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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渡边麻友像只家养的猫缩在由纪的身前,自己原来不是这样子的,虽也会微笑着参与同学的谈话,但多半神游太空、敷衍了事,而此刻的自己却不着寸褛的紧贴在由纪身上,而且想更多更多的抱紧她。

    原来,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你醒了。”由纪轻轻摸了摸她小小的赤裸脊背,心中生出一股怜惜之情,昨夜任性的自己让你受累了。

    “呐,由纪,我做了个梦,梦里你靠在花架上睡着了,我想叫醒你,但是你怎么也不肯醒过来,我想要摇醒你,手指才碰到你,你就消失了,我望着空荡荡的花园,心里好害怕。。。。。。”

    “那只是个梦而已,我是不会从麻友友面前消失的,所以请放心吧。”牵了她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用心的注视着她,令她安下心来。

    尽管心中还弥漫着梦境的哀伤,麻友友却微笑道:“我相信你。”就像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怀抱,从此再无法独自一人。由纪,你注视着我的眼睛是那样柔和、温暖,如同这世上最令我向往的去处,一触上,就出不来了。

    自偷吃禁果的那晚开始,麻友每晚都在由纪的怀抱中入眠。这些天来,彼此的身体越来越熟悉,气息越来越渴望,每当巡查宿舍的校监离开后,麻友就开始等待由纪的到来,而今晚同样充满了期待,甚至早早准备好由纪最爱喝的红茶,想到由纪喝红茶时发出的轻叹声,麻友友不由心跳加速。

    突然听到浴室里似有些声响,也许是自己洗完澡后没有拧紧水龙头。。。。。。麻友友走进浴室,却见水龙头关的好好的,正在疑惑间,突然从浴室门后闪出一个蒙面人,一手卡住她的脖子,一手用雪亮的匕首抵住她的咽喉说:“乖乖跟我走,如果你敢挣扎或者大叫我马上就杀了你!”

    麻友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的呆在那里,那蒙面人刚取出绳子想把到手的猎物捆上,外间的房门却被推开了,由纪走了进来,见屋内空荡荡的而浴室门却半掩着,误以为麻友友正在洗澡,于是边朝浴室走去,边笑道:“麻友友你是不是又在浴室睡着了?”

    麻友见由纪马上就要走进浴室,本来已吓的浑身发抖的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向浴室外大喊了一声:“由纪,你快跑!”

    由纪听她声音不对,心中一紧,不退反进冲进浴室,见一个蒙面人高高举起匕首往麻友背上插去,来不及思索,抓起洗漱台上的一个花瓶砸过去,蒙面人见有东西向自己飞来,忙用匕首挡开,花瓶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乘着这空隙,由纪抢到麻友友面前,一把将她拖到自己身后护住,蒙面人见由纪与他争抢猎物,手中匕首毫不犹豫的向由纪刺去,由纪一侧身,闪过锋芒,双手擒住蒙面人拿匕首的那只手,回头冲麻友友说:“麻友,快跑!”

    麻友友虽听到了由纪的话,但始终无法扔下由纪独自一人面对危险,站在那里不肯离开,就在由纪分神间,蒙面人已把匕首换到另外一只手上向她刺去,由纪避之不及,匕首深深的刺进她的肩膀,鲜血顿时就顺着肩头流了下来。

    麻友见由纪被刺伤,不由发出一声撕肝裂胆的惨叫。

    蒙面人本想拔出扎在由纪肩上的匕首,但是匕首卡在了肩胛骨中,加上由纪忍着痛死抓住他的双手不放,拨了两下下竟没能拔出来。而此时的由纪感觉伤口疼痛难忍,知道再继续纠缠下去自己马上就要力竭,只好厉声说:“麻友友,快去叫人来,我快撑不住了!”

    麻友克制住强烈的恐惧,飞奔出浴室,冲到宿舍走廊里拼命大喊:“快来人啊,救命……快来人!”

