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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巴黎迷踪(上)

    反粒子:每个类型组成物资的最小粒子,都有相对应的最小反粒子,当一个粒子和他的反粒子碰撞时,两者就会湮灭,只留下无以伦比的巨大的能量。

    八月就这样开始了。

    夏的狂欢再一次进入高潮,它是这般浓烈而浓烈的不自知,鲜艳而鲜艳的接近一种冥冥之中的无常。

    季节是不知道人世的,它只是匆匆的到来又迅捷的离去。

    ——德拉科技公司。

    办公室里,正在电脑前认认真真的输入数据的穆光涟打破了沉静:“夜紫,今天是正义联盟成员重新注册的日子,你哥哥怎么还没有到?”

    “我哥去球场打篮球了,他说晚一点来。”夜紫回答道。

    “什么?夜白打篮球?天啊!”听到这个,本来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崇汐夸张的打了个寒噤说:“夜白去打球,这和孔子去打篮球有什么区别啊!”

    在她心里,夜白简直就是“优雅”“儒雅”“安静”“冷静”“文艺”等等一系列类似的形容词的同义词,或者说这些词语的集合。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么一个仿佛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秀才”“儒生”一般的少年手上多了一个太过跳脱的篮球,并且还蹦蹦跳跳的……的场面,这个场面实在是有些惊心动魄,突破崇汐的常识和心理底线。她震惊的看看夜紫,睡意全无。

    夜紫只是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

    她忽然回忆起小时候的事:父母死后,她和哥哥一直独立生活,也没少受欺负,但是无论自己有多弱小,夜白总是无时无刻都尽力的保护着她。大概是小学二年级的夏夜,路过小区篮球场的夜紫被一个飞来的篮球打到了头,但那些人不但不道歉,还对面容可爱的夜紫动手动脚。也就是那个时候,夜白第一次使用了自己的超能力。

    哥哥就这样成了远近闻名的“怪孩子”。没有人敢再和他说话。也是从那时起,夜白越来越安静,终于长成一个将一切都藏在心里的沉默的人。他也开始打篮球,但通常是一个人玩儿。

    记忆中的很多个夜晚,夜紫都陪着哥哥到小区的一个废弃的篮球架下打球,因为那里少有人来。

    她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夜白一次又一次的运球、灌篮。突然觉得他是那样的孤独,他的世界她永远也无法了解,他像不是这世间的一部分。

    而夜白只是拍着球,沉默而隐忍。

    ——“如果命运也如篮球一般,任我拍打。”

    少年经历着孤独与伤痛,一点点长大。

    ——“而我终于发现自己才是命运手中被拍打的篮球。”

    被一个突然闯进来的声音从回忆里拉出来,夜紫回过头,看见了拿着资料登记册兴奋的跑进屋的烟瞳。

    “真巧呢!你们看,化樱和青寻都是AB血型,夜白和莫凉都是A血型,对了,冰河老师和秋色里老师也是A型血呀!好像只有我是B型。”烟瞳对着屋里的众人说。

    “我也是B型血哦!”崇汐俯身拍拍烟瞳的头。

    “真的啊?我也是呢!”乔飞凑过来说。

    “你?去去去,一边呆着去,我们B型才不要你呢!”崇汐对乔飞说,面对乔飞的时候,她的语言总是带点挖苦讽刺,然而乔飞也早已习惯了。

    “大家快过来吧。轮到你们了。”这时秋色里对屋子里的人说。

    于是这几个人来到注册室,开始做一些基本资料的填充。

    作为负责人的银狐和彼得•潘正站在一起,望着正在做着各项检查的成员们,银狐突然说:“彼得,你有没有发现,青寻和化樱长的有点像?”

