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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第一章

    看到这称呼,你可能会认为我说的是那种不顾交情、见利忘义、算计朋友、背信弃义的所谓的朋友,错也,我说的是我和一条狗——一条真正的狗——交上了朋友,而且还相亲相伴,亲密无间。

    我认识它是在我女朋友家。先前我就听她说过她养了一条狗,而且还有点凶猛。那天上午,我跟她上了四楼,到了她家门前,就听见屋里传来“汪,汪,汪”的声音。我问:“这就是它?”她点了点头。门一开,刚进屋,就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家伙狂吠着向我扑来,都快要扑到我身上了。我一边躲闪着一边吆喝:“咳!咳!咳——”。可那家伙还是气势汹汹,“汪汪汪”地向我扑来。女朋友见状一边用足挡住它一边说:“搞啥子,乖乖,这是客人!”边说就边用足将它挡到一边。那家伙似乎听懂了主人的意思,停止了狂吠和扑跳,样子也没有刚才那样凶了,但嘴里还在哼哼汪汪的,好象在说:“你是哪个?!这是我的地盘!”。朋友一边叫我坐一边进里屋为我沏茶去了。

    我坐下看,这是一间不大的客厅,正面靠墙处放着电视柜、橱柜和小立柜,对面是一张很大的、能当床用的“凹”型沙发,沙发前是一张玻璃茶几,左侧是阳台,右侧是盥洗间和壁橱,壁橱的一侧还嵌有一面镜子,镜下是一座可放化妆品和小杂物的小平台。

    我一边警惕地注视着狗一边在沙发上坐下。狗像一个在黑夜中探路的人似的伸长颈脖,踮起脚尖,轻轻地、慢慢地向我靠近。到了我跟前,它将身子凑近我的足,头慢慢地左右摆动,试探着嗅起了我来,那样子就像一个侦探在探查一个嫌疑犯。这时我才看见这是条小狗,高不足一尺,长不足两尺,身材成条形,一身黄褐色的、不长不短的毛;有一片以鼻梁为中心、上齐眉毛、下到腮帮子的黑色的蝴蝶形斑纹;嘴周围有一圈白毛;双耳直立头顶,耳尖削,像一具吃饭用的汤匙;尾巴翘着,弯在背上像半圆型。

    可能是把我打探够了,它一下跃上沙发,向我靠近,先将两只前足搭在我腿上,然后一边舔着我的手一边把两只前肢向上、向前举起搭到我右手臂上。见它对我消除了敌意,我没有刚才那样紧张了。我也想和它搞好关系,于是伸出手试探着去摸它的脸。它没有躲避和反抗,我就趁势摸下去,那毛发给人的感觉光生生、滑腻腻的,很舒服。就在这时,它做出了更亲近的动作,将两条腿挽住我的手臂,像一个久别重逢了的朋友似的摇晃了起来,还越挽越紧,越摇越用力。女朋友端着茶盅进来了,见狗如此放肆,就说:“乖乖,莫牵烦,到一边去。”狗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跳下沙发走了。看着它的背影,我问:“是条公的还是母的?”“公狗。”“叫啥?”“乖乖。”“多大了?”“三岁多。”“是买的?”“不是。嫂嫂送的。”接着,她坐下说她以往那条北京犬被车碾死了,她嫂就把这条送给了她。“嫂送给我时狗才三个月大。送它过我这儿来时它还在哭呢。”我说我曾听人说狗是很忠于主人的,它可能是想到要离开原主人了在伤心。我又问:“这是条什么狗?”她说不知道。“耳朵是竖起的,该不会是狼狗哦。”朋友说:“不会哦,狼狗咋才这点大?”

