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燃烧的远征（1）
“救我？”威廉下意识地重复着段译凡的话，慢慢地走上前，在对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的情况下，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了下去！
一片鲜红瞬时绽放开来，尖长的匕首直接贯穿了段译凡的整个脖颈，从另一边穿出的刀刃在月光下依稀散着清冷的光芒，他带着一脸地难以置信缓缓地倒在了地上，不断溢出的鲜血将茶色的地毯染出一片诡异的深褐色。
威廉望着他倒下的躯体，突然有几分失落，因为之前将对手想象得太过强大，实际操作起来才发现原来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他转过头去，看见本杰明的瞳孔里是同样的一片鲜红，昭示着几乎能滴出血来的愤怒，突然满不在乎地笑了：“生气了？”
本杰明心里清楚段译凡绝不可能这么轻易送命，但威廉如此赤|裸裸的正面攻击仍是足以使他震惊：“为什么要杀他？”
“我想试试他的血，有什么不同。”威廉蹲下身，用手指捻了些血液，然而就在那一刹那间，指尖那一抹暗红色便化作一缕烟雾，慢慢地升腾起来。
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段译凡颇为赞许地说：“动作挺快的么。”
威廉头皮发麻，面前那具尸体突然整体汽化，随着烟雾一点点地消失在茫然夜色中，连那块被弄脏的地毯都恢复了原本的色泽，放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我的镜像。”段译凡若无其事地说，“如果你想看，我还能造出更多更逼真的，就算你想在这里开个小型派对，我都绝对满足你。”
威廉感受到他话中巨大的讽刺，并且清醒地意识到，在自己动手的那个极短的瞬间里，段译凡已然成功地制造出一个镜像□用以承担伤害，然后离开原来的位置并悄无声息地隐了身。
在自己一个动作的时间里完成了这一系列反应，这样的速度早已凌驾自己几个数量级之上，可比性瞬时降至小数点后几位。
威廉没有说话，他在酝酿一个更有效的刺杀计划，段译凡和自己不同，他是活生生的肉体，身体机能也和普通人是同样运作的，因此也就十分脆弱，普通的物理伤害足以致命，关键问题在于，介于他是如此的灵活与擅于制造假象，伤害如何能直接加载在他的身体之上？
段译凡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因此也不愿多费口舌，很直接地说：“你现在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处境，如果我真想杀你，根本用不着费这么大劲，两个月前你就不可能活着走出林场——至于你想杀我，我希望你把他当做是个理想而不是近期目标。”
“为什么？”本杰突然明插了句。
“当做目标的话，会有点——”段译凡想了想，“好高骛远。”
威廉从地上拾起那把匕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再次逼了过去，“谁叫我是一个勇于实现理想的有志青年呢？”
“这就是典型的没文化害死人。”段译凡也无奈地笑了笑，顺手撑开一个法力护盾，淡蓝色的光芒笼罩周身，“从刚才的速度来看，你想对付我，毫无胜算。”
“那这次我们就换个目标。”威廉轻巧地绕过他，从门口推出一个人来，竟然是半夜睡不着抱着枕头又折回来的苏朗，小同志一脸“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有些担忧地看着里面的人。
威廉将匕首推进他手里，在他耳边勾起嘴角说了句：“把它插|进你的心脏。”
苏朗闻言楞了几秒，但最终还是缓缓地握住刀柄，刀刃向内作势便要□去，他有些无助地看向段译凡，“凡哥，救我……”
段译凡脸色变了变，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此刻他的淡定更接近于一种无所谓的冷淡，倒是本杰明看不下去，上前夺了苏朗手里的匕首扔到一边。
但是苏朗却没有放弃，尽管并不出于自愿，他还是挣扎着想捡起那把匕首。
“我说，你们就不能坐下来谈谈吗？”本杰明制住苏朗，有些怒气地看着面前两个男人。
威廉终于觉得剧情开始朝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了，有些满足地说：“没用的，除非你能永远这么看着他，否则只要一有机会，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自杀。”