    “不知道!”彼得正专心地抠着自己的耳朵,“反正亚洲人在我看来都一个样子。”

    “不过化樱更好看一些,也有可能是因为化樱比青寻年长一些吧。”银狐说。

    “化樱的妈妈夏树梨花以前可是日本的话剧明星,当年可是很风光呢,可惜早早退出演艺圈,就为躲到中国来相夫教子,唉,这些女人啊,真是胸无大志。”彼得说。

    这时他们看见夜白走了进来。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但是看起来还是那样雅逸无匹。不知为什么,这个少年身上好像总是萦绕着一种清淡而忧伤的墨香,好像他刚从某幅令人惊叹的水墨画中走下来,带着与这浑浊世界格格不入的纯净和飘逸。

    他是不染纤尘的少年。

    “夜白,你来啦!快点来注册!”烟瞳高兴的喊他:“知道吗,你和秋色里老师都是一月三十一号生的,多巧啊!啊呀,这样说来,她整整大你四岁呢!对啦,都说女大三抱金砖,那女大四抱什么呢?”烟瞳立即开始投入这个“尖端”的命题,皱着眉若有所思。

    “抱1•333块金砖吧。”穆光涟笑着说道,摸摸这孩子的头。烟瞳小狗一样晃了晃脑袋。

    夜白抬头看了秋色里一眼,她仍是冷然站在一边,像是没听到刚才的对话。她那么美,却显得那样孤单。

    夜白不知道,当他收回目光时,秋色里也望了他一眼。

    秋色里仍能清楚地记起那件事的每个细节:两年前她在飞机场,再一次被“那些人”盯上,因为联系不上其它人,她只能绝望地奔跑。当她跑进那些人的包围圈,面对越来越多的危险时,她几乎以为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突然,她的周围起了一阵奇异的旋风,气流把那些人吹散,无暇他顾,她正惊奇间,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她:“快跑!”惊魂未定的秋色里便跟着身旁神秘的少年奔跑起来。

    她还记得离别的时候,少年那美好又淡然的样子。

    纵使过去许久,夜白现在还是那个摸样。

    “在想什么啊。”穆光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在想我到底该不该和你们去巴黎开会。”秋色里一低头:“我想我还是不要去了。”她顿了顿:“我也习惯了自己留在实验室里,再说,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

    穆光涟心下一凉。他太了解她。四年来,为了躲避那个曾杀害秋色里父亲的组织的追杀,她几乎只从正义联盟的本部驻地出去过一次,大多数时间,她都是一个人留在地上或地下实验室里,与那些冰冷的设备相对。

    他不知怎么开口,只是略略翻了翻新注册成员的资料。

    “奇怪,”他说:“咱们正义联盟的成员好像大多是家庭不幸。像这几个创世之子,除了烟瞳父母双全,其它三人都无父无母,新加入的叶蓝也只有一个母亲,还有——”

    “我,你,商桐,还有其它许多人都是这样。”不知何时崇汐走了过来,她苦笑一下,叹口气说:“这只能说明,我们命硬克父母啊……”

    秋色里惊奇的望一眼崇汐,又看看光涟。他不是穆德拉的儿子吗?

    “别那么惊奇的看着我,”穆光涟笑笑:“10岁以前我可是在福利院里生活啊……还好后来穆老头收养了我。”

    “你放弃了出国的机会留在这里,也是为了穆会长吧。”秋色里说,不知为何有些心酸:“你隐藏的真好,一点看不出是被人收养的样子,哪像我,满脸写的都是孤儿二字。”秋色里的微笑略带悲伤,她深吸一口气。

    “孤儿怎么了?三毛流浪记里的三毛也是孤儿,三毛多出名!”崇汐说,笑嘻嘻的对着秋色里眨眨眼。

    “是啊,孙悟空还没爸妈呢,他多厉害!”穆光涟也开起了玩笑,看向秋色里的神情却是温柔的。

    每个人都用各自的方式去面对生命中的苦难与无常。

    只要不逃避,不怨怼,哪一种面对都值得敬仰。

    “秋色里真的不去吗?这么好的出国旅行的机会。我看她昨天好像有点松口的意思啊,应该能来吧。”崇汐做为警方代表,也需要到巴黎开“国际灵研部门联合大会高级会议”。这个拗口的名字成了崇汐嘲笑的对象。但此刻她皱着眉,满是担心的神色,向飞机场外眺望。

    “也许她真的不会来了吧。”夏树冰河长叹口气。

    “咦?你们看!!那个是不是秋色里老师?”烟瞳忽然兴奋地喊道,指着远处一个正向他们走来的带着巨大蓝色墨镜和口罩,穿着白色上衣蓝色仔裤的高挑女子,但是她的头发……竟然是栗色的。

    “看身形很像,不过——她这身装扮,别人还以为是明星呢!”崇汐摇摇头,迎上前去:“秋,是你吗?”

