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有女初成
又是一年初夏之际，我十五岁的生辰，本应是我的及笄之礼。可是我现在尚未有婚约，父亲准备等到我有婚约之时再举行，鹿州的局势并不稳定，父亲和哥哥如今都在镇守边疆，我学剑已三年，受不住家里的无聊，对父亲一阵软磨硬泡，最终还是随父亲镇守边疆。
我坐在窗前擦拭我的写韵剑，我解下剑柄上的剑穗。写韵剑，我细细回味这几个字。
醉写沙场的意蕴，悠然弑血年华，一诺生死。
战争，对于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名词，真正的战争究竟如何，我不了解。只记得哥哥说过，最近轸州经常来犯。轸州，我有些感伤，只是想起那个熟悉的玄色身影。你，如今可好？我知道，金戈铁马对我可能是一个注定命运。从小便不爱琴棋书画，刺绣女红的我，对剑却是情有独钟，是命运吗？
狼烟起，风沙淹没了远方。一阵铠甲碰撞之声，我跑上城楼，哥哥一身银色盔甲，眉宇间透出英气。哥哥见我跑上城楼：“挽霓，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哥哥，我学艺三年，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上阵杀敌吗？”我坚定地看着哥哥。
“挽霓，别闹了！”哥哥虽是有些生气，语气却有一丝柔软，“挽霓，这样，你驻守在城楼之上，可以吗？”又吩咐旁边的兵士为我拿一件软甲。我点点头，算是默认。我握紧手中的写韵剑，望向沙场之上，一面旗帜逐渐在视线之中清晰，一个轸字，又是轸州，我竭力让自己情绪稳定一些，这是战争，不是你死便是我死，念私情只会让我无法集中注意力。
鹿州在七州之中并不算强大，而轸州在轸州王后的治理之下，到越发强大，这个轸州王后倒也是女中豪杰。不过，轸州只是鹿州的敌人，我谨记着这一点。轸州早对鹿州有所觊觎，这次攻打鹿州，想必也是早有所谋。
城楼之下，只是血雨腥风的前奏。我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但是我愿意去拼死一搏。万马厮杀间，轸州士兵也搭上云梯，我一声令下，弓弩齐发，哥哥和父亲在下面浴血奋战，空气中也全是血腥之味，一个个生命就这样消逝在刀剑之下，我在一瞬间，的确害怕了，我第一次亲眼见证这些生命消逝。我深吸一口气，如今的局势不允许我害怕。
箭如雨下，敌人渐渐攻上城楼，我拔出写韵剑，师父说，写韵剑重在速度的敏捷。我转过身举起剑砍过，一个士兵死在我剑下。这是，我杀的第一个人。师父说，一个人一旦杀过人，此人的心智便会发生改变。我安慰自己，一把剑，如何不见血。但是，自己真的就不怕了吗？
扬起的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却溅起一片绯红。我手腕轻转，在空中轻轻一翻，却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一个生命却是如此脆弱。杀一个人却是如此容易。轸州的攻势渐渐减弱。城楼上恢复了平静，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鲜血流淌，银色软甲上飞红点点，手指轻划过写韵剑，写韵，是写着死亡的旋律吗？只叹刀剑无情。
我从城楼俯视，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墨褵。怎么会？他不是轸州公子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心里一阵莫名的情感。
哥哥走上城楼，急忙唤了我一声：“阿霓，你没事吧？”“没事。”我轻轻答道，我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哥哥跨过一具尸体，走到我身旁：“阿霓，你做的很好了，你如今才十五岁。”我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注视着依稀的硝烟，和残破的战旗。
“这就是战争。”哥哥说这句话，却是出奇的冷静。哥哥说：“这次，轸州公子居然都来了，轸州是下了血本了。”我轻轻笑了一声。
师父说，如今天下皆为乱局，战争是无可避免的。我慢慢跪了下去，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被什么所折服。我想应该是恐惧，我全身都那样无力，只有手还紧紧握住剑，支撑我的究竟是什么？玄家世代为将，弑血为诺，为国为民。这句话说出来太轻，做起来太难。
哥哥倒是十分平静。了却君王天下事，谁知白骨血肉离？战争的代价只是一座座墓碑，一场仗下来，不过是又添几座新坟。
“为什么要有战争？”我声音低得有些无力。“总有人会一统天下，结束乱局，将来也许会有一州一匡天下，天下只可容一王，所以有六州就是注定要灭亡。”哥哥很平静。
