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钻进瓶颈
“表现马马虎虎。”谢子余下场与塞博坦会合,甫一见面,被呈兴奋状的贝利亚抱着不停转圈圈。塞博坦趴在梅塔瑟斯头顶,不咸不淡地泼了句冷水。
第一场比赛安排得太早，下一场比赛又要到几个月后。联邦人的比赛，动辄几万十几万人参与,在地球人眼中,争流杯都算得上超级盛会级别。塞博坦没有放过几个月的休息时间，它与天使们都意识到谢子余的成长性——他是块海绵,可以源源不绝地吸收知识。
只是可怜了想多休息两天的谢子余，越来越紧凑的训练节奏让他叫苦不迭，“战斗相关课程我也认了，为什么还得继续学机甲制造？”
“你忘了你还是明多的搭档？”塞博坦瞪了他一眼，“如果明多进入后期比赛,他的机甲，将会由你全权提供设计方案和维修方案，你想拖人家后腿吗？”
谢子余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听到这话，只得乖乖每天学习到凌晨。
唯一的放松时间，只有早晨照顾滑子菇的时候。梅塔瑟斯对这些生物非常热情，给他科普了许多照顾它们的方法。
这天早上，起床之后谢子余习惯性地拨弄滑子菇，拨开挤挤攘攘的一片菇林，看到的东西却让他惨叫不止——“塞博坦啊啊啊啊！！！救命啊！！！”
“咋咋呼呼个什么？又尿裤子了？”塞博坦扔趴在枕头上，抬起一只眼，待看到谢子余手指方向，也吓得甲片一炸。强自镇定心神，搜索一番资料库，塞博坦恢复冷静，“少见多怪。”
在它不耐烦的解释中，谢子余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的蘑菇有无限多种，每年的变异速度比登记的速度还快。像是香菇、滑子菇等最原始的蘑菇，被称为“菇祖”，如果悉心培养，它们可以分化出无数种蘑菇——但是香菇的后代不可能变成滑子菇的后代，顶多长得相似。
“这只是一种高级进化，”塞博坦斟酌了一下说法，“长了张脸而已，乡巴佬蘑菇依然是乡巴佬蘑菇，还是能吃。”
“不是而已吧！”谢子余越看滑子菇越眼熟，这不是地球上某款滑子菇栽培游戏的造型吗？眯眯眼、翘翘嘴，傻乎乎的模样，完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滑子菇们似乎很喜欢他，一直往他的手指方向挤，一边“唧唧”小声叫唤。初次见到被吓一跳，多摸两下，谢子余倒喜欢上它们殷勤的模样。给恒温箱灌满能量，加湿器倒满水，谢子余揉揉肩膀，收拾东西准备去上课。
比赛再重要，训练再紧张，课还是得上。谢子余最近春风得意，比赛旗开得胜，能力不断进步，就连魔法机甲的探索也按计划进行着——主体构架已经设计出来，威猛粗犷的外形十分适合明多；各个部件也在紧锣密鼓地研究中，贝利亚的帮助和韶容的讲解，提供了不少便利。
“前所未有地心情好啊——”笑得合不拢嘴，谢子余迎着加雷斯怪异的眼神，蹦跶蹦跶地跑进教室。
这个学期他们开始粗略学习机甲构造。机甲这东西入门不算难，达到能够维修量产机的程度，只需学习两三年机甲知识。但能够为机甲骑士量体设计机甲的机甲制造师，可谓凤毛麟角。联邦的机甲教育家曾讨论过，高级机甲设计人才的缺失，是否跟“从零件学起”的教育方针有关系，可惜固定模式已经形成，难以改动，只能作罢。
“很不错。”机甲设计的教授安德鲁一边满意地为林唯打分，一边鼓掌称赞，“简直是教科书般的范本，在你们班级，这位女学生的本事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谢子余临摹林唯的手部设计方案，可以改进的地方改用红笔，值得学习的地方以蓝笔标记。忽然桌灯一亮，知道随机点名点到他头上，只得停下手中工作，志得意满地直奔讲台。
这节课是习题课，安德鲁老师出题，随机点数人回答，他来点评。这位老教授是标准的传统派，秉承经典才是正途的理念，教授的基础知识十分过硬，谢子余还挺喜欢他的。自己的设计一定会让老师眼前一亮！
