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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赵心平拖着一个大大的皮箱来到公司门卫室,宿舍管理员接到保安的消息便开了一辆摩托车过来,他说路程有点远并叫心平上车,心平对这个环境充满了好奇,坐在车上感觉那么新鲜,她看到人行道以左全是厂房,右边则是树林和草地,树林深处立着一栋外观很古典的楼房,管理员说那是办公楼。车子从草地旁边的人行道经过,心平看到了假山、池鱼,和昨天梦里的场景很相似,几家老人带着小孩在草地嘻戏,不远处还有一个篮球场,一群小伙子正在打球。车子开到了宿舍楼下,心平被安排在二人共用浴室的套间,她内心欢喜得不得了,因为不受干扰的环境有利于看书、写作,她取出皮箱里的衣服放进衣柜,书本放在书桌的抽屉里,整理了床铺便想跟家人报平安。心平一一跟父母、姐姐通过电话,他们最后的叮嘱都是专心工作、学习,慎重交友,她没有打电话给顾士隐因为他很快就要回来了。心平坐在床沿上看着这个暂时属于自己的空间,是不是还要妆扮一翻呢,比如墙壁上挂一点画,窗帘换成自己喜欢的,她琢磨了半天,觉得人生地不熟还是什么都不做的好。这时窗外传来幽扬的笛声,心平走近窗户,猜想吹笛人一定是个美男子,而且情感丰富,充满艺术的味道。他如果未婚可能是想用笛声来抒情,吸引有心人;如果已婚,那他就是借此流露婚姻中得不到满足的情感。心平从看到的和听到的可以推测这家企业的管理方式比较人性化,她想今后的工作中一定要好好表现,把学到的东西用于实践中,争取做自己专业领域的带头人。心平关上窗户,屋内一片寂静,她马上就有了写作的冲动,于是拿出久久搁置的《与你殊途》,她继续改编着故事情节,书名有了虽然俗气但就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心平在摘抄本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团圆》,待写好了让士隐当第一个读者,看他评论如何,心平完全沉浸在男孩女孩的故事里,她仿拂就是这个女孩,正在演奏一支触人心弦的圆舞曲,直到外间传来开门声,心平赶忙收起稿子藏在皮箱里。

    外间门开了然后又被轻轻关上,只听见高跟鞋的脚步声朝里间走来,心平又听到‘高跟鞋’在敲门,她赶紧迎上去打开房门,面对陌生,心平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抱以轻轻的微笑。她看到的是一个三十有余的漂亮妇女,扎得高高的烫卷的黄头发,细长脸上长着又大又黑的双眼、高高的鼻梁、樱桃小嘴,只是皮肤经不起岁月的磨练,隐约可见许多黄褐斑,妇女穿着黑色棉质T恤和白色长摆裙,手里挽着一个黑色帆布包。妇女微笑着说:“你是新来的赵心平吧,收拾了床铺没?需不需要去商场买些日用品?”心平见她如此和蔼便放松地说:“床铺都整理好了,日用品也不缺,我怎样称呼你?”她拿出公司为员工办的识别证给心平看,心平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阮冬妹’,和自己是同一个部门,她依然微笑着说:“以后就叫我冬妹吧!”心平觉得这种叫法怪别扭,就像《红楼梦》里叔叔的年龄小侄子许多,可能工作场所只分职位高低,不分年龄大小,心平说服了自己入乡随俗,何况去姓氏呼名字显得亲切。心平和冬妹上班、下班几乎形影不离,心平了解到她35岁还在恋爱,第三次恋爱,有个十五岁的女儿在老家,她和第一个老公在一起生活了八年就离婚了,那时她在银行供职承受不住离婚的打击便跑来东莞工作,连银行的职位都不要了只希望赶紧逃离那个伤心地,她的第二次恋爱是和一个私人企业主,她们同居了五年,男方却没有结婚的打算,她于是又一次逃离来到了广州,目前认识的恋人离了婚带着一个十八岁的儿子过活。心平问她还会不会结婚,她说完全取决于男方,如果不合适交往两年同样分手,心平拿起她的手看掌纹,据说一个女人长了一双粗糙生硬的手就意味着婚姻的不幸,心平看到她的手刚好是不幸的一类,还有那条断断续续的情感线,心平问她相信命运吗,她眨了两下眼睛一脸茫然地说:“听天由命,我也不知道哪个男人会与我相扶到老。”

