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你们四个去支队帮厨吧。”广班长开完晨会后回来黑着个脸就对我们说
我们当时正在例行每个新兵都会做的同一件事情，——捏被子。
“是”。我们起身爽朗的答道。部队就是这样，上下级等级制度之森严不亚于古代，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安排，但依然要执行。
换上好几个月都没洗过一次的迷彩作训服，又臭由脏。不是我们不洗，我们也嫌脏，可那个时候新兵的时间都是被参谋排的满满的，根本没有自己洗衣服的时间。。一行四人在小龙的带领下，好像一只老母鸡，带着四只小鸡一样。我们是新兵，不能自己随意的走动，必须要有老兵带着，送到地方，交接，就和监狱里的犯人差不多了。穿过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向支队炊事班的大门。。。这是我第一次进支队的门，虽然后来第二年的时候，我也和小龙一样，像一只老母鸡一样的带着新兵交给支队老马。
早就听司机班的新兵杨大嘴说在支队帮厨很爽，虽然累点儿，但中午吃的很棒！那伙食，中队根本没法儿比。不得不说杨大嘴的嘴真的很大，他是属于复训司机，本来我也可以开车的，因为在地方上，我就有车本。但那个挑人的两毛二问我愿不愿意的开车的时候，我直接说我不愿意，当时我看他那吊毛儿样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就不爽。。别以为你一副领导摸样，就能怎么滴怎么滴了。
杨大嘴是四川人，胖胖的，打牌的技术很棒，可以说是在中队无敌，用他的话来说，我们四川人没事儿就爱打牌，要不就是麻将。饿了就吃火锅。越辣人吃的越多。只是后来，他去当了司机，别觉得说是司机的岗位就好干的不行不行了，司机不光会开车，还要会修车。。大冬天的，爬在车底盘下面，连传动轴上的灰都要擦的干干净净。让领导一逮住，就是事儿。每天满身的柴油味，衣服基本上天天要洗。我们这里的司机，转业了，绝对失业不了，能当职业司机，还能当修车工。大嘴的技术和同年兵们比起来，绝对是上等水平。我见他同时开过两辆车，这个车开一开，换成空挡，让车自己前溜。开门跳下来，跑那个车上，再开一开。两个车基本上是平行着走的，他就在中间跳上跳下。车还不亲嘴，这牛不牛。
于是乎，我们满怀的期待去了支队的炊事班。。
“干净！”这是我对支队炊事班的第一评价！
映入眼帘的是和中队相同的一排排整齐的桌椅，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这些桌椅的质量档次要远远高于中队，起码椅子上是有坐垫的，冬天做上去屁股不谅。再看看炊事班操作间，完全的大落地玻璃，里面看的一清二楚，不像中队，别说什么落地玻璃了，就是进出操作间的门都小的可怜，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看什么看啊！赶紧过来干活，去，你，把池子里的碗洗了去！”一个看起来骨瘦如柴的上等兵叫喧的就对范范说，看那样子，好像范范欠他多少钱没还似的。。
他这么说，波仔就不干了。。可能和他最容易冲动有关系吧，波仔直接来了句“靠，你以为你谁啊，有话不会好好说啊，嘴巴烂掉啦啊你？”
当时，那个上等兵的脸都气的憋红了，我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为什么男人、阳刚、军人这几个形容词都巧妙的让他避开了呢？O MY G DEN！
范范挺起胸膛，狠狠的看着那个给人一种很不健康的感觉的上等兵，就是盯着他，紧紧的盯着他，一眨不眨的，恨不得要吃了他似的。当时范范很生气，给谁谁不生气啊，大早上过来帮你忙来了，结果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挨骂。给谁谁都不高兴。范范就是这样，为人低调，自己受气了很多时候都不说出来。但对战友特别好，记得他家给他邮来的那个什么什么大核桃，满满一大箱子，他自己就吃没几个，剩下的全让我们给搜刮干净了，论抢吃的，我们不比日本人差。
那个上等兵过来推了范范一下，就那么轻轻一下。
就在我们要上去帮忙的时候，范范说了句很经典的话“班长，这是你不对，你要和我道歉我就不收拾你了。”
这是一个列兵和一个上等兵说的话嚒？
可范范就那么说了