胸有成竹地拿起画笔，他早已有数个方案备选，既保证每个方案的特色，又保持统一的高性能。选择最新颖的那款，行云流水地画完，谢子余放下笔，忐忑又期待地看着安德鲁教授。
安德鲁教授先是一愣，皱着花白的眉毛沉吟，最终抬手在屏幕上写了个“45分”。准确地指出耐久性和实用性的缺陷，他严厉地说：“年轻人总想走偏路，追求夺目却无法投入实用的东西。你这个设计剑走偏锋，对制造工艺要求极高，如何量产？且性能的优化，牺牲的是耐久度，不适宜派出进行长期任务，只能用来作战。”
否决掉谢子余的设计，安德鲁教授挥挥手，让他回到座位，“你应该向林唯同学学习，她的风格非常稳定，我很看好。”
被毫不留情地大挫风头，谢子余听到左边倒喝彩的口哨，原本兴高采烈的心情变得郁卒。他的机甲，要翱翔于九天之上，以武神之姿浴血，他又不是为了量产、为了出那些无关紧要的任务才学习机甲！
不甘心啊不甘心。咬咬牙，谢子余不敢浪费时间赌气，撅着嘴临摹下一张作品，记录安德鲁的点评。
下午安排了一节实践课，让这些手痒痒的学生近距离接触机甲。兴冲冲地一路小跑的五十班学生跑进维修馆，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地拆卸成好几块的机甲，失望的嘘声此起彼伏，助教略尴尬地说明：“一人一个部件，领取后用身份仪登记，目的是把这些有问题的部件维修好。老师相信你们，加油！”
开玩笑，谁会把珍贵的整部机甲给这些吊车尾们糟蹋。干巴巴地鼓励完毕，助教关闭场馆大门，搬了张椅子玩小游戏。
谢子余一眼就看出他领得的部件可以怎么改进结构，调试半天，却发现不了机甲的这部分有什么问题。他愕然地发现，自己制造出来的机甲，是基于自己的思路构造的——由于他的学习进度超出正统教育，又来自另一个世界，思维方式与这个世界的人有所区别——
所以，他没法弄找出别人制造的机甲，究竟哪里出问题以至于无法运行。
没有气馁，谢子余试尽各种方法，急得手心冒汗。如果让他拆卸这台机甲，自己再组装一遍，他一定能还原一台性能更高的机甲！可是在不能破坏机甲原有结构的情况下维修它，于他而言，是个不可能任务。
交作业的人越来越多，机甲制造系最忌讳作业辅导，林唯和加雷斯也无能为力。捱到下课，在一片嘲笑声中，谢子余厚着脸皮将机甲部件“完璧归赵”。
平时成绩记录单新添上的血红色的“0”字，像针刺一样刺得谢子余眼睛生疼。早上起来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他不禁想，这是否是“泰极否来”。冥冥中，原本一路看涨的运气线，由红变绿，爬至巅峰后，疲软无力地停滞。
训练的进度低于塞博坦预计，原本它看好的谢子余的高成长性，在后来的训练中完全没有体现出来——谢子余能力的提高，进入了瓶颈期。着急的不止它，谢子余自己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进步，陷入迷雾中进退维谷，找不到方向。
“最近到底怎么回事？”谢子余戳了戳傻笑的滑子菇，他来到这个世界，即使一路也受过不少鄙视，但一路还算非常顺利，顺利得称得上奇遇。这是他第一次，面临能力无法再进步的危机。
瓶颈是瞒不住的，很快两位天使也知晓了他的情况。梅塔瑟斯事不关己，没有想要搭把手的意愿。
“有点失望诶——”贝利亚懒洋洋地趴在巨大齿轮中央，承认谢子余的能力后，第一次没有兴奋地扑过来，“你也知道，再怎么努力，没有才能也是没用的。我要重新评估你的能力，在那之前不要来找我了啦。”
他还以为贝利亚是把他当朋友的。谢子余呆愣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接态度突变的天使的话。
抬起眼瞄了瞄绿莹莹的屏幕，贝利亚没有开口，一行久违的黑色花体字浮现，“别开玩笑，我只是喜欢才能罢了。所有天才和强者，都是我追逐的目标——没有才能的人，一眼都不想看到。”
