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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第十一章

    他笑笑地朝温和摇手再见,钻进了车里。开始时候,还能靠着车背上,酒劲上来了,身子一歪,就躺在座位上。他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是英姿飒爽的年轻中校,只是一个喝醉酒的烂泥。

    脑袋里面一团浆糊,什么事情想一想就一团乱,乱糟糟的。干脆什么都不想,眼睛盯着黑洞洞的地上,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被一阵灯光唤醒,朦胧地睁眼看见司机在叫自己,抬眼看向窗外,原来是到小区了。本能地从口袋拿出钱,连什么面值的都没有就塞给了司机,推开车门就直接下车了。

    司机后面喊,先生找钱。他也好似没听见。许是因为酒精的关系,脑袋发出嗡嗡的嘈杂声,他停下来扶住脑袋想要把那些扰人的声音甩掉。

    然后,脚步轻浮地朝前走,一段熟悉的道路走了很久,中途还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抽了一根烟。

    快到了家门口,道路的灯幽暗安浊,带着慵懒的光芒,道路显得暗暗的,只有阴暗的树影。微风吹拂过,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

    在门口有一个影子,看不清轮廓,在黑暗中影影绰绰。

    他朝人影走了几步,头晕晕的,眼神也变得不好,走近想要看清楚,前面的人轮廓渐渐清晰,但是在他眼中却罩着一层模糊的光圈。

    他似看不清,却又看得清楚,他恍惚中盯着那因咬着嘴唇而粉嫩饱满的唇,露出皓齿,下一秒就发出甜甜的声音,就像是棉花糖一样软绵。

    “阿肃,你终于回来了。”

    这么多年,隔着那么长的万水千山,竟然被这一声软语所跨越;这么长的时间滚轴里,滚动的是他日复一日的痛苦,烧着心,挠着肺,吸着血的疼痛,竟然也被这一声软语治愈。

    顾肃肃缓缓抬起手臂,结实的小臂因为激动而微微抖动,抓住眼前细细的胳膊,静静地沉默了几秒,他的眼睛黑如夜幕,闪烁着晶亮的光芒,猛地搂住面前的身影,越来越紧,手臂圈得牢牢的,再也不愿放开。

    还不够,还不够紧。

    他心中满满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那喜悦如潮,在他心里掀起波澜壮阔的波澜,从脚趾如潮水一般席卷全身。

    铺天盖地的吻降落。

    他控制着自己力道,印上自己的唇,在她的眼,她的眉心,她的鼻…一下一下,就就像是羽毛一般轻柔舒服。最终到达唇边,含住她的唇,那么柔软,很怕一下就化掉。开始还能温柔地吮吸,最后就变成霸道的啃咬,横冲直闯肆意妄为的吻似要把眼前的人整个人侵吞。

    让她跟自己一样痛,一样痛。每一寸,每一尺,都是他的。

    怀中的人开始是怯怯的,后来开始慢慢回应他,谨小慎微的试探到热情勇敢的反噬,一团火烧着他,也烧着她。两人的眼睛都倒影出对方的身影,带着熊熊燃烧的火苗,要把对方烧尽。

    他把头埋在那雪白的脖颈里,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含糊的喃喃:“一一,一一。”无尽的思念,处于深渊的呼唤。

    他怀里纤细的身躯一僵,疯了一样的推开他,他踉跄地后退一步,迷糊不解地看着她。

    一双手捧住他的脸,声音依旧甜美,却不再幸福。

    “阿肃,你看看我。我是温婉啊。”

    顾肃肃像一个迷路的小孩,不停的重复叫着温婉的名字,不能理解为什么不是他的一一。渐渐明白过来,浑浊的眼眸变得清明,迷蒙的表情也变成平日那般淡漠生冷。

    温婉已经渐生绝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欲滴不滴。拼命地隐忍,好像一旦掉落,便是决堤。

    她露出赌博的表情——踮起脚,献上自己的吻,膜拜似的亲吻顾肃肃,像他一样,从上到下,眉毛,眼睛,鼻梁,带着一簇簇的火焰要融化这块冰块。

    这是她爱的男人。

    当就要碰触到他的唇时,顾肃肃却握住她的肩头拉开了两人的拒绝,隔开了她的吻。他冷冷的盯着他,眼睛里一片清辉,已然不负有情|欲。

    她那么灼热的爱意,连绵的大火燃烧着她,她都痛了,热得伤了。眼前的他,却这么冰,寒冰利刃从他的眼中迸射出来。

    随着顾肃肃放开手,温婉膝盖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离,从顾肃肃的身上滑了下来,慢慢瘫坐在地上。

    她两只手紧紧地捂着心口,心痛得就要跳出来了,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马上眼眶里又蓄满泪水 。

    顾肃肃没有一丝动容,背脊挺拔,表情漠然,眼眸暗沉,只是冷冷地伸手去拉她,她就像一滩软泥,毫无重心。

    温婉软软地靠着他,看着他,悲痛不平,随即嘶声大喊“为什么永远都是她?”紧紧地揪着他的衣领,“她已经不要你了,为什么还不忘记她?”

