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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时代的眼泪(2)

    BD这种企业不像华为,它提供比较人性化的工作环境,时间上弹性也比较大,苏朗被安排跟鱼头同一个项目,边参与边学习,然而就在他加入的第二天,项目结案了。

    “这不是坑爹么?”苏朗摔文件夹,“啥都没学到啊!”

    鱼头眯着眼睛虚视远方,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学,不过是一种方法论,你真正得到的东西要宝贵得多……”

    苏朗偏过头看他:“敢问真正得到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种意识形态。”

    “意识形态?”

    “对,无定形的意识形态,无法量化与具实化,它伴随于你的思想进程之中,不可控,不可追,不可量。”

    “请问。”苏朗一脸严肃地看他,“你有没有一个亲戚叫罗格?”

    八楼的胖子正钻在桌子下面吃独食,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项目结了,晚上一帮人又要去吃喝庆祝,苏朗想起跟段译凡有约,便委婉地拒绝了同事的邀请。想起段译凡,他突然感到烦心,他多么希望一切都变得简单,希望互相认可,彼此扶持,低调而平凡的生活着,没有那么深不可测的内心揣测,没有那么扑朔迷离的过往纠缠,但反过来想想,如果不是这样,或许自己也不会跟他走到这一步。

    他坐立不安地等到下班,却迟迟没有段译凡的消息来,心里琢磨是不是被放鸽子了,几次三番假借如厕之由经过段译凡办公室,只见大门紧闭,他耐着性子问了问段译凡秘书,被告知段译凡早已经走了。苏朗莫名心中不爽,正好鱼头他们又再邀约,于是索性答应跟他们庆祝去了。

    一路上,他都没法集中起来,一方面段译凡的态度根本没有任何好转,他还是把自己当傻逼一样哄着骗着,另一方面,既然他不在乎自己,为什么昨天又表现得好像吃醋了一样?苏朗觉得自己的情商已经告负,完全无法分析了。

    晚上的庆功宴摆在一家烧烤店,不限时随便吃,肉的质量一般,地沟油不知道有没有超标,苏朗刚坐下没多久,发现胖子竟然也混在革命队伍里。

    “这项目跟你也有关系?”苏朗有点意外。

    “没关系啊。”胖子坦然地端来一盘牛肉,蛋定地一片片盖在烧烤网上,“听说你们段总请客,我就报了你的名字。”

    “报我名字?”苏朗不明白,“报我名字就放你进来了?”

    “是啊,现在全BD上下谁不知道你跟段总有仇。”胖子痛心疾首地说,“世风时下人心不古啊,都盼着你俩早日打起来呢,对了,说到凡哥,怎么没见着?”

    “不知道,听说一早就走了。”苏朗本来打算说说昨晚的事,但转念一想,说一件就得扯出十件,自己对胖子还没有那么信任,不,应该说完全不信任,这也是个遗祸千年的老妖精。

    “不对啊,你在,他怎么可能不来?”胖子意味深长地质疑道。

    “请问他来不来跟我在不在有什么血缘关系吗?”苏朗不满地反问。

    “糟了!”胖子突然一脸肾结石转肝硬化晚期的表情,“今天十五?”

    苏朗疑惑地掏出手机看了看,果不其然,阴历十五,“十五怎么了?你想赏月去?可惜了今天是个阴天,赏月不如回家拔你电脑的电源线。”

    “什么意思?”

    “赏黑屏啊。”

    “老不正经的。”胖子屁股抬高了三寸,夹起刚烤熟的一块肉塞进嘴里,立刻被烫得基里哇啦乱叫,“卧朝。。。烫得一米!!呼呼呼……我跟你说……其实我一直就没怀疑过他……”

    “你慢点行不行?”苏朗赶紧给他倒了杯冰水,“怀疑谁?”

    “冰火两重天!爽!”胖子猛灌一口,“还能谁?你心爱的段总呗!”

    正说着,段译凡的电话突然到了,苏朗接起来一听,对面的声音显得十分疲惫。

    “在家等你。”

    苏朗还没来得及反应,对面就挂了电话,这作风像极了段译凡,又惹得苏朗一阵不爽。

    “说什么?”胖子嘴里停不下来。

    让我去他家。”苏朗想了想,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如果非要在段译凡和罗格之间选一个的话,他觉得罗格还要可信一点,“怎么办?”

