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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什么都没有发生(1)

    苏朗醒的时候正好手机闹钟响了,这应该是早上七点四十,他每天固定的作息。他每天在这个时间起床,八点十五准时出门挤公交。

    在床上战胜你的第二人格--赖床症患者--总是非常艰难的,苏朗花了大概十五分钟从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迎着清晨第一千零二十八缕阳光,来到洗手间释放他身体最先醒来的那个部分。

    确实,他记得昨晚发生了些什么,原先是段译凡让他去家里吃饭,打算把一些事情说清楚,结果半路却遇到了胖子,然后就在段译凡家楼下,他被人打晕了,记忆也就在这里断了线索。

    他决定利用宝贵的刷牙时间把昨天的事情大致回忆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他及时晕的很快,但也还是能很清楚的记得把自己敲晕的那个人正是胖子,可这孙子想干什么?为什么会跟自己一起去段译凡家,又为什么把自己打晕?难道他跟段译凡之间发生了什么?或是有什么要发生的事而自己不能在场?

    他的较为阴暗的里人格此时突然给他带来了一个比较邪恶的想法,不过幸好仍在萌芽阶段就被高尚的审美情操给扼杀了。

    苏朗含着牙刷摸到手机,决定不管怎么说先给胖子去个电话,试探一下他的态度,这鸟人到底背着自己干了什么勾当?然而他把通讯录翻遍了也没找到胖子的电话。

    "什么情况?"他不由自问,"被删了?"又转进通话记录里,也没有。

    这使他顿起疑心,为什么要把胖子的号删了?谁干的?出于什么目的?再仔细看看,段译凡的号码也突然消失了。

    好在他记忆力拔群,硬是把两串没什么规律的数字从大脑内存里调了出来。先是拨给了胖子,关机,他想了想,又拨给了段译凡,那边倒是没关机,但接起来之后直接给他来了一句:"你好,哪位?"

    "我啊,苏朗。"

    "苏朗?"对方沉吟了片刻,"谁?"

    "别玩我了好不好。"苏朗有点着急。

    "听着。"段译凡的声音突然压低了很多,而且像是换了个通话的场所,"我真不记得了,不好意思,但如果是要钱的话,你给我一个心理价位,我要是觉得合适,就打给你。"

    苏朗又气又恼:"凡哥,不带你这样的,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叫哥就能说明关系不一样?"段译凡还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态度,"要不今晚来我家,哥再满足你一回?"

    苏朗有点不耐烦了:“段译凡,你能不能正常点,我有事跟你说!”

    "是吗?"对方冷笑了一声,"我也有事跟你说,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一夜的事情,玩得起就玩,玩不起也别来找我,除非你能给我弄个儿子出来,那我们可以走法律程序,否则别他妈再烦我!"

    苏朗几乎懵了,这些话字字诛心,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段译凡如何会在一夜间面目全非。

    难道是恶作剧?难道是情况紧急,迫不得已?

    他坐立不安,强迫症地构思了几十种情节,但没有一种经得起逻辑上的推敲,他觉得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索性直接去公司,当面问个清楚。

    路上行人匆忙,从他身边擦过时带来各种可疑的不安因素,苏朗觉得这很可笑,因为一个疑点让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安全感。

    "陌生。"突然有人在他身边开口。

    "什么?"他下意识的问道。

    "太陌生。"

    "你在跟我说话?"

    "可能是你,也可能不是你。"

    "什么意思?说相声?"

    "我不喜欢抄段子。"

    "那你喜欢?"

    "喜欢过去。"

    "谁的过去?"

    "你的。"

    "我们认识?"

    "可以认识,也可以不认识,取决于你。"

    苏朗毛了:"能好好说人话吗?"

    车载电视突然插播小广告:"秦淮医院上三楼,有病你找刘教授,难言之隐无痛人流,随时看了随时走。"

    "以前来过这儿。"那人戴着墨镜,就站在苏朗旁边一个身位,公交颠簸他却有如地盘灌了水银一般,纹丝不动,"今天几号?"

