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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怎么看?

    纪安澜警惕地看着谢言书。这家伙说话总给人一种到处下套的感觉,说不定哪句话讲出来就掉进了他的坑里。出于谨慎为上的原则,他觉得自己还是闭紧嘴巴,一句话不说比较好。况且现在谢言庭和自己算是在敌对阵营里了,他再给人家说好话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至少不能在谢言书的面前说。

    谢言书见他不言语,只是戒备地看着自己,故作叹息道:“大哥对纪兄抱有惺惺相惜之意,当年小弟带人去烈阳山追踪纪兄等人时,还特地要我手下留些分寸。如今他身陷流言之中无法辩白,纪兄却是这种冷眼旁观的态度……还真是教人心寒呐。”

    他这么说了,你倒是留分寸啊?把人家孩子手指头砍了算怎么回事?提起这一茬纪安澜心里就有火,冷冷道:“我说什么,难道就能令状况有所起色?谢兄若是无辜,江湖同仁自会还他一个公道。令尊不是武林领袖么?难道就不能为自己儿子做些事情?”

    谢言书闻言,摇头笑道:“纪兄啊纪兄,你果然是对情势半点都不明白……”丢下这一句莫名其妙的感慨,青年加快了脚步,走到前面去了。

    六人不再多话,一路上行,不多时便到了位于半山腰的客院。似乎是早有人传递了消息,大门口早已有人等候,见谢言书带着人上来,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道:“见过二公子!”

    “起来吧。”谢言书一挥手,又指向身后的纪安澜等人,“这几位是我归一派最尊贵的客人,你可要好好招待,不能有半点怠慢。”

    “属下明白,请二公子放心!”客院的负责人躬身答道。

    “那么纪兄,小弟就止步于此了。”谢言书转过身来,向纪安澜一拱手,又对其他人遥遥一敬,“我们明日大比再见。”说罢离去。

    “各位请随我来。”负责人说道,走在前面带路。五人随着他进入客院之内,纪安澜左右看去,里面地方不大,格局有些像老北京的四合院连在了一起。院中有不少已经住下的江湖散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低声交谈。

    “……谢大公子……九霄观……怕是要做个了结……”

    “谢掌门……给诸位武林同道……无法包庇……”

    “南海……苍松子……为老友讨个公道……”

    只言片语传入耳中,谈论的全是谢言庭的事情。纪安澜侧目看去,那些人注意到他的目光投了过来,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停止谈话;等他目光移开,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看来这件事当真闹得很大啊,纪安澜心道。不过……这里好歹也是归一派腹地,就在这儿公开议论主人家的事情,难道不会担心被麻烦找上来吗?还是说……

    穿过了几道门,能看到的江湖人已经少了起来。此处的院子比起最前面的要更加宽敞,院中的树木、花草、小池也更加精致用心。显然,这里是为更加尊贵的客人准备的。又跨过一道门,此处已是整个客院的最里面,一个完全独立的院落。

    “这里便是诸位的住处,不会有其他客人进来,各位请随意挑选房间。”负责人道,“客院中各处都有我归一派的帮众,有什么需要可以向他们直言。”

    “有劳。”纪安澜谨慎地道谢。

    “不敢当,诸位请便,鄙人先下去了。”那人一躬身,便离开了,走时还不忘带上了院门。

    院门完全闭合,剩下的五人之间气氛才终于放松下来。聂飞晴向纪安澜一笑,打趣道:“能有幸来到这里,我和寒川还是借了纪大哥的光呢。”

    “聂姑娘客气了。”纪安澜谦虚了一句,心道你们借的是叶醒这个未来魔教教主的光,我这个师父还得靠边站呢。他环顾四周,粗略数了一下,这院中三面各有两间屋子,分给每人一个还有剩余。“聂姑娘请先挑一间吧。”本着女士优先的习惯,他说道。

    “我与寒川住在西面便好。”聂飞晴道。

    “呃……姬少侠你的意思呢?”

    姬寒川用一种“你在说废话”的目光看了纪安澜一眼,提起师姐弟两人的行李走开了。

    “……二当家你呢?”纪安澜又看向白音。

    “你和叶醒自然是要住在主屋的,又来问我做什么?”白音斜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向东面去了。

    别啊二当家,我其实很想让你住在我隔壁啊!别替我擅自决定啊!纪安澜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背影在心中默默流泪。

    “那么师父,”唯一被忽视的青年看向他,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你想住在哪里?”

