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隐神
“冬至舞会？”谢子余从书堆里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加雷斯，“那是什么？”
塞伯坦忙着在另一本书上帮他划重点，没有跟加雷斯搭话。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看谢子余，加雷斯仰天长叹：“天啊……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是我们学院每年才有一次的盛会，你知道多少女孩儿从几个月之前就开始物色衣服了吗？”加雷斯摸了摸下巴，“特别是我们机甲制造系，如果能认识到优秀的机甲骑士做他们的附属修理师的话，可是前途无限咧！”
一般的机甲制造系学生毕业之后，会先给有经验的机甲修理师打下手，考到证书之后，成为正式的机甲修理师。机甲制造师证书非常难考，许多机甲修理师穷其一生，都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机甲制造师。
“不感兴趣。”谢子余咬着笔尖，曾经热爱八卦的他，在成为八卦主角之后，迅速洗脱了对八卦的热爱。去那种各系混杂的地方，碰到魔法系的人，估计又会遭种种冷眼。有那个时间去吃喝玩乐，不如省下时间来学习。
加雷斯狠狠地用手肘钻他的头，闹得谢子余连连求饶，“死书呆子！你知道到时候会遇到多少姑娘吗，跟书谈恋爱算了你！”
“好啦好啦，”见加雷斯一副非常想三人一起去赴宴的表情，谢子余的心软了下来，想了想整个会场那么多人，惹不起还躲不起？白蹭一顿饭这种好事，何乐而不为。“我会跟你和林唯一起去的，再带上塞伯坦。”
加雷斯扭过头，皱着眉头说：“要不是林唯想三个人一起我才懒得叫你，越来越书呆子，简直让人想揍你一拳。”
“起步阶段过了就会好很多，原谅我吧加雷斯——”谢子余双手合十道歉道，毕竟冷落了加雷斯，怎么说也是他不占道理。
“臭小子！”狠狠用拳头砸了谢子余的头，加雷斯抱怨着，嘟嘟囔囔地关上房门。
谢子余抬起手，揉了揉被弄乱的头发。加雷斯下手很轻，不怎么疼。塞伯坦得意地昂着头，“你说了！哈哈，你得带我去，不准反悔！”它用小爪子支着下巴，“上次买卖我也分了钱，现在我是有资产的高种原机，有权买新衣服。再见了洋装！”
“你打扮得那么花俏干嘛？跟智能管家下崽吗？”
“我怎么会喜欢那种乡巴佬机器人！”塞伯坦气得眼睛发红，“我喜欢小姑娘，人类姑娘，你懂吗！”
谢子余耸耸肩，“可是在人类姑娘眼里，你跟她们牵着的猫猫狗狗没什么区别呀。”
“我能说我讨厌你吗？”
和塞伯坦拌嘴拌得正欢，谢子余总算想起正事。把书扫到一边，从空间囊里拿出一个玻璃罐子，谢子余要完成梅塔瑟斯交给他的任务——收集一罐液态风元素。玻璃罐被施加了魔力，能够帮助稳定风元素，算是梅塔瑟斯开的小后门。
可是想到这个后门的代价，谢子余后脖子的寒毛就一根根竖了起来。纯度高于90%，而且要满满一罐。
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收集到风元素液的时候，自己的手被烈马般的风元素割出一条条血痕，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液体里的杂质，一半都是他流出来的血。那一次，梅塔瑟斯第一回对他露出称得上“认同”的笑容。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机甲制造系的学生？我下次介绍一位天使给你认识。”施法帮他治愈手上的伤口，临行之前，梅塔瑟斯对他说。
摇摇头把思绪拉回来，谢子余问塞伯坦，“收集元素有什么诀窍吗？”
“胆大心细？”
好吧，他不该问它。收集的原理，是使元素的密度足够大，从而聚成液体。流动的空气才能被称为风元素，他要先使无风的室内起风。用驱力造风是熟练活，谢子余干得得心应手。但要一边吹风一边把风给收集起来，显然是一件难度S级的任务。