“精神控制。”段译凡沉声道，“这种玩烂了的把戏你好意思拿出手？”
威廉冷笑一声：“这叫推陈出新。”
段译凡叹了口气缓缓抬手双手，有火焰的光芒在他指尖涌动，将黑暗中的房间照得透亮，火焰带来的暖流逐渐转化为热风，在这片不大的空间里旋转着，他用威胁地口味说道，“把控制解了。”
威廉不置可否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正好借个火。”
局势陷入胶着，段译凡虽然不可能这么解决了他，但也并不打算放弃给他一次教训的机会。
威廉手里夹着那根烟，满不在乎地等着火球的到来，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外来伤害对他来讲，微不足道。
本杰明终于看不下去了，低吼一声：“都他妈给老子停手！”
火焰逐渐熄灭，整个房间又恢复了黑暗。
“谁能想到你段译凡也有软肋。”威廉笑了，“这个情报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段译凡也不争辩，朝他伸出手：“来根烟。”
威廉点上手里那根之后干脆把烟盒直接扔给他：“说吧，我什么处境？”
“你先把控制解了。”段译凡点上烟，顺手又把苏朗箍在怀里，以防一个没留神再酿成什么惨剧，“然后我再告诉你。”
“你十句话有九句半是假的，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威廉眯起眼睛看他，“你先说。”
段译凡也没打算多做纠缠，很直接地说道：“狼人首领正满世界通缉你。”
威廉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就因为我杀了几个狼人？”
本杰明嘴唇微微动了动，但却没说什么。
段译凡笑着说：“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们血族首领对此事采取的态度是——默许。”
威廉神色变了变：“为什么？”
“因为他们想挑起又一场战争。”段译凡进一步解释道，“你将成为那根导火索，确切地说，是你的尸体。”
“他们正在过来的路上。”本杰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我的同类。”
段译凡问：“有多少个？”
“二十几个，东南方向。”狼人灵敏的嗅觉使他感到不安，“西边还有十来个。”
段译凡闭上眼睛默念咒语，撑开一个防护结界：“最多只能撑一个半小时。”
威廉也突然锁紧了眉头：“草，洛尔也来了，我能感觉到。”
“洛尔是谁？”苏朗问道。
“长老院的人，根据族规执行暗杀任务——估计是补刀来了，如果狼人杀不了我的话。”威廉有些无力地坐在床边，“你说的没错，他们要我死，不仅是狼人，我这边也是一样。”
本杰明突然想起什么：“停战协议呢？”
段译凡点点头：“那张协议确实具有约束力，是上一次战后双方首领签下的鲜血誓约，打破这种誓约的结果会非常严重，我记得再上一次誓约被打破之后，两个种族都中了相应的诅咒——吸血鬼不能在日光下行走，狼人会在满月时变身，而这次协议的违约条件更加苛刻，会导致双方种族灭亡。”
这让本杰明感到有些希望：“这份协议现在在哪？”
段译凡摊手：“在二重世界里。”
苏朗不解地问：“去拿不就行了？”
威廉有些绝望地说：“二重世界已经在上一次战争中被毁灭了，所以我们这样的人才会化身普通人生活在这个表世界。”
“我听族里的老人说过，协议只在它所处的世界里生效，因此在这个表象世界里，它没有任何约束力。”本杰明点点头，“但是通往二重世界的入口已经不存在了，那个世界毁灭在上一次的战火里，在所有的幸存者都逃往表世界之后，当时最强大的法师将出口永远地封闭了起来，没有人能够再打开。”
“的确没有办法直接打开。”段译凡表示赞同，接着话锋一转，“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能够再进去。”
“什么办法？”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先把精神控制解了。”段译凡不紧不慢地跟威廉提条件，“等价交换永远是最稳定的意识形态。”
本杰明低声开导威廉：“有些事情无须抬杠,你可以表面服从偷偷反抗。”
