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经营
六
深秋的夕阳将人影拉长，谁的思念被遗落在风中？
站在公司楼下的广场上，点燃一支烟，来往的人群弥漫在烟雾里，模糊了视线。
上次以后，何小雨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又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如昙花一现般，这场梦似乎永远也醒不了了。
路天涯捻灭了多半支的烟，收了收肩膀走回公司里去，晚秋黄昏的风，已经凉了。
何小雨站在吧台前认真的对着本子拨弄着计算器，眼睛都不眨一下，噼里啪啦的算着。
微暗的灯光里，林逸舟环着双臂懒洋洋的斜倚在旁边的柱子上静静看着。
被看的人似乎并未察觉，自顾自小心的算，生怕哪里出了纰漏又得重新来过。
懒洋洋的人看风景一样也不急。
随着计算器清脆的一声响，何小雨抬起头，一脸的认真，“今天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五的成本，再差百分之五，不，我看下个月我就能不赔不赚，保本经营了，”散着的长发也随着声音波动。
林逸舟宠溺的笑，“你厉害，该打烊了吧，何老板？”
“噢。”何小雨收了账本，抓抓头发，“走吧。”
何小雨坐在车上扁着嘴欲言又止的样子，林逸舟像是注意着前方的路况，随意的说，“想说什么就说好了。”
小雨转了转眼睛，“你每天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现象？我们的顾客里什么人居多？”
“年轻人，情侣。”
“难道你没发现小女孩儿也是挺多的么？就是那些学生们，”
红灯时，林逸舟的长手指轻扣方向盘，“是吧，我还真没注意。”
“你就没觉得在你身后有很多被凝视的目光？”
林逸舟不看路灯，转头看向后座的何小雨，“不就你一个？”
小雨切了一声，“当然不是我，我的意思是在我们的顾客里，有一部分是冲你来的。”
听见后面的汽车发来嘟嘟声，林逸舟才发动车子，“冲我来的？”
“我悄悄做了统计，我们的顾客有一小部分是每天都来的，她们有几个共同点，第一都是小女孩，当然也有个别岁数大的，第二总是貌似不经意的四处张望，一旦你出现，她们便锁定目标，第三，如果你有事没来或者来晚了，她们总要坐很长时间然后失落的结帐离去——”
林逸舟扑哧笑了，“还有呢？”
小雨不以为然，“还有据我所知，爱慕你的这只队伍正在壮大中——”
林逸舟再笑，“所以呢？”
小雨兴致勃勃，“所以我已经有一系列提高业绩的方案——”
“说来听听。”林逸舟看着后照镜里的小雨笑，小雨看不到。
“我首先把你包装成“小雨咖啡”的特约嘉宾，紧接着有两个计划实施，第一我准备委托一家公司生产一批质量很好的，印着小熊、米老鼠、kittiy猫什么的，反正就是很可爱的那种图案的马克杯子，旁边署上你的名字，规定一个消费额度，达到了就送一个杯子——”
“你的意思我就成小熊、米老鼠或者kittiy猫了？”
“不是不是，”
“印上这些图案，写上我的名字，寻常人都会这么理解。”
小雨抓头，“我想想，那么就用好看的娃娃体字写上林逸舟赠，这样总可以把你和小动物区分开了。等等，别打岔，我还没说第二呢，我规定每周六日的下午，是林逸舟煮咖啡、献唱时间，提前预订就可以一边听你唱歌一边喝着你亲自煮的咖啡，当然，如果你不会煮，我可以在后面煮好，你端上去就好了，最好再扮成文艺青年弹着吉他，来点蓝调什么的英文法文歌，我是这么想的，规定了时间，就是抬高你的身价，让她们觉得不易获得，才会珍贵，才能卖上好价钱。”
林逸舟苦笑，“你是准备卖我呢？”
小雨不好意思的笑，“不是这个意思，这只是营销策略而已，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勉强。”
“你几时学的营销策略？”
“没学过，这是观察市场之后，得出的结论。”振振有词的小雨自然是联想到她和路天涯的大学时代，那时路天涯就是一朵花，被展览在一食堂二楼二号窗口，她也是簇拥成群的蜜蜂之一。此时要把林逸舟变成活招牌，也是受了那时食堂老板的启示。
“你是觉得这样好玩，还是蓄意报复？”
“我纯粹是为了店里的生意着想，没有私心，再说这样你也可以更出名啊，何况我要报复还用等这十年干什么，不早把你给杀了。我说过的，不愿意也不勉强你。”在小雨的心里底线，林逸舟还是亲人。不能说一笑泯恩仇，至少在这世上除了妈妈以外，也除了那个一走了之以后再未出现过的爸爸，林逸舟和林爸爸是她和妈妈的亲人。
林逸舟无奈，“这样的出名方式太有挑战性，容我考虑考虑，三天之内给你答复吧。”
“行。”后视镜里的小雨低着头，答的简练。