不是吗？天下最终还是会统一，只是那会是鹿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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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写沙场的意蕴，悠然弑血年华，一诺生死。
战争，对于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名词，真正的战争究竟如何，我不了解。只记得哥哥说过，最近轸州经常来犯。轸州，我有些感伤，只是想起那个熟悉的玄色身影。你，如今可好？我知道，金戈铁马对我可能是一个注定命运。从小便不爱琴棋书画，刺绣女红的我，对剑却是情有独钟，是命运吗？
狼烟起，风沙淹没了远方。一阵铠甲碰撞之声，我跑上城楼，哥哥一身银色盔甲，眉宇间透出英气。哥哥见我跑上城楼：“挽霓，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哥哥，我学艺三年，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上阵杀敌吗？”我坚定地看着哥哥。
“挽霓，别闹了！”哥哥虽是有些生气，语气却有一丝柔软，“挽霓，这样，你驻守在城楼之上，可以吗？”又吩咐旁边的兵士为我拿一件软甲。我点点头，算是默认。我握紧手中的写韵剑，望向沙场之上，一面旗帜逐渐在视线之中清晰，一个轸字，又是轸州，我竭力让自己情绪稳定一些，这是战争，不是你死便是我死，念私情只会让我无法集中注意力。
鹿州在七州之中并不算强大，而轸州在轸州王后的治理之下，到越发强大，这个轸州王后倒也是女中豪杰。不过，轸州只是鹿州的敌人，我谨记着这一点。轸州早对鹿州有所觊觎，这次攻打鹿州，想必也是早有所谋。
城楼之下，只是血雨腥风的前奏。我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但是我愿意去拼死一搏。万马厮杀间，轸州士兵也搭上云梯，我一声令下，弓弩齐发，哥哥和父亲在下面浴血奋战，空气中也全是血腥之味，一个个生命就这样消逝在刀剑之下，我在一瞬间，的确害怕了，我第一次亲眼见证这些生命消逝。我深吸一口气，如今的局势不允许我害怕。
箭如雨下，敌人渐渐攻上城楼，我拔出写韵剑，师父说，写韵剑重在速度的敏捷。我转过身举起剑砍过，一个士兵死在我剑下。这是，我杀的第一个人。师父说，一个人一旦杀过人，此人的心智便会发生改变。我安慰自己，一把剑，如何不见血。但是，自己真的就不怕了吗？
扬起的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却溅起一片绯红。我手腕轻转，在空中轻轻一翻，却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一个生命却是如此脆弱。杀一个人却是如此容易。轸州的攻势渐渐减弱。城楼上恢复了平静，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鲜血流淌，银色软甲上飞红点点，手指轻划过写韵剑，写韵，是写着死亡的旋律吗？只叹刀剑无情。
我从城楼俯视，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墨褵。怎么会？他不是轸州公子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心里一阵莫名的情感。
哥哥走上城楼，急忙唤了我一声：“阿霓，你没事吧？”“没事。”我轻轻答道，我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哥哥跨过一具尸体，走到我身旁：“阿霓，你做的很好了，你如今才十五岁。”我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注视着依稀的硝烟，和残破的战旗。
“这就是战争。”哥哥说这句话，却是出奇的冷静。哥哥说：“这次，轸州公子居然都来了，轸州是下了血本了。”我轻轻笑了一声。
师父说，如今天下皆为乱局，战争是无可避免的。我慢慢跪了下去，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被什么所折服。我想应该是恐惧，我全身都那样无力，只有手还紧紧握住剑，支撑我的究竟是什么？玄家世代为将，弑血为诺，为国为民。这句话说出来太轻，做起来太难。
哥哥倒是十分平静。了却君王天下事，谁知白骨血肉离？战争的代价只是一座座墓碑，一场仗下来，不过是又添几座新坟。
“为什么要有战争？”我声音低得有些无力。“总有人会一统天下，结束乱局，将来也许会有一州一匡天下，天下只可容一王，所以有六州就是注定要灭亡。”哥哥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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