威廉不甘不愿地对看着苏朗的眼睛说，“你不用死了，但还得听我的。”他转头看向段译凡补充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段译凡一脸受伤地问本杰明：“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可信吗？”
本杰明安慰他：“自古以来，大忠似奸，大真似伪。”
“很中肯。”段译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身后拿出一只木盒，笑眯眯地问道，“你们听说过琉璃梦境吗？”他打开木盒，取出一把精致的琉璃盏，在夜色中微微闪着淡绿色的光芒，“实际的入口的确已经关闭，但是可以通过琉璃梦境到达里世界。”脚下显现出一圈六芒星形状的紫色法阵，他开始吟唱咒语，琉璃盏从掌心缓缓升腾至半空中，接着投射出一个深绿色传送门的轮廓。
因为二重世界里的时间相对于表象世界来说有一个数量级上的递减比例，因此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变相当于里面的一天，“结界还有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关闭。”段译凡十分对众人说道，“里世界一日游，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威廉迟疑了一刻才说道：“去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段译凡点点头，声音里充满了理解和宽容：“你想把苏朗带着一起，方便随时要挟我对吗？”他毫无犹疑地拉过苏朗推了过去，像进入黑洞一般瞬间消失在了深绿色的漩涡后面，“我真搞不懂，信我一次就这么难？”接着他无奈地跟着也钻了进去。
本杰明不知何时站在了威廉身边，轻轻地与他十指相扣，给他冰凉的肌肤带来一丝暖意，“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威廉冷冷的说：“我已经死了，而且好像还是你亲手杀的。”
本杰明咳了两声，干脆转移话题：“你知道当年是谁封闭了二重世界的入口吗？”
威廉正想问是谁，然而一股强劲的力道拽着他跨进了绿色漩涡之中，接着他便像突然失去了离心力一般不停地下坠，耳边回荡着各式各样的白噪音，隐约中好像还有一个人对他说：“如果能活下来，我们就去领证吧……”
他想笑，想骂一句草你大爷，却无声地流出泪水，一个半世纪过去了，他终于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累了。
一片鲜红瞬时绽放开来，尖长的匕首直接贯穿了段译凡的整个脖颈，从另一边穿出的刀刃在月光下依稀散着清冷的光芒，他带着一脸地难以置信缓缓地倒在了地上，不断溢出的鲜血将茶色的地毯染出一片诡异的深褐色。
威廉望着他倒下的躯体，突然有几分失落，因为之前将对手想象得太过强大，实际操作起来才发现原来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他转过头去，看见本杰明的瞳孔里是同样的一片鲜红，昭示着几乎能滴出血来的愤怒，突然满不在乎地笑了：“生气了？”
本杰明心里清楚段译凡绝不可能这么轻易送命，但威廉如此赤|裸裸的正面攻击仍是足以使他震惊：“为什么要杀他？”
“我想试试他的血，有什么不同。”威廉蹲下身，用手指捻了些血液，然而就在那一刹那间，指尖那一抹暗红色便化作一缕烟雾，慢慢地升腾起来。
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段译凡颇为赞许地说：“动作挺快的么。”
威廉头皮发麻，面前那具尸体突然整体汽化，随着烟雾一点点地消失在茫然夜色中，连那块被弄脏的地毯都恢复了原本的色泽，放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我的镜像。”段译凡若无其事地说，“如果你想看，我还能造出更多更逼真的，就算你想在这里开个小型派对，我都绝对满足你。”
威廉感受到他话中巨大的讽刺，并且清醒地意识到，在自己动手的那个极短的瞬间里，段译凡已然成功地制造出一个镜像□用以承担伤害，然后离开原来的位置并悄无声息地隐了身。
在自己一个动作的时间里完成了这一系列反应，这样的速度早已凌驾自己几个数量级之上，可比性瞬时降至小数点后几位。
威廉没有说话，他在酝酿一个更有效的刺杀计划，段译凡和自己不同，他是活生生的肉体，身体机能也和普通人是同样运作的，因此也就十分脆弱，普通的物理伤害足以致命，关键问题在于，介于他是如此的灵活与擅于制造假象，伤害如何能直接加载在他的身体之上？
