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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无奈的情愫

    省城的广场上聚集了几万人,举着标语抬着花圈,散发着传单。

    作为公安厅厅长的胡一鸣,带着百十名身穿便衣的干警混在人群中。他们已经接到公安部的秘密指令,发生在北京天安门的事件是反革命暴乱,要坚决的镇压,全国各地必须与中央保持一致,坚决镇压反革命集会。

    广场中央,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引起了胡一鸣的注意。这人站在一辆自行车上,一面慷慨激昂的演讲,一面散发着手里的传单。

    有干警捡了传单交给胡一鸣,他见正面写的是悼念周总理的诗词,背面写的是支持***主持工作的文章。对这些内容,胡一鸣从心底支持,但作为从事公安工作的他,又必须服从公安部的指示。

    便衣干警向胡一鸣报告,说已经查明,这人叫安天明,是竹海市轻工局的一名普通工程师,父亲是革命烈士,家庭背景没有问题。胡一鸣听了心中一动,想起渡江战役时为了掩护自己而牺牲的战士安旭日曾给他一封信,里面写着自己是竹海人,家里还有个孩子叫安天明。

    于是,胡一鸣命令两个心腹干警跟踪眼镜人。等到他结束演讲,骑着自行车离开广场时,两名干警在僻静处擒住了他,并把他秘密带到了胡一鸣家中。

    胡一鸣经过询问后知道,这个安天明就是战友安旭日的孩子。他对***搞乱中国十分不满,特意骑车来到省城参加抗议活动。

    胡一鸣告诉了安天明自己和他父亲的关系,并说这次运动已经被中央定性为反革命暴乱。安天明在大庭广众之中演讲,很可能会被人举报。如果被举报了,自己也无法保证他的安全。所以,胡一鸣要他暂时先躲在自己家里,对外说是自己乡下的表弟胡明。

    胡一鸣带着干警在街上抓了几个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向上级报告说是参加暴乱的反革命份子。应付交差后,他自己心灰意冷,隔三差五的向厅里请病假。他呆在家中时,每天和安天明谈论祖国前途,免不了唉声叹气一番。

    七八年底,***倒台了,*****也得到了平反。安天明这才回到竹海市,继续在轻工局工作,并且开始担任领导工作。他听说胡一鸣的女儿在轻工局系统的东风电器厂工作,就托厂长贾宏图予以照顾。

    于是,贾宏图把胡瑶婻从车间调到了办公室,并且担任办公室主任。

    粉碎了***,文化大革命结束了,李翠花受了精神刺激。她忽然发现自己坚持的革命信仰倒塌了,自己的内心也随之崩溃了。加上几年来收泔水风吹日晒,身体也受了不少折磨。

    她被查出患了癌症,不到一年就离开了人世。

    此时王连仲书记离休了。他作为老干部全家回到北京,成为中央顾问委员会的一员。王书记没有忘记胡一鸣在最危急时曾拼死相救,向中央推荐了他。七九年时,胡一鸣被调到北京的有关部门担任领导职务。

    胡一鸣离开省城时要带胡瑶婻一起去北京,可胡瑶婻怨恨他在妈妈身患重病时没有陪伴在身傍,不肯和他走。胡一鸣只好委托安天明照顾女儿,自己去了北京。

    这些往事,胡瑶婻不紧不慢的讲了一个小时。

    白胜利来胡瑶婻家之前,本想再次求她和自己结婚。他甚至设想了求婚场景,要跪着她面前,双手捧着她纤美的小脚,郑重的承诺为她洗一辈子袜子。

    听了胡瑶婻讲家世后,过去对胡瑶婻的疑虑和神秘感都打消了。可白胜利知道胡瑶婻算是高干子弟,自己一个工人家庭出身,反而不好开口说婚事了。虽然报纸上还在说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领导干部是人民的公仆,但白胜利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说说而已。

    白胜利此时如果再提婚事,就有要攀高枝的嫌疑了。如果再被拒绝,自尊心受到的伤害会比以前被拒绝时更大。他甚至不能确定胡瑶婻过去拒绝他是不是因为看不起他的家庭。可是,想到离开胡瑶婻,想到胡瑶婻姣好的身体会被另一个男人搂着,他心里觉得发紧,还隐隐有些疼痛。

    白胜利不知道,此时胡瑶婻的心也阵阵的痛。

    自从白胜利进厂时起,胡瑶婻对这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小伙子就动了心。经历了建房竞选,她更离不开他了。

    可是,年龄的差距总是个不可逾越的鸿沟。在她看来,女人过了三十五岁就开始色衰,而男人四十岁时却正风华正茂。虽然自己现在看上去比白胜利还年轻些,可她坚信过不了几年,两人真实年龄差距就会显露无遗。到了那时,对两个人都是个折磨。

