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又见情人
黎邑小城，城内户约两千，人不过万。又不是啥交通要道，所以平时没啥娱乐活动。否则也不会郡守来了弄个屠户上场表演拳术。本地也不富裕，钱三、许昌河之类的土老财也不过是多一两房妻妾，根本养不起歌姬。平时一起吃个饭也就是斗斗酒之类的，没有其它节目。此时一听说有歌舞助兴，何止废柴赵瞪大双眼，连一向稳重的县令钱公也面现向往之色，看来这些日子清苦的紧了。
废柴赵当然也希望欣赏一下战国歌舞现场表演，但他主要还是想着娟儿。韩国岳父马奔山拿了三金，一走月余，也没个音讯，也不知有没有把娟儿赎回来。这该死的郡守，选什么秀女，活生生把自己的娇嫩嫩的小新娘给选走了。
正胡思乱想间，急切的上楼脚步声响起，刘二的大脑袋小眼睛在楼梯口一晃，废柴赵眼尖，知道麻烦来了。那还顾得什么秀女、什么舞蹈，急急随刘二跑下楼去。刚到厨房，就看见王小六蹲在厨房地上抹眼泪呢，“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别哭，快说话！”心说我还要看青春美少女表演呢。
“醉仙楼的学徒鲁大，不小心把鸡蛋篓子给打翻了。”刘二的声音响起，这才记得这位主儿是走在前面的。
“鲁大打翻的，你哭什么呀？这不是添乱吗？”废柴赵这个来气，悠扬的音乐声传来，人家开始演出了。
“呜呜呜，师傅让我看好这篓鸡蛋，我寸步不离，刚才实在憋不住，去了趟茅房，回来时鲁大就把一篓鸡蛋给打翻了。”王小六嘴角带血，显而易见刚才刘二下手不轻。
“这可如何是好？我仔细挑拣了一下，只得十一枚完整的了。无论如何做不出八份炒蛋了。”刘二哭丧个脸，准备认载了。
“黎湖鱼羹，走菜了。”听听这得意洋洋的声音，再看看围在周围的人的幸灾乐祸的眼光。废柴赵就是石头脑袋，也想明白了，人家是故意的。有道是同行是冤家，自己远来是客，一来就做压轴主菜，犯了忌讳，也是防范不严，着了暗算。眼下埋怨也是无用，怎么办呢？难道做鸡蛋甩袖汤？上一道菜是鱼羹，这一道还是汤，改水席了？可也不能十一个鸡蛋分十二份啊？
脑袋想着主意，嘴上该劝的还得劝，“哭什么哭？龙门客栈的人就这么没出息，死了张屠户，不吃带毛猪。赶紧给我起来。”废柴赵也来了脾气了，照屁股就是一脚，不过没使劲儿。王小六站起来，不敢哭了，直抹眼泪。掌柜的语气中带着回护之意，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废柴赵嘴硬是嘴硬，一时半刻让他想出一道可以比美“炒鸡蛋”的“名菜”，他也没这个本领，但他知道虎死不能倒架子，听得楼上音乐声转向激昂，心中更是焦急。“起火、倒油，接着炒蛋！”豁出去了，实在不行就只给官大的上吧。
刘二、王小六此时一点儿主意没有，他说啥就干啥，倒是听话。受此打击，刘二手脚也笨了，打了一个鸡蛋到碗里，就要拿筷子搅拌，废柴赵看到此处，忽然灵光一现，“有了！就做双面煎蛋！”
拎着食盒，正往楼梯上走时，音乐声停止了，掌声响起。将走到一半儿，就听得环佩声声，衣香鬓影，一队十人左右青春美少女鱼贯而过。他是面向灯光，少女们看他看的清楚，他看人家在逆光，看着全是轮廓，呆立在旁，也不知该不该喊一声“娟儿！”
犹豫之间，少女已经过完，坠后的是两名携带乐器的乐师，一个少女的面目也没看清。失魂落魄间，只好抬脚继续向前走，却听得有人低低的急切唤他“赵大哥！赵大哥！真的是你吗？”
大喜之际抬头看去，却见乐师后面还有一位少女，正是娟儿！只是施了粉黛，比从前更白、更漂亮了。“是你！娟儿！？”想了又想，盼了又盼，真的见了面，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娟儿也是情绪激动：“家里好吗？”，废柴赵正要回答。下面有人厉声催促：“还不快走，想讨打吗？”只好继续上楼，两人擦肩而过。
废柴赵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沉声说：“我一定会赎你出来的！”娟儿身躯一震，却没回头，背影终于消失在楼梯口。看来她们临时歇息在一楼。
话是说出去了，怎么赎？如何赎？说了大话，心里一点而底也没有。忽听的刘二的声音：“掌柜的你怎么还不上去？一会儿菜都凉了！”原来刘二倒底是放心不下，跟了上来。
废柴赵打起精神，是啊，先把眼前的危机应负过去再说。怕声音太大，和刘二缓步上楼，却见宴席中人正在谈论刚才的歌舞，不由暗叫可惜。当下稳住心神，配合刘二给每席上菜，每人一个双面煎蛋，并且亲自倒上少许酱油。一共只拣出十一只蛋，出席宴会的共十二个人，不够分的，好在有一位是他自己，只好把自己这份给省了。
看到废柴赵亲自上菜，席上众人微感诧异，怎么说也算是有点儿身份的人，为何做起下人的事儿来了？等到发现压轴主菜竟然是一小份金黄色的煎蛋，更加莫名其妙了。钱县令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赵掌柜，这就是你龙门客栈新创的名菜？其貌不扬啊？”
冯亭也纳闷：“这个却与前日所食大不相同，赵掌柜，你搞什么名堂？”
