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第二十五章 飞羽身边的日子
次日清早，董俊颜被一阵洪亮的雄鸡打鸣声吵醒。
她脑子里有些迷糊，几乎有点儿分不清自己这到底是在哪里。是在董家农庄的宅院吗？只有那里的后院因为自己的坚持而养了几只鸡，而这鸡，还是从千雪峰紫云宫回到董家之后，央母亲喂养的。
母亲问自己原因，自己没说，只是坚持。事实上原因简单，因为在千雪峰的日子每天都陪着芷灵切鸡食，每天都听着雄鸡打鸣，当然，也因为芷灵说，鸡乃朱雀血裔，大阳之物，可以克邪。其中诸多神秘，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董俊颜揉揉惺忪的睡眼，屋子里光线昏暗，董俊颜有点儿搞不清楚时间。她起身套了衣服，推开不大的木格窗户，外面天光还不见大亮呢。
那张小圆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是昨晚璐儿拿过来的，她果真写了一份，然后让自己照抄。这宫规挺长，一份足足要写好几页，董俊颜模拟璐儿那歪七八扭的字，很不顺手，写起来很慢。倒是自己那十份，龙飞凤舞，没用多少时间便成了。即使如此，等到二十分写完，也已经到了丑时。这一觉也就只睡了两个时辰而已。
董俊颜收拾了一下桌子，简单洗漱完，璐儿便来了。
“宫规呢？”这女人看董俊颜不顺眼。一大早说话口气就冲。
“写好了。”董俊颜也懒得对她恭敬，这种女人也没什么好恭敬的，不管你怎么做，她还是会给你穿小鞋。真要让董俊颜跟条哈巴狗一样去拍马屁摇尾巴，她也干不来。
璐儿冷哼一声，翻看一下桌上已经摞好的两份宫规，左右对比了一下，微微点头：“看不出是一个人的字迹了。跟我来吧。”
璐儿说完，把两摞纸张一收，便带着董俊颜去见飞羽了。
“宫里养鸡了吗？”董俊颜跟在璐儿身旁问。
“是啊，大人喜欢养鸡、养鱼、养龟，可不像瑞安宫的大人，喜欢养白白的漂亮的猫。我家大人喜欢的都是怪异的东西。”这丫鬟虽然人坏，可说说起话来也是心直口快的。
董俊颜那张一贯冷冷的脸上却现了一抹笑容：“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羽大人是喜欢天道的人。怪不得不让我修剪花枝呢。”
丫鬟璐儿开始牢骚：“哼，你又知道什么了？我家大人的心思谁能明白，我们每天最讨厌的可就是去清理鸡舍。养养鱼嘛，倒是不错，可这养鸡，可不是什么入得高堂的东西。这里好歹是玉宛王宫，可不是农家大院儿啊。”
“以后这事交给我吧。”董俊颜说。这羽大人不光长得漂亮，性子虽然冷漠高傲了些，可这些喜好，却和芷灵有些雷同，虽然以前芷灵只是养养鸡，这大人的爱好倒是多了不少。也许这羽大人也懂些道家知识吧。
想到这些，董俊颜对这羽大人多了分好感。
两人不多一会儿就到了飞羽宫大殿侧门的小书房，羽大人似乎有早起的习惯，此时大早，便已经梳洗完毕，在这里看书。
“大人，您吩咐抄写的宫规。”璐儿把董俊颜和自己的两摞合计二十分宫规分别放到飞羽的桌子上。
飞羽放下手中书卷，看了眼面前两摞纸，目光落在董俊颜自己那份上，便移不开了，她看了两眼，又忍不住拿了一张来细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满口惊讶的说：“这字写得真好。行云流水，大气磅礴，不是胸有韬略的人，怎么能写出这样的好字。”
璐儿低着头，悄悄抬眼去偷看飞羽大人，她可从来没见过羽大人这般称赞人啊。
好一会儿，飞羽才将目光从手中那张纸上挪开。
璐儿赶紧埋下头，等待羽大人发话。但飞羽的目光直接越过她，落到了身后董俊颜的身上：“这是你写的吗？”
“是，大人。”董俊颜听了羽大人的盛赞，既不骄也不怯，只是想起姥爷来。自己这手字是姥爷每日督促着练的，但凡先辈书法大家的手迹或者摹帖，姥爷总是会弄上一些让自己看看，练练，自己这一手字没有练出哪位大家的风范，倒是练出了一些自己的风格。闲来捉笔挥墨，全凭自己的心境而已。
只是姥爷已经不在了。
飞羽看着董俊颜的目光认真起来，面前这个额头有着十字疤痕的奴隶，写得如此一手大气磅礴的好字，实在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而此时这个总是给自己以错觉的奴隶目光似乎穿透了自己，恍惚的看到了别处，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着一种忽然触动自己内心的伤痛。