    “去啊!”胖子说,“我跟你一起去。”

    “这……”

    “别这那的了,赶紧走吧,迟了就来不及阻止你心爱的段总了。”

    “阻止什么?”苏朗不解。

    “路上说!”胖子拉着苏朗就往外冲,看得技术部的人面面相觑:私奔了这是?

    刚交接上晚班的出租车师傅大王,这会儿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他一手握着方向盘,眼睛不经意地瞟向后视镜,而另一只手,则悄悄伸进衣服口袋里。

    他想报警。

    今天是他这个月值得第一个夜班,出门前,他老婆给他煮了一顿特别丰盛的晚饭,丰盛得好像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或者她要跟隔壁的壮壮或者楼下的大象私奔了,这使他感到心慌。他仔细回想了一番,九点没到的时候,他从汉中路上拉了两个小青年,看起来周周正正的,结果一上车就开始说胡话,一开始还以为他们在讨论科幻小说,后来越听越真,还有超强代入感。

    “你是说段译凡想打开里世界的门?不太可能吧,他不是怕别人要打开吗?”

    “逻辑上这么说是没错啦。凡哥是守门人,从这点上说他当然不会主动去开门,但从另一个方面想,他是这个世界上现存的魔法最强的法师,他可以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成为新世界的引导者和裁决者,前一千多年,他主张以超能力维护我们在新世界的地位,此间战乱纷争不断,后来他不知为什么想通了,觉得只有科技才能拯救世界,他就躲在大家都看不见的角落里,做着一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事情,然而却改变着几大族群的未来。”

    “这样一来,他就更没有理由想要打开里世界的门了啊?”

    “这就是悖论存在的意义。”那个看起来胖一点的说,“新世界里没有魔法源,他的法力在年年流失耗尽,这就是他为什么主导科技而放弃超能力的原因,总有一天他会走下神坛,那个时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

    “所以,他或许是最没有理由打开里世界大门的,却又是最渴望打开的,为了力量。”

    “我觉得段译凡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

    “渴望权利的人。”

    “或许他不是。”那个胖子看起来出乎意料的深沉,“正因为他不是,所以千百年来我从未怀疑过他,因为年轻有为,在里世界时,他被琉璃议会的一众长老所排挤,他本可为了权利爬上最高的位置,我从来不怀疑他会成为人类最伟大的统治者,但他没有,他放弃了一切,只偏安一隅,在被世人遗忘的角落里筑起高塔,独自生活,像所有生而强大却又淡泊名利的智者一样,他什么都不想要,然而每到族群遭遇危机的时候,他又总是站出来,以他的力量改变一切,你无法窥知他的内心,但我想,只有心里足够强大的人,才能淡然对待一切,无论是荣誉还是不公。”

    “那你为什么又开始怀疑他?你丫二皮脸?”

    “我之前说了,他或许不是渴望权力的人。”那个胖子顿了顿,“但事实上,他在新世界里已经拥有了最高的荣誉和权力,看不见的权力,以一种新的形式在行使着,所有的改变都是潜移默化的,老的一套王权规则已经不存在了,没有人会认为他段译凡是当然不让的站在顶端的人,他本人也极力在消除这种影响,但你无法否认,正是他,改变着一切。这就是新的形式,顺应着新世界里的规则。然而他或许不渴望权力,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放弃自己已经有的权力。”

    “被你这么一说我糊涂了。”

    “不但你糊涂,我也糊涂了这么久,忘了最危险的意图往往藏在最安全的人身上。”

    出租车师傅终于开到了目的地,长吁一口气,头也不敢回,说二位下车吧,里世界,哦不,华岳小区到了。

    胖子的后腿刚从车里拔出来,司机就跟见鬼一样跑路了,苏朗在后面举着钱包追:“喂,车钱!”

    师傅在车里高喊:“留着挂号吧!”

    苏朗不解地问胖子:“什么意思?”

    胖子想了想:“这人可能有点毛病。”

    苏朗点点头:“我觉得也是。”

    两人一直找到段译凡住的那栋楼,只见楼道里很黑,感应灯怎么调戏也弄不亮。

    “为什么不进去?”胖子问道,“七尺男儿不会是怕黑吧?”

    “去你丫的。”苏朗为了辟谣,果断跨进了前方的阴影里,就当他摸着楼梯扶手往上爬的时候,一道犀利的掌风刮过,从后面袭来的手刀送他远离了自己的意识,他在倒下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轮廓,似乎变瘦了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隔了这么久才更,没脸说,求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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