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第十章
游荡只不过为逃避，期待只不过为回味，即使给我盛放的蔷薇，贪恋的只怕是那愉快的气味————《一枝花》
口袋的手机一振，从回忆中醒来，看了一眼短信，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安景一下楼准备走，邵定姿看她斯文有礼，落落大方，便拉着她聊了几句，多多坐在两人中间，总是插话，讲一些让你好笑的童言，逗得安景一和邵定姿不时发笑。
看见顾肃肃拿着车钥匙从楼上下来，吩咐道：“肃肃，你要出去，那正好送安老师回去。”
顾肃肃表情淡淡地，正想拒绝。大嫂田诗雅忽然激动地说：“妈，阿肃可能有事情要忙，你让飒飒去送安老师。飒飒闲着”
顾肃肃瞟了一眼正对顾飒飒挤眉动眼的田诗雅，知道她打得如意算盘。没什么表情。
又看了一下没有说话的安景一，冷笑。
轻飘飘地从安景一的眼前走开，对邵定姿说：“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跟温和约了。”
田诗雅推着顾飒飒，一脸阴谋的笑：“飒飒，你一定要把安老师安全送到家。”
顾飒飒对着田诗雅敬了端正的军礼，笑嘻嘻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安景一不好拒绝，与顾家的人道别之后跟着顾飒飒走了。
邵定姿知道田诗雅的如意算盘，并无反对的意思，“你这个鬼灵精。”
田诗雅抱着多多，跟婆婆笑笑：“妈，你觉的安老师怎么样？”
“不错。”邵定姿看着门口，还能隐约看见安景一的身影。“人倒是不错，文静有礼，长得也很好。”眼中浮现出满意。又似想到什么。“比温婉好多了，没什么心眼。”
田诗雅知道她不满温婉，不由替温婉说了几句好话。“其实，温婉人不错，对阿肃是好得没话说，这世上难找几个对阿肃这么好的姑娘了。”
邵定姿不想谈论温婉，问多多，“多多，想不想让安老师给你做舅妈？”
“不想。”好大一声，强烈地表达了自己意愿。
婆媳两人同时看向多多，疑惑地问：“为什么？”
多多笑眯眯地说，“我想娶安老师当老婆。”脸扬的老高，决心很大。
大人们被逗笑了，田诗雅抱起儿子。“你还这么小，等你长大了，安老师就变成老太婆，那你还想娶她吗？”
多多反问妈妈：“妈妈变成老太婆了，爸爸还喜欢你吗？”
两人皆是一愣，没想到他还会举一反三。
没等妈妈回答，多多看着妈妈，很认真的说，“爸爸还是会喜欢妈妈的，因为妈妈就是妈妈。变成老太婆还是妈妈。”
田诗雅被说得心头一暖，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
的确，我爱你，你会是二十多少水灵的少女，然后变成身材变形，嗓门其大的中年妇女，最后变成满面皱纹，一头白发的老太婆。
但是你还是你，爱一直都在。
-------------------------------------
温和到酒吧的时候看见顾肃肃一个人在低头喝酒。拍拍他的肩膀。他问：“月末和乔略不来吗？”
他叫酒保给温和一杯酒，说:“他们在家陪老婆呢。你不用值班？今天怎么知道约我”
“我连续做了四天的手术，实在熬不住了，有些事情烦着，这几天休息想出来轻松下。”转头问他。“一直没机会问你，月末结婚那天，你喝醉了，我们把你送到休息室，后来你去哪里了？”
“回家了。”语气淡了几分，不愿再提。
“你喝得那么醉，还能走路？”温和还是疑惑，继续追问
“我没喝醉。”顾肃肃冷笑。
要是喝醉了，多好。就当那天的一切只是假象。
顾肃肃仰头就是一杯酒，马上又倒满了一杯，正要继续喝，温和拉住他的手腕，眼带不解：“你这是怎么了？”
顾肃肃大力扯过自己腕子，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喝酒。”
温和自是知道顾肃肃的性格，见他表情淡漠，但是眉头深皱，眉宇间阴鹜明显，显然是心中有事。
直接抢过顾肃肃的酒杯和眼前的酒，说：“我还不了解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了。”
顾肃肃突然就笑了，笑声听起来毛骨悚然，慢慢笑声停了，他平静地说：“我不能跟温婉结婚。”
温和静默了一会，水里晃着酒杯，也不喝，看着金黄色发着亮光的酒水，说：“还是不行吗？”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压抑感。“温婉是你从小带大的，她年纪小，任何事情都依赖你，她身体不好，你为了她去学医，你有多疼温婉我知道。”停了一下，他幽幽地说：“如果她不是你疼爱的妹妹，跟她结婚我真的无所谓，但是，我知道我不爱她，我不能这样伤害她。”