这伤痛是目光深处潜藏的暗影，埋得很深，可是你一旦触碰，便像是被拉进了一场无边的忧伤。飞羽放下手中的纸，微微启唇：“想来曾经也是个读书人，这宫里的书楼里有不少孤本古籍，若是毁了，就再也找不到了。从今天开始，你每日便来我书房抄写吧。”
“是，大人。”董俊颜微微躬身应答。
飞羽这才对璐儿说：“昨日之事，也就罢了。记得要善待别人，方可得别人尊重。本来该罚你用自己的错误来惩罚别人，竟然罚她抄写，可这也让我见识到了这番好字，就饶了你。以后有空，多写字看书，总不是坏事。别老是小肚鸡肠，总想占别人点儿便宜。”
璐儿被说得红了脸，喏喏称是。
“璐儿去催催膳房，早饭总是这么迟！”飞羽打法了璐儿，让董俊颜坐了。
“这璐儿也过分了些，昨夜写得晚了吧？”飞羽笑容温和。
董俊颜淡然一笑：“倒也要谢她提供了文房四宝，我已经好久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
“你倒想的开，受了气也不恼。若非胸有大志，便是天生坦然胸怀广阔。做个奴隶还真是委屈了。”飞羽是真心喜欢面前这人。身份地位之于她来说，并不那么重要。有事摆摆架子，只不过是为了管管那些受了惩腐观念荼毒的下人。你若不拿些威风出来她便不把你当回事，总要出些岔子。不如唬上一唬，反倒清静。
见飞羽大人这般没有架子，董俊颜也就不用再装着谦卑，随意笑道：“羽大人对道门之术很有研究吧。”
“哦？何以见得？”飞羽饶有兴致的问。
“昨日大人对小人说的话，便可知大人乃是敬悟天道之人。今日晨起，雄鸡高啼，小人好事，问了问璐儿姐姐，她说主人喜欢养鸡，养鱼养龟。恰好便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之三，也只差一个猫了。所以小人妄测，大人是奉道之人。”董俊颜也不藏拙。
“这么说起来，你对这玄学道术也是内行了？”飞羽笑问。
董俊颜却摇摇头：“只是知些皮毛，民间风水祭祀驱鬼送葬都要做些法事。道听途说的多，要说内行，那绝对是谎话。”
“那也算是见多识广了。”飞羽看桌上那字，还是忍不住感叹。
“昔年曾经行走江湖，听的看的倒也不少。”董俊颜见飞羽容易亲近，也就想多卖弄一些，若得她赏识，也许能更加早点得她信任，获她亲近。瑞安大人，也就早些实践诺言，帮自己找到那青衫人。
“你还曾是江湖人？”飞羽更加诧异：“那怎么会沦为奴隶？”
董俊颜听了这问话，心里一痛，摇摇头，却真不愿意说起那些过往，何况，这玉宛宫中的大人们虽然和董家的事情也许半点儿也扯不上关系，但经历了那么多却让董俊颜事事谨慎起来。
飞羽见她眼里满是沉痛，只怕往事不堪回首。也就不忍再问。恰好璐儿进来请饭。飞羽便说：“早膳便和我一起用吧。”
董俊颜也不拒绝，此时她早已经饿的肚子咕咕叫了，昨夜可是没有没有吃成晚饭呢。
一餐用罢，董俊颜按照飞羽的吩咐，到书房抄写那些孤本。
文房四宝有璐儿侍候着，两人这时候倒是换了个处境，董俊颜俨然是大人，而璐儿磨墨铺纸，在旁边忙着做丫头该做的事。
飞羽倒是落了个清闲，只管从她那小书架上不停的翻找书籍，不一会儿，就把书桌上摆了厚厚一摞子，才意犹未尽的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说：“等你抄完了，再去书楼找，里面有很多好书”。
“大人，就这些恐怕就要抄上一个月了。”董俊颜哭笑不得：“而且这本上面的字，小人一个也不认识，只能照着符号勾画描摹，也不知道写得对还是不对，每笔每划毫无规则，写起来实在是慢。”
丫鬟璐儿探头去看，也说：“这上面弯弯拐拐的符号我也一个都不认识呢，大人您真是厉害，这样的书也看得懂。”
董俊颜也问：“这是什么字啊？小人从未见过。”
飞羽坐在旁边椅子上看了一眼儿董俊颜面前的文卷：“这是殄文，写给死人看的文字。”
“啊？”璐儿一惊，差点儿把墨打翻。
董俊颜倒不惊惶，只是好奇：“死人也有文字？那你都认识？”
“认不全。但举凡是道门的人，多少会认识几个，画符用的文字就是殄文。”飞羽的目光扫过董俊颜，又看了看他笔下描的那些殄文，心想，这人看来是真不懂这些。否则写得一手好字的人，不会将殄文抄录得如此难看，而且丝毫没有做作的痕迹。
