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在众人各种疑惑、猜忌的眼神中，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莫然稳稳当当地坐在办公桌前，一副忙到死去活来的模样。
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莫然的反应，都想问昨晚那个神秘男是谁，又都不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下午，摄影老陈给莫然看模特样片的时候，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莫然，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啊？”
听到老陈的问题，大家都悄悄地竖起耳朵，准备接收本年度杂志社最具人气关注的粉色新闻。之前专注于挑照片的莫然，停下手里的工作，“也刚开始交往，还是邵悦介绍的呢，我们才在一起不长时间，谢谢陈哥的关心。”
这下次弄得老陈尴尬不已，“我还以为那个什么慕窦文是你的男朋友呢。”
“他只是我的大学同学，充其量算是比较熟的同学而已。”莫然指了指屏幕上的几张照片，“我觉得这几张照片更适合文章内容，就选这些吧。”
“嗯，我也这么认为。”老陈见莫然将话题又转回了工作上，心里松了口气，而大家也都开始重新忙着手头的工作。
快下班的时候，莫然接到了柳青青的电话，约在对方住的酒店附近一家咖啡厅见面。
莫然简单地在公司洗手间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说，”加油！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在去赴约的路上，莫然给程一文打了通电话，算是对晚上约会的报备吧，对方没多问什么只是嘱咐她注意安全。挂断电话的时候，莫然在心里问自己，这也算是种改变吧。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不管去哪儿，无论多晚回家，都不需要考虑，如今也开始习惯让其他人牵挂，莫然自信地认为自己可以习惯。
因为是下班高峰期，所以莫然等了许久才打到一辆空车，已经是晚上六点了，距离定的约会时间越来越近，她开始紧张起来，不停地搓着手指。
陪曾佳慧找了一天房子的慕窦文因为昨晚的失眠，导致今天一整天都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趁着曾佳慧去挑选生活用品的机会，他坐在便利店的长椅上打着盹。等曾佳慧买齐所有东西的时候，夜色已经渐浓，领着大包小包的她看着打盹的慕窦文，没忍心叫醒他，而是乖乖地坐在长椅的另一侧安静地等他醒过来。
曾佳慧用视线的余光偷偷地看着慕窦文，这家伙昨晚一定又失眠了吧，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他也常常因为学业压力大而失眠，中间还接受过一段时间的治疗，那个时候曾佳慧总会在晚上给他准备一杯热牛奶，每一次他都会皱着眉头喝完，她像对待小朋友一样拍着他，哄他入眠。那段相互扶持的日子里，两个人就像是并肩生长的两朵蘑菇，一朵帮着遮挡风雨，一朵成为温暖依靠。
慕窦文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盯着自己看的曾佳慧，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护住自己，“你干嘛？”
曾佳慧笑了笑，“亲爱的，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我都见过N百遍了，不用遮羞了。”
慕窦文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反应过度了，清清了嗓子，“你买好啦？”
“是啊，早就买完了。”然后瞟了慕窦文一眼，“不过，如果你还没睡够的话，我不介意再继续观赏美男春睡图，真心的养眼啊。”说完还一顿诡笑。
“饿了，”慕窦文起身，“你要不要吃东西？”
“好啊，我想吃牛排。”
“那就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起来，”慕窦文从大包小包中挑出几袋子最沉的提在手里，“剩下的自己拿。”
曾佳慧领着两个小袋子颠颠地跟在慕窦文身后，一边走一边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唱着，“我最喜欢吃牛排，黑胡椒牛排~”
“我们真是好久不见啊。”柳青青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算下来该有五年吧。”
“是啊，好久不见。”莫然低头用勺子搅拌着咖啡，“时间过得可真快。”
“你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柳青青把身子向前探了探，“我以为现在的你会很憔悴，不过看样子精神倒还是蛮好的。看来时间真是味良药，能治愈一切。”
“我听说你嫁人了，抱歉，没去参加你的婚礼。”莫然真诚地说，“祝你新婚快乐。”
柳青青摆弄了下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是啊，我都嫁人了。你呢，还是单身？不会为了赎罪这辈子都打算孤老终身吧。”
“我……”莫然盯着柳青青手上的那枚戒指，没来由地冒出一句，“真美。”
“看样子，你也应该是有男朋友了。我就说嘛，哪有谁真的会一直等下去，在明明知道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况下。”
“不是，我……”
