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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父夺子妻

    老貊歌息讫一路颠沛顿踣,被数名架着宝刀的军士用力推搡着穿过荒凉的沙漠。素有“小长安”之称的高昌城就在眼前,大批赶着骆驼的商人自气势磅礴的“金章门”下来往穿梭。把手城门的士兵看到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老家伙忽然成了囚徒,纷纷伫立观望,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有的推测:这位高权重的老家伙一定是惹恼了尊贵的阿萨兰汗,其他人是万万不敢绑他的。

    有的附和:早该把他的脑袋砍了!自恃两朝元老,终日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每次进城的时候从不接受盘查,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有的咒骂:大奸臣!老不死的!

    更有知情者唏嘘着透露:传言这老家伙是“真主”的信徒,说不准就是哈喇汗国安插在高昌的奸细呢!

    貊歌息讫刚进城门就掏出巾帕蒙住了脸,他一世显赫,怎能受得了这般羞辱?心里的恐惧已逐渐被理智取代,如果亦都护真想杀他,又何必叫他进宫见驾?毕勒哥到底想干什么?大清早派兵包围了侯府,囚禁了他一家老小,说是要治他的罪,却又没派来囚车,甚至没给他带上一副枷锁。奇怪了,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

    毕勒哥一身玄黑色窄袖圆领长袍,胸襟上的金丝团龙在清晨温柔的阳光下熠熠生光。昨日被他砍砸得一片狼籍的宫殿早已被奴仆们收拾整齐,白莲稚嫩的花蕾泛着淡淡青绿。扬起淡漠的俊脸,远远望见被军士们“请”进宫来的貊歌息讫,气宇轩昂地转回身,直奔铺着虎皮的龙椅。

    “老臣貊歌息讫叩见尊贵的阿萨兰汗!”老侯爷一进宫门便砰的一声跪在地上请安。

    毕勒哥闭目靠在龙椅上仿佛睡着,嘴里忽而喃喃自语道:“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伏在地上的老貊歌息讫心中不由一惊,难道对方是想学那唐明皇不成?自古以来这公爹霸占儿媳妇的事情还少吗?看来他毕勒哥是铁了心要违逆人伦了!对方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大概是满肚子的话不好当着臣子的面说。对方囚禁了他的家人,分明是在要挟他,是要逼着他为君父分忧啊!

    体会了对方深重的用意,老家伙眼珠一转,假意轻咳,“咳咳。。。。。。老臣貊歌息讫叩见尊贵的阿萨兰汗!”

    毕勒哥忽然张开双眼,庄严地靠在龙椅上说:“老侯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叫醒寡人?快快请起,来人啊,赐座!”

    “老臣打扰了阿萨兰汗休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磕头如捣算,起身之时发现身后已多了把椅子。

    “咱们已经是亲家了,今后这些俗套的礼数就省了。”毕勒双目炯炯,若有所思的望着对方。老家伙生性诡诈,想必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解铃还需系铃人,不知对方此时有没有想到解决事情的办法。

    貊歌息讫全然不理会身后的椅子,恭恭敬敬地伏在地上说:“老臣死而无憾!老臣夹在陛下和王子殿下中间,哪个也得罪不起!王子那晚来老臣府上是耶律大妃的意思,大妃不知从什么地方听说陛下倾慕小女的美色,因而才催着王子接小女过门。请陛下体谅老臣的苦衷,请陛下宽恕老臣!”

    原来是耶律大妃在背后捣鬼,可这门亲事定了就不能反悔。毕勒哥站起身信步走向宽大的水池,一手按着池边,一手撩拨着池中的清泉:“两家既然已约定联姻,若是反悔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可悉昙她已是寡人的女人,焉能再嫁入东宫?”

    “陛下说得是!一女安能侍二夫?小女更不敢以残破之身侍奉王子。请陛下早早做定夺,下令阻止小女与王子的婚事!”貊歌息讫连连磕头,竭力表现出一副忠诚的样子。血气方刚的王子怎么可能眼看着父亲夺走自己的妻子,只要他在对方的面前再添油加醋地“美言”几句,高昌的内乱很可能就此开始。

    毕勒哥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眯起琥珀色的双眼说:“老侯爷不要心急,寡人一定会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老家伙当他是白痴吗?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子跟自己的儿子正面起冲突。他们父子二人若是对立起来,对高昌的江山没有一点好处。

    “陛下,当断则断啊!聘礼一到,小女就要过门了!”老家伙在一旁不住地扇阴风点鬼火,“陛下莫非真要学那开元圣主,背个霸占儿媳的千古骂名吗?”