    一天傍晚,隔壁传来尖锐的女人的叫骂声,心平从心底感到有些窘,冬妹说她家经常这样,女的已经五年不工作了,男的在采购部任职,工资也不高,养着这个女人和三岁的儿子。接着她俩听到小孩的哭声,可能是女人摔东西的声音把他吓哭了,冬妹打开门,只见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站在走廊上手捂着眼睛哭鼻子,她把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抱了进来说:“乐乐别哭,阿姨给糖你吃。”她抓了很多刚买的糖果放进乐乐衣兜里,他嚼着糖果不哭了。心平从来没听到过男人大声说话,就算日子过得拮据了些,可爱的儿子带来的欢乐也是无穷的啊,心平不理解这个女人何以成天绷着脸大骂小骂地对着自己的丈夫,女人对生活不满为什么不分担些经济压力,如果她知道男女平等就不会大呼小叫了。心平看到乐乐如此可爱不禁想抱一抱他,那张圆滚滚的脸蛋上还有刚哭过的泪痕,冬妹又塞给他卡通画逗得他‘呵呵’直笑。心平抱他时感觉到他就像一只盛满水的圆木桶,怎么使劲都无法提起木桶,才三岁的婴孩怎么会有如此的重量,心平既感到疑惑也有些羞愧,冬妹在旁边看到了哈哈大笑。突然乐乐母亲拿了件衣服走进来,乐乐叫了声‘妈妈’,女人的眼睛用力地睁着仿佛刚才的吵骂还没结束,她说:“看你的衣服都湿了换上这一件。”说完就把乐乐的T恤脱了,刹那间,心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乐乐的肚脐竟然长在了心脏上,女人敏感地察觉到心平惊讶的表情,她迅速地给乐乐换完衣服就把他抱出去了。心平突然明白了小孩为什么叫乐乐,女人为什么总是对生活不满。

    一个周末,顾士隐回到了广州,他约了心平见面。心平既感到惊喜也有些紧张,她对着镜子细细地打扮,面对心爱的男人总希望自己变得更美,她画了一点淡妆,穿上米白色长裙,还有那条紫水晶项链,虽然不贵但出于士隐的一片心,平时只戴观音不戴项链的心平愿意为了他添上项链。她想象着士隐炽热的目光爱她的身体爱得发狂。心平在暨大下了车,夜色已经弥漫了那一地带,心平走的这条街没有路灯,偶尔两三个行人经过,一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平穿过这条漆黑的街,她来到了他说的那个超市,她看到了他,就站在超市门口,从上到下的形象是眼镜、草绿色T恤、宽松休闲裤、波鞋,那个形象是大多数知识分子的妆扮。心平对士隐严肃的表情感到不解,难道他不想见自己,难道时间产生了隔阂,就在上个月,她心目中的那张脸是和蔼可亲的。心平来时的欢愉一扫而空,她觉得他变了。两人走进超市旁边的一家餐厅吃宵夜,上菜之前心平直直地看着顾士隐的眼睛,他的目光游离着淡淡地说:“今晚你很美”,心平不知道说什么也忘了说谢谢,这时服务员端来他们要的面条和糕点,心平看到士隐拿纸巾时手在抖,她知道他一定有事瞒着她,心平问:“你好吗?”士隐一边吃面条一边说:“每天都很忙,那边气候不太好,现在还有些感冒。”他吃东西的动作很快而且很专心,心平便不再说话。他的冷漠深深地刺伤了心平的心,他的变化是那么快,难道是一纸‘国际裁判’的结果,心平免强吃了一点就傻傻地坐着,看着他吃。顾士隐吃完了面条才发现心平在看他,还有对面碟子里几乎没动过的点心,他说:“你怎么吃这么少?”心平忙找个借口搪塞:“我在公司用过餐了,这会才发觉没多少食欲。”顾士隐结帐后两人便朝漆黑深处走去,心平有些害怕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走,眼前这个男人变得如此陌生。他们来到一个小区,进了电梯,最后在十七楼停下,他从裤兜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他又开了客厅的一盏灯。心平坐在沙发上,首先看到的就是墙壁正中的一幅结婚照,她马上站起来走到镜框前端祥着照片,顾士隐说:“这是我姐,她去外地考察一个星期,房子交给我看管,阳台的金鱼三两天就要换一次水,我亮了洗手间的灯,你去洗漱吧。”这是顾士隐编出的谎言,房子其实是他父母为他买的,他的大姐和大姐夫在广州结婚后就去了伦敦定居,硕大的结婚照带上怕损坏便交给老弟收藏,落叶归根时他们才取走照片,为了让心平相信房子不是他的,顾士隐想出一个法子将他姐的结婚照挂在墙壁上。天真的心平只知道一心一意爱他,跟外国文学里的爱情一样,遇上了就产生了目空一切的爱。