几句话说得那么费力。
父母工作繁忙，温和几乎是和温婉相依地一起成长，温婉第一次来月经，是温和跑到超市买了所有款式的卫生巾；温婉所有的家长会几乎都是温和带他去开的；温婉上幼儿园的时候，保姆只会梳一个样式的辫子，温婉跑回来哭，温和偷偷学了许多花式。
温婉之于温和，亦妹亦女。
温和的表情很平静，好似事情他都预料到一般，拍拍顾肃肃的肩膀，声音竟略带歉意：“阿肃，这些年，谢谢你了。”
顾肃肃如被东西卡在了喉咙，只是叫了“阿和。”
温和把他的酒杯放在他的面前，为他倒上酒，说：“阿肃，不用觉的对不起我，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说完粗鲁地倒满了自己酒杯，一口喝了下来。
温和疼爱温婉，所有人都知道。
温和对妹妹做到了有求必应，唯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没有答应，便是温婉喜欢顾肃肃的事情。
温婉第一次看见顾肃肃就着魔了一样迷恋上，连大学都选择跟顾肃肃一个城市的学校。
温婉曾求过温和，希望他能撮合自己和顾肃肃，但是，平时温柔体贴的哥哥却对妹妹陌生的摇了摇头。
顾肃肃频繁的相亲，对于温婉的示爱拒之门外。温婉用过了所有的手段，都没有使顾肃肃对自己倾心。
温婉怕了，她找到了自己的最后一条路，温和。
温婉偷偷地吃了一盒安眠药，在医院中醒来的时候，看着坐在一旁的哥哥，头发凌乱，神情萎靡，她一动，温和刷地一下看向温婉。
那是温婉第一次看见温和有那么冰冷的表情，似乎要冻结周围的一切，下一秒马上又换上了她熟悉的笑容。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细心地替温婉盖紧被子，像小时候一样，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对于温婉的自杀没有一丝的询问。
温婉看着如同平日一般的哥哥，心中翻涌，心中的执念更加强烈，她握住哥哥的手，含着泪说：“哥哥，帮帮我，没有他我真的活不下去。”
温和说，好，哥哥帮你。
温和找到了顾肃肃，两人在酒吧喝得昏天黑地，面前有数不清的酒瓶子，明明喝了那么多的酒，温和的脑子却异常清醒。
心中有万千个理由阻止他不要开口，但是温婉虚弱的表情映入脑子，便什么都不不能阻止了。
温婉用卑微不能再卑微的口气说，阿肃，能不能跟温婉试试？
温和一出口便觉得自己的背上担了千金的重量，重得他没有办法能似以前那边正式顾肃肃。
顾肃肃僵了一下，慢慢地转头看着温和，露出了一个算不上笑容的笑，僵硬生冷。那说不上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个伪装的哭泣。
他笑着说，好。笑容僵在嘴边，化成一杯苦茶。
温和地嘴唇动动，想要说是谢谢，但是干干地嘴唇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地喝着。
温和一直记得，他们喝了许多的酒，话却少得可怜，屈指可数。倒了最后，两个人都酩酊大醉，相互搀扶着走出酒吧，刚到了门口，顾肃肃就推开温和，蹲到一边呕吐。
温和还有一丝清醒，发现顾肃肃久久都没有站起来，一直弯着腰做干呕状，吐到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了，还是一直干呕。
温和走上前，碰碰他的肩膀，关心道：“阿肃，你怎么了”
顾肃肃却仿佛梦魇一般，呐呐自语：“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我只是想到等等她，连这样也不行吗？”
温和听见了，在顾肃肃肩膀的手指僵住了，脑子一瞬间就清醒了，他无比清醒地知道——他欠阿肃的。
出了酒吧，顾肃肃转身去取车，温和拉住他，说“阿肃，你喝酒了，还是不要开车了。”
说完伸手拦出租车，一脸车子停在他面前。
他笑笑地朝温和摇手再见，钻进了车里。开始时候，还能靠着车背上，酒劲上来了，身子一歪，就躺在座位上。他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是英姿飒爽的年轻中校，只是一个喝醉酒的烂泥。
脑袋里面一团浆糊，什么事情想一想就一团乱，乱糟糟的。干脆什么都不想。
眼睛盯着黑洞洞的地上，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被一阵灯光唤醒，睁眼看见司机在叫自己，抬眼看向窗外，原来是到家了。本能地从口袋拿起出来钱，连什么面值的都没有就塞给了司机，推开车门就直接下车了。