“钱大人，此菜名为‘双面煎蛋’，乃是小人特为今日宴席所做。小人希望借此机会能让郡守大人多品尝几道新式菜肴，毕竟冯大人难得到我黎邑来。”勉勉强强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都很困难。“各位请趁热品尝，凉了就不好吃了。”食盒内都装了热水，菜放在隔层，蒸汽可以透过来，保持饭菜的热度。
冯习是个急性子，一口就干掉半个：“哎呀，味道真是不错，这是鸡蛋？”
冯亭吃法不同，先从蛋心吃起，：“果然此菜另有名堂，蛋心不软不硬，好吃、好吃。”
两位主宾开了口，其余各位自然也跟着捧场，“不错、不错。”“真是美味！”“不同凡响！”“此种做法甚是新颖！难得难得！”这道菜确实都是第一次吃，当然感到新奇和鲜美。废柴赵暗道侥幸，心想这一关总算过去了。
韩宽还有点儿不服，挑出点儿毛病：“此菜虽然味美，但是分量太少了，颇有意犹未尽之感觉。难道赵掌柜要为我醉仙楼节约食材吗？”此言一出，众人频频点头，都觉得有理。
“所谓‘美味不可多得’，此次酒宴菜肴多为肉食与野味，宴会至此，大家都已酒足饭饱。此菜安排在最后上，如果太多会影响口感和味觉，一小份刚刚好，唇齿留芳之时更觉美味。多了就没有这种美妙的感觉了，孔子曰；‘过尤不及。’”记不得这是那个电视剧里看到的话了，有位名厨最后一道汤不放盐，反倒人人都说好吃。这里正好照葫芦画瓢，说将出来。废柴赵心里暗骂：我倒是想多做，都他妈让你们给打烂了。
“赵掌柜言之有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菜肴，也有这许多道理。看来孟子说的‘君子远庖厨’也不大对。”关键时刻，李领导、李老师、未来的李大相国帮了一把。他是知道废柴赵所谓来自未来的底细的，明白他不会干厨师。
冯亭挺有学问：“孔子曾经说过；‘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如果他果然远庖厨的话，怎知割得正或不正呢？看来赵先生不但会调理菜肴，学问亦是不浅哪。来来来，为赵先生精辟的道理，同饮此杯！”
按照礼仪，废柴赵该回敬一杯，他端杯而起：“多谢冯大人缪赞，小人感激不已。大人为国出使，小的无以报效。如大人不弃，小人愿追随大人左右，效犬马之劳。”
宴席间突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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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赵当然也希望欣赏一下战国歌舞现场表演，但他主要还是想着娟儿。韩国岳父马奔山拿了三金，一走月余，也没个音讯，也不知有没有把娟儿赎回来。这该死的郡守，选什么秀女，活生生把自己的娇嫩嫩的小新娘给选走了。
正胡思乱想间，急切的上楼脚步声响起，刘二的大脑袋小眼睛在楼梯口一晃，废柴赵眼尖，知道麻烦来了。那还顾得什么秀女、什么舞蹈，急急随刘二跑下楼去。刚到厨房，就看见王小六蹲在厨房地上抹眼泪呢，“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别哭，快说话！”心说我还要看青春美少女表演呢。
“醉仙楼的学徒鲁大，不小心把鸡蛋篓子给打翻了。”刘二的声音响起，这才记得这位主儿是走在前面的。
“鲁大打翻的，你哭什么呀？这不是添乱吗？”废柴赵这个来气，悠扬的音乐声传来，人家开始演出了。
“呜呜呜，师傅让我看好这篓鸡蛋，我寸步不离，刚才实在憋不住，去了趟茅房，回来时鲁大就把一篓鸡蛋给打翻了。”王小六嘴角带血，显而易见刚才刘二下手不轻。
“这可如何是好？我仔细挑拣了一下，只得十一枚完整的了。无论如何做不出八份炒蛋了。”刘二哭丧个脸，准备认载了。
“黎湖鱼羹，走菜了。”听听这得意洋洋的声音，再看看围在周围的人的幸灾乐祸的眼光。废柴赵就是石头脑袋，也想明白了，人家是故意的。有道是同行是冤家，自己远来是客，一来就做压轴主菜，犯了忌讳，也是防范不严，着了暗算。眼下埋怨也是无用，怎么办呢？难道做鸡蛋甩袖汤？上一道菜是鱼羹，这一道还是汤，改水席了？可也不能十一个鸡蛋分十二份啊？
脑袋想着主意，嘴上该劝的还得劝，“哭什么哭？龙门客栈的人就这么没出息，死了张屠户，不吃带毛猪。赶紧给我起来。”废柴赵也来了脾气了，照屁股就是一脚，不过没使劲儿。王小六站起来，不敢哭了，直抹眼泪。掌柜的语气中带着回护之意，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废柴赵嘴硬是嘴硬，一时半刻让他想出一道可以比美“炒鸡蛋”的“名菜”，他也没这个本领，但他知道虎死不能倒架子，听得楼上音乐声转向激昂，心中更是焦急。“起火、倒油，接着炒蛋！”豁出去了，实在不行就只给官大的上吧。
刘二、王小六此时一点儿主意没有，他说啥就干啥，倒是听话。受此打击，刘二手脚也笨了，打了一个鸡蛋到碗里，就要拿筷子搅拌，废柴赵看到此处，忽然灵光一现，“有了！就做双面煎蛋！”