天真又直白的残酷。谢子余忽然心头酸酸的，想起初见贝利亚那副不客气的模样，不愧为背负着“懒惰”罪名的堕天使，就连情感也不想费心维持。
走出贝利亚的庭院，谢子余一抬头，看见伫立于门口的梅塔瑟斯。对方一见他吃了满嘴闭门羹的模样，不客气地爆发嘲笑，“别在意，那家伙一直是这样的。”
“哦。”谢子余没能因为他聊胜于无的安慰缓过劲，干巴巴地回应。
收起嘲弄的表情，梅塔瑟斯鹰隼一般的眼眸瞭望天空，“贝利亚是天使中唯一一个侍奉‘二主’的天使，他永远没有固定阵营，若是路西法强于米迦勒，他便听令于路西法，反之则立刻倒戈。他只服从强者，偏爱天才，没有才能的人弃之如敝履。我们已经习惯了，毕竟实力才是最可靠的，强者崇拜并没有错。”
“你们人类不也是一样？没有才能的人类，在别人心中什么都不是。只是人类会用言辞伪装温情，相比之下，贝利亚的毫不掩饰更加安全。”
但是，用才能换来的感情，不就跟交易一样了吗？谢子余用眼神无声地质问梅塔瑟斯。
“你觉得用什么换来的感情不是交易？”扔下这句话，梅塔瑟斯扇扇翅膀，“天使本就没有情感。”
谢子余心头万般纠结，睡着后的梦呓差点让塞博坦深夜暴走。第二天迷迷糊糊地起床，他的身份仪显示未读邮件，发信人竟然是多日不见的端凛。
“今天下午，比赛，一定要来。”附件是比赛的具体时间和地址，谢子余嘴角抽搐，究竟是怎样的自信才会确定他一定会去啊？心头涌起无名之火，也不管对象是大魔王端凛，他噼里啪啦地回信道：“我不去！”
“期待你来。”端凛回消息非常快，简短有力的言辞，不知为何，安抚了谢子余躁动的心。
“……去看一眼，也没所谓吧。就当收集情报。”
打了个滚，把脸埋进枕头，谢子余开始编织理由，以向另一个大魔王塞博坦求得一下午的放假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端小攻就不会打酱油了！！活跃登场！你们猜对手是谁嘿嘿嘿~
第一场比赛安排得太早，下一场比赛又要到几个月后。联邦人的比赛，动辄几万十几万人参与,在地球人眼中,争流杯都算得上超级盛会级别。塞博坦没有放过几个月的休息时间，它与天使们都意识到谢子余的成长性——他是块海绵,可以源源不绝地吸收知识。
只是可怜了想多休息两天的谢子余，越来越紧凑的训练节奏让他叫苦不迭，“战斗相关课程我也认了，为什么还得继续学机甲制造？”
“你忘了你还是明多的搭档？”塞博坦瞪了他一眼，“如果明多进入后期比赛,他的机甲，将会由你全权提供设计方案和维修方案，你想拖人家后腿吗？”
谢子余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听到这话，只得乖乖每天学习到凌晨。
唯一的放松时间，只有早晨照顾滑子菇的时候。梅塔瑟斯对这些生物非常热情，给他科普了许多照顾它们的方法。
这天早上，起床之后谢子余习惯性地拨弄滑子菇，拨开挤挤攘攘的一片菇林，看到的东西却让他惨叫不止——“塞博坦啊啊啊啊！！！救命啊！！！”
“咋咋呼呼个什么？又尿裤子了？”塞博坦扔趴在枕头上，抬起一只眼，待看到谢子余手指方向，也吓得甲片一炸。强自镇定心神，搜索一番资料库，塞博坦恢复冷静，“少见多怪。”
在它不耐烦的解释中，谢子余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的蘑菇有无限多种，每年的变异速度比登记的速度还快。像是香菇、滑子菇等最原始的蘑菇，被称为“菇祖”，如果悉心培养，它们可以分化出无数种蘑菇——但是香菇的后代不可能变成滑子菇的后代，顶多长得相似。
“这只是一种高级进化，”塞博坦斟酌了一下说法，“长了张脸而已，乡巴佬蘑菇依然是乡巴佬蘑菇，还是能吃。”