又是一脚，那个不知道自己处境的上等兵不顾老马的阻止又踹了范范一脚，这次范范不行了，发威了。。
左勾拳，右直拳，勾摆连踢，回旋踢，没几下，范范就揍的那个上等兵毫无招架的余地了，很轻松，很轻松。
范范仍旧不说话，还那么用眼睛瞪着他，默默的一言不发，那时候我感觉范范就像狼瞄准猎物一样。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万钧！
后来范范告诉我们，他说“班长，这是你不对”那句话是故意激将那个上等兵的，不得不佩服范范！临危不乱，处事不惊，泰山压顶色不变，很有将军的味道，如果范范参军是去野战部队的话，我估计演习我们都得死他手里。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天生大将！
架是打了，用范范的话来说，宁愿受罚，也不要受气，馒头还要争一口气呢。更何况，咱都是大老爷们儿！
范范的举动，我们惊呆了，从没想到范范的身手这么灵敏！最关键的是范范的脑子好使，范范这和对方打的是心理战！不显山不漏水的，范范，这一手，玩儿的漂亮！
后来范范才告诉我们，他上初中时候的偶像是成龙。没事儿，就经常在电脑上自学这些东西，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虽然之后，熊人老张罚我们在操场上跑圈儿，一圈400米，跑一百圈。虽然我们累，虽然跑完后就像是洗澡，但是我们高兴，我们快乐，边跑边唱，我们跑的淋漓尽致！虽然我们一起在国旗下面罚站军姿，但是，我们一起看着朝阳升起，阳光普照大地；一起观赏日落西山，晚霞满布天幕；一起享受漫天繁星，任雨水敲打在我们青春稚嫩的脸上！
那一刻，我曾深深的相信，即使是狂风暴雨，山崩地裂，只要我们四个小兵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能难道我们！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一起受罚的日子里充满了苦涩而甜蜜的各种回忆，军旅就要这样，有苦才有甜，其实，我更觉得军旅其实像是一本书，刚看的时候，没意思，再看的时候，真难熬。结局了，真的好快！）
“内务卫生检查！把你们那像一坨屎一样的被子弄个顺眼点儿”广班又是开完晨会后传达给我们这个消息，和广班相处的久了，渐渐发现，每天早上开晨会他都是很精神，不管晚上出多少警，总之，是很精神。
还没来得及应带，熊人老张就进来了，他一来，我就知道坏菜了，又没好日过了。装模作样走了几圈，带着个白手套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的。看见四张灰色的被子，就让文书抱上，很容易辨认，新兵的被子是灰色，老兵的都是绿色。这不明摆着欺负我们嚒？可怜的大脸文书一个人抱着四张被子屁颠屁颠的跟在老张后面。
当时也不知道老张拿走我们被子干嘛。
没一会儿，那文书就跑进来告我们，被子在厕所，我扔的时候都给你们扔干的地方了，没湿了。。。
“真仍厕所了？”我好奇的问，以前只听说过部队有扔被子的习惯，可我新兵连三个月也很少见班长扔被子，关键是我们的被子叠的还可以啊。不至于那么差的啊。
“嗯，你们要感谢我，老张明白整你们四个。”那个长着一张磨盘脸却拥有武大郎身材的文书笑呵呵的笑着说，大有以后你们要请我喝饮料的意思。
“哎。。算了算了。。”赖子摇摇头说
“看他还有什么能耐，咱去叠被子去！”波仔咬牙切齿恨恨的道
范范依旧什么都没说，可他却是第一个动的人，我最后一个，关门的时候茅哥还笑呵呵的说“去吧，去吧，我新兵的时候要让你们张队长丢过被子。”
总算听到一句安慰的话了。。可刚关上门，就听见里面的小周说“张队用心良苦啊。。”当时我以为是，张队用心良苦的整我们。直到一年后，才明白，张队是用心良苦的栽培我们。
在厕所里奋战了一个小时，被子终于叠好了。。晚上盖着在厕所里叠好的被子是什么感受，臭臭的，全是骚味，混合着身上的汗水味，味道难闻之难以忍受！！可一直到我转业的时候，突然发现，能留给我的除了那依份比咖啡还浓的发苦的战友情谊以外，就只有一枚国防服役勋章和这床被子了。。
因为叠被子，耽误了吃饭时间，刚叠完，就他娘体能训练。又是老张带队，别的中队主官都不带队，你怎么就这么大精神？
跑大坑不等于跑大圈。。
老张说今天玩儿点儿高兴的，去大坑撒撒野，放放疯。那时候我们这群剃了头的新兵蛋子还不知道什么是大坑，看老兵很高兴的样子。估计应该是挺好玩儿吧。兴高采烈的就去了。背着那三四十斤的沙袋背心颠颠儿的走在队伍当中，就像上学时候老师组织春游时候那么高兴。