她脑子里有些迷糊，几乎有点儿分不清自己这到底是在哪里。是在董家农庄的宅院吗？只有那里的后院因为自己的坚持而养了几只鸡，而这鸡，还是从千雪峰紫云宫回到董家之后，央母亲喂养的。
母亲问自己原因，自己没说，只是坚持。事实上原因简单，因为在千雪峰的日子每天都陪着芷灵切鸡食，每天都听着雄鸡打鸣，当然，也因为芷灵说，鸡乃朱雀血裔，大阳之物，可以克邪。其中诸多神秘，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董俊颜揉揉惺忪的睡眼，屋子里光线昏暗，董俊颜有点儿搞不清楚时间。她起身套了衣服，推开不大的木格窗户，外面天光还不见大亮呢。
那张小圆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是昨晚璐儿拿过来的，她果真写了一份，然后让自己照抄。这宫规挺长，一份足足要写好几页，董俊颜模拟璐儿那歪七八扭的字，很不顺手，写起来很慢。倒是自己那十份，龙飞凤舞，没用多少时间便成了。即使如此，等到二十分写完，也已经到了丑时。这一觉也就只睡了两个时辰而已。
董俊颜收拾了一下桌子，简单洗漱完，璐儿便来了。
“宫规呢？”这女人看董俊颜不顺眼。一大早说话口气就冲。
“写好了。”董俊颜也懒得对她恭敬，这种女人也没什么好恭敬的，不管你怎么做，她还是会给你穿小鞋。真要让董俊颜跟条哈巴狗一样去拍马屁摇尾巴，她也干不来。
璐儿冷哼一声，翻看一下桌上已经摞好的两份宫规，左右对比了一下，微微点头：“看不出是一个人的字迹了。跟我来吧。”
璐儿说完，把两摞纸张一收，便带着董俊颜去见飞羽了。
“宫里养鸡了吗？”董俊颜跟在璐儿身旁问。
“是啊，大人喜欢养鸡、养鱼、养龟，可不像瑞安宫的大人，喜欢养白白的漂亮的猫。我家大人喜欢的都是怪异的东西。”这丫鬟虽然人坏，可说说起话来也是心直口快的。
董俊颜那张一贯冷冷的脸上却现了一抹笑容：“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羽大人是喜欢天道的人。怪不得不让我修剪花枝呢。”
丫鬟璐儿开始牢骚：“哼，你又知道什么了？我家大人的心思谁能明白，我们每天最讨厌的可就是去清理鸡舍。养养鱼嘛，倒是不错，可这养鸡，可不是什么入得高堂的东西。这里好歹是玉宛王宫，可不是农家大院儿啊。”
“以后这事交给我吧。”董俊颜说。这羽大人不光长得漂亮，性子虽然冷漠高傲了些，可这些喜好，却和芷灵有些雷同，虽然以前芷灵只是养养鸡，这大人的爱好倒是多了不少。也许这羽大人也懂些道家知识吧。
想到这些，董俊颜对这羽大人多了分好感。
两人不多一会儿就到了飞羽宫大殿侧门的小书房，羽大人似乎有早起的习惯，此时大早，便已经梳洗完毕，在这里看书。
“大人，您吩咐抄写的宫规。”璐儿把董俊颜和自己的两摞合计二十分宫规分别放到飞羽的桌子上。
飞羽放下手中书卷，看了眼面前两摞纸，目光落在董俊颜自己那份上，便移不开了，她看了两眼，又忍不住拿了一张来细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满口惊讶的说：“这字写得真好。行云流水，大气磅礴，不是胸有韬略的人，怎么能写出这样的好字。”
璐儿低着头，悄悄抬眼去偷看飞羽大人，她可从来没见过羽大人这般称赞人啊。
好一会儿，飞羽才将目光从手中那张纸上挪开。
璐儿赶紧埋下头，等待羽大人发话。但飞羽的目光直接越过她，落到了身后董俊颜的身上：“这是你写的吗？”
“是，大人。”董俊颜听了羽大人的盛赞，既不骄也不怯，只是想起姥爷来。自己这手字是姥爷每日督促着练的，但凡先辈书法大家的手迹或者摹帖，姥爷总是会弄上一些让自己看看，练练，自己这一手字没有练出哪位大家的风范，倒是练出了一些自己的风格。闲来捉笔挥墨，全凭自己的心境而已。
只是姥爷已经不在了。
飞羽看着董俊颜的目光认真起来，面前这个额头有着十字疤痕的奴隶，写得如此一手大气磅礴的好字，实在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而此时这个总是给自己以错觉的奴隶目光似乎穿透了自己，恍惚的看到了别处，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着一种忽然触动自己内心的伤痛。