“不是而已吧！”谢子余越看滑子菇越眼熟，这不是地球上某款滑子菇栽培游戏的造型吗？眯眯眼、翘翘嘴，傻乎乎的模样，完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滑子菇们似乎很喜欢他，一直往他的手指方向挤，一边“唧唧”小声叫唤。初次见到被吓一跳，多摸两下，谢子余倒喜欢上它们殷勤的模样。给恒温箱灌满能量，加湿器倒满水，谢子余揉揉肩膀，收拾东西准备去上课。
比赛再重要，训练再紧张，课还是得上。谢子余最近春风得意，比赛旗开得胜，能力不断进步，就连魔法机甲的探索也按计划进行着——主体构架已经设计出来，威猛粗犷的外形十分适合明多；各个部件也在紧锣密鼓地研究中，贝利亚的帮助和韶容的讲解，提供了不少便利。
“前所未有地心情好啊——”笑得合不拢嘴，谢子余迎着加雷斯怪异的眼神，蹦跶蹦跶地跑进教室。
这个学期他们开始粗略学习机甲构造。机甲这东西入门不算难，达到能够维修量产机的程度，只需学习两三年机甲知识。但能够为机甲骑士量体设计机甲的机甲制造师，可谓凤毛麟角。联邦的机甲教育家曾讨论过，高级机甲设计人才的缺失，是否跟“从零件学起”的教育方针有关系，可惜固定模式已经形成，难以改动，只能作罢。
“很不错。”机甲设计的教授安德鲁一边满意地为林唯打分，一边鼓掌称赞，“简直是教科书般的范本，在你们班级，这位女学生的本事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谢子余临摹林唯的手部设计方案，可以改进的地方改用红笔，值得学习的地方以蓝笔标记。忽然桌灯一亮，知道随机点名点到他头上，只得停下手中工作，志得意满地直奔讲台。
这节课是习题课，安德鲁老师出题，随机点数人回答，他来点评。这位老教授是标准的传统派，秉承经典才是正途的理念，教授的基础知识十分过硬，谢子余还挺喜欢他的。自己的设计一定会让老师眼前一亮！
胸有成竹地拿起画笔，他早已有数个方案备选，既保证每个方案的特色，又保持统一的高性能。选择最新颖的那款，行云流水地画完，谢子余放下笔，忐忑又期待地看着安德鲁教授。
安德鲁教授先是一愣，皱着花白的眉毛沉吟，最终抬手在屏幕上写了个“45分”。准确地指出耐久性和实用性的缺陷，他严厉地说：“年轻人总想走偏路，追求夺目却无法投入实用的东西。你这个设计剑走偏锋，对制造工艺要求极高，如何量产？且性能的优化，牺牲的是耐久度，不适宜派出进行长期任务，只能用来作战。”
否决掉谢子余的设计，安德鲁教授挥挥手，让他回到座位，“你应该向林唯同学学习，她的风格非常稳定，我很看好。”
被毫不留情地大挫风头，谢子余听到左边倒喝彩的口哨，原本兴高采烈的心情变得郁卒。他的机甲，要翱翔于九天之上，以武神之姿浴血，他又不是为了量产、为了出那些无关紧要的任务才学习机甲！
不甘心啊不甘心。咬咬牙，谢子余不敢浪费时间赌气，撅着嘴临摹下一张作品，记录安德鲁的点评。
下午安排了一节实践课，让这些手痒痒的学生近距离接触机甲。兴冲冲地一路小跑的五十班学生跑进维修馆，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地拆卸成好几块的机甲，失望的嘘声此起彼伏，助教略尴尬地说明：“一人一个部件，领取后用身份仪登记，目的是把这些有问题的部件维修好。老师相信你们，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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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余一眼就看出他领得的部件可以怎么改进结构，调试半天，却发现不了机甲的这部分有什么问题。他愕然地发现，自己制造出来的机甲，是基于自己的思路构造的——由于他的学习进度超出正统教育，又来自另一个世界，思维方式与这个世界的人有所区别——
所以，他没法弄找出别人制造的机甲，究竟哪里出问题以至于无法运行。