    .

    当晚。

    “笃笃”的叩击声响起,门外响起叶醒的声音:“师父,可是睡下了?”

    纪安澜正躺在床上发呆,听见他问话真想喊一声“我已经睡着了”。可是屋里灯还亮着,叶醒也没有问一声就离开的意思;自己要是真憋住了不吭声,八成最后不是把别人引出来看热闹,就是青年直接破门而入。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因为这点破事就躲着不见人,实在有点太娘们唧唧了。在床上滚了好几圈,纪安澜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给叶醒开了门:“什么事?”

    “想与师父谈论一下明日大比的事情。”叶醒一脸正直地走进屋内,目光在纪安澜有些散乱的头发和不复平整的床铺之间来回逡巡。“白天一路过来时师父想必也已经看到了,众人对于谢言庭弑师一事几乎已是在公然议论,如今谢玄璋对武林的掌控力果然大不如前。师父可知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什么……”纪安澜皱眉思索片刻,“归一派内部可能也有人对他阳奉阴违了?不然就算他自己不行了,手下人也会帮忙看着吧?”

    “这倒也是原因之一,却并不是根源。”叶醒道,“师父不妨再想想,江湖毕竟与朝堂不同,能决定地位的只有一件事。”

    “你是说……”纪安澜恍然大悟,“他武功退步了?”

    “正是。”叶醒点头道,“起初只是有这个猜想,如今已证实了大半。谢玄璋这几年来脾气越发阴郁暴躁,喜怒无常,昨日还宠信的心腹,次日就会被贬为杂役。近几年来他更是在江湖上大肆搜罗名贵药材,显然是身体有恙,已经到了无法再掩饰下去的地步。”

    “原来如此。武林一向以力量为尊,就算他当了这么多年的龙头老大,实力不行了照样有人想把他顶下去,就算权力还在也是一样……等等,不对!”纪安澜突然抓住了另一个重点,狐疑地看向叶醒,“这些事……你六年来一直在塞外,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托人打听而来的。”叶醒坦然道。

    “那……谢言庭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略知一二。”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师父呢?”叶醒走近一步,盯着纪安澜的双眼,“就像师父白日里和谢言书所说的一样,无论师父怎么说,怎么想,对事态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师父与我独处的时间已经够少了,难道还要再花费精力去谈论另外一个男人?”

    ……话虽然说的没错但我怎么听着就这么不对劲呢?

    “当时找的线人身份不一,传回来的消息也是繁杂不一,我又无法亲自去证实,想要分辨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着实困难。谢言庭与九霄观的事情,当时也不知道究竟是否属实,因此也就没有向师傅提起。”叶醒的语气又缓和了下来,“今后定不再向师父有任何隐瞒。”

    怎么像我逼着你做保证似的。纪安澜摸了摸鼻子,移开目光:“行了,说正题。”

    “当年谢玄璋追杀师弟的时候,我便有所怀疑,直到后来在烈阳山,谢言书与他的手下将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九转炎阳功上,这才令我恍然大悟。”叶醒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一个欲报杀父之仇、又对江湖全无了解的孩子,能力终究有限;若是他依旧是武林至尊,完全不必为了这等小事伤神。至于那功法,师父当初也见到了,习练之人若是之前身怀内力,必须事先将其全部废去,才能重新开始。他既然是天下第一,想必内功也是顶级的,也不需要再另练一门。联系起他之前与教主在落霞山一战,之后便立刻回到归一派,这么多年也没有再离开玉顶山来看,当年那一场对决,虽然教主身死,他却也定然受了重伤。”

    “九转炎阳功是心法,本无招式,然而却在末尾记录了一式掌法,便是将自己的全部内力打入敌人体内,令两种内力在对方体内冲突,无法化解;然而施功者也会在同时力竭而亡,可谓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不是被逼到了绝路上,当真不会动用的招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年教主自知大势已去时,便是向谢玄璋打出了这一掌,将自己的内力留在了谢玄璋的体内。谢玄璋想要得到秘籍,便是盼望着能借此寻出化解那股内力的方法,然而秘籍却被我们带往塞外,他鞭长莫及,终究功亏一篑。”

    “显然,如今他已经尝到了苦果。”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最后突然觉得赵教主的【哔——】留在老谢体内六年其实很耻好吗=///=【为什么要打码

    _(Xз」∠)_最近卡文好严重,求虎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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