口袋的手机一振，从回忆中醒来，看了一眼短信，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安景一下楼准备走，邵定姿看她斯文有礼，落落大方，便拉着她聊了几句，多多坐在两人中间，总是插话，讲一些让你好笑的童言，逗得安景一和邵定姿不时发笑。
看见顾肃肃拿着车钥匙从楼上下来，吩咐道：“肃肃，你要出去，那正好送安老师回去。”
顾肃肃表情淡淡地，正想拒绝。大嫂田诗雅忽然激动地说：“妈，阿肃可能有事情要忙，你让飒飒去送安老师。飒飒闲着”
顾肃肃瞟了一眼正对顾飒飒挤眉动眼的田诗雅，知道她打得如意算盘。没什么表情。
又看了一下没有说话的安景一，冷笑。
轻飘飘地从安景一的眼前走开，对邵定姿说：“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跟温和约了。”
田诗雅推着顾飒飒，一脸阴谋的笑：“飒飒，你一定要把安老师安全送到家。”
顾飒飒对着田诗雅敬了端正的军礼，笑嘻嘻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安景一不好拒绝，与顾家的人道别之后跟着顾飒飒走了。
邵定姿知道田诗雅的如意算盘，并无反对的意思，“你这个鬼灵精。”
田诗雅抱着多多，跟婆婆笑笑：“妈，你觉的安老师怎么样？”
“不错。”邵定姿看着门口，还能隐约看见安景一的身影。“人倒是不错，文静有礼，长得也很好。”眼中浮现出满意。又似想到什么。“比温婉好多了，没什么心眼。”
田诗雅知道她不满温婉，不由替温婉说了几句好话。“其实，温婉人不错，对阿肃是好得没话说，这世上难找几个对阿肃这么好的姑娘了。”
邵定姿不想谈论温婉，问多多，“多多，想不想让安老师给你做舅妈？”
“不想。”好大一声，强烈地表达了自己意愿。
婆媳两人同时看向多多，疑惑地问：“为什么？”
多多笑眯眯地说，“我想娶安老师当老婆。”脸扬的老高，决心很大。
大人们被逗笑了，田诗雅抱起儿子。“你还这么小，等你长大了，安老师就变成老太婆，那你还想娶她吗？”
多多反问妈妈：“妈妈变成老太婆了，爸爸还喜欢你吗？”
两人皆是一愣，没想到他还会举一反三。
没等妈妈回答，多多看着妈妈，很认真的说，“爸爸还是会喜欢妈妈的，因为妈妈就是妈妈。变成老太婆还是妈妈。”
田诗雅被说得心头一暖，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
的确，我爱你，你会是二十多少水灵的少女，然后变成身材变形，嗓门其大的中年妇女，最后变成满面皱纹，一头白发的老太婆。
但是你还是你，爱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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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到酒吧的时候看见顾肃肃一个人在低头喝酒。拍拍他的肩膀。他问：“月末和乔略不来吗？”
他叫酒保给温和一杯酒，说:“他们在家陪老婆呢。你不用值班？今天怎么知道约我”
“我连续做了四天的手术，实在熬不住了，有些事情烦着，这几天休息想出来轻松下。”转头问他。“一直没机会问你，月末结婚那天，你喝醉了，我们把你送到休息室，后来你去哪里了？”
“回家了。”语气淡了几分，不愿再提。
“你喝得那么醉，还能走路？”温和还是疑惑，继续追问
“我没喝醉。”顾肃肃冷笑。
要是喝醉了，多好。就当那天的一切只是假象。
顾肃肃仰头就是一杯酒，马上又倒满了一杯，正要继续喝，温和拉住他的手腕，眼带不解：“你这是怎么了？”
顾肃肃大力扯过自己腕子，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喝酒。”
温和自是知道顾肃肃的性格，见他表情淡漠，但是眉头深皱，眉宇间阴鹜明显，显然是心中有事。
直接抢过顾肃肃的酒杯和眼前的酒，说：“我还不了解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了。”
顾肃肃突然就笑了，笑声听起来毛骨悚然，慢慢笑声停了，他平静地说：“我不能跟温婉结婚。”
温和静默了一会，水里晃着酒杯，也不喝，看着金黄色发着亮光的酒水，说：“还是不行吗？”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压抑感。“温婉是你从小带大的，她年纪小，任何事情都依赖你，她身体不好，你为了她去学医，你有多疼温婉我知道。”停了一下，他幽幽地说：“如果她不是你疼爱的妹妹，跟她结婚我真的无所谓，但是，我知道我不爱她，我不能这样伤害她。”
几句话说得那么费力。