“不用解释了，如今的我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你呢？都是五年前的旧事了，就像我也正常的嫁人一样，你也该走出来了。”柳青青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握住了一直搅拌着咖啡的莫然的右手，“不过，我一直都想这么说一句，为什么五年前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莫然呆呆地看着柳青青，对方微微翘着嘴角一字一句地重复着，“为什么五年前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莫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咖啡厅的，耳边一直萦绕着柳青青说的那句话，脑海中也全是她的那丝浅浅的笑容。夜风吹得莫然身上一阵阵的发冷，她决定找间酒吧喝一杯酒取暖，顺便让自己冷静下来。
推开酒吧的大门，迎面袭来的是一股糜烂的味道，都市里的红男绿女们在这里宣泄着白天的压力、释放激情和身体里那些不安的荷尔蒙。莫然没太去在意这周围的环境，她只想好好的喝上一杯，所以一门心思地走向吧台跟酒保要了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酒顺着嗓子慢慢滑向胃里，她觉得这感觉好极了，于是又再要了一杯，同样的方式喝光了它。
在酒吧工作的酒保们见惯了前来买醉的顾客，所以在象征性地提醒过一句之后就作罢，放任莫然点了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反正只要最后她能全额买单就好，而且莫然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闹事、耍酒疯的痕迹，只是安静地喝着酒，酒保就更加放心地给她上酒。
从卫生间出来的欧阳沛丰到吧台结账的时候，发现了蜷在角落里独自喝酒的莫然，脸上的神情与上一次他在超市遇见她时的一模一样，此时莫然的面前已经堆了不下五瓶威士忌的空瓶子，而她还在喝着。欧阳沛丰结好账单时，又看了看莫然坐的位置，她正趴在桌子上，好像哭了。
欧阳沛丰掏出电话找到慕窦文的号码，“喂，你在哪儿？”
慕窦文很是奇怪为何表姐夫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表姐出事了？“我在家。”
“莫然喝醉了，现在在滨江路的左岸酒吧，你过来接她回家吧。”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再离开之前又看了一眼蜷成一团的莫然。
慕窦文赶到酒吧的时候，莫然依旧喝得不省人事，他轻轻地推着蜷缩的莫然。
莫然慢慢地抬起头，泪水早就将脸上的妆容弄花，她眯着眼睛笑着看慕窦文，“你终于来接我了。”然后扑的一下子跌在慕窦文的怀里。
“莫然，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抱着莫然的慕窦文轻轻的问着，对方早已听不见任何声音。
讲给Z听的故事
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莫然的反应，都想问昨晚那个神秘男是谁，又都不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下午，摄影老陈给莫然看模特样片的时候，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莫然，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啊？”
听到老陈的问题，大家都悄悄地竖起耳朵，准备接收本年度杂志社最具人气关注的粉色新闻。之前专注于挑照片的莫然，停下手里的工作，“也刚开始交往，还是邵悦介绍的呢，我们才在一起不长时间，谢谢陈哥的关心。”
这下次弄得老陈尴尬不已，“我还以为那个什么慕窦文是你的男朋友呢。”
“他只是我的大学同学，充其量算是比较熟的同学而已。”莫然指了指屏幕上的几张照片，“我觉得这几张照片更适合文章内容，就选这些吧。”
“嗯，我也这么认为。”老陈见莫然将话题又转回了工作上，心里松了口气，而大家也都开始重新忙着手头的工作。
快下班的时候，莫然接到了柳青青的电话，约在对方住的酒店附近一家咖啡厅见面。
莫然简单地在公司洗手间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说，”加油！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在去赴约的路上，莫然给程一文打了通电话，算是对晚上约会的报备吧，对方没多问什么只是嘱咐她注意安全。挂断电话的时候，莫然在心里问自己，这也算是种改变吧。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不管去哪儿，无论多晚回家，都不需要考虑，如今也开始习惯让其他人牵挂，莫然自信地认为自己可以习惯。
因为是下班高峰期，所以莫然等了许久才打到一辆空车，已经是晚上六点了，距离定的约会时间越来越近，她开始紧张起来，不停地搓着手指。
陪曾佳慧找了一天房子的慕窦文因为昨晚的失眠，导致今天一整天都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趁着曾佳慧去挑选生活用品的机会，他坐在便利店的长椅上打着盹。等曾佳慧买齐所有东西的时候，夜色已经渐浓，领着大包小包的她看着打盹的慕窦文，没忍心叫醒他，而是乖乖地坐在长椅的另一侧安静地等他醒过来。
曾佳慧用视线的余光偷偷地看着慕窦文，这家伙昨晚一定又失眠了吧，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他也常常因为学业压力大而失眠，中间还接受过一段时间的治疗，那个时候曾佳慧总会在晚上给他准备一杯热牛奶，每一次他都会皱着眉头喝完，她像对待小朋友一样拍着他，哄他入眠。那段相互扶持的日子里，两个人就像是并肩生长的两朵蘑菇，一朵帮着遮挡风雨，一朵成为温暖依靠。