“我尽量不让你失望吧。”又补上一句。小雨从来都是个喜怒形于色的孩子，看见她的失落，林逸舟想，好不容易她有了感兴趣的事做，也多跟他说了话，或许什么都是可以退让的。
爱上一个小孩，就要由着她无理取闹。
在林逸舟的记忆里，自从冷清的家里多了何汐母女，他在感受到家庭温暖的同时，也成了被何小雨捉弄的对象。何小雨爱画画，何妈妈没空陪她画时，林逸舟主动当了替补。
两张画纸，两盒画笔，何小雨画什么，他也跟着画什么。
小丫头扭过头来看见他画的，就吵着说，他的笔颜色深，要与他换。换给她也就是了，刚刚换好还没画几笔，淘气的人又要换回来。换来换去，如此的折腾，从那时起，扔下期末功课陪她画画的林逸舟就知道，这个捣蛋的丫头已经成了他的死穴。
命运就是这么轻易被注定的。
不消多时，菡岛商界名人林逸舟，已经被他的假冒伪劣经纪人何小雨，大红大紫的包装成各阶层女士的大众偶像，红遍一时。
竟然雇人到各个学校、大厦里去发印着林逸舟特写的花花绿绿的广告，无奈呀无奈。
看着赚得锅满瓢满的何老板，眉开眼笑的数钱时，林逸舟叹！忍吧，毕竟丫头有了重获新生的迹象，无理取闹也罢，折腾吧，只要他这把老骨头还有力气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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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何小雨收了账本，抓抓头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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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转了转眼睛，“你每天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现象？我们的顾客里什么人居多？”
“年轻人，情侣。”
“难道你没发现小女孩儿也是挺多的么？就是那些学生们，”
红灯时，林逸舟的长手指轻扣方向盘，“是吧，我还真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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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舟扑哧笑了，“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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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兴致勃勃，“所以我已经有一系列提高业绩的方案——”
“说来听听。”林逸舟看着后照镜里的小雨笑，小雨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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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舟无奈，“这样的出名方式太有挑战性，容我考虑考虑，三天之内给你答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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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逸舟的记忆里，自从冷清的家里多了何汐母女，他在感受到家庭温暖的同时，也成了被何小雨捉弄的对象。何小雨爱画画，何妈妈没空陪她画时，林逸舟主动当了替补。
两张画纸，两盒画笔，何小雨画什么，他也跟着画什么。
小丫头扭过头来看见他画的，就吵着说，他的笔颜色深，要与他换。换给她也就是了，刚刚换好还没画几笔，淘气的人又要换回来。换来换去，如此的折腾，从那时起，扔下期末功课陪她画画的林逸舟就知道，这个捣蛋的丫头已经成了他的死穴。
命运就是这么轻易被注定的。
不消多时，菡岛商界名人林逸舟，已经被他的假冒伪劣经纪人何小雨，大红大紫的包装成各阶层女士的大众偶像，红遍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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