    另一个障碍是自己不能生育。她相信白胜利真的不介意,可她更相信白胜利的父母会非常的介意。白胜利娶了她,很可能让他整个家庭陷入无休止的痛苦中。

    所以,胡瑶婻绝对不能答应白胜利的请求。

    她并不后悔把自己的初夜给了白胜利,因为他是自己心中的最爱。甚至,她觉得给了白胜利,自己便终生无憾了。她也离不开他,每个他没有过来的晚上,她心里都空荡荡的。随着两人相处日久,她也愈陷愈深。

    恰在这时,在北京的胡一鸣给她寄来了信,说自己身体每况愈下,希望她能到北京和自己一起生活。读了父亲的信后,她犹豫再三,有时一天就变几个想法。她很清楚,父亲在文革中毁了身体,需要她去照顾,在精神上也需要她来支撑,所以北京是必须去的。

    她更明白,自己和白胜利没有结局的纠缠,也在耽误白胜利的未来。她去了北京,白胜利对她的情感会慢慢的冷却,然后才能找到真正的终生伴侣。

    胡瑶婻什么都明白,就是一想到要离开白胜利就觉得心里痛。

    她想到再不能偎依在他的怀中,再不能把脚尖举到他鼻尖时,心里就难受。再想到会是另外一个女人对白胜利做这些,心里便一阵剧痛。

    所以,收到父亲的信已经一个月了,她还没有拿定主意。其实她也算是拿定主意了,只是想把时间再往后拖些,和白胜利再多呆些日子。

    白胜利自然不知道胡瑶婻复杂的心情。他听胡瑶婻讲到父亲来信时,喃喃的说道:“你父亲年纪也大了,你是该早些过去照顾他老人家。”

    胡瑶婻抬头对他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些凄楚。她没接白胜利的话茬,继续讲着过去的事情,仿佛自己已经沉浸在往事中了。

    安天明受胡一鸣委托照顾胡瑶婻,经常请胡瑶婻到家里来改善伙食,他当了轻工局副局长后也从不间断。

    安天明的儿子安忠是胡瑶婻的初中同学,而且是胡瑶婻所谓的三大金刚之一。安忠对胡瑶婻暗生恋情。安天明心里也有此意,便有意的为两个孩子提供单独相处的机会。

    胡瑶婻并不喜欢安忠,甚至已经和安忠说明白了,两人只能是普通朋友。安忠却放不下胡瑶婻,反复的向她表白,愈挫愈勇。后来,胡瑶婻为了躲避安忠,就不再去安天明家吃饭了。

    安天明见胡瑶婻开始躲自己,也猜到是因为儿子。他作为父亲舔犊情深,就想再为儿子做最后一次努力。他这样当然是因为自己也喜欢胡瑶婻,甚至可以接受她不能给自己生孙子。

    此外,他内心里也有个隐秘的想法,如果儿子成了胡一鸣的女婿,就能借助胡一鸣的力量到北京谋个出身,不会呆在这个偏远的海滨小城终了一生了。

    于是,有一天安天明很坚决的要胡瑶婻去家里,说有重要的事情说。他自己故意晚回去一个小时,为儿子提供了和胡瑶婻单独聊天的机会。他事先嘱咐了安忠,这是最后一次向胡瑶婻表白的机会了,一定要把心里话都倒出来打动她。

    没想到安忠却耐不住性子了。他和胡瑶婻谈了半个小时,也算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胡瑶婻只是摇头。安忠想到父亲说的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心里一着急,居然对胡瑶婻动了粗。他把胡瑶婻抱到床上压在身下,解开了她衬衣扣子,把头埋在她双峰中拼命的舔舐,全不顾胡瑶婻的拳头在他头顶上捶。正在他要解胡瑶婻的裤腰带时,安天明回来了。

    安天明暴怒自不必说,安忠跪在胡瑶婻脚下求饶也不详述,自此,胡瑶婻再没去过安天明家,甚至,她连安天明办公室也不再进去。直到东风厂建房时她进了筹备办,为了跑手续才又和安天明有了联系。

    其实,如果是为厂里盖房,她才不会去求安天明。但冯佳欣找她谈过一次话,说要帮助白胜利尽快的在厂里站住脚,就要帮助他把建房手续跑下来。为了白胜利,她只好又和安天明恢复了联络,当然,只限于办公室内。

    以前每次提到找安局长时,胡瑶婻脸上总会闪过一丝阴霾。白胜利听到这里才知道了缘由,心中感动,很想把她紧搂在怀中。可此时他竟然觉得搂她都是很遥远的事了,直到胡瑶婻声音很低的说道:“再抱抱我,行吗?”

    白胜利紧紧的搂着胡瑶婻,两个人默默的流着眼泪,脸贴在了一起。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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