    宿舍楼里,人声开始嘈杂起来,蒙面人见惊动了整栋宿舍,知道再想抓住猎物已是不可能的事,只好用力推开由纪,飞身跃出浴室窗户,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由纪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肩上的伤口已包扎好,被蒙面人用力推开时撞破的额头也上了药。稍一转头,见麻友友趴在床沿边上睡着了。

    “麻友。。。。。。”由纪轻唤了一声,麻友友马上就惊醒过来。

    见由纪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心里一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在由纪失血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的心有如被扔在油锅里反覆煎熬,那种害怕失去由纪的恐惧感时时刻刻噬咬着她每条神经,不管别人怎么劝她,她死都不肯离开病房,直到刚才实在支持不住才昏睡过去了。

    “由纪!由纪!由纪!呜……呜呜,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伤……”

    “别哭。。。。。。我知道了,傻孩子,我不会死的,因为我舍不得离开麻友友。。。。。。”想像平常那样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可稍微一动作就痛的差点哼出声来,又怕她听到了会哭的更伤心,硬是把这声痛哼压在了喉咙里。

    “由纪,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我也不想活了!”如果没有你,活着的每一天对我而言都是折磨,经历了这次以后,我更是无法放开你的手,哪怕一秒钟都不要。

    一个须发皆白、身材高大的老人推门进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他走到由纪病床前微微一躬身说:“柏木小姐,你好,我是渡边府的管家石原龙贵。”

    “你好,我是柏木由纪,恕我有伤在身,不能见礼,失礼了。”

    “由纪,石原管家是来接我们的。”麻友友插嘴道。

    “接我们去哪里?”由纪不解的问。

    “柏木小姐,我家主人得知小姐差点被绑票的事后,吩咐我前来接小姐回国,同时也邀请你能随我家小姐一起回国疗养,学校那边我已经帮你办好了停学手续。”石原龙贵不慌不忙的向由纪解释道,然后静待她的答复。

    由纪思忖了一会感觉还是不妥,“这样太麻烦了,你把你家小姐接回去就行了,我留在这里养好伤就回学校。”

    “不要嘛!如果由纪不跟我回家,我也不回去!”麻友友倔强的说道,口气里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石原龙贵宠溺的朝正在闹脾气的麻友笑了笑,看的出来这个老管家极其疼爱麻友。

    他有点为难的说:“柏木小姐,我们阿尔泰公国与德罗贝帝国开战多年,虽然柏木小姐不是风华大陆的人,但是也应该知道此事,我家主人怀疑这次绑架小姐的人是德罗贝帝国派来的间谍,所以小姐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而柏木小姐为了救我家小姐身负重伤,是我们渡边府的恩人,所以请柏木小姐不要再推辞。”

    “是啊,如果不是由纪,我可能已经被抓走了,所以由纪你就跟我回去嘛。”麻友友怕由纪不答应,用乞求的眼神望着由纪说。

    “真拿你没办法。”由纪扛不住麻友友小狗一样可怜的样子,只好答应,又说:“那就有劳石原总管了。”

    石原总管点点头,击了几下手掌,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保镖,他们把由纪移到一张带滑轮的救护床上,然后推着她出了病房。

    一出门,由纪见走廊里还站了十来个黑衣人,到了医院楼下,六辆防弹车停在那里,上车后她们直奔港口,在那里,停了一艘专程用来接她们的阿尔泰公国的轮船。

    同一天,Starry酒吧的宫泽佐江向老板提交了辞职,当她拎了简单的行李离开这条街区时,有一个身影悄悄地站在酒吧对面旅馆三楼的窗口注视她,直到宫泽佐江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后,她才从窗口走回房间。

    房间里还有个女孩正在收拾行李,床上凌乱的放在照相机、长镜头、护照、衣服等东西,其中一个打开了一半的档案袋里露出几张照片,上面分别有柏木由纪和渡边麻友坐在湖边嬉戏的样子,柏木由纪走进Starry酒吧的瞬间,身穿调酒师衣服的宫泽佐江,还有几张压在下面看不到是什么。

    “姐,看来她们的计划挺顺利的,渡边家的那个小姐还真够单纯。”说话的女孩正是前段时间冒充姐姐采访高桥南的松井珠里奈,她边把床上的东西一件件往手提箱里放,边和松井玲奈说话。

    松井玲奈走过去拿起护照放进随身小包里,点头说:“跟着她们,这次也许可以找到真相。”

    “一定能!我会陪在姐姐身边的。”珠里奈坚定的说。

    “不行,这次太危险了,等会到了港口你就坐船回德罗贝。”

    听到姐姐要赶自己走,珠里奈扔下手头东西反对说:“我不要一个人回国,我要陪在姐姐身边,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危险珠里奈我都不怕。”