塞伯坦躺在窗台上晒太阳打滚，谢子余知道魔法这块没法找它帮忙，只能自己加油。
把精神力分成两股，一股持续造风，一股把风包围起来压缩。造风的那一块运转非常顺利，难点在于风的压缩。风滑得像一条泥鳅，只要露出一丝缝隙，就会跑得无影无踪。他必须将自己的精神力塑成一个完美的球体，并且顶着挣扎得越来越厉害的暴风，直到把它们榨出汁。
到后来精神力消耗过度，他明显顾此失彼，有时会影响到正在努力造风的那股精神力。
从球体把风元素液取出来也是一件难事，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元素液狠狠刮一道口子。看着罐子底部薄薄一层绿莹莹的液体，计算自己的工作量，谢子余心中涌出一股疲惫，长叹道：“好累，不会再爱了。”
被塞伯坦扔了好几个白眼，耸了一会儿，谢子余又豪气干云地继续投入战斗。毕竟这种事情，没人能帮他。受个伤就哭哭啼啼的，累了就打退堂鼓，那是娇弱的女孩子才能干的事情。
忙到晚上，谢子余终于收集了满满一罐风元素。草草吃了晚饭，谢子余回到桌子旁，试着用梳理固体材料那样把躁动的风元素安抚一遍。
感受到它们渐渐稳定，谢子余咬咬牙把指甲尖伸了进去，触手冰凉，温和的液体包裹着他的指尖，像是吹过了一阵阵风。惊喜地捧起罐子，谢子余赶忙倒了半罐在滑子菇上——毕竟他学习魔法的初衷就是为了吃，此时不实验更待何时！
在他喜滋滋地准备收拾收拾睡觉的时候，塞伯坦一爪子把他从枕头上抓了起来。
“别睡，今晚教你新的东西。”
谢子余可怜兮兮地捂着半边脸，“可是我很困！”
他抱怨归抱怨，塞伯坦想要教他新东西，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就算发烧40度也要从病床爬起来的。
“迄今为止你的精神力应用，只是停留在外界侦查和驱动元素上吧？”塞伯坦难得正经严肃地问道。
谢子余点点头，它接着说：“有没有想过，如何反向应用侦查的能力？”
一头雾水地摇摇头，谢子余心想，反向应用？是要自己侦查自己？
“我的意思是，”塞伯坦解释说，“运用精神力，让别人察觉不到你的存在。比起拙劣的隐形更加实用，你做的任何事情，别人‘眼睛’都能看得见，却丝毫不会注意到你。”
“人类的精神力是天生的，对外界的知觉、直觉，只要人有自己的意识，他就拥有精神力。眼睛，鼻子，耳朵，皮肤，这些感觉器官形成知觉，而精神力，则是使这些知觉形成意象，从而让你的脑子能够处理知觉带来的信息。”
“精神力会向外释放，有时附着在目光之中，有时附着在语言之中。前者是为了感觉到他人，后者是为了影响他人的精神力。”
塞伯坦唠唠叨叨地解说一大段原理，谢子余听得迷迷糊糊，总结道：“就是说，如果学会了这门技能，别人就会对我视而不见？”
带着孺子可教的神情点点头，塞伯坦指点道，“用精神力把自己包裹起来，隔断别人的精神力，这样的话，他就能对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谢子余听出了门道，“用精神力把自己裹起来？”
“还不止。”塞伯坦冷淡地提醒，“你必须先感受到别人的精神力，才能隔断别人。分辨出周围有几股精神力、如何按强弱分别切断，这才是‘隐神’的关键所在。所以在精神力使用比你高明的人面前，隐神是不起效的，因为你没办法探查到别人的精神力。”
好吧，面前就有个对象供他练习。塞伯坦已经指明方法，剩下的，要靠他自己摸索。谢子余之前的极限，是靠精神力感受生物的波动，如何探测到别人的精神力，对他而言非常新鲜。
那么第一步，就是抓住塞伯坦的精神力。
这是一件非常玄乎的事情，如果是注意到别人落在你身上的视线，巧的话两人目光碰上你就知道人家在看你。但是精神力这种东西，究竟该怎么找到呢？
……等等，两人视线对接？谢子余灵光一闪，朦胧地抓住了要点的尾巴。他试着用精神力感受塞伯坦，塞伯坦为了观察他，一定也在他身上落有精神力！若两人精神力对上，他就能顺藤摸瓜，揪出塞伯坦的精神力。
犹如在黑夜中前进，谢子余往塞伯坦的方向摸索，隐隐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波动。那感觉太过玄乎，每当他想要靠近，就会发现那股波动其实不在那里。犹如循着铃声寻找手机，铃声就在那，可怎么找，也抓不住铃声的源头。