    吃午饭是在茶几上。桌上摆着两荤一素。狗在我和女朋友中间。女朋友只管吃。我拈起一尾“凤尾”喂狗,可它只是嗅了一下就将头偏开了。女朋友说:“吃你的,莫管它。饭吃完我才喂它。”我问:“喂它啥子?”“牛肝拌饭。”“嗬,还喂得好呢!”“白饭它不吃。”这家伙还挑嘴呢,我想,我姐家那两条狗不要说白饭,只要是吃得的都争着抡。我挑了一小片肉给它,它张口就吃了。

    我有午睡的习惯,吃完饭,就倒在沙发上睡了。朋友去了里间休息。时正五月,气候已有些热了,我赤着脚、穿着单衣在睡。迷糊中,我感到脚板痒酥酥的,抬头一看,见是狗在舔我的脚。我本想将它踹开,可看到它那贪婪、认真、大口大口舔的样子,就象是在舔吃什么美食,加之我感到滑腻腻、湿润润的,很舒服,就想:舔吧,只管舔,我享受就是了。

    这天晚上,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下半夜,一阵异样的响动把我惊醒。我听见“叮当叮当”和“啪,啪,啪啪”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但影响了我的睡眠。我想起来看看是什么东西,但终因睡意很浓,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女朋友上班去了。上午,我去就近的市场买菜,刚到门口,狗就从背后蹿上来,一边向我摇尾巴一边抬头望我,看样子是要跟我一起去。我带上了它,下了楼,向小区门口走去。

    这是座中等大小的住宅区,有十多栋楼房,住户不过几百人;楼与楼之间是通道、树木、草坪和灌木;中间有一片开阔地,其间立有一些支架,架上长着藤蔓,架下是一些长椅,以供人们闲时坐息、聊天、乘凉用。

    到了户外,狗就相当兴奋和活跃,忽而去草坪上嗅嗅,忽而在过道上蹿蹿,忽而去灌木丛中,有时还半侧着身子,抬起一侧的后腿,撒几滴尿,总是在我的前后左右。出了小区,外面就是街道,城市的沸腾景象就展现在眼前:楼房林立,商店密布,行人如织,一辆辆大车小车在街上行驶和疾驰,汽车的喇叭声,马达的轰鸣声和尾气难闻的味道充塞于鼻间和耳畔。我是来自小城市的,对这样的景况既感到新奇热闹,又感到难以适应,便皱了皱眉,上了人行道,走向市场。这时,狗却像一个禁闭久了的人似的,向天空和周围望了望,将身体像货郎鼓似的摇晃了一阵,向前跑了起来,我清楚地听到系在颈上的“叮当叮当”的铃声和耳朵拍打脑壳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也明白了昨晚半夜吵醒我的就是它。我也加快了步子。狗在我前面小跑,忽而蹿到商店门口,忽而蹿到垃圾桶背后,忽而又在一株树下停住嗅着什么,忽而又向我望望。由于我对狗知晓得不多,怕它跑不在了,也跟着它跑了起来。一会儿,到了市场,买了菜,狗都还在,我才较为放心。出了市场往回走,狗也象先前那样东奔西蹿,我还是怕它跑不见了,就抱起它,向回走去。那家伙也配合,没作一点反抗,乖乖地、四仰八叉地躺在我怀里,直到回到小区。吃午饭时,我向朋友说了这事,她很惊奇地说:“真的,它竟让你抱了?!”我点了点头。她说:“没想到这么快它就信任你了——以往它是从不要生人抱的。”我笑了笑,说:“它要不要我抱都无所谓,只要它今后不把我当外人、不咬我就行了。”