    “珠里奈,松井家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这些年你已经陪我冒了太多险,如果你要出点事,我怎么跟父母的在天之灵交代,这次算姐姐我求你,求你回去好吗?”玲奈说到最后声音开始哽咽起来,她把珠里奈紧紧拥进怀里,眼角一热,泪水已流了下来。

    “姐姐,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珠里奈用力回抱住着她,这世上唯一剩下的亲人。

    “我答应你。”

    在异国小旅馆的房间里,两姐妹就这样久久的相拥在一起,久的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么长。

    天际微微露白,一身绒装的高桥南步出营房,安静的军营里晨雾弥漫,

    在48号线战役中升为上尉的她,在接下来几个月里,又打了几场硬仗战。不久前,她被授于了少校军衔,任命为第五步兵师加强旅的旅长,而她的老搭档板野友美也以上尉的军衔荣升为独立团团长。

    她来到马廊里,从墙角的麻袋包里掏出几把燕麦,喂给一匹暗红毛色的军马,拍了拍军马的脖子,军马嘶鸣一声以示亲热。打开栅栏,把马牵出来。

    “烈火,我们去溜溜。”说完后翻身上马,两腿轻轻一夹,军马向着军营外的荒原飞奔而去。

    风从四面八方穿过她的身体,纵情奔跑了一阵,她在一座小坡前收住了马缰绳。闭目的坐在马背上深吸了几口荒原的空气,那股特有的混合了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让她的胸腔中充满感动。

    在她心里,这片大地是活的,因为在它之下沉睡了无数战士的忠魂,除了这里,没有哪块土地能让血色花盛开的如此灿烂。。。。。

    跃下马背,放任军马在坡下吃草,自己顺着一条蜿蜒小道爬上坡顶。此时,朝阳刚从遥远的地平线上升起,那种磅礴气势与她舒展的心胸交相呼应。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军人的高桥南,对这片土地产生了寸土不让的强大决心,因为在她身后,有一个她想用生命守护的人,为了这个人,她不会退缩,除非踩着她的尸体,否则没有人能侵犯这片土地。

    这里真美啊!高桥南在心底默默感慨,如果有天自己倒下的话,她希望战友们可以把她埋在这座小小的山坡上,这样她每个清晨都能眺望东方升起的太阳,每个夜晚都能凝视漫天闪烁的星斗。。。。。。

    等太阳完全升上地平线时,高桥南回到了军营,营房门口的哨兵向她行了个军礼说:“报告旅长,前线参谋部的大岛上尉来了,她正在指挥室等你。”

    高桥南忙把马缰绳交给哨兵快步向指挥室走去,撩开帐门,却见到优子和友美面对面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十分沉重。

    优子见她进来,起身硬挤了个笑容说:“高桥南,好久不见了。”

    “优子,你怎么来了?参谋部有什么紧急军情吗?”高桥南以为又有什么战斗任务,以至于优子和友美的表情才如此严肃。

    优子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拍了下她的肩膀道:“坐下再说吧。”

    等高桥南坐定后,优子沉默了会,才缓缓说道:“我这次不是为公事来的,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清秀的脸上掠过一阵忧色:“前田公爵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高桥南豁然起身,急切的追问道。

    “据我了解的消息,军情部找到了前田公爵通敌的证据,陛下亲自下令彻查,又发现他贪污了财政部的多笔经费,上个星期,他已被宪兵逮捕,现关在帝国第一监狱接受进一步审查。”优子心情沉重的把始未解说了一遍。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把高桥南搞的有点不知所措,片刻后,她猛的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抓住优子的双肩问道:“那敦子呢?她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受到牵连?我现在就回帝都,这种时候我不能让她一个人!”

    “高桥南你冷静点!”优子拦住想往外走的高桥南,“自从前田公爵被逮捕后,敦子小姐就失去了踪迹,我已经让家族里的人去追查她的下落,但是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所以即便你现在回去帝也见不到她,况且你现在是守境军官,擅离职守会被军法论处!”