谢子余灵机一动，猛地大叫出声：“啊！”
那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波动朝他冲了过来——
抓住了！
突然发出大叫，塞伯坦肯定会因为惊吓朝他投放注意力。谢子余利用了这一点，成功地抓住了塞伯坦瞬间加大投注的精神力。只要第一次有了抓住精神力的经验，第二次就变得简单很多。
“塞伯坦，我抓住了！”他兴奋地追着塞伯坦的精神力。
“烦死了，你个半吊子，还差得远！”塞伯坦被他追得一阵心烦，不耐地吼道。
也是，靠着大叫才能抓住精神力的话，还谈何隐神。不过这种事情不能一蹴而就，慢慢练习，总能一步一步前进嘛。谢子余心情愉悦，乐呵呵地逗着塞伯坦玩，“那今晚就到这了？”
“睡吧。”塞伯坦打了个呵欠，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帮它盖好被子，谢子余也挨着它躺下，窗外星星十分稀疏，夜幕中，只能看见双生宫殿明亮的十字光芒。被传染似的打了个呵欠，谢子余闭上眼睛，一夜无梦。
第二天，灌满了风元素的滑子菇齐蹭蹭地冒头，竟然已经成熟了。谢子余赶忙揪了一箩筐尝鲜，风元素带来的味道更加复杂，收获的滑子菇有各种不同绿色蔬菜的味道，甚至还有薄荷味。挑出一些尝不出味道的滑子菇，谢子余扔进滚水熬，出来的汤竟然鲜得牙齿都要掉，显然是鱼汤的味道。
人生如此，还能有什么更远大的追求！捧着鱼汤的碗，谢子余美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献宝似的乘给塞伯坦一碗，再把剩下的平均分成三碗，谢子余招呼睡眼惺忪的加雷斯一起来试吃。至于还没起床的明多，谢子余没打算去给老虎拔牙叫他起床。而韶容，早已非常自觉地端走一碗。
“阿祖尔！阿祖尔！”加雷斯感动的泪水滑落脸颊，“人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神圣的味道，我要升华了——”
无知的冈雷姆星人！谢子余在心中自豪地叉腰大笑。
塞伯坦忙着在另一本书上帮他划重点，没有跟加雷斯搭话。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看谢子余，加雷斯仰天长叹：“天啊……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是我们学院每年才有一次的盛会，你知道多少女孩儿从几个月之前就开始物色衣服了吗？”加雷斯摸了摸下巴，“特别是我们机甲制造系，如果能认识到优秀的机甲骑士做他们的附属修理师的话，可是前途无限咧！”
一般的机甲制造系学生毕业之后，会先给有经验的机甲修理师打下手，考到证书之后，成为正式的机甲修理师。机甲制造师证书非常难考，许多机甲修理师穷其一生，都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机甲制造师。
“不感兴趣。”谢子余咬着笔尖，曾经热爱八卦的他，在成为八卦主角之后，迅速洗脱了对八卦的热爱。去那种各系混杂的地方，碰到魔法系的人，估计又会遭种种冷眼。有那个时间去吃喝玩乐，不如省下时间来学习。
加雷斯狠狠地用手肘钻他的头，闹得谢子余连连求饶，“死书呆子！你知道到时候会遇到多少姑娘吗，跟书谈恋爱算了你！”
“好啦好啦，”见加雷斯一副非常想三人一起去赴宴的表情，谢子余的心软了下来，想了想整个会场那么多人，惹不起还躲不起？白蹭一顿饭这种好事，何乐而不为。“我会跟你和林唯一起去的，再带上塞伯坦。”
加雷斯扭过头，皱着眉头说：“要不是林唯想三个人一起我才懒得叫你，越来越书呆子，简直让人想揍你一拳。”
“起步阶段过了就会好很多，原谅我吧加雷斯——”谢子余双手合十道歉道，毕竟冷落了加雷斯，怎么说也是他不占道理。
“臭小子！”狠狠用拳头砸了谢子余的头，加雷斯抱怨着，嘟嘟囔囔地关上房门。