    从这天起,几乎每天都是我带着狗去市场——我离岗休息了,朋友还在上班。一天,我又带着狗去市场,刚出小区,就看见一大一小两条狗横卧在前面的人行道上,虎视眈眈地瞪着我们。先紧张的是狗,它颈项直立,毛发倒竖,腿上肌肉紧绷,“汪,汪,汪”地叫着冲过去。那两条狗也立起,一边狂呔着一边冲了过来。这可不好了——两条狗都比乖乖大:大的有乖乖两三个大,小的也要长出一个头——我知道还不要说对付两条,就是对付那条小的乖乖也不一定是对手。我赶紧跑几步,冲到乖乖前面,把它与那两条狗隔开。两条狗退了几步,很快又冲上来;乖乖也蹦跳到我前头,一边狂呔着一边要去拼个你死我活。这还要得?!我一边用一只手拉住乖乖一边将一只手挥舞着驱赶那两条狗。可这根本不管用,那两条狗毫不退缩地、勇敢地冲了上来。眼看就要短兵相接了,我赶紧抱起乖乖。两条狗还在冲着乖乖一跳一跃的,但终因力所不能及放弃了。从市场转来经过那儿,那两条狗还在,我只好又把乖乖抱起。到了小区门口,我放下乖乖。路过小区的开阔地时,我看见有好几条狗在那儿:一条有三四个乖乖大小的白狗长着长嘴巴,一条小白狗背上有几绺浅黄色毛,两条赭色小狗比乖乖高,毛较长,头发从脑壳上搭下来把脸都要遮完了,还有几条杂七杂八的,我都说不清它们的特征了。一看到那些狗,乖乖就精神亢奋,跃跃欲试地想过去打招呼,我怕它又惹事,没要它去。回到家,乖乖还哼哼嗯嗯的,像是在埋怨我把它管紧了,但可能是想到我保护过它,我在沙发上坐下时,它还是跳上来向我摇尾巴,舔我。吃午饭时,我向朋友说了狗斗殴的事,她问:“出去时你拴它没有?”我说:“没有。”又补充说:“我还没养过狗,不知道怎样拴,再说,又没拴的东西。”“有,”朋友边说边指向镜子下面的橱柜,“在那下面的抽屉里。二天出去你定要拴它——我前一条狗就是没拴被车碾死的。”下午,我看见狗在客厅里吃东西,还伴有“咔嚓咔嚓”的咀嚼声。我过去想看它在吃什么,可它像要躲避我似的,把嘴闭得紧紧的,一边瞅着我一边躲开了。一会儿,我在地上发现了花生壳。晚上,我就这事问了朋友,她说:“就是它在吃花生。”我有些莫明其妙地说:“它哪儿来的花生?我又没喂它,这屋里又没有?”“有,”朋友朝沙发当头下指了指说,“那下面有一袋呢。”我过去看了看,那儿有一把躺椅,下面确实有一袋花生,可躺椅却靠着墙,其它几面又有东西遮挡,就是人不仔细找也不知晓那儿放有花生。这下我才明白了这家伙真的还有点诡呢。

    第二天,我带狗出门就要拴绳套了。别看那东西样子乖巧,身材也不错,拿我们人的话来说还有点像个小帅哥,可行为却很野放,不管是上下楼或是去外面,它总是要走在我前面。我要控制它,可它却把绳子绷得紧紧的,使出吃奶的劲把我往前拉。尽管它没有我劲大,硬拖拖不赢我,可有几次我不注意还是把我拖了几个趔趄。就这样,每次去外面如有它在,我就要多费很多力。天气已经很热了,没它在我就会好好逛一趟街,有它在了我不仅逛不了好街,而且还会流身臭汗——说实在的,我都不想带它了。我要出去时见它仍要跟着我,就对它挥挥手,说:“不带你出去了,讨厌!”或根本就不理它,“砰”地一声把门拉上。怕它撵路,有几次我还把它关在了厕所里。才这样做的时候,我回来它还只是叽叽咕咕的,可渐渐,它就进行报复了:把我放在茶几上的烟叼到阳台上;把放在阳台上的袜子和鞋子到处衔;有几次,我发现手机不见了到处找,结果才在沙发下面……这是个什么东西,一天光吃现成,样事不做,还横蹦顺跳,偷吃东西,报复人?!就像那些“二杆子”!我想。后几天虽然我跟狗还是有些磕磕碰碰的,但因我有要事——上传小说和看我在股市的盈利情况——就回去了。

    我住那地方虽然比我朋友那地方要小些,但却要清静和安静得多,狗也要少得多,有时你在街上走半天也看不到一条。没狗了固然心不再烦,但生活也显得有些过于冷清和寂寞——我还是单身,身边又没亲戚——所以有时我也想起那狗,褐黄的毛色,直立的双耳,蝴蝶形的班纹,毛茸茸的身子,不安分,好打斗……说实话,我还想再见到它呢。晚上,我没事做,又还不想睡,就向朋友发起了短信:

    “喂,你好吗?”

    回答说:“好。”。

    “那家伙呢?”

    回答说:“总的来说还可以——吃得,睡得,不过你走后它有些异样。”

    “‘异样’?!甚么‘异样’?”