    “对不起,我刚刚有事耽误了,没迟到吧?我们快走吧!”女子压低声音说,她看起来似乎有点羞涩。

    “很不错了,”冰河自言自语:“能克服对死亡的恐惧,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秋色里看了他一眼,但是墨镜遮挡了她的表情。

    这次去参加会议的除了四个创始之子,也只有作为官方代表的冰河、崇汐、秋色里三人。

    “我就说嘛,你应该来。”崇汐笑着说:“反正是花外国人的钱,不去白不去嘛!”

    秋色里仍没有摘下墨镜和口罩,到了飞机上,冰河忍不住问烟瞳:“你怎么一下子就认出了秋色里?”

    “因为我们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百看不厌呀~呵呵~”

    冰河听到这三个成语,苦着脸望着过道对面和崇汐坐在一起的秋色里,用一种忧虑的口气说:“秋,你真应该好好教一教这个孩子的语文。”

    “那你得让穆老头加工资!”崇汐替秋色里答道。

    而一路上,秋色里只是沉默的翻着某本科学杂志,仍带着那副伪装,几乎一个字都没说。

    飞机先到香港,然后转机去法国。

    在到达香港之前,秋色里再次找出了一个包裹。

    “我去下洗手间。”她说着,带着包裹离开了。

    几分钟后,竟是一个长发女子回到座位上,众人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是谁。

    “好了,这下应该没事了。”长发的女子说。

    她竟是……秋色里?!

    所有的人都一脸惊艳的神情望着她。

    他们都知道她天生丽质,可因平时秋色里总是以工作形像示人,又太过冷傲坚强,她又一直留着一头略显帅气的短发,所以几乎没人把她当美女看待,而今天——

    又长又亮的卷发,泛着钻石一般的光芒,在灯下呈现一种瑰丽的深紫色;米色的上衣和冰蓝色长裤与她雪白的肌肤相得益彰,都是极简单的衣饰,但穿在她完美的身材上,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效果。

    “女神啊,秋,你太美了!”崇汐几乎语无伦次:“没想到你长发的样子这么漂亮!你真是……太好看了……可恨我是个女的啊!不然铁定要吃你豆腐的!!!美女啊~~~~~~”

    秋色里并不答话,只是微微笑了笑,再次戴上墨镜。

    在香港短暂停留之后,他们再次登上飞机。这次,直达法国。

    但是孩子气的崇汐却在上飞机前和夜白换了位子,一定要他和秋色里坐一起。

    她振振有词:“嘿!夜白老弟,好好看看你旁边的秋老师,这才是真正的美女哇!你记着,将来你娶了媳妇,一定要像秋老师这么漂亮!”崇汐一脸认真,她的痴傻症再次爆发,众人都对她的行动有些无奈。

    “呵,那不如,我就选秋老师好了。”已经遵从崇汐的安排坐在秋色里身边的夜白笑道:“我正想抱1。333块金砖呢。”

    “哇咔咔!我的老天爷啊!冰河老师!你听见了吗?太劲爆了吧~~八卦新闻诶~~夜白向秋色里表白求婚!!!”崇汐惊得差点把手伸进嘴里:“我就说这次旅行一定有爆点的我就说嘛!”

    秋色里微微一笑,沉默的把手上的杂志又翻了一页。

    看到崇汐可爱又可笑的样子,大家都笑了。

    冰河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女儿一样看着崇汐,无奈地摇摇头,温柔的叹口气。

    莫凉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换到他身边坐的崇汐说:“警察阿姨,飞机要起飞了,你还是快把安全带系好吧。”

    崇汐条件反射似的系上安全带,突然反应过来:“喂!小子,你刚才叫我什么?你才是阿姨呢!你全家都是阿姨!”