谢子余抬起手，揉了揉被弄乱的头发。加雷斯下手很轻，不怎么疼。塞伯坦得意地昂着头，“你说了！哈哈，你得带我去，不准反悔！”它用小爪子支着下巴，“上次买卖我也分了钱，现在我是有资产的高种原机，有权买新衣服。再见了洋装！”
“你打扮得那么花俏干嘛？跟智能管家下崽吗？”
“我怎么会喜欢那种乡巴佬机器人！”塞伯坦气得眼睛发红，“我喜欢小姑娘，人类姑娘，你懂吗！”
谢子余耸耸肩，“可是在人类姑娘眼里，你跟她们牵着的猫猫狗狗没什么区别呀。”
“我能说我讨厌你吗？”
和塞伯坦拌嘴拌得正欢，谢子余总算想起正事。把书扫到一边，从空间囊里拿出一个玻璃罐子，谢子余要完成梅塔瑟斯交给他的任务——收集一罐液态风元素。玻璃罐被施加了魔力，能够帮助稳定风元素，算是梅塔瑟斯开的小后门。
可是想到这个后门的代价，谢子余后脖子的寒毛就一根根竖了起来。纯度高于90%，而且要满满一罐。
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收集到风元素液的时候，自己的手被烈马般的风元素割出一条条血痕，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液体里的杂质，一半都是他流出来的血。那一次，梅塔瑟斯第一回对他露出称得上“认同”的笑容。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机甲制造系的学生？我下次介绍一位天使给你认识。”施法帮他治愈手上的伤口，临行之前，梅塔瑟斯对他说。
摇摇头把思绪拉回来，谢子余问塞伯坦，“收集元素有什么诀窍吗？”
“胆大心细？”
好吧，他不该问它。收集的原理，是使元素的密度足够大，从而聚成液体。流动的空气才能被称为风元素，他要先使无风的室内起风。用驱力造风是熟练活，谢子余干得得心应手。但要一边吹风一边把风给收集起来，显然是一件难度S级的任务。
塞伯坦躺在窗台上晒太阳打滚，谢子余知道魔法这块没法找它帮忙，只能自己加油。
把精神力分成两股，一股持续造风，一股把风包围起来压缩。造风的那一块运转非常顺利，难点在于风的压缩。风滑得像一条泥鳅，只要露出一丝缝隙，就会跑得无影无踪。他必须将自己的精神力塑成一个完美的球体，并且顶着挣扎得越来越厉害的暴风，直到把它们榨出汁。
到后来精神力消耗过度，他明显顾此失彼，有时会影响到正在努力造风的那股精神力。
从球体把风元素液取出来也是一件难事，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元素液狠狠刮一道口子。看着罐子底部薄薄一层绿莹莹的液体，计算自己的工作量，谢子余心中涌出一股疲惫，长叹道：“好累，不会再爱了。”
被塞伯坦扔了好几个白眼，耸了一会儿，谢子余又豪气干云地继续投入战斗。毕竟这种事情，没人能帮他。受个伤就哭哭啼啼的，累了就打退堂鼓，那是娇弱的女孩子才能干的事情。
忙到晚上，谢子余终于收集了满满一罐风元素。草草吃了晚饭，谢子余回到桌子旁，试着用梳理固体材料那样把躁动的风元素安抚一遍。
感受到它们渐渐稳定，谢子余咬咬牙把指甲尖伸了进去，触手冰凉，温和的液体包裹着他的指尖，像是吹过了一阵阵风。惊喜地捧起罐子，谢子余赶忙倒了半罐在滑子菇上——毕竟他学习魔法的初衷就是为了吃，此时不实验更待何时！
在他喜滋滋地准备收拾收拾睡觉的时候，塞伯坦一爪子把他从枕头上抓了起来。
“别睡，今晚教你新的东西。”
谢子余可怜兮兮地捂着半边脸，“可是我很困！”
他抱怨归抱怨，塞伯坦想要教他新东西，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就算发烧40度也要从病床爬起来的。
“迄今为止你的精神力应用，只是停留在外界侦查和驱动元素上吧？”塞伯坦难得正经严肃地问道。
谢子余点点头，它接着说：“有没有想过，如何反向应用侦查的能力？”
一头雾水地摇摇头，谢子余心想，反向应用？是要自己侦查自己？
“我的意思是，”塞伯坦解释说，“运用精神力，让别人察觉不到你的存在。比起拙劣的隐形更加实用，你做的任何事情，别人‘眼睛’都能看得见，却丝毫不会注意到你。”