慕窦文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盯着自己看的曾佳慧，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护住自己，“你干嘛？”
曾佳慧笑了笑，“亲爱的，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我都见过N百遍了，不用遮羞了。”
慕窦文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反应过度了，清清了嗓子，“你买好啦？”
“是啊，早就买完了。”然后瞟了慕窦文一眼，“不过，如果你还没睡够的话，我不介意再继续观赏美男春睡图，真心的养眼啊。”说完还一顿诡笑。
“饿了，”慕窦文起身，“你要不要吃东西？”
“好啊，我想吃牛排。”
“那就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起来，”慕窦文从大包小包中挑出几袋子最沉的提在手里，“剩下的自己拿。”
曾佳慧领着两个小袋子颠颠地跟在慕窦文身后，一边走一边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唱着，“我最喜欢吃牛排，黑胡椒牛排~”
“我们真是好久不见啊。”柳青青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算下来该有五年吧。”
“是啊，好久不见。”莫然低头用勺子搅拌着咖啡，“时间过得可真快。”
“你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柳青青把身子向前探了探，“我以为现在的你会很憔悴，不过看样子精神倒还是蛮好的。看来时间真是味良药，能治愈一切。”
“我听说你嫁人了，抱歉，没去参加你的婚礼。”莫然真诚地说，“祝你新婚快乐。”
柳青青摆弄了下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是啊，我都嫁人了。你呢，还是单身？不会为了赎罪这辈子都打算孤老终身吧。”
“我……”莫然盯着柳青青手上的那枚戒指，没来由地冒出一句，“真美。”
“看样子，你也应该是有男朋友了。我就说嘛，哪有谁真的会一直等下去，在明明知道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况下。”
“不是，我……”
“不用解释了，如今的我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你呢？都是五年前的旧事了，就像我也正常的嫁人一样，你也该走出来了。”柳青青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握住了一直搅拌着咖啡的莫然的右手，“不过，我一直都想这么说一句，为什么五年前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莫然呆呆地看着柳青青，对方微微翘着嘴角一字一句地重复着，“为什么五年前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莫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咖啡厅的，耳边一直萦绕着柳青青说的那句话，脑海中也全是她的那丝浅浅的笑容。夜风吹得莫然身上一阵阵的发冷，她决定找间酒吧喝一杯酒取暖，顺便让自己冷静下来。
推开酒吧的大门，迎面袭来的是一股糜烂的味道，都市里的红男绿女们在这里宣泄着白天的压力、释放激情和身体里那些不安的荷尔蒙。莫然没太去在意这周围的环境，她只想好好的喝上一杯，所以一门心思地走向吧台跟酒保要了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酒顺着嗓子慢慢滑向胃里，她觉得这感觉好极了，于是又再要了一杯，同样的方式喝光了它。
在酒吧工作的酒保们见惯了前来买醉的顾客，所以在象征性地提醒过一句之后就作罢，放任莫然点了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反正只要最后她能全额买单就好，而且莫然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闹事、耍酒疯的痕迹，只是安静地喝着酒，酒保就更加放心地给她上酒。
从卫生间出来的欧阳沛丰到吧台结账的时候，发现了蜷在角落里独自喝酒的莫然，脸上的神情与上一次他在超市遇见她时的一模一样，此时莫然的面前已经堆了不下五瓶威士忌的空瓶子，而她还在喝着。欧阳沛丰结好账单时，又看了看莫然坐的位置，她正趴在桌子上，好像哭了。
欧阳沛丰掏出电话找到慕窦文的号码，“喂，你在哪儿？”
慕窦文很是奇怪为何表姐夫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表姐出事了？“我在家。”
“莫然喝醉了，现在在滨江路的左岸酒吧，你过来接她回家吧。”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再离开之前又看了一眼蜷成一团的莫然。
慕窦文赶到酒吧的时候，莫然依旧喝得不省人事，他轻轻地推着蜷缩的莫然。
莫然慢慢地抬起头，泪水早就将脸上的妆容弄花，她眯着眼睛笑着看慕窦文，“你终于来接我了。”然后扑的一下子跌在慕窦文的怀里。
“莫然，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抱着莫然的慕窦文轻轻的问着，对方早已听不见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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