    心平从浴室出来穿着短短的碎花裙,修肩、丰臂,高高隆起的胸部衬得身段婀娜多姿,这时士隐从房间走出来看到橙色的灯光下站着一个如此性感的女子,他愣愣地走到女子跟前拥她入怀,女子听到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他把她抱上床疯狂地吻她。女子睁开眼看他,他的身子很优雅,皮肤又细又滑,他进入了她的身体但他额上渗出许多大豆一般的汗珠,他说很痛然后躺下休息了,他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但没告诉她,女子静静地等着,一会他咬紧了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女子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眼前出现了一片无垠的大海,潮水不停地翻滚着向前推。尔后他躺着一动不动,微微地说了句“我爱你”,女子感觉很虚弱但是为了爱他,心甘情愿把自己交出去任由他摆布。

    第二天清晨,心平醒来发现士隐已经起床了,她也赶紧起来走到客厅,士隐在阳台喂金鱼,他转过头来微笑着说:“你醒了,快过来看金鱼。”心平发觉他简直和昨晚判若两人,难道他喜欢的只是一种感觉而不是自己的全部。心平慢慢地走过去,身子依然有些不适,士隐察觉到了,说:“我沌了鸡汤给你喝,补一补身子。”接着他从厨房端来鸡汤扶心平坐下,心平先偿了一口,他急切地问:“好喝吗?”心平点点头,看着他充满爱意的目光,刚才的胡思乱想都荡然无存了。心平把整碗汤喝完后顾士隐便搂她在怀里说:“我不在的日子你是怎么过的?每天都有想我吗?”心平握着拳头在他胸口轻轻一捶说:“想得要命,每天都想得要哭了,以后不许你远走高飞了。”这时他把心平抱得更紧了,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说:“让你受苦了,我每天晚上都会枕着你的笑容入睡,我对事业的追求也是为了我们将来的幸福,答应我好吗?支持我的事业。”士隐双手握住心平的胳膊,眼神坚定而又信心满怀地看着她。心平知道他的事业心很强,很多时候都是废寝忘食地工作,除了支持他又能怎样呢,于是她坚定地看着他说:“恩”。顾士隐笑了,他抚着心平颈上的项链说:“我以为只有海南岛才有,去兰州时发现那家首饰店装修得跟女人一般风情万种,看到水晶我就想到纯洁的你,紫色更能代表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看到你喜欢我就别提有多高兴。”心平说:“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突然他拉着心平走到阳台的玻璃缸前,说:“年初姐姐的女儿买了一条眼睛鼓得格外大、头顶有灰色条纹的金鱼放进去,这样就有了三只,它似乎总在追赶着天造地设的那一对,它们游到哪儿它也游到哪儿,后来它不再追随了,追随下去毫无意义,它变得懒惰了,偶尔才摆一摆尾巴,再后来,它对周围漂浮着的鱼饵也失去了兴趣,就这样它走了,鱼缸里还是那天造地设的一对。”心平看着鱼儿吞下一颗颗饲饵,若有感慨地说:“是啊,鱼儿的灵性可大了,落了单总是可怜的,日后伺养动物还需注意些儿。”士隐看着窗外,心平看着鱼缸,彼此沉默着。

    一会过后,士隐回到客厅打开电脑说:“我在南京培训的时候拍了好些照片,我讲给你听。”心平在他身边坐下,他打开相册详细描述着每张照片,心平一边听一边望着他出神地想‘再过几年他就能成为他领域的名人,而我要怎样提升自己呢,知识能缩小差距,走到哪学到哪,活到老学到老,将来自己也能成为所学专业的佼佼者。’心平想起那份改编稿带来了,等他讲完照片时心平说:“出差在外会不会累?”士隐说:“没办法,我没有自己的时间,年轻时候参加每场比赛都能增长我的实践经验,坐在书桌前就是把经验提升到理论的高度,等到四十几岁就不会出去跑了,把机遇让给年轻人。”心平说:“木子那本书我都看完了,还写了一些改编稿,你就当我的第一个读者吧”,心平把稿子拿给他看,顾士隐认真阅读每个字每句话,心平既着急又紧张地想知道他的评价,只见他时而严肃时而欣喜的表情。他读完后略沉思了一会说:“你的文字是朴实的而情感很丰富很感人,看来你是成长在爱的环境里,我认识一个中大文学系的教授,他经常推荐自己门生的稿子给一些编辑,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改天我写封信介绍你给他认识,有写好的文章发给他试一试。”心平也不是不谙世事,但她只为兴趣而写,是否发表不是关键,这种爱好就跟登山游泳一样,只是心平不爱户外活动成天绻在室内不得不写。教授推荐是多么地世俗,就像一个作者出版一本新书请各种各样的名人写书评一样,或者像商家推广产品打着铺天盖地的广告。心平高兴地接过联系方式毕竟士隐是有心的,过阵子教授的联系方式就不知道被心平塞在哪个遗忘角。