“人类的精神力是天生的，对外界的知觉、直觉，只要人有自己的意识，他就拥有精神力。眼睛，鼻子，耳朵，皮肤，这些感觉器官形成知觉，而精神力，则是使这些知觉形成意象，从而让你的脑子能够处理知觉带来的信息。”
“精神力会向外释放，有时附着在目光之中，有时附着在语言之中。前者是为了感觉到他人，后者是为了影响他人的精神力。”
塞伯坦唠唠叨叨地解说一大段原理，谢子余听得迷迷糊糊，总结道：“就是说，如果学会了这门技能，别人就会对我视而不见？”
带着孺子可教的神情点点头，塞伯坦指点道，“用精神力把自己包裹起来，隔断别人的精神力，这样的话，他就能对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谢子余听出了门道，“用精神力把自己裹起来？”
“还不止。”塞伯坦冷淡地提醒，“你必须先感受到别人的精神力，才能隔断别人。分辨出周围有几股精神力、如何按强弱分别切断，这才是‘隐神’的关键所在。所以在精神力使用比你高明的人面前，隐神是不起效的，因为你没办法探查到别人的精神力。”
好吧，面前就有个对象供他练习。塞伯坦已经指明方法，剩下的，要靠他自己摸索。谢子余之前的极限，是靠精神力感受生物的波动，如何探测到别人的精神力，对他而言非常新鲜。
那么第一步，就是抓住塞伯坦的精神力。
这是一件非常玄乎的事情，如果是注意到别人落在你身上的视线，巧的话两人目光碰上你就知道人家在看你。但是精神力这种东西，究竟该怎么找到呢？
……等等，两人视线对接？谢子余灵光一闪，朦胧地抓住了要点的尾巴。他试着用精神力感受塞伯坦，塞伯坦为了观察他，一定也在他身上落有精神力！若两人精神力对上，他就能顺藤摸瓜，揪出塞伯坦的精神力。
犹如在黑夜中前进，谢子余往塞伯坦的方向摸索，隐隐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波动。那感觉太过玄乎，每当他想要靠近，就会发现那股波动其实不在那里。犹如循着铃声寻找手机，铃声就在那，可怎么找，也抓不住铃声的源头。
谢子余灵机一动，猛地大叫出声：“啊！”
那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波动朝他冲了过来——
抓住了！
突然发出大叫，塞伯坦肯定会因为惊吓朝他投放注意力。谢子余利用了这一点，成功地抓住了塞伯坦瞬间加大投注的精神力。只要第一次有了抓住精神力的经验，第二次就变得简单很多。
“塞伯坦，我抓住了！”他兴奋地追着塞伯坦的精神力。
“烦死了，你个半吊子，还差得远！”塞伯坦被他追得一阵心烦，不耐地吼道。
也是，靠着大叫才能抓住精神力的话，还谈何隐神。不过这种事情不能一蹴而就，慢慢练习，总能一步一步前进嘛。谢子余心情愉悦，乐呵呵地逗着塞伯坦玩，“那今晚就到这了？”
“睡吧。”塞伯坦打了个呵欠，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帮它盖好被子，谢子余也挨着它躺下，窗外星星十分稀疏，夜幕中，只能看见双生宫殿明亮的十字光芒。被传染似的打了个呵欠，谢子余闭上眼睛，一夜无梦。
第二天，灌满了风元素的滑子菇齐蹭蹭地冒头，竟然已经成熟了。谢子余赶忙揪了一箩筐尝鲜，风元素带来的味道更加复杂，收获的滑子菇有各种不同绿色蔬菜的味道，甚至还有薄荷味。挑出一些尝不出味道的滑子菇，谢子余扔进滚水熬，出来的汤竟然鲜得牙齿都要掉，显然是鱼汤的味道。
人生如此，还能有什么更远大的追求！捧着鱼汤的碗，谢子余美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献宝似的乘给塞伯坦一碗，再把剩下的平均分成三碗，谢子余招呼睡眼惺忪的加雷斯一起来试吃。至于还没起床的明多，谢子余没打算去给老虎拔牙叫他起床。而韶容，早已非常自觉地端走一碗。
“阿祖尔！阿祖尔！”加雷斯感动的泪水滑落脸颊，“人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神圣的味道，我要升华了——”
无知的冈雷姆星人！谢子余在心中自豪地叉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