拎着食盒，正往楼梯上走时，音乐声停止了，掌声响起。将走到一半儿，就听得环佩声声，衣香鬓影，一队十人左右青春美少女鱼贯而过。他是面向灯光，少女们看他看的清楚，他看人家在逆光，看着全是轮廓，呆立在旁，也不知该不该喊一声“娟儿！”
犹豫之间，少女已经过完，坠后的是两名携带乐器的乐师，一个少女的面目也没看清。失魂落魄间，只好抬脚继续向前走，却听得有人低低的急切唤他“赵大哥！赵大哥！真的是你吗？”
大喜之际抬头看去，却见乐师后面还有一位少女，正是娟儿！只是施了粉黛，比从前更白、更漂亮了。“是你！娟儿！？”想了又想，盼了又盼，真的见了面，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娟儿也是情绪激动：“家里好吗？”，废柴赵正要回答。下面有人厉声催促：“还不快走，想讨打吗？”只好继续上楼，两人擦肩而过。
废柴赵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沉声说：“我一定会赎你出来的！”娟儿身躯一震，却没回头，背影终于消失在楼梯口。看来她们临时歇息在一楼。
话是说出去了，怎么赎？如何赎？说了大话，心里一点而底也没有。忽听的刘二的声音：“掌柜的你怎么还不上去？一会儿菜都凉了！”原来刘二倒底是放心不下，跟了上来。
废柴赵打起精神，是啊，先把眼前的危机应负过去再说。怕声音太大，和刘二缓步上楼，却见宴席中人正在谈论刚才的歌舞，不由暗叫可惜。当下稳住心神，配合刘二给每席上菜，每人一个双面煎蛋，并且亲自倒上少许酱油。一共只拣出十一只蛋，出席宴会的共十二个人，不够分的，好在有一位是他自己，只好把自己这份给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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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亭也纳闷：“这个却与前日所食大不相同，赵掌柜，你搞什么名堂？”
“钱大人，此菜名为‘双面煎蛋’，乃是小人特为今日宴席所做。小人希望借此机会能让郡守大人多品尝几道新式菜肴，毕竟冯大人难得到我黎邑来。”勉勉强强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都很困难。“各位请趁热品尝，凉了就不好吃了。”食盒内都装了热水，菜放在隔层，蒸汽可以透过来，保持饭菜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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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亭吃法不同，先从蛋心吃起，：“果然此菜另有名堂，蛋心不软不硬，好吃、好吃。”
两位主宾开了口，其余各位自然也跟着捧场，“不错、不错。”“真是美味！”“不同凡响！”“此种做法甚是新颖！难得难得！”这道菜确实都是第一次吃，当然感到新奇和鲜美。废柴赵暗道侥幸，心想这一关总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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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美味不可多得’，此次酒宴菜肴多为肉食与野味，宴会至此，大家都已酒足饭饱。此菜安排在最后上，如果太多会影响口感和味觉，一小份刚刚好，唇齿留芳之时更觉美味。多了就没有这种美妙的感觉了，孔子曰；‘过尤不及。’”记不得这是那个电视剧里看到的话了，有位名厨最后一道汤不放盐，反倒人人都说好吃。这里正好照葫芦画瓢，说将出来。废柴赵心里暗骂：我倒是想多做，都他妈让你们给打烂了。
“赵掌柜言之有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菜肴，也有这许多道理。看来孟子说的‘君子远庖厨’也不大对。”关键时刻，李领导、李老师、未来的李大相国帮了一把。他是知道废柴赵所谓来自未来的底细的，明白他不会干厨师。
冯亭挺有学问：“孔子曾经说过；‘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如果他果然远庖厨的话，怎知割得正或不正呢？看来赵先生不但会调理菜肴，学问亦是不浅哪。来来来，为赵先生精辟的道理，同饮此杯！”
按照礼仪，废柴赵该回敬一杯，他端杯而起：“多谢冯大人缪赞，小人感激不已。大人为国出使，小的无以报效。如大人不弃，小人愿追随大人左右，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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