先说说大坑儿的环境吧，之所以叫做大坑，是因为这个坑确实挺大的，大坑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小小的湖，宽度大概是两百米左右，看起来像是人工挖下的，不得不说大坑的环境很美，在北京这个高度发达人口又密集的城市来说，能有这么一大块绿色地带，已属不易了。走在去往大坑的土路上，边上长满了各种草各种花，还有大大的树，有些我认识，可大多数还是不认识的，只能简单的分辨出一些是桃树、苹果树、柳树、杨树、榆树这些连小学生都知道的。
然后就是一个大大的陡坡，估计一般小排量汽车上都上不去，接着就看到了湖，清清的湖水，一眼就能望到底，时不时还看见戴着草帽的地方老百姓在钓鱼，我第二年的时候常常看到开着路虎、奥迪打扮时尚前卫的红男绿女在大坑边上的草丛里亲亲我我，那时，我就会想起阿恬，可我知道阿恬已经不在了。
小湖边上被一圈圈的绿油油的水藻保护着，在水藻后面是一人多高的芦苇，风一吹，荡漾成一波一波的，很是漂亮！还围着湖栽了一圈柳树，长长的柳条垂在地上。真有点人间仙境世外桃源的感觉。
当时已经是七月了，酷暑难耐。
老张指挥着我们做完热身运动，其实是他自己坐在生活车里吹着冷风，时不时的拿着车上配的大喇叭在里面喊上那么两句。他就让我们跑，还说什么当兵的全凭两条腿，总之就是些鼓励的言语。
记得刚下队的时候老兵比新兵跑的猛多了，无论你怎么追，都追不上。因为那个时候要给新兵做榜样嘛，，当然跑的猛啦。虽然现在跑大坑也是，怎么追都追不上。后来，我就再也看不见前面有老兵的身影了，后面时不时的却有几个老兵超过我们，可很快，就又看不到了。
后来我才发现是这些老兵都躲起来了。。。
其实大坑不是那么好跑的，是绝对的羊肠小道不说，路面之崎岖是常人无法接受的，起伏的坡度也很大，经常是60度上60度下。我们背着沙背心跑啊跑，说实话，跑这还真喘的厉害，大坑这又的地方还要下水，虽然不是很深，只有膝盖那么高，可这跑的鞋里都是水，吧嗒吧嗒的，很难受。
我要说这有多苦，张队一定牙齿一呲，挤出俩字：“扯淡！”
不求金牌，不求点击率，什么都不求，只求一位能读懂这部小说的人！
我们当时正在例行每个新兵都会做的同一件事情，——捏被子。
“是”。我们起身爽朗的答道。部队就是这样，上下级等级制度之森严不亚于古代，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安排，但依然要执行。
换上好几个月都没洗过一次的迷彩作训服，又臭由脏。不是我们不洗，我们也嫌脏，可那个时候新兵的时间都是被参谋排的满满的，根本没有自己洗衣服的时间。。一行四人在小龙的带领下，好像一只老母鸡，带着四只小鸡一样。我们是新兵，不能自己随意的走动，必须要有老兵带着，送到地方，交接，就和监狱里的犯人差不多了。穿过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向支队炊事班的大门。。。这是我第一次进支队的门，虽然后来第二年的时候，我也和小龙一样，像一只老母鸡一样的带着新兵交给支队老马。
早就听司机班的新兵杨大嘴说在支队帮厨很爽，虽然累点儿，但中午吃的很棒！那伙食，中队根本没法儿比。不得不说杨大嘴的嘴真的很大，他是属于复训司机，本来我也可以开车的，因为在地方上，我就有车本。但那个挑人的两毛二问我愿不愿意的开车的时候，我直接说我不愿意，当时我看他那吊毛儿样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就不爽。。别以为你一副领导摸样，就能怎么滴怎么滴了。
杨大嘴是四川人，胖胖的，打牌的技术很棒，可以说是在中队无敌，用他的话来说，我们四川人没事儿就爱打牌，要不就是麻将。饿了就吃火锅。越辣人吃的越多。只是后来，他去当了司机，别觉得说是司机的岗位就好干的不行不行了，司机不光会开车，还要会修车。。大冬天的，爬在车底盘下面，连传动轴上的灰都要擦的干干净净。让领导一逮住，就是事儿。每天满身的柴油味，衣服基本上天天要洗。我们这里的司机，转业了，绝对失业不了，能当职业司机，还能当修车工。大嘴的技术和同年兵们比起来，绝对是上等水平。我见他同时开过两辆车，这个车开一开，换成空挡，让车自己前溜。开门跳下来，跑那个车上，再开一开。两个车基本上是平行着走的，他就在中间跳上跳下。车还不亲嘴，这牛不牛。