    冰河:囧……

    飞机平稳的掠过云层。

    几个小时以后,夜白身旁的秋色里睡着了。

    ——梦里是儿时的房间,但她的房间却没有一般女孩子喜欢的布娃娃,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套父亲送她的实验器材。

    她梦见了父亲,梦里的父亲带着她在她房间的小实验台上做实验。那是他们主要的娱乐活动。对科学的那份热爱,就这样被培养起来。

    小小的她仰起头来,细细端详,梦里的父亲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慈爱。

    “爸爸,抱抱我。”她说。伸出手。

    有那么一瞬,她在梦里是清醒的,她悲哀的意识到她得到的拥抱只会是虚无。但是突然的,她觉得自己触摸到了那温暖,那坚实的肩膀,熟悉的气息——。

    她醒了。

    “幸好,你没有睡觉流口水的习惯。”夜白微笑着说道。

    秋色里发现自己正靠在夜白肩膀上,抬起头,是少年英俊的侧脸。

    秋色里忽然眼里一热,她坐直身体,将头转向窗外,忽然浮现上来的泪光和回忆就这样渐渐退去了。已是夜色深沉。飞机是只白色的巨鸟,在这广袤无际的夜空孤独的飞翔。周围是凝固了某种黯然香气的沉静。她在心里轻轻的,轻轻的说:

    夜白,谢谢你。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样温暖的梦境。

    ——飞机已抵达巴黎国际机场。

    “啊,真是无聊!”走下飞机的崇汐边打着哈欠活动身体边说:“好不容易坐一次飞机,连空难、劫机都没遇上,太没劲儿了~~那么多好莱坞电影我真是白看了。”

    她大大咧咧的拖着行李箱向前走,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

    突然,她感到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抵住了后背。

    随之而来的是低沉的声音,仿若来自幽冥。

    “不要动,别出声,按我的命令往前走。”

    不是吧?!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崇汐一边在心里想怎么通知走在前面的众人一边在心里把老天爷骂了一千二百遍。

    “把左手抬起来,放到右脸上!”那人又命令。

    崇汐照做了,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猛的转过身,照着后边人的脑袋猛打过去,却被那人抓住了手,下一秒,那个人又用另一只手托起了她的下巴,靠近了她,邪魅的一笑:“崇汐小姐,喜欢我的欢迎仪式吗?”

    “灵约?果然是你!你个大!变!态!”崇汐挣脱出来,皱着眉望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子,他一身白色的修身西服非常显眼,却也更彰显了他贵族般的气质和修长的身材。但最令人难以忘怀的是他的脸,棱角分明,充满了逼人的英气。一对瞳仁,左边是清澈的蓝色,右边却是略显深邃的紫色,像只华贵的波斯猫,让人觉得美丽又奇幻。再加上那头闪光金子般的头发,他完美的不似真人,更像是画中的人物。

    “灵约,总部让你做我们的向导么?”冰河走到那人跟前,微笑着说。

    “当然。所以,在下只能屈尊纡贵的来接待你们喽。”这个叫灵约的男子用春风般温柔的声音说,全没有刚才的阴沉冷酷之感。

    “那我们面子好大啊。”冰河说:“现在就走么?”

    “是的,跟我来吧。”灵约对着后面打了个手势,一辆白色凯迪拉克向大家开了过来。他冲着众人笑了一下,像一个富贵多金的公子哥,带着点玩世不恭。

    “你猜他多大年纪?”走在队伍后面的冰河对秋色里说。

    秋色里还是第一次见到灵约。

    “二十几岁?”

    冰河笑着摇摇头:“他是个很多变很复杂的人。我虽然认识他许多年,但还是无法了解他。他这个人啊,有时候看起来很天真,像十七八岁的少年,有时又沉稳冷静,像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其实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或许,正义联盟里总是有这样奇怪的人吧。”

    秋色里用探询的目光看着走在前面的灵约,竟发现他也在看着她。

    ……为什么,这种感觉那么熟悉?

    记忆触到的第一个沟回竟然是一个实验。但那实验是什么,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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