    “敦子。。。。。。”说出这两个字后,高桥南眼前一黑,差点跪倒在地,友美冲过来帮优子一起把她扶回到椅子上坐定。

    连神通广大的大岛家也找不到敦子,难道敦子已经遭遇了不幸?不安和恐惧像魔鬼的双手,死死掐住高桥南的咽喉,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不能回去,你和前田家本来就有关系,如果你现在扔下一切跑去帝都,你想想军部会怎么看你?他们肯定会怀疑你和前田公爵的案子有牵,所以我坚决不同意你这样做。”友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对高桥南说。

    “友美说的有道理,我之所以连夜兼程赶来就是怕你冲动,你放心,我会动用整个家族的力量,帮你找到敦子,而且到六月份前线部队就要换休,我们会一个月的假期,到时我和友美陪你回帝都。”

    在两位好友的劝慰下,高桥南渐渐冷静下来,优子看了看腕表说:“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回参谋部,友美,你帮我看好她,不要让她做傻事。”优子很清楚这个平常看上去很理智的朋友,如果遇到与前田敦子有关的事就会乱了方寸,她在心里重重叹息一声,其实你此时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失踪的是阳菜,也许我比你还冲动。

    友美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会看住她。”

    精神恍惚的与优子告别后,高桥南回到指挥室。敦子的音容笑貌不断的浮现在她脑海里,让她的心如被噬咬般疼痛,友美见她脸色苍白,知道她心里一定是难受到了极点,就说:“如果不舒服就回房休息会,其它事由我来处理。”

    高桥南看了看眼中盛满担忧的友美,这样的友美平常难得一见,看来自己的样子真的很难看,以至于让友美像转了性子一样来安慰自己,想到这里,强打起精神说:“我没事,倒是友美,彻夜不停的咳嗽,是不是伤口又发作了?”

    “伤口没什么,天气变暖了,有点夜咳而已。”友美淡淡的说道,从桌子上取了一叠文件开始阅读起来。

    在不久前的一次战役中,友美再次受伤了,为了救自己的副官,她被刺刀捅伤了肺部,从陆军医院归队后,只要天气稍有变化就咳个不停,加上那次在48号线落下的旧伤,上了钢钉的肩骨经常疼痛不堪,让本来就不结实的友美越来越清瘦,尽管高桥南想尽办法弄了些营养品,企图让她恢复过来,但是收效甚微。

    不想让身体已经很不济的友美再操心自己的事,高桥南把友美手里的文件抢过去说:“这些文件我来处理,你去补会觉,下午巡防时我再来叫你。”

    “优子让我看住你,从现在开始,我一步都不会离开你。”友美很坚决的否决了高桥南的建议。

    “板野上尉,马上去休息,这是命令!”高桥南有点火大,抬出了上级的身份。

    “休息可以,但是你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友美不吃她那一套,在指挥室挑了椅子坐下,把脚搁到另外一张椅子上说:“我就在这里睡。”

    高桥南知道这已经是友美可以让步的极限,于是不再多说什么,开始处理起手头的文件,等那叠的文件全部处理完,她揉揉发酸的眉心,站起来舒展了下身体,见躺在两张椅子中间的友美睡的很熟,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

    当外套挨到友美身上时,友美皱了皱眉,似乎在表示什么不满,高桥南心想,这家伙该不是连做梦也在耍性子吧。

    帝国陆军医院的院长室内,上谷院长正艰难地面对着一张申请表。

    好半响,他才抬起头问河西智美:“你决定了吗?”

    “决定了。”河西智美用力点点头,露出甜美的笑容说:“所以请院长大人不要再浪费时间劝我了。”

    “前线医疗队的生还率只有26%,比拿武器的正规军人高不了多少,即使这样,你还是要去吗?”上谷院长不甘心的说。

    “即使只有1%我也要去。”

    “为什么?”鬼迷了心窍吗?

    “这是个秘密哦!”智美说到秘密时还调皮的眨了眨眼。

    上谷院长扶住额头思考了会,头再次抬起来时,脸上竟像苍老了十来岁,他取过一支钢笔,在申请表下方一笔一划的鉴上自己的名字。

    “谢谢院长。”河西开心的接过申请表,仿佛那是张金额巨大的支票,而不是生还率只有26%的前线急救医疗队申请表。

    “智美,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上谷院长对已经走到院长室门口的河西说。

    河西的身体顿了顿,但是没有回头,她背对上谷院长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但是按照月光族的说法,人的命运连神也预料不到,我想今天就在这里叫你一声父亲,父亲,请原谅我一直不肯这样叫你。”

    “智美!”上谷院长颤抖的声音被关在院长室内。

    对不起,父亲,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这样叫你,但是,我必须去她身边,哪怕离她近一点也好,我怕她再次倒下后就不会再醒来,如果这样,我的心会像泡沫一样四分五裂。。。。。。

    ——所以,再见了,这里的一切。

    ——所以,我来了,这世上另一个T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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