父母工作繁忙，温和几乎是和温婉相依地一起成长，温婉第一次来月经，是温和跑到超市买了所有款式的卫生巾；温婉所有的家长会几乎都是温和带他去开的；温婉上幼儿园的时候，保姆只会梳一个样式的辫子，温婉跑回来哭，温和偷偷学了许多花式。
温婉之于温和，亦妹亦女。
温和的表情很平静，好似事情他都预料到一般，拍拍顾肃肃的肩膀，声音竟略带歉意：“阿肃，这些年，谢谢你了。”
顾肃肃如被东西卡在了喉咙，只是叫了“阿和。”
温和把他的酒杯放在他的面前，为他倒上酒，说：“阿肃，不用觉的对不起我，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说完粗鲁地倒满了自己酒杯，一口喝了下来。
温和疼爱温婉，所有人都知道。
温和对妹妹做到了有求必应，唯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没有答应，便是温婉喜欢顾肃肃的事情。
温婉第一次看见顾肃肃就着魔了一样迷恋上，连大学都选择跟顾肃肃一个城市的学校。
温婉曾求过温和，希望他能撮合自己和顾肃肃，但是，平时温柔体贴的哥哥却对妹妹陌生的摇了摇头。
顾肃肃频繁的相亲，对于温婉的示爱拒之门外。温婉用过了所有的手段，都没有使顾肃肃对自己倾心。
温婉怕了，她找到了自己的最后一条路，温和。
温婉偷偷地吃了一盒安眠药，在医院中醒来的时候，看着坐在一旁的哥哥，头发凌乱，神情萎靡，她一动，温和刷地一下看向温婉。
那是温婉第一次看见温和有那么冰冷的表情，似乎要冻结周围的一切，下一秒马上又换上了她熟悉的笑容。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细心地替温婉盖紧被子，像小时候一样，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对于温婉的自杀没有一丝的询问。
温婉看着如同平日一般的哥哥，心中翻涌，心中的执念更加强烈，她握住哥哥的手，含着泪说：“哥哥，帮帮我，没有他我真的活不下去。”
温和说，好，哥哥帮你。
温和找到了顾肃肃，两人在酒吧喝得昏天黑地，面前有数不清的酒瓶子，明明喝了那么多的酒，温和的脑子却异常清醒。
心中有万千个理由阻止他不要开口，但是温婉虚弱的表情映入脑子，便什么都不不能阻止了。
温婉用卑微不能再卑微的口气说，阿肃，能不能跟温婉试试？
温和一出口便觉得自己的背上担了千金的重量，重得他没有办法能似以前那边正式顾肃肃。
顾肃肃僵了一下，慢慢地转头看着温和，露出了一个算不上笑容的笑，僵硬生冷。那说不上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个伪装的哭泣。
他笑着说，好。笑容僵在嘴边，化成一杯苦茶。
温和地嘴唇动动，想要说是谢谢，但是干干地嘴唇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地喝着。
温和一直记得，他们喝了许多的酒，话却少得可怜，屈指可数。倒了最后，两个人都酩酊大醉，相互搀扶着走出酒吧，刚到了门口，顾肃肃就推开温和，蹲到一边呕吐。
温和还有一丝清醒，发现顾肃肃久久都没有站起来，一直弯着腰做干呕状，吐到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了，还是一直干呕。
温和走上前，碰碰他的肩膀，关心道：“阿肃，你怎么了”
顾肃肃却仿佛梦魇一般，呐呐自语：“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我只是想到等等她，连这样也不行吗？”
温和听见了，在顾肃肃肩膀的手指僵住了，脑子一瞬间就清醒了，他无比清醒地知道——他欠阿肃的。
出了酒吧，顾肃肃转身去取车，温和拉住他，说“阿肃，你喝酒了，还是不要开车了。”
说完伸手拦出租车，一脸车子停在他面前。
他笑笑地朝温和摇手再见，钻进了车里。开始时候，还能靠着车背上，酒劲上来了，身子一歪，就躺在座位上。他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是英姿飒爽的年轻中校，只是一个喝醉酒的烂泥。
脑袋里面一团浆糊，什么事情想一想就一团乱，乱糟糟的。干脆什么都不想。
眼睛盯着黑洞洞的地上，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被一阵灯光唤醒，睁眼看见司机在叫自己，抬眼看向窗外，原来是到家了。本能地从口袋拿起出来钱，连什么面值的都没有就塞给了司机，推开车门就直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