    “今天它在哭。”

    “它哭甚么?是谁欺负了它吗?”

    “怎么可能呢——今天我在上班——它一天都在屋里。”

    “那它为何哭?”

    “不晓得。我想它可能是在想你吧。”

    “‘想我’!想我干什么?”

    “你在我这儿住了几天,我想它已经认可了你,把你……”

    “把我当成主人了是吗?”

    “有点吧。”

    “这么快啊?它该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你说呢?”

    “就当是吧。那不是我还要跟它谈恋爱,它也是公的我也是公的呀!”

    “去你的!你跟了它我又去跟哪个?”

    “还是跟我呀。”

    “还跟你?你都花心了、又找了啊!”

    “我跟它是同性,你跟我是异性。”

    “你这人真狡猾,还在搞‘一箭双雕’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知道我这是在开玩笑,就认真地说:“莫说废话。好久过来?”

    “就这两天吧。”

    “我还在等你来煮饭呢。”

    “没说的,我煮,我煮。”我想到她可能要放电话了,赶紧说:“一定记住给狗说,我也很想它,它其它都好,就是有点‘手脚不干净’。”

    隔了两天,我又往朋友那儿去了;上车时我用电话告诉了她,她说她会来车站接我。果然,我刚一出站就见到了她,还有狗。几天不见,那狗看到我比对它主人还亲热,不停地在我身边蹦着,跳着,还立起双腿,将前肢搭在我膝盖上,舔我。我一边逗着它一边弓腰拍着它的脑袋说:“狗狗,真的很想我哈?”它将脑壳上下摆动了几下,像是在点头。朋友嬉笑着说:“它想你比想我还要呢。”“当真?”朋友点了点头。“何以见得?”“我不在时它没有哭,你不在它就哭了。”“这不能说明它想我比想你更甚。”“那又何以见得呢?”“因为你不在,它就是哭了你也看不到。”

    我们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前面是条小街,屋檐低矮,街面狭窄,一些箩筐扁担、板车背筐、小商小贩挤满了街头。我们边走边控制着狗——怕它咬人。还好,虽然它东凑凑,西嗅嗅,这儿探探头,那儿晃晃脑,始终没有下口。可是,又走了没多远,它就伸直了颈项,竖直了耳朵,瞪大了眼睛,边用力往前蹿奔边“汪,汪,汪”地叫了起来。我一边想它又要干什么了一边往前看,结果看到了一番新景象:狭窄的街道在这儿仿佛变宽了,一边是一些大狗小狗,一边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大狗在地上,小狗在筐篼里,旁边围着一些人。朋友说:

    “这儿是狗市。”。。

    我问:“你们这儿还有专门卖狗的地方?”

    朋友点了点头。

    “我是说这家伙怎么走着走着就发起了神经。”

    “看到同类了呗。”

    “看到同类了就要兴奋?”

    “当然,有人说话了——一天和人相处,它听不懂我们说些啥子,我们也听不懂它说些啥子。”

    边说边就走拢了。

    有几十条狗。地上的有黄的、白的、褐色的、杂色的,有的卧着,有的趴着,有的站着;筐子里的挤着一团,你拱我,我拱你。看见生人来了,大伙儿都将头伸向这方,“汪,汪,汪”地朝着我们叫,不知是在打招呼还是在威胁,一些卖狗的也望着我们。那家伙也毫不示弱,一边狂吠着一边蹦上去,看它那阵势,要不是有我牵着,定要冲上去大战一场。

    一个卖狗的边向我看来边向我点头,我走了过去。他指着地上那些大家伙问:“买一条?”我指着那些家伙问:“咋卖?”“看你买哪条,五百、七八百、上千的都有。”“这么贵?”“还贵呀!你看看这是些啥东西,有西藏的,法国的,丹麦的,突尼斯的,荷兰的……”他还没说完就把我听烦了,转向另一个卖狗的问:“你这是些什么狗?”他指着筐子里那些小东西说:“有吉娃娃,蝴蝶花,北京犬,驴犬……”他一连说了七八种。我说:“你犬种还多呢。”“不多,只有十多种。”我想弄清我那狗是什么种,就说:“你认识的犬种一定不少了?”“干这一行的嘛,多少认得一些。”我指着我那家伙问:“你看这是什么狗?”他仔细瞄了瞄,瞅了瞅,说:“马犬。”“‘马犬’!”我自言自语地说。他又瞧了瞧,说:“就是马犬,还是杂种马犬。”“杂种——?”我一边仔细瞧着狗一边问,“怎么看得出来?”他向我走了几步,指着狗,说:“你看它脸上那片黑斑,嘴周围和足趾处那些白毛,再看看全身其它处的颜色……纯种马犬绝对不是这种样子。”

