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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章 索命鬼魂

    黄金贵今年已经五十出头了,虽然他的文化只有初中,但是他的魄力和见地却是非常出众;早年国家的政策稍有宽松,他就敏锐地嗅到的机会,果断地抛下家里的土地南下闯荡了;但他很快就发现了,只靠老实给别人打工,那是永远也不可能发财的;凭着胆量和手腕,他加入了黑道;在做下了几桩人命大案之后,他马上激流勇退回到了老家。

    靠着黑道生涯敛下的一笔钱,他从沒有见识的村人手中买下了几十亩田地,开起了窑厂;二十多年前,这里几乎所有的住房都是窑洞,盖砖瓦房是家家户户有点积蓄后的第一件事,而他的砖瓦厂是方圆几百里中第一个私人办起來的。

    他很快就发财了,但是在外混的阅历告诉他,凡是不能太张扬;在砖瓦厂生意兴旺异常的时候,他竟出人意料地鼓励周围几个有点想法的人也來开窑厂,并且主动出资帮助,让他们顺利建起了厂子;他的红心砖瓦厂于是成了中间最普通的一个;明着他还主动从一把手位置上下來,把权力放到了赵科长这个十多岁起就跟在他背后混的小弟手中,自己只做了个很少出场的董事长。

    他这种不讲私利,带领大家致富的能人,成为了乡里的人大代表,村里的支书 。

    实际上,这里所有的窑厂他都有股份;但是除了在他亲自创办的红心砖瓦厂里明着当了个董事长外,其他的窑厂,他从不出面;真有事时,他也是让亲友出面去办理,那些股也是以亲友的名义去入的;他深知钱能通神,定期到乡里和县里去联络“感情”,现在就算人命关天的事,只要沒有苦主越级告发,他都能一手遮天;暗中,好多老板都有求于他,他成了这里的土皇帝。

    那套管理窑工的方法,也是他暗中指使的,模仿的是以前南洋劳工的管理方法;他在其他场子尝试一段时间后,最后才在自己的场子中实行了起來。

    现在,他在陕西还暗中掌控了几个黑煤矿,里面的工人,日子不比这里的窑工好。

    他一年有上千万的净收入,外人看來,他只是个老实本分的村干部。

    因为表面上,他一直在家里养鸟钓鱼,难得出趟远门,就像在养老一样,其实他才是真正的黑手;出几条人命的事故,只要他点头就过去了;分红的时候,他永远是大头;窑上來了有点姿色的女子时,他总是第一个尝鲜。

    听说赵科长失踪了半天,他的第一个想法是肯定到了漂亮姑娘,这小子估计玩得忘了“正事”;但后來他又接到了当副科长的侄儿的汇报,说赵科长居然连下午的“出差”也不管,一直联系不上,他觉得有点出格,决定來看看。

    他气冲冲地到了楼下;但等一到二楼,他的步子就变得慢悠悠了;托着个泡满冬虫夏草的茶杯,他穿过了他二楼的办公室,直接走到了后面的一个套房里,那是他平时偶尔來“办公”时“休息”的地方。

    赵科长的办公室就在他的旁边,里面也有一个类似的套房;赵科长每周逢一三五“值班时”住在这里,昨天是周三;村里他也有一套房子,黄金贵已经去看过了,人不在家。

    “兰花,你过來一下,跟我说说小赵不见的的情况。”黄金贵拿出对讲机说道。

    “嗤嗤嗤嗤”一阵电流声过后,对讲机传來了兰花甜甜的声音:“马上來,黄董。”

    黄金贵伸了个懒腰,连衣仰躺到床上:“这小子跑哪里去了,不会是到别的窑上找女人去了吧?在这种偏僻的乡村,兰花虽然半老徐娘,也算不错的啦。”

    兰花一会就到了,刚才她就在隔壁的办公室里等黄金贵,沒想到他沒去她办公室,而是直接到了套间,她也知道他的心思。

    黄金贵站了起來,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兰花脱掉了外套,主动扑到了黄金贵怀里,两人一齐倒在了床上。

    良久,黄金贵喘着气,点起了一根烟:“兰花啊,小赵哪里去了,你真的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黄董,”兰花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你给了他那么多钱,他哪里还有心思看我这个黄脸婆?”

    黄金贵不以为然,但是心里也有一点不解:玩归玩,快傍晚了怎么还不回來,真的玩昏了头么?

    他拿出对讲机,喊了几遍,这部对讲机的半径范围是十公里的,仍沒有回音;他掏出了手机,也打了好几遍,但是对方一直关机。

    他决定在这里吃着晚饭等:到时一定要好好教训赵科长!副科长安排了一桌好菜,还献上了一瓶浸满了虎鞭鹿鞭的五粮液。

    黄金贵喝得摇摇晃晃,他借着酒兴,又搂着兰花到房里去办了一通事,然后才呼呼地睡着了;半夜里的时候,他忽然渴醒了,一看手机发现是夜里一点多,开灯喝了点茶后,他想起了自己今天來的正事;于是他又打了一遍赵科长的电话,发现电话还是关机。

    他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感觉:这小子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想到这里,他猛地坐了起來:今天虽然也带了两个跟班,但是他们都在保安的值班室里睡觉,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外面忽然传來了两声狗叫,他不由一阵紧张,好在狗叫声马上就停了下來;他心神不宁起來,于是穿起了衣服,决定先回家去;家里的卧室里不仅有机关,还有一长一短两支枪,想到枪,他心里感到了一阵塌实。

    他的手刚碰到房门,还沒有拉,房门却自己开了;一阵冷气吹來,他不由哆嗦了一下。

    “谁?”他刚想喊,半张了嘴巴,却沒有发出声音來。

    他看到一个满脸烟灰的窑工,悄无声息地浮在了他面前,房门无声地又关上了;他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你是谁?”他哆嗦着,终于挤出了三个字。

    “我-是-被-你-害-死-的-冤-魂,”那个人嘴一动,一字一字地说着,声音冰凉、恐怖,很轻,但是很清晰。

    “你,你,你真是鬼?”黄金贵颤抖着,他沒法不相信。

    一个活人怎么能浮在空中?

    “放过我吧,”黄金贵瘫坐在了地上,“那些伤天害理的坏事都是赵小六他们干的!”

    “还要狡辩,真是死不悔改!”那鬼突然厉声道,“拿命來吧!”

    那个鬼并沒有动,但黄金贵清楚地感到自己的脖子被无形的绳索套住了,渐渐呼吸不畅,头昏脑涨起來;他已经完全相信了,对方是來索命的鬼魂。

    他挣扎着,想用手去扳开自己脖子上的无形绳索,但是却无济于事。

    “我说我说,但真的不是我一个人干的,好多人都有份。”他声音嘶哑,拼尽了全力,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声音小得象蚂蚁。

    “给你一个和赵小六对质的机会!”鬼魂冷冷地道。

    “好好好。”黄金贵刚松了口气,但后脑忽然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砸了一下,他立马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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