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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冯晓骥被破格提拔的消息不到半天的功夫便飞满全厂的每个角落,大家纷纷向这个来自东北的俊秀小伙祝贺道喜。从他进厂的那天,大家都只对他秀气俊逸的外表感到惊异,这下更让他们感到羡慕和钦佩。尤其包装车间的几个外来妹更是表现出超乎异常的热情,吓得冯晓骥不敢往她们身边靠,即使没事时也不敢轻易下楼,宁愿呆在罐旁捱着四十多度的高温烘烤。除非到食堂的饮水机喝水,不下楼一步的怪异举止令那几个外来妹更是觉得越是难以接近就越想接近,惹得平时和她们混在一起的范伟和余彪有些莫名其妙的嫉妒。有了冯晓骥几乎寸步不离地呆在楼上,两个人乐不得在楼下晃来晃去,和包装车间的几个女孩混在一块儿,说些打情骂俏的话,帮着干点灵活套着近乎。而冯晓骥也借此在业务上更是精益求精,所经自己经手加的小料,变色的时间拿捏得误差绝对不超过五分钟,几乎每次加小料都是一步到位,毋须再加第二次甚至第三次,这样一来节省了时间,提高了工作效率,也降低了劳动强度。经他经手加料,做胶王和特制白胶要少用一个小时,做普胶少用半个小时,不仅节省了能源也使得配料的工作时间缩短,虽然还是十二小时,可空闲的时间多了。尤其经他经手一个月来,仅仅做过一次出水胶,那次是因为其他几位配料工偷懒去了,而他又因连续看罐不下楼,也极度疲乏困倦,打了个盹的功夫过了变色时间。不过他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换来了老板的赏识和同事的信任。尤其在进厂第二个月时,老板从别处化工厂挖来一位师傅教授一个新配方,只做了一罐胶的那位配料师便揣着钱扬长而去。当程葛和范伟、余彪三个人跟着半天仍然是稀里糊涂的时候,冯晓骥早已将配方的配料及工艺流程用纸写好交给老板,这当然是许玉斌看出他有这个能力,事先交待他这么做的。

    “看看,这就是当初我为什么破格提拔小冯的原因。那么四个人跟着那个配料师学了一罐胶,程师傅和小范、小余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家小冯已经完全掌握,并将配方及工艺流程写好。我看这配料组组长也空缺了这么久,该有人挑起这副担子了,虽然一个月多挣的一百元钱不算多,可毕竟代表着我对小冯的信任和期望,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希望。”许玉斌拍了拍冯晓骥的肩头道。

    “许老板,我,我没资格当这个配料组组长!”冯晓骥瞅了瞅几双充满妒忌的目光的同事,喏喏道。“你没资格,那谁还有资格?行了,别谦虚了,就这么定了。从今往后你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加小料和看罐,至于备料和倒料的活儿由别人干。”许玉斌无比欣慰地再次拍了拍冯晓骥的肩头,下了二楼。

    由于冯晓骥的到来,几乎再也没有做出过出水废胶,是以院中的废胶桶已经光无踪影,也不再见有废胶桶摆在院中展览碍眼。这样既节省了废胶转化好胶的环节,也间接增加了产量,保证了产品的库存供应,同时由于操作工艺的精准,也节省了成胶出罐的时间,在淡季的时候基本不用加班,明天五点钟左右便可以下班休息。

    腊月二十三——小年,南方没有过小年的习惯,因为明天是腊月二十四,许老板本打算二十四这天给工人搞个告别会餐,每年春节放假前都是如此。可知道冯晓骥是东北人,遂破天荒的把会餐提前一天,充分尊重冯晓骥的家乡习俗,也是他对这个来自东北的俊秀男孩的重视。

    食堂的五张圆桌坐满了化工厂的员工,冯晓骥破例被请到坐着公司管理人员的一桌,这让他有点儿受宠若惊。

    “小冯呀,想不到你才来不到三个月,我的企业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直接或间接给企业创造了不小的效益。不仅消灭了废胶,也使得年底的库存提前完成,不然我们大家哪还有心情在这儿喝酒,现在还不得不加班加点地生产。来,老板我敬你一杯!”许玉斌端起酒杯冲着有些局促不安的冯晓骥道。

    “老板过奖了,若不是大家齐心协力严把质量关,也不会有如今的局面。这杯酒我借花献佛,谢谢老板对我的看重,请老板放心,不敢说今后再也不出现质量问题,但我敢保证每月做出水胶决不会超过一次,如果有一个月超过两次,我愿只拿工资的百分之五十。”