    赵心平回到公司,早晨上班经过一个大厅时,看到一个衣着华丽、年轻貌美的女子从假山对面的房间走出来,奇怪的是她走进财务部拿了个文件袋就驾着一辆白色小车出去了。心平来这家公司上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难道她是董事长的女儿?心平在茶水间装开水,这时冬妹也来上班了,她是从男友家过来的,笑嘻嘻地说:“周末去了哪里玩?是不是有了男友?带给我们看一看。”心平急得抓耳挠腮地说:“哪有哪有,闷得荒就去了一趟亲戚家里,我就从来没见你周末在公司。”心平又凑近她耳边说:“刚才你进来时有没看到开出去的那辆白色小车?”冬妹狐疑的说:“有啊”,心平问得更小声了:“那个女的是谁?”冬妹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把门关上,说:“董事长儿子的情人,他老婆小孩都在美国,一年只见两三次,刚才那个女的以前在酒店上班,被带回来时安排在行政部,但那里的工作人员都不接受她,于是让她来财务部帮手,她一般不在办公室,外面有活儿就让她去办。”心平听到‘情人’的字眼无不感到惊讶,心想‘社会果然复杂,从前在象牙塔里是闻所未闻’。冬妹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对心平说:“韩国股东过来了,我带你去认识下。”心平跟随她绕过一个杨桃园,走到了人行道,她看到左边有许多布置简陋的车间,里面传来轰鸣的机器声,几个工人穿着蓝色工服,戴着口罩正在搬运木条,她们走到最尾也是最大的一个车间,冬妹说:“车间隔壁有个办公室,韩国股东就在那里。”心平说:“他会不会讲中文。”冬妹说:“只有刚刚认字的小朋友的水平。”心平听了忍俊不禁。她俩走到办公室门口,冬妹敲了敲门便和心平一块走进去,只见一个胖胖的矮个子中年男人正在接电话,说的全是听不懂的韩语,她俩站在一边等候。宽敞的办公室里放了一台电脑,几张办公桌几张椅子,墙壁四周的玻璃柜里放的全是产品样品,一些五颜六色的不同形状的塑胶条。韩国股东接完电话时,冬妹用普通话说:“韩生,这是新请来的会计,赵心平,以后了解帐务方面都可以找她。”心平没想到他是韩国人就刚好姓了韩,又或者员工们学香港人的叫法给他取了一个有代表的姓氏,心平见他的表情充满疑惑且相当严肃,她也就不像平时那样微笑着面对陌生人但不失礼貌地招呼道:“你好!韩生”,他定睛地点了点头,冬妹接着说:“韩生,你忙吧,我们先出去了。”回去的路上心平不解地问:“他似乎对我有戒备的心理。”冬妹吐露实情说:“之前有个会计在他办公室做帐,他不认同那个会计的做法,还以为她被大股东收买了,做的帐自然对他不利,两个人语言又无法沟通,一次争吵中韩生朝墙壁砸杯子过去,碎片溅到了会计身上,她就辞工了,为了避免这样的争执,大股东把那个做帐的岗位挪到了我们办公室,也就是你现在坐的位置。心平明白自己的处境了,虽然不会受到人身攻击但要依照大股东的意思把假帐做下去。

    两人回到办公室后,主管正在查看一个文件,冬妹微笑着用白话跟她说:“伟姐,来得更早”,“嗨呀,今日没塞车,你们是不是从韩生处回来?”阿伟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刚才我同心平去着车间见到韩生,他有点怪怪的。”冬妹回道,“可能他想退股,心平,大股东说韩生可能元月份就要离开,这个年报就麻烦你在元月前做出来,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冬妹。”阿伟说道,心平清楚这个任务的艰巨性,但刚刚毕业为了生存别无选择,加班也罢总之要把报表做出来。心平坚定地说:“伟姐,放心吧,我一定能完成。”从那天开始,心平总要比别人多花两个小时在工作上并且是没有加班费的,冬妹偶尔陪着她解决疑难问题,士隐打来电话也只听到‘工作中’的答复。