    因为她是他的命,比生命还重要的人。

    他沉默不语,扶着她,等到她能站立了,抽手转身,语气平静:“你等一下,我叫人送你回去。” 他的语气那么冷静,不带一些感情。

    抓住他的手腕,跟他的人一样冷。卑微苦求,“阿肃,试着爱爱我,试着爱爱我。”如果不是爱他到了骨髓里,温婉怎肯放下自尊的请求,不是爱我,而且请求你尝试着爱爱我。

    顾肃肃怔在原地,平静的表情裂开一个缝隙,温婉见他停步,以为自己有一线生机,谁知,下一秒,就马上被打入地狱。

    顾肃肃半转身子,把自己被握住的手腕抽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刚才还那么燥热的身体,因为他的离开而瑟瑟发抖,如坠冰天。

    抱着自己双臂,她大声啜泣:“阿肃,我爱你。”一声爱语带着无尽的痛苦,却又欲罢不能。

    回应温婉的只有,风吹过的沙沙声,还有自己的哭声不停地在她耳边循环,一遍又一遍。

    顾肃肃不曾回头,就像多年来,他都不曾回头看看在后面苦苦等待的温婉。

    一直,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

    过了一会,哭声渐灭,风声不止。

    温婉用手背擦擦眼泪,一下又一下,越擦越多,倔强的吸吸鼻子,抖擞精神,像一个战败的斗士又一次重新站了一起,开始新的一轮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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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顾肃肃再回来的时候,温婉已经恢复成美丽动人的女主播的仪态,虽然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是温婉的嘴角顽强地衔着一个笑容,说明她已经恢复到了战斗状态。

    温婉上车前,袅袅地走到顾肃肃面前,抱住他的脖颈,在他脸颊了一个告别吻,如水的声音:“晚安。”

    顾肃肃没什么回应,心中很是疲倦,温婉这副体贴贤惠的模样,他已经看了许多人了,无论他多么冷淡,怎样无视她,温婉就是有办法在极短的时间内,从悲伤的样子转变成无所谓的状态。说他无情也好,冷酷也罢,遇上温婉,顾肃肃很多事情都是束手无策。

    顾肃肃很想问温婉,这样不累吗?

    转身走回家里,上楼的时候遇见了母亲,邵定姿问他:“温婉回去了?”

    “嗯,我让飒飒送她回去了。”

    邵定姿看儿子脸色倦意正浓,不由心疼,家里所有的人几乎都知道肃肃对温婉的态度,从开始的委屈配合,到最后的斗志低落,她都是看在眼中的。

    实在于心不忍,邵定姿说:“肃肃,实在不喜欢温婉,就分手吧。”

    顾肃肃低低地说:“妈,你为什么不喜欢温婉?”

    邵定姿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回身神,说:“如果你真心喜欢温婉,妈妈怎么样都会去喜欢她,但是这些年了,你还是这个样子,想分手却总是有顾虑,我明明你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怕再伤到亲人。那么,妈妈就帮帮你,让温婉自己放弃。”朝二儿子笑了笑,“这个坏人,让妈妈来当吧。”

    邵定姿总是对温婉不假颜色,其实最大的原因,不是因为顾若男,而是她希望顾肃肃能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曲意落寞。

    顾肃肃是第一次听到妈妈讲这些,小时候,妈妈和爸爸外调,只带走了大哥,后来又生下来了飒飒也养在身边,他们都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只有他是陪在爷爷和姑姑身边。那时候小,怎么会没有怨恨过。

    父母一年也只是在他寒暑假的时候,回来住几天,每次他总是看见爸爸和哥哥和和在一起随性畅谈,妈妈抱着跟他撒娇的弟弟飒飒开心地笑着,没有他的位置,他只有姑姑。

    那时在父母的眼中,他应该是时而沉默不发一语,时而暴躁打架斗殴的古怪小孩。他曾经把大院里的一个军委的孩子的手打断,那个男孩比他还大上几岁,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不停地打,到最后,他都不知道他打得到底是谁。

    爸爸知道了这件事,气得要把他的手臂也打断,给对方赔礼道歉,爸爸气得怒发冲冠,发狂一般,姑姑冲出来抱住他,死命地护着,他全身都在哆嗦,姑姑以为是他是害怕,却不知道他是气得。

    他气父亲不问他什么要打断别人的手,他气抱着自己为什么不是母亲。或许从那时候,对于父母总是隔着一层,无感亲近的感觉。

    后来,父母带着哥哥和弟弟调回来了,别人都说,终于一家团圆了,可是,那时候他是不愿跟哥哥弟弟在一起,明明上同一个学校,可是他却总是跟别人一起走。平时在学校遇见哥哥弟弟,他们连招呼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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