    “好!有气魄!不愧是东北人!爽快!若是大家都像小冯兄弟这样,我们老板的企业效益何愁不蒸蒸日上!”销售科科长尚杰道。

    “好!小冯你就是我的顶梁柱!有了你我的产品就有保证!企业就有效益!你放心,老板我决不会亏待你!明天就放假了,大家可以各回家乡过春节了,象往年一样,所有普通员工待会儿到财会科领取五百元红包,回家过个愉快的春节!”许玉斌站起神离开酒桌挨桌敬酒,转了一圈回来坐在冯晓骥的身旁道:“小冯,虽然你才来不久,所做的贡献却不小。作为老板我高兴有这样的人才,是以你的红包是两千元钱,作为对你在工作中出色表现的奖励。噢,也祝愿你和家人度过一个愉快的春节!”

    “许老板,谢谢你对我的关爱。虽然放二十多天的假期,可我不想回家乡,我想利用这二十多天的春节假期找寻一个朋友。”当冯晓骥知道有二十多天的假期后,心中打定了不回家过春节的主意,决定利用这二十多天的购房找寻汤老师。

    “噢,是什么朋友让你不与家人团聚,留在异地?不会是女朋友吧?”“哦,主要我刚出来打工还未挣多少钱,往返路费又不少钱,是以今年就不回家了。其实我要找寻的是我的老师,也不一定能找到。”冯晓骥脸一热道。

    “噢,如果你要回家过春节路费我可以掏。不过你要找人,我可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大忙了,知道确切的地址吗?”冯晓骥摇了摇头,鼻尖一酸差点儿哭了出来,心道,汤老师你在哪儿?我该怎么才能找到你呀。

    “这么着吧,小冯,谁叫你是我的员工呢,这期间你就吃住在厂里,也可以省笔开销,如果确定在广州,我可以帮你在几家小报上刊登寻人启事,费用我掏,就当企业赞助了。”许玉斌看着有些一脸茫然的冯晓骥道。

    “谢谢许老板,您能让我有个容身之地我已感激不尽,哪能还让您破费,刊登寻人启事的费用我自理,不敢麻烦您。”“看看,兄弟见外了不是,就你挣那两个钱登寻人启事还不全搭进去。谁叫你是个人才呢,我这忙算帮到底了。以后别老板老板的称呼我了,就叫我许哥,算我许玉斌结交你这么个兄弟。行吗?兄弟?”许玉斌在生意场上闯荡了这么些年,知道优秀的人才对企业的重要性,是以不无真诚道。

    “许,许哥,小弟敬你一杯!”冯晓骥激动得差点儿跪下,闪闪泪花儿含在眶中,感激得说不出话来。想不到身在异乡的自己遇到如此仗义疏财、豪爽率性的老板。

    “好,兄弟,等明天你把寻人启事的内容交给我,我给市内几家报社打几个电话安排此事,你就安心等待,只要她(他)在这座城市看到找寻她(他)的广告,你就有机会找到老师。噢,兄弟,你别上火,就安心的在我的厂子过春节,春节那天我接你到我家过年怎么样?”

    “许,许哥,那怎么好意思,春节团圆之际,怎好打扰你家呢。”“这是说哪儿话,只要你在大哥我这儿,我今后便把你当作兄弟看待。过年图个热热闹闹,不怕人多,多个人反而更热闹。若是你的老师能找到,来得及就请她(他)一起过年,或是元宵节也行。噢,不知是男老师还是女老师?多大年纪?”略有几分酒意的许玉斌几乎忘了自己是这个化工厂老板的身份,将所有的员工都晾在一边,独对冯晓骥的事情感兴趣,刨根问底起来。

    “哦,是、是位女老师,今年三十二岁。”冯晓骥不善于说谎,况且又是面对对自己情恩义重、慷慨无私的老板,是以如实说出。“哈哈哈······兄弟,真有你的,说来说去,你千里迢迢所找的竟然是位比你大十岁的女老师,我看不会是师生恋吧。”许玉斌笑道。

    想不到自己的心事竟然被老板一语撕破,冯晓骥不由得满面通红,不敢看大家好奇的目光和善意的笑容。“哦,小冯,那么这位女老师是你初中的老师了?”销售科科长尚杰暗笑,不过里面一定有故事,引起了他的好奇。

    “不,不是的,她是杂志社的一位诗歌编辑,我在她的指导下写作水平有了很大的进步,我只是,只是对她钦慕而已。”冯晓骥在众多热烈的目光下有些抬不起头。“噢,想不到我们的小冯是个文学才子,今天能否让我们见识见识你这方面的才华。我们虽然大都不懂文学诗歌什么的,可多少还能听出些味儿,你就助助酒兴如何?”许玉斌想不到冯晓骥还有这么一手,自己读高中时也曾写过诗歌,也算个文学青年的他来了兴致。