段译凡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因此也不愿多费口舌，很直接地说：“你现在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处境，如果我真想杀你，根本用不着费这么大劲，两个月前你就不可能活着走出林场——至于你想杀我，我希望你把他当做是个理想而不是近期目标。”
“为什么？”本杰突然明插了句。
“当做目标的话，会有点——”段译凡想了想，“好高骛远。”
威廉从地上拾起那把匕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再次逼了过去，“谁叫我是一个勇于实现理想的有志青年呢？”
“这就是典型的没文化害死人。”段译凡也无奈地笑了笑，顺手撑开一个法力护盾，淡蓝色的光芒笼罩周身，“从刚才的速度来看，你想对付我，毫无胜算。”
“那这次我们就换个目标。”威廉轻巧地绕过他，从门口推出一个人来，竟然是半夜睡不着抱着枕头又折回来的苏朗，小同志一脸“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有些担忧地看着里面的人。
威廉将匕首推进他手里，在他耳边勾起嘴角说了句：“把它插|进你的心脏。”
苏朗闻言楞了几秒，但最终还是缓缓地握住刀柄，刀刃向内作势便要□去，他有些无助地看向段译凡，“凡哥，救我……”
段译凡脸色变了变，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此刻他的淡定更接近于一种无所谓的冷淡，倒是本杰明看不下去，上前夺了苏朗手里的匕首扔到一边。
但是苏朗却没有放弃，尽管并不出于自愿，他还是挣扎着想捡起那把匕首。
“我说，你们就不能坐下来谈谈吗？”本杰明制住苏朗，有些怒气地看着面前两个男人。
威廉终于觉得剧情开始朝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了，有些满足地说：“没用的，除非你能永远这么看着他，否则只要一有机会，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自杀。”
“精神控制。”段译凡沉声道，“这种玩烂了的把戏你好意思拿出手？”
威廉冷笑一声：“这叫推陈出新。”
段译凡叹了口气缓缓抬手双手，有火焰的光芒在他指尖涌动，将黑暗中的房间照得透亮，火焰带来的暖流逐渐转化为热风，在这片不大的空间里旋转着，他用威胁地口味说道，“把控制解了。”
威廉不置可否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正好借个火。”
局势陷入胶着，段译凡虽然不可能这么解决了他，但也并不打算放弃给他一次教训的机会。
威廉手里夹着那根烟，满不在乎地等着火球的到来，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外来伤害对他来讲，微不足道。
本杰明终于看不下去了，低吼一声：“都他妈给老子停手！”
火焰逐渐熄灭，整个房间又恢复了黑暗。
“谁能想到你段译凡也有软肋。”威廉笑了，“这个情报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段译凡也不争辩，朝他伸出手：“来根烟。”
威廉点上手里那根之后干脆把烟盒直接扔给他：“说吧，我什么处境？”
“你先把控制解了。”段译凡点上烟，顺手又把苏朗箍在怀里，以防一个没留神再酿成什么惨剧，“然后我再告诉你。”
“你十句话有九句半是假的，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威廉眯起眼睛看他，“你先说。”
段译凡也没打算多做纠缠，很直接地说道：“狼人首领正满世界通缉你。”
威廉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就因为我杀了几个狼人？”
本杰明嘴唇微微动了动，但却没说什么。
段译凡笑着说：“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们血族首领对此事采取的态度是——默许。”
威廉神色变了变：“为什么？”
“因为他们想挑起又一场战争。”段译凡进一步解释道，“你将成为那根导火索，确切地说，是你的尸体。”
“他们正在过来的路上。”本杰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我的同类。”
段译凡问：“有多少个？”