    过了八月,广州的早晨和傍晚便有了一丝丝秋天的凉意,赵心平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阿伟看到了她的责任心和发展潜力,一天早晨她微笑着说:“心平,大股东给你调薪了,希望你好好做下去。”那天加了一会班,把当天的任务都完成了,心平兴高采烈地拉着冬妹出去庆祝,并心存感激地说:“我的工作能如此顺利地开展多亏有你的帮助,这回我请客,虽然你比我富,我的心意你一定要接受。”冬妹笑着说:“好…这阵子都在忙着做事,好久没有自己的活动了,今晚就让我们好好放松下。”两人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心平看到冬妹在微暗的灯光下显得好美,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里萌生出这样一个念头‘如果男人也有几分柔性美,像花朵一样,爱情才会欲罢不能呢’,冬妹敏感地察觉出心平异样的眼神,她拿起意大利咖啡在两个杯子里各斟了半杯,举起杯子微笑着说:“工作顺利,越来越漂亮。”心平也道出自己的祝福“爱情甜蜜,天长地久”,两人乐呵呵的一边品着咖啡一边聊着男人,冬妹说:“生活需要艺术化才有乐趣,一段失败的婚姻反而教会人如何去爱,我很珍惜和他的缘分,也希望我是他最后一个女人。”心平想起很长时间没有跟士隐见面了,他想见的时候自己在加班,而自己有空了他却有公务在身或去周边城市出差了。‘生活中总是身不由己’,心平情不自禁地感叹,这句话也出自士隐之口。心平觉得冬妹了不起,在情感的世界里越挫越勇,她相信爱情相信生活,比单身的女人要勇敢要自信,比围城中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夫妻更懂得生活和爱情。心平说:“从细节可以看出他把你当女友还是妻子”,“什么细节?”冬妹把头凑过来,心平故作老练的说:“你知道他的缺点吗?”冬妹说:“他会告诉我,晋升失败的事情都跟我讲了,还征求过我的建议。”心平说:“他的喜怒哀乐都同你分享说明你和他结婚不远了。”冬妹呵呵直笑说:“你有两下,是不是谈过恋爱?”心平说:“我从小说里看来的。”冬妹相信了说:“你是不是太挑了,你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公司有合适的话我来做媒人。”心平眨了眨眼说:“我刚毕业想先工作几年,到时回家相亲,我父母也希望我这样。”一双躲躲闪闪的眼睛瞒不过这个阅历丰富的女人,冬妹知道心平有难言之隐,便把话题转移到电视剧、新闻之类。那晚她们回到公司时已经十点多钟了,为了抄近道,她俩踏着草坪直上,心平开玩笑地说:“我俩是不是环境破坏者?”冬妹满不在乎地说:“算是吧,不过中间早被踏出了一条人行道,小心蛇,这季节正是爬行动物猖獗的时候。”心平听到‘蛇’,情不自禁‘啊’了一声,仿佛蛇就在脚下,这时背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前面两位怎么了”,心平和冬妹同时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又高又帅的男子。

    冬妹轻声对心平说:“他是出纳潘小姐的老公,钟志玉,在报关部任职。”“阿志,这是财务部的新同事赵心平”冬妹介绍道,“赵小姐,你好!”阿志还伸出手来表示握手,心平愣了一下,虽然不习惯这样客气地见面还是和他握过手说:“千万别这样称呼,怪别扭的,以后就叫我心平吧!”阿志笑了笑,心平看着眼前这个谦和、彬彬有礼的俊秀男子,最多三十的模样,但想到潘小姐,一个肥胖的快四十的女人,他俩又是怎样凑到一块的,要么老天乱点鸳鸯,要么阿志有恋母情节。冬妹对阿志说:“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出去了?”“我父亲又犯咳嗽了,出去抓了点药”,冬妹说:“可能是换季的原因,老年人的身体不如年轻人适应得快。”阿志说:“是啊,前两年他都能登台表演,现在他还有这个兴趣但终究输给了身子。”心平说:“是什么兴趣啊,老人家肯上台表演一定是他曾经引以自豪的东西。”冬妹笑着说:“公司里听到的美妙的笛声就是老人家的传承。”阿志说:“我对音符的领悟性远不如我的父亲,这个爱好只是有空就把玩一下,他现在喜欢下棋,邻居不在就把我拉上场。”心平的思绪曾经为笛声而动,没想到它的主人比笛声更动人。三人同行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楼梯口,然后各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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