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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爸爸

    住院的这几天,上班时间悠悠被林逸舟放假到病房照顾小雨,中午和晚上下班他会立刻赶过来,晚上他就睡在病房的外屋,小雨睡里屋,高级病房地方倒是宽敞。

    抱着她来医院时,在她本能的面对恐惧时,她叫了“逸舟哥哥”,她有十年没有这么叫过他了。这声“逸舟哥哥”叫得他心酸。

    不管如何,她有危难的时候,是他陪在她身边。小雨是心软的孩子,总有一天,她会看见他的爱。

    鼻子里的纱布在一周之内被医生换过三次,呼吸和讲话费力就罢了,更难过的是这一周之内不能洗澡不能洗头,脸也只能用毛巾擦擦,鼻子里不能进水啊,医生说进水会感染。

    不洁净使得何小雨浑身不舒服,只盼着早点拆了纱布,复位了骨折,赶紧出院,洗澡洗头。

    悠悠每天坐在床边,天南海北,上下五千年的一通神侃,听到关键处,小雨也不敢大笑,鼻子会痛。

    下午的时候,和雨诗提了果篮来看何小雨。

    小雨觉得还是穿着护士服的和雨诗,看着舒服些,或许只是因为护士服的关系。

    “那个,这位姑娘,我想跟何小雨单独谈谈。”和雨诗看了看悠悠,又看了看门。

    悠悠把削好的苹果放在何小雨的手里,不客气的回她一眼,“我要寸步不离的陪着小雨姐,免得有人伤害她。”这是林逸舟走时交待过的。

    和雨诗再看着何小雨,“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何小雨把苹果放在一旁,“悠悠,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做骨折复位,不会有事的,这是在医院。”

    悠悠无奈,“那好吧,”再瞪一眼和雨诗,“五分钟,我准时回来!”

    看见悠悠走出去了,和雨诗咬了一下嘴唇,“小雨姐,”

    何小雨用没输液的手比了比旁边的椅子,“坐吧。”

    和雨诗没有打算要坐的意思,“我还是站着说吧,”这一次显然她的情绪不象上次那么得意,“你伤得这么重,我也很内疚,我希望你不要为难我弟弟。”

    “你弟弟?”

    “就是打你的人,他还小,不懂事,”和雨诗解释。

    “他因为路天涯打我?”终于和受伤那天他说的怪话,对上了。

    和雨诗点点头,“小雨姐,请你放过他,我知道你们家不缺钱,那你也开个价,能给的我都会给你,请你不要起诉我弟弟,你哥哥也把我弟弟打成熊猫眼了,他也算得到了教训,请你放过他,我们也不追究你哥哥打人的事,这样就算扯平,至于你想要多少赔偿,你开个价,我弟弟那么小,我不想让他坐牢,你知道我们家现在都在忙我和天涯的事,请你念在过去认识天涯的情分上,放过我弟弟,我是相信你和天涯现在是清白的,我弟弟他还小,求求你了,小雨姐——”和雨诗柔弱的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自然知道故意打人造成骨折,已经构成轻伤害,达到了判刑标准。

    看着她此时卑微的样子,何小雨淡淡的说,“我不会起诉他,也不要赔偿,管好你自己的未婚夫和弟弟,永远别再招惹我!”何小雨心中发狠:路天涯,十年前我不是欠你一个解释给你造成了伤害么,现在这个痛就当作我还给你了!

    不知道为了什么,看到和雨诗,想到她和路天涯的关系,心中总是像被什么压着。

    理想与现实之间总是隔着逾越不了的鸿沟,十年来她所有对路天涯的美好想象,全在这一刻散去了光芒,他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他已经有了这样一个庸俗的妻子,还要与她纠缠不清么?回到从前?回到哪个从前?

    和雨诗见着柔弱的小雨发狠,似乎有些诧异,“我会的,谢谢你。”

    何小雨疲倦的闭上眼睛,“你走吧,带走你的东西。”

    和雨诗狠狠白她一眼,提起果篮,又恢复温柔的姿态,“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听见关门声,何小雨才睁开眼睛,不自主的呕了两下。路天涯,真的不是她的路天涯了。

    林逸舟拿着午饭,和悠悠一起回来的。

    悠悠关心的问,“没事吧?小雨姐,她是谁,来干什么?”

    “没事,她是我妈妈住院时认识的一个护士,她走了。”小雨像是说起一个无关的人。

    “那你跟林大哥吃饭吧,我先回去了,下午我再来。”

    林逸舟把饭菜放好,“下午你休息吧,我下午留下来。”

    悠悠默契的看一眼林逸舟,“知道了,我走了。对了小雨姐,医生说,明天给你做复位。拜拜。”悠悠挥挥手走了。

    吃饭时,何小雨不经意的问,“你去打架了?”

    林逸舟诧异,“什么?”

    “你去找打人的人算帐去了?”从认识他开始,就未见过好脾气的林逸舟跟人打过架。

    林逸舟点头,无关紧要的答,“是啊。别管那些琐事,养好你自己的身体。”

    “他姐姐来找过我了,意思是,让我放过他。”

    “你怎么想的?”林逸舟把一片一片的瘦肉挑进何小雨的碗里去。

    “我想忘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不想把事情闹大,不如就算了吧。”

    “都依你,我没意见。”林逸舟把带着一点肥的肉挑进自己的碗里去,像小时候一样,把纯瘦的都留给小雨。

    “你打架时,没受伤吧?”他进来时,似乎是好好的。

    林逸舟一愣,手也停滞,看着小雨,片刻,才说,“我没有。”

    “那就好。”小雨头也不抬的继续吃饭。

    下午林逸舟陪她,就在外屋摆弄他的电脑。

    安静的午后,小雨竟然睡着了。

    梦里仿佛又回到小时候,有一次妈妈没有时间管她,爸爸带她去了爸爸的学校,爸爸曾是菡岛大学里的高数老师。

    那是记忆里唯一的一次,爸爸带着她去上班,然后把她放在操场的秋千上,高高的荡起,又落下,那么高,笑着,飞着,也不担心掉下来,因为有爸爸站在身后啊。

    那时候爸爸给他的安全感,是她以后对爸爸最深的印象,渐渐地就化成唯一的印象了。

    后来爸爸和同校的老师互相爱上了,他们扔下了菡岛大学的工作,离开了这个城市,再无消息。

    爸爸当时那个年纪,面对的现实压力,舍弃了家庭,孩子,工作,义无反顾的追求爱情的勇气,到现在她才似乎渐渐有点明白。

    妈妈刚离婚那两年,她们母女过得艰难,不是没有怨过爸爸。

    照妈妈的话说,他们那是一段不合适的婚姻,离婚后各自找到了彼此的幸福。

    她想爸爸一定痛恨那段不合适的婚姻吧,不然这十八年他从未回来看过她这个不合适婚姻的产物。

    对于爸爸唯一的印象,在梦里都回来了,仿佛爸爸又在将她高高地荡起,她飞在空中,找不到依靠,爸爸说,“小雨别怕,爸爸一站直在后面保护你。”

    爸爸年轻时英俊高大的模样早已随着儿时的记忆模糊,梦里的爸爸看不真切,飞在高空里,渐渐地,站在后面的爸爸清晰起来,他——竟会成了林逸舟现在的模样。

    醒来时,夕阳还在窗台流连,林逸舟不在。

    做了这样奇怪的梦,是不是这些年林逸舟在像爸爸一样纵容着她任意飞舞的时候,一直默默站在了身后,等待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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