    苏朗大脑一片空白,于是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日期竟然是3月21日。

    看来日期也被弄乱了,苏朗实在想不起今天到底是几号,只好摇头:"手机时间乱了,你还是问别人吧。"

    正好这时公交靠了站,那人朝他礼貌的笑了笑,便下了车,苏朗从车窗里看他的身影渐行渐远,下意识觉得在哪儿见过。

    可能是被他的话给误导了。苏朗觉得这人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到公司的时候正好八点五十,苏朗进了大厅准备打卡,然而站在打卡机面前却遍寻不着那张薄薄的员工证。

    他去接待前台那里,准备登记一下。

    "Abby,我卡忘带了,帮我记一下。"他决定用自己还算阳光帅气的笑容跟前台套套近乎。

    "你是谁?我们很熟吗?"前台美女回以冷淡,"姓名,ID报给我。"

    "开什么玩笑,我苏朗啊,你怎么也这样?"苏朗心里一阵说不清的忐忑涌上来,怎么一夜之间,所有人都不认识自己了?

    "我开玩笑还是你开玩笑?赶紧走,不然我叫保安了。"

    "什么意思?"

    美女不耐烦地把屏幕转给他看,上面显示着一条信息,查无此人。

    自己从数据库里消失?苏朗越发觉得事情变得不对劲起来,他并不死心想再做确认,"你再查查我员工号,S120119N。"

    Abby听完这串数字,立刻狐疑地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这是今年新毕业生才有的号码。”

    苏朗点头:“对啊,我就是今年才进公司的啊。”

    "保安!"Abby显得很不安。

    苏朗急了:“你别叫保安啊,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不就得了?”

    “你是今年新进来的应届毕业生?叫苏朗?”Abby一边稳住苏朗一边朝慢慢逼近的保安使眼色。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苏朗突然感到自己的双臂从背后被人钳制住,那股力道扭得他生疼,他下意识地吼了一声,"放开我!"

    身后的力气并未减弱,苏朗本来就瘦弱,哪里禁得起这种折腾,一刹那甚至感觉骨头快被掰断了。

    "别他妈乱动!"保安将他箍得更紧了,想迫使他因为疼痛而屈服。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血管里以极快的速度流动着,使他一瞬间血脉贲张,稍稍用力,便从钳制中挣脱了出去,而那保安足足退后有五米远,像是被巨大的力道给反弹出去的。

    一米八大几的壮汉一脸错愕的看着苏朗,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瘦小的体内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苏朗也惊呆了,刚才那一瞬的感觉异常熟悉,却又顿生恐惧,那是一股对他而言极为强大且不稳定的力量,最关键的是,他无法控制。无法取得,无法遣散,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不可控的忧患感,那一刻,除了意识尚存,自己就像处在另一副皮囊之下。

    而这副皮囊,尽管无法控制,但也熟悉异常。

    这些恐惧根植在了内心深处,苏朗的疑惑一桩接着一桩,为什么Abby的反应如此之大?难道她是和段译凡串好了词捉弄自己?难道她也卷入了这些不可思议的超自然事件当中?她是什么?和段译凡一样的法师?跟威廉一样的吸血鬼,或是狼人?捉摸不透。

    "你是苏朗?"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就等你一个了。"

    苏朗回头,发现是人事的安娜,总算有人记得自己,但当他仔细看向安娜的时候,立刻头皮发麻,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安娜染成紫红色的长发正一丝不乱地盘在脑后,这个发型苏朗只见过一次,而正是那天以后,苏娜剪掉了多年的长发,而一直保持着清爽干练的短发。

    苏朗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时间,3月21日,正是他第一次踏进公司大门的日子,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安娜,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安娜长发的日子。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安娜见他脸色苍白,便问了问。

    "没事。"苏朗摇摇头,"你能告诉我今天是几号吗?"

    "今天是你人生中非常重要的日子。"安娜示意他跟自己走,"就差你一个,开始笔试了。"

    苏朗手脚冰凉,头一回真正地陷入孤立无援的不知所措当中。

    一切回到了六个月前。

    一切都尚未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说什么好呢,什么都没脸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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