于是乎，我们满怀的期待去了支队的炊事班。。
“干净！”这是我对支队炊事班的第一评价！
映入眼帘的是和中队相同的一排排整齐的桌椅，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这些桌椅的质量档次要远远高于中队，起码椅子上是有坐垫的，冬天做上去屁股不谅。再看看炊事班操作间，完全的大落地玻璃，里面看的一清二楚，不像中队，别说什么落地玻璃了，就是进出操作间的门都小的可怜，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看什么看啊！赶紧过来干活，去，你，把池子里的碗洗了去！”一个看起来骨瘦如柴的上等兵叫喧的就对范范说，看那样子，好像范范欠他多少钱没还似的。。
他这么说，波仔就不干了。。可能和他最容易冲动有关系吧，波仔直接来了句“靠，你以为你谁啊，有话不会好好说啊，嘴巴烂掉啦啊你？”
当时，那个上等兵的脸都气的憋红了，我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为什么男人、阳刚、军人这几个形容词都巧妙的让他避开了呢？O MY G DEN！
范范挺起胸膛，狠狠的看着那个给人一种很不健康的感觉的上等兵，就是盯着他，紧紧的盯着他，一眨不眨的，恨不得要吃了他似的。当时范范很生气，给谁谁不生气啊，大早上过来帮你忙来了，结果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挨骂。给谁谁都不高兴。范范就是这样，为人低调，自己受气了很多时候都不说出来。但对战友特别好，记得他家给他邮来的那个什么什么大核桃，满满一大箱子，他自己就吃没几个，剩下的全让我们给搜刮干净了，论抢吃的，我们不比日本人差。
那个上等兵过来推了范范一下，就那么轻轻一下。
就在我们要上去帮忙的时候，范范说了句很经典的话“班长，这是你不对，你要和我道歉我就不收拾你了。”
这是一个列兵和一个上等兵说的话嚒？
可范范就那么说了
又是一脚，那个不知道自己处境的上等兵不顾老马的阻止又踹了范范一脚，这次范范不行了，发威了。。
左勾拳，右直拳，勾摆连踢，回旋踢，没几下，范范就揍的那个上等兵毫无招架的余地了，很轻松，很轻松。
范范仍旧不说话，还那么用眼睛瞪着他，默默的一言不发，那时候我感觉范范就像狼瞄准猎物一样。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万钧！
后来范范告诉我们，他说“班长，这是你不对”那句话是故意激将那个上等兵的，不得不佩服范范！临危不乱，处事不惊，泰山压顶色不变，很有将军的味道，如果范范参军是去野战部队的话，我估计演习我们都得死他手里。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天生大将！
架是打了，用范范的话来说，宁愿受罚，也不要受气，馒头还要争一口气呢。更何况，咱都是大老爷们儿！
范范的举动，我们惊呆了，从没想到范范的身手这么灵敏！最关键的是范范的脑子好使，范范这和对方打的是心理战！不显山不漏水的，范范，这一手，玩儿的漂亮！
后来范范才告诉我们，他上初中时候的偶像是成龙。没事儿，就经常在电脑上自学这些东西，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虽然之后，熊人老张罚我们在操场上跑圈儿，一圈400米，跑一百圈。虽然我们累，虽然跑完后就像是洗澡，但是我们高兴，我们快乐，边跑边唱，我们跑的淋漓尽致！虽然我们一起在国旗下面罚站军姿，但是，我们一起看着朝阳升起，阳光普照大地；一起观赏日落西山，晚霞满布天幕；一起享受漫天繁星，任雨水敲打在我们青春稚嫩的脸上！
那一刻，我曾深深的相信，即使是狂风暴雨，山崩地裂，只要我们四个小兵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能难道我们！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一起受罚的日子里充满了苦涩而甜蜜的各种回忆，军旅就要这样，有苦才有甜，其实，我更觉得军旅其实像是一本书，刚看的时候，没意思，再看的时候，真难熬。结局了，真的好快！）
“内务卫生检查！把你们那像一坨屎一样的被子弄个顺眼点儿”广班又是开完晨会后传达给我们这个消息，和广班相处的久了，渐渐发现，每天早上开晨会他都是很精神，不管晚上出多少警，总之，是很精神。