没有气馁，谢子余试尽各种方法，急得手心冒汗。如果让他拆卸这台机甲，自己再组装一遍，他一定能还原一台性能更高的机甲！可是在不能破坏机甲原有结构的情况下维修它，于他而言，是个不可能任务。
交作业的人越来越多，机甲制造系最忌讳作业辅导，林唯和加雷斯也无能为力。捱到下课，在一片嘲笑声中，谢子余厚着脸皮将机甲部件“完璧归赵”。
平时成绩记录单新添上的血红色的“0”字，像针刺一样刺得谢子余眼睛生疼。早上起来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他不禁想，这是否是“泰极否来”。冥冥中，原本一路看涨的运气线，由红变绿，爬至巅峰后，疲软无力地停滞。
训练的进度低于塞博坦预计，原本它看好的谢子余的高成长性，在后来的训练中完全没有体现出来——谢子余能力的提高，进入了瓶颈期。着急的不止它，谢子余自己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进步，陷入迷雾中进退维谷，找不到方向。
“最近到底怎么回事？”谢子余戳了戳傻笑的滑子菇，他来到这个世界，即使一路也受过不少鄙视，但一路还算非常顺利，顺利得称得上奇遇。这是他第一次，面临能力无法再进步的危机。
瓶颈是瞒不住的，很快两位天使也知晓了他的情况。梅塔瑟斯事不关己，没有想要搭把手的意愿。
“有点失望诶——”贝利亚懒洋洋地趴在巨大齿轮中央，承认谢子余的能力后，第一次没有兴奋地扑过来，“你也知道，再怎么努力，没有才能也是没用的。我要重新评估你的能力，在那之前不要来找我了啦。”
他还以为贝利亚是把他当朋友的。谢子余呆愣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接态度突变的天使的话。
抬起眼瞄了瞄绿莹莹的屏幕，贝利亚没有开口，一行久违的黑色花体字浮现，“别开玩笑，我只是喜欢才能罢了。所有天才和强者，都是我追逐的目标——没有才能的人，一眼都不想看到。”
天真又直白的残酷。谢子余忽然心头酸酸的，想起初见贝利亚那副不客气的模样，不愧为背负着“懒惰”罪名的堕天使，就连情感也不想费心维持。
走出贝利亚的庭院，谢子余一抬头，看见伫立于门口的梅塔瑟斯。对方一见他吃了满嘴闭门羹的模样，不客气地爆发嘲笑，“别在意，那家伙一直是这样的。”
“哦。”谢子余没能因为他聊胜于无的安慰缓过劲，干巴巴地回应。
收起嘲弄的表情，梅塔瑟斯鹰隼一般的眼眸瞭望天空，“贝利亚是天使中唯一一个侍奉‘二主’的天使，他永远没有固定阵营，若是路西法强于米迦勒，他便听令于路西法，反之则立刻倒戈。他只服从强者，偏爱天才，没有才能的人弃之如敝履。我们已经习惯了，毕竟实力才是最可靠的，强者崇拜并没有错。”
“你们人类不也是一样？没有才能的人类，在别人心中什么都不是。只是人类会用言辞伪装温情，相比之下，贝利亚的毫不掩饰更加安全。”
但是，用才能换来的感情，不就跟交易一样了吗？谢子余用眼神无声地质问梅塔瑟斯。
“你觉得用什么换来的感情不是交易？”扔下这句话，梅塔瑟斯扇扇翅膀，“天使本就没有情感。”
谢子余心头万般纠结，睡着后的梦呓差点让塞博坦深夜暴走。第二天迷迷糊糊地起床，他的身份仪显示未读邮件，发信人竟然是多日不见的端凛。
“今天下午，比赛，一定要来。”附件是比赛的具体时间和地址，谢子余嘴角抽搐，究竟是怎样的自信才会确定他一定会去啊？心头涌起无名之火，也不管对象是大魔王端凛，他噼里啪啦地回信道：“我不去！”
“期待你来。”端凛回消息非常快，简短有力的言辞，不知为何，安抚了谢子余躁动的心。
“……去看一眼，也没所谓吧。就当收集情报。”
打了个滚，把脸埋进枕头，谢子余开始编织理由，以向另一个大魔王塞博坦求得一下午的放假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端小攻就不会打酱油了！！活跃登场！你们猜对手是谁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