这伤痛是目光深处潜藏的暗影，埋得很深，可是你一旦触碰，便像是被拉进了一场无边的忧伤。飞羽放下手中的纸，微微启唇：“想来曾经也是个读书人，这宫里的书楼里有不少孤本古籍，若是毁了，就再也找不到了。从今天开始，你每日便来我书房抄写吧。”
“是，大人。”董俊颜微微躬身应答。
飞羽这才对璐儿说：“昨日之事，也就罢了。记得要善待别人，方可得别人尊重。本来该罚你用自己的错误来惩罚别人，竟然罚她抄写，可这也让我见识到了这番好字，就饶了你。以后有空，多写字看书，总不是坏事。别老是小肚鸡肠，总想占别人点儿便宜。”
璐儿被说得红了脸，喏喏称是。
“璐儿去催催膳房，早饭总是这么迟！”飞羽打法了璐儿，让董俊颜坐了。
“这璐儿也过分了些，昨夜写得晚了吧？”飞羽笑容温和。
董俊颜淡然一笑：“倒也要谢她提供了文房四宝，我已经好久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
“你倒想的开，受了气也不恼。若非胸有大志，便是天生坦然胸怀广阔。做个奴隶还真是委屈了。”飞羽是真心喜欢面前这人。身份地位之于她来说，并不那么重要。有事摆摆架子，只不过是为了管管那些受了惩腐观念荼毒的下人。你若不拿些威风出来她便不把你当回事，总要出些岔子。不如唬上一唬，反倒清静。
见飞羽大人这般没有架子，董俊颜也就不用再装着谦卑，随意笑道：“羽大人对道门之术很有研究吧。”
“哦？何以见得？”飞羽饶有兴致的问。
“昨日大人对小人说的话，便可知大人乃是敬悟天道之人。今日晨起，雄鸡高啼，小人好事，问了问璐儿姐姐，她说主人喜欢养鸡，养鱼养龟。恰好便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之三，也只差一个猫了。所以小人妄测，大人是奉道之人。”董俊颜也不藏拙。
“这么说起来，你对这玄学道术也是内行了？”飞羽笑问。
董俊颜却摇摇头：“只是知些皮毛，民间风水祭祀驱鬼送葬都要做些法事。道听途说的多，要说内行，那绝对是谎话。”
“那也算是见多识广了。”飞羽看桌上那字，还是忍不住感叹。
“昔年曾经行走江湖，听的看的倒也不少。”董俊颜见飞羽容易亲近，也就想多卖弄一些，若得她赏识，也许能更加早点得她信任，获她亲近。瑞安大人，也就早些实践诺言，帮自己找到那青衫人。
“你还曾是江湖人？”飞羽更加诧异：“那怎么会沦为奴隶？”
董俊颜听了这问话，心里一痛，摇摇头，却真不愿意说起那些过往，何况，这玉宛宫中的大人们虽然和董家的事情也许半点儿也扯不上关系，但经历了那么多却让董俊颜事事谨慎起来。
飞羽见她眼里满是沉痛，只怕往事不堪回首。也就不忍再问。恰好璐儿进来请饭。飞羽便说：“早膳便和我一起用吧。”
董俊颜也不拒绝，此时她早已经饿的肚子咕咕叫了，昨夜可是没有没有吃成晚饭呢。
一餐用罢，董俊颜按照飞羽的吩咐，到书房抄写那些孤本。
文房四宝有璐儿侍候着，两人这时候倒是换了个处境，董俊颜俨然是大人，而璐儿磨墨铺纸，在旁边忙着做丫头该做的事。
飞羽倒是落了个清闲，只管从她那小书架上不停的翻找书籍，不一会儿，就把书桌上摆了厚厚一摞子，才意犹未尽的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说：“等你抄完了，再去书楼找，里面有很多好书”。
“大人，就这些恐怕就要抄上一个月了。”董俊颜哭笑不得：“而且这本上面的字，小人一个也不认识，只能照着符号勾画描摹，也不知道写得对还是不对，每笔每划毫无规则，写起来实在是慢。”
丫鬟璐儿探头去看，也说：“这上面弯弯拐拐的符号我也一个都不认识呢，大人您真是厉害，这样的书也看得懂。”
董俊颜也问：“这是什么字啊？小人从未见过。”
飞羽坐在旁边椅子上看了一眼儿董俊颜面前的文卷：“这是殄文，写给死人看的文字。”
“啊？”璐儿一惊，差点儿把墨打翻。
董俊颜倒不惊惶，只是好奇：“死人也有文字？那你都认识？”
“认不全。但举凡是道门的人，多少会认识几个，画符用的文字就是殄文。”飞羽的目光扫过董俊颜，又看了看他笔下描的那些殄文，心想，这人看来是真不懂这些。否则写得一手好字的人，不会将殄文抄录得如此难看，而且丝毫没有做作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