还没来得及应带，熊人老张就进来了，他一来，我就知道坏菜了，又没好日过了。装模作样走了几圈，带着个白手套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的。看见四张灰色的被子，就让文书抱上，很容易辨认，新兵的被子是灰色，老兵的都是绿色。这不明摆着欺负我们嚒？可怜的大脸文书一个人抱着四张被子屁颠屁颠的跟在老张后面。
当时也不知道老张拿走我们被子干嘛。
没一会儿，那文书就跑进来告我们，被子在厕所，我扔的时候都给你们扔干的地方了，没湿了。。。
“真仍厕所了？”我好奇的问，以前只听说过部队有扔被子的习惯，可我新兵连三个月也很少见班长扔被子，关键是我们的被子叠的还可以啊。不至于那么差的啊。
“嗯，你们要感谢我，老张明白整你们四个。”那个长着一张磨盘脸却拥有武大郎身材的文书笑呵呵的笑着说，大有以后你们要请我喝饮料的意思。
“哎。。算了算了。。”赖子摇摇头说
“看他还有什么能耐，咱去叠被子去！”波仔咬牙切齿恨恨的道
范范依旧什么都没说，可他却是第一个动的人，我最后一个，关门的时候茅哥还笑呵呵的说“去吧，去吧，我新兵的时候要让你们张队长丢过被子。”
总算听到一句安慰的话了。。可刚关上门，就听见里面的小周说“张队用心良苦啊。。”当时我以为是，张队用心良苦的整我们。直到一年后，才明白，张队是用心良苦的栽培我们。
在厕所里奋战了一个小时，被子终于叠好了。。晚上盖着在厕所里叠好的被子是什么感受，臭臭的，全是骚味，混合着身上的汗水味，味道难闻之难以忍受！！可一直到我转业的时候，突然发现，能留给我的除了那依份比咖啡还浓的发苦的战友情谊以外，就只有一枚国防服役勋章和这床被子了。。
因为叠被子，耽误了吃饭时间，刚叠完，就他娘体能训练。又是老张带队，别的中队主官都不带队，你怎么就这么大精神？
跑大坑不等于跑大圈。。
老张说今天玩儿点儿高兴的，去大坑撒撒野，放放疯。那时候我们这群剃了头的新兵蛋子还不知道什么是大坑，看老兵很高兴的样子。估计应该是挺好玩儿吧。兴高采烈的就去了。背着那三四十斤的沙袋背心颠颠儿的走在队伍当中，就像上学时候老师组织春游时候那么高兴。
先说说大坑儿的环境吧，之所以叫做大坑，是因为这个坑确实挺大的，大坑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小小的湖，宽度大概是两百米左右，看起来像是人工挖下的，不得不说大坑的环境很美，在北京这个高度发达人口又密集的城市来说，能有这么一大块绿色地带，已属不易了。走在去往大坑的土路上，边上长满了各种草各种花，还有大大的树，有些我认识，可大多数还是不认识的，只能简单的分辨出一些是桃树、苹果树、柳树、杨树、榆树这些连小学生都知道的。
然后就是一个大大的陡坡，估计一般小排量汽车上都上不去，接着就看到了湖，清清的湖水，一眼就能望到底，时不时还看见戴着草帽的地方老百姓在钓鱼，我第二年的时候常常看到开着路虎、奥迪打扮时尚前卫的红男绿女在大坑边上的草丛里亲亲我我，那时，我就会想起阿恬，可我知道阿恬已经不在了。
小湖边上被一圈圈的绿油油的水藻保护着，在水藻后面是一人多高的芦苇，风一吹，荡漾成一波一波的，很是漂亮！还围着湖栽了一圈柳树，长长的柳条垂在地上。真有点人间仙境世外桃源的感觉。
当时已经是七月了，酷暑难耐。
老张指挥着我们做完热身运动，其实是他自己坐在生活车里吹着冷风，时不时的拿着车上配的大喇叭在里面喊上那么两句。他就让我们跑，还说什么当兵的全凭两条腿，总之就是些鼓励的言语。
记得刚下队的时候老兵比新兵跑的猛多了，无论你怎么追，都追不上。因为那个时候要给新兵做榜样嘛，，当然跑的猛啦。虽然现在跑大坑也是，怎么追都追不上。后来，我就再也看不见前面有老兵的身影了，后面时不时的却有几个老兵超过我们，可很快，就又看不到了。
后来我才发现是这些老兵都躲起来了。。。
其实大坑不是那么好跑的，是绝对的羊肠小道不说，路面之崎岖是常人无法接受的，起伏的坡度也很大，经常是60度上60度下。我们背着沙背心跑啊跑，说实话，跑这还真喘的厉害，大坑这又的地方还要下水，虽然不是很深，只有膝盖那么高，可这跑的鞋里都是水，吧嗒吧嗒的，很难受。
我要说这有多苦，张队一定牙齿一呲，挤出俩字：“扯淡！”
不求金牌，不求点击率，什么都不求，只求一位能读懂这部小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