    “那好,我就酝酿几首给大家消遣助兴,请大家不要笑话。”冯晓骥为了摆脱尴尬,转移话题道。“那好,咱们大家边喝边听小冯的才色妙构。”许玉斌兴奋地看着眼前俊秀无比的冯晓骥,心中想,自己若是个女孩,恐怕会象牛皮糖似的整天缠着他,直到他缴械投降为止。

    “哦,这首《爱的馨花》本是打算送给汤老师的,可惜没来得及,我就献丑请大家品享。——一朵绚丽的小花,悄然绽放你我的心坪。融融的光合熏暖,粉红的相思。呵,蜜蜂,可爱的小精灵,多想请你来品尝一下这花的芬芳。怕你太心贪,偷走我们精心育培的花粉。为了你,为了她,我成了护花人。你我的感情,一夜间开满洁白的花瓣。那细细的脉络,谁也看不见。只有你和我,这上面刻满芬芳的浪漫。那一天无意,同时来到花店,我们的目光也同时投向,那朵诱人的红玫瑰。店主的目光映得我们通红的脸儿,清澈的小溪泛着金光,如果真心喜欢它,可要好好珍惜,花颜短暂,褪了颜色后悔也来不及。店主的声音时时在耳边响起。”

    “好,好,写得蕴藉深沉,把那种脉脉含情的相恋感觉写得入木三分。”许玉斌未待冯晓骥的话音落地,便鼓掌赞道。他虽然不是个中里手,可凭着曾经的文学功底还是听出了诗文中的意境。

    老板一叫好,这些胶厂中的管理者和员工们不够懂的还是不懂的,纷纷附和叫好,弄得冯晓骥有些不好意思。“再来一个!再来一首!”在众人的鼓噪哄喧下,冯晓骥只好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再占以首以博一笑吧。”他忖思了片刻朗声诵道——静静的世界,闯入一种温柔,一种代替语言及各种思维的意象,平静的湖面美丽的洛神,翩然的舞姿漾起阵阵微澜。你不想说,哪怕今生今世。把火热的情感蕴埋在你深深的目光中,投射的缕缕目光便如只只火球,令人难以抗拒。你不想说,但你的目光分明在说,我愿为你做一切。才知道狂热的表白在你的目光下,多么虚弱苍白。众多目光组成的围墙下,你的炽热冻结在纹丝不动的秋水中,而你所掩藏的若无其事,便在人后袒露出殷殷。哦,你总这样,总这样不言不响,向我接近,似朵淡淡的海棠,悄然绽在我的心底。

    “好!好!这首诗歌写得有点儿象朦胧诗,又不全是,蹦一个互相爱慕的情怀写的韵味十足,看来我们的冯大才子确实有文采呀。可惜了呀,屈就在我这儿,我这儿又没有你的用武之地。”许玉斌叹息道。

    “许哥过誉了,我这点歪才如何能登大雅。只是偶尔聊以自遣罢了。我的用武之地是为许哥的企业效益做出我最大的努力,为您的事业添柴加火,愿您的事业芝麻开花节节高,企业规模越做越大。”“好,借冯兄弟吉言,来,让咱哥俩干一杯!”许玉斌想不到工作出色的冯晓骥的文才也是如此出色,更是神采昂轩,为能拥有这么位才华出众的员工感到无比自豪和兴奋;同时冯晓骥的一席话让许玉斌心花怒放,不是冯晓骥的一番肺腑之言说到他的心坎上,而是他相信为人真诚实在的这个东北男孩工作认真的态度,就是自己企业效益的保障。

    冯晓骥把近五千元的工资全部寄给家中,只是将分给自己的红包留下以备急需,就在厂子慢慢的等待消息。所有的工人都走了,除了两个门卫,偌大的工厂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虽然宿舍有电视,可他却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凄凉。自从刊登寻人启事这几天,他几乎彻夜难眠,盼望着奇迹出现,盼望着厂部的电话突然间响起。可随着春节的临近,依然毫无汤老师的消息。汤老师家的电话号码他上次造访时便已偷偷记下,他拨通电话后,又响起令人失望的叹息,虽然这个号码连着希望的线索,可不知这个线索何时才能给他惊喜。

    如果说金庸和琼瑶是我文学上的梦中情人,那我将矢志不渝的为之追求,并为之奋斗。在武侠创作上要达到金前辈的高度,是不可能的,我只有另辟蹊径走出一条自己的道路。现在只完成一部作品的我目标是写十部左右的武侠小说。我也不可能象陈前辈那么高产,不过以男人为题材的我会把男人写的更感性和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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