“二十几个，东南方向。”狼人灵敏的嗅觉使他感到不安，“西边还有十来个。”
段译凡闭上眼睛默念咒语，撑开一个防护结界：“最多只能撑一个半小时。”
威廉也突然锁紧了眉头：“草，洛尔也来了，我能感觉到。”
“洛尔是谁？”苏朗问道。
“长老院的人，根据族规执行暗杀任务——估计是补刀来了，如果狼人杀不了我的话。”威廉有些无力地坐在床边，“你说的没错，他们要我死，不仅是狼人，我这边也是一样。”
本杰明突然想起什么：“停战协议呢？”
段译凡点点头：“那张协议确实具有约束力，是上一次战后双方首领签下的鲜血誓约，打破这种誓约的结果会非常严重，我记得再上一次誓约被打破之后，两个种族都中了相应的诅咒——吸血鬼不能在日光下行走，狼人会在满月时变身，而这次协议的违约条件更加苛刻，会导致双方种族灭亡。”
这让本杰明感到有些希望：“这份协议现在在哪？”
段译凡摊手：“在二重世界里。”
苏朗不解地问：“去拿不就行了？”
威廉有些绝望地说：“二重世界已经在上一次战争中被毁灭了，所以我们这样的人才会化身普通人生活在这个表世界。”
“我听族里的老人说过，协议只在它所处的世界里生效，因此在这个表象世界里，它没有任何约束力。”本杰明点点头，“但是通往二重世界的入口已经不存在了，那个世界毁灭在上一次的战火里，在所有的幸存者都逃往表世界之后，当时最强大的法师将出口永远地封闭了起来，没有人能够再打开。”
“的确没有办法直接打开。”段译凡表示赞同，接着话锋一转，“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能够再进去。”
“什么办法？”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先把精神控制解了。”段译凡不紧不慢地跟威廉提条件，“等价交换永远是最稳定的意识形态。”
本杰明低声开导威廉：“有些事情无须抬杠,你可以表面服从偷偷反抗。”
威廉不甘不愿地对看着苏朗的眼睛说，“你不用死了，但还得听我的。”他转头看向段译凡补充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段译凡一脸受伤地问本杰明：“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可信吗？”
本杰明安慰他：“自古以来，大忠似奸，大真似伪。”
“很中肯。”段译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身后拿出一只木盒，笑眯眯地问道，“你们听说过琉璃梦境吗？”他打开木盒，取出一把精致的琉璃盏，在夜色中微微闪着淡绿色的光芒，“实际的入口的确已经关闭，但是可以通过琉璃梦境到达里世界。”脚下显现出一圈六芒星形状的紫色法阵，他开始吟唱咒语，琉璃盏从掌心缓缓升腾至半空中，接着投射出一个深绿色传送门的轮廓。
因为二重世界里的时间相对于表象世界来说有一个数量级上的递减比例，因此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变相当于里面的一天，“结界还有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关闭。”段译凡十分对众人说道，“里世界一日游，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威廉迟疑了一刻才说道：“去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段译凡点点头，声音里充满了理解和宽容：“你想把苏朗带着一起，方便随时要挟我对吗？”他毫无犹疑地拉过苏朗推了过去，像进入黑洞一般瞬间消失在了深绿色的漩涡后面，“我真搞不懂，信我一次就这么难？”接着他无奈地跟着也钻了进去。
本杰明不知何时站在了威廉身边，轻轻地与他十指相扣，给他冰凉的肌肤带来一丝暖意，“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威廉冷冷的说：“我已经死了，而且好像还是你亲手杀的。”
本杰明咳了两声，干脆转移话题：“你知道当年是谁封闭了二重世界的入口吗？”
威廉正想问是谁，然而一股强劲的力道拽着他跨进了绿色漩涡之中，接着他便像突然失去了离心力一般不停地下坠，耳边回荡着各式各样的白噪音，隐约中好像还有一个人对他说：“如果能活下来，我们就去领证吧……”
他想笑，想骂一句草你大爷，却无声地流出泪水，一个半世纪过去了，他终于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