    “老侯爷多虑了,寡人绝不会看着葛悉昙跨进东宫。她是寡人的女人,绝对不能与王子违逆不伦!”毕勒哥仿佛胸有成竹,宽慰着对方说,“寡人想了一夜,心里已经有了粗略的勾画,接下来的事还得老侯爷配合啊!”

    “何等妙计?老臣洗耳恭听。”

    “史上父纳子妻的事情本不少见,倾慕自己儿媳的君主也并非玄宗一个。老侯爷博古通今,还需要寡人教你吗?”毕勒哥心里早已有了底,他是故意逼着对方给他出主意,耶律大妃将来若是问起,他就顺势卖个人情,正好叫这居心叵测的老家伙人头落地。

    “这。。。。。。”貊歌息讫满心犹豫,亦都护是有意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当事人一个高昌的国君,一个是上方大国的公主,不论哪方他都得罪不起。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稍不小心就会置之死地!也罢,一计不成,保命要紧,将来有了机会再从长计议,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抱对粗腿”,他得认清自己的主子究竟是谁。他身在高昌当然要依仗眼前的君王,何况他家人的性命还捏在对方手上。微微抬起头,望着亦都护玄黑的衣摆隐晦地说到:“老臣明白陛下的意思,老臣保证将事情做得万无一失!”

    毕勒哥眉峰微挑,心里暗暗咒骂:果然是个老狐狸!心里全然领会了他的意思,却对具体的做法只字不提。想逃避罪责吗?想得太简单了!他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逼着老家伙说出那番话。缓缓转回身,步履轻柔地走到老侯爷的面前:“侯爷象是想到了好主意?跟寡人说说,让寡人心里也好有个底。”

    毕勒哥的确是个恶魔,果然是个杀人不用刀的家伙!非要逼他说,非要抓住他的把柄才肯罢休吗?他若是不说结果会怎样?貊歌息讫举眉仰望着对方淡漠的脸庞。对方低头俯视着他狐狸般狡猾的小眼睛说到:“老侯爷不妨考虑清楚再说,此计若是不称寡人心意,你那上百家眷都将被流放到塔克拉玛干沙漠。”

    无可奈何,只能认了。说了最多死他一个,不说他貊歌息讫家就被灭门了。“流放到沙漠”,说得好听,到那里用不了两天就变干尸了!轻咳了两声,仿佛诗兴大发,选择了一种最为含蓄的说法:“卫宣作俑是新台,蔡国**长逆胎。堪恨楚平伦理尽,又招秦女入宫来。”

    “呵呵。。。。。。”毕勒哥阴郁的干笑震动了整个宫殿,微微躬身,压迫着对方焦灼的目光说,“老侯爷果然学识渊博!你是在帮寡人出主意,还是在骂寡人呢?”

    “老臣万死!”立即回避亦都护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生怕对方把他的灵魂看穿了。

    “老侯爷莫慌,寡人只是随便说说,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这话虽不好听,却不失为一条良策!卫宣公筑台纳妇太过明目张胆,那样做会有损大王子的颜面。楚平王的那招偷天换日,暗度陈仓才是寡人想要的结果!”

    “老臣明白,老臣这就去着手准备。请陛下放心,老臣这就告退了。”老侯爷双腿早已麻木,好容易从地上站了起来,按着胸口施礼准备退出殿外。

    “老侯爷慢走。寡人会派人去府上帮忙筹备。此计你知我知,不可向第三个人泄露半句。尤其是悉昙,绝不能让她知道这个消息。”他是强娶豪夺,他和那个女人并非两情相悦。他毕勒哥注定又要失信于她,先将她弄进宫来再说。悉昙,怪不得寡人,你一天跟着寡人,就得生生世世跟着寡人。好在你还没有过门,寡人只好先下手为强了!生米一旦做成了熟饭,耶律大妃又能奈何?

    前院哭号声一片,葛悉昙却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安静地蜷缩在墙角深深地责备自己。她无法让自己释怀,无法从那场秽乱的噩梦中清醒过来。窗外传来的脚步声渐渐繁杂起来,半晌之后,周遭的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是义父回来了吗?那些兵俑是不是都撤走了?怀揣着一大堆疑问,疲惫地打开房门。刚一走出院落,就看见貊歌息讫老侯爷正奔着她的闺房蹒跚而来。

    “义父,您没事吧?”她连忙冲上前去,一脸担忧地询问。

    “没事!亦都护请为父进宫是为了你的婚事。为了显示王室的威严才让为父徒步进宫。傻孩子,这是要给你的下马威,没有别的意思,你未来的夫婿可是王子!”老侯爷藏起内心的焦灼,强迫自己换上一脸甜腻的假笑。

    她未来的夫婿是王子,可惜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日后进了宫,哪还有脸面对她的公爹呢?莫名其妙地有种预感,那个毕勒哥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她是自作自受,这便是她放纵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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