    “是吗?”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想,“嘿,马犬!我总算晓得这东西是个什么货色了。”

    往回走的路上,我一路都在念着“马犬,马犬”。突然,我灵机一动,对朋友说:“二天我们就叫它马全。”朋友说:“它不是都有名字了吗。”我说:“——乖乖。这名字不好听,再说它又不乖。”“那你想叫它什么呢?”“就这个——马全。”“好吧,随你的。”又走了一会儿,我想:两个字,听起不好听,叫它马民全。我把这名字给朋友说了,她说:“随你的便,不管马全还是马民全都是名字。”

    名字就这样定了。就从那天起我就叫它马民全。才开始它还没得反应,叫它理也不理。我也不厌其烦:吃饭也叫,睡觉也叫;外出也叫,在家也叫;朋友在时也叫,朋友不在时也叫……渐渐,它有点反应了——特别是只有我和它在的时候——要朝我看看。尤其是要出去的时候,只要叫声马民全,它马上就会朝我跑来——它特别喜欢出门。我也利用这样的好机会,弯下腰,低下头,双手捧着它的脸,在它脸上和嘴上亲几下,然后给它套上绳套,带它出去。一天,朋友在家的时候,我对狗狗叫了声马民全,狗立马就向我跑过来,朋友见了说:“你给它改名字成功了呃,它要答应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一晃眼就到了三伏天,火辣辣的太阳、滚滚的热浪、滚烫的地面席卷着整个城市,空气热得像蒸笼里的蒸气。男人们穿着背心和短裤,女人们穿着裙子,有的男的还光着上半身,只穿条裤头。马民全也给热得像团火,张大嘴巴、伸出舌头、“哈哈哈”地哈着热气。在这样的天气里,很多人吃了夜饭都拥向河边乘凉,我们和马民全也不例外。

    一天傍晚,我们走向河边,热浪扑身而来。我们尽量放慢了脚步,以减少运动产生的热量,可全身还是汗流如水。马民全虽然也大张着嘴,伸出了舌头在哈着气,可还是一摇一摆地走在我们前头。这家伙难道不热?我想。低眼看了看它的身子,没看到有一点出汗的迹象。因我的视力不太好,怕它在出汗没看出,就上前两步,弯腰摸了摸它,竟没摸到一点汗。这就怪了,我想,这家伙真耐得住热,居然连汗都还没出!转了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马民全仍然走在前面。第二天仍是骄阳似火。朋友上班去了。上午,我发现马民全有些不对头:精神萎靡,多静少动,不吃东西,水却喝了不少,还恹恹地去到阳台上趴下。我在忙灶屋里的事,没时间也没闲心去理它。等我忙得差不多了去阳台上一看,才发现它吐了一摊黄水。它头全趴在了地上,我喊它它多数时间都不理,最多也是拿眼把我瞅瞅,打不起一点精神。我是医生,晓得它是病了,急忙蹲下身去喊:“马民全!马民全!”这时,它屁股后面又“噗哧”一声,拉了一大摊稀屎出来。这下,它不仅不瞅我理我,就连头也抬不起来了,只是把白眼仁往外翻。我打量了吐的那摊水和拉的那摊屎的量,足足有一小碗。我的妈天,重度脱水!我想,于是马上去厨房拿了盐,倒了水,用一只小盆盛着去喂它。可能是拉虚脱了吧,它嘴也不张,眼也不睁。我只得去拿来一只汤匙和一双筷子,把它的嘴撬开,一匙匙地喂。朋友下班回来了,我都还在喂。这样的救护工作持续了三天。第四天上午,马民全才打起了点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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