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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换脸

    “啪啦”一声,铜镜掉到地上。

    “这……这……这……这是……谁啊?”一个白袍女子一手捂脸,一手见鬼似地指着地上的铜镜结结巴巴问道。

    “镜子里照出來的当然是你自己,难不成是鬼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子的角落里传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角落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捣药,脸上笑盈盈的,慈眉善目,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我不是长这样啊。”白袍女子转头,一副快哭出來的样子,“你不会顺便给我整容了吧?”

    “整容?什么玩意儿?”老者转头,兴致勃勃地看着白袍女子。

    通过这几日的交谈,老者知道,这个女人脑子里总是装着一些新鲜有趣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他基本上闻所未闻。

    “就是换脸,把不漂亮的脸用刀削成漂亮的。”为了逼真,熏羽还用手比划着削脸的动作。

    “真的可以这样吗?”老者毫不以为熏羽在胡言乱语,而是扔下手中的药杵,一脸兴致地跑到熏羽旁边,双眼亮闪闪地看着熏羽。

    “呃……我也只是随便说的,因为我的脸变了这么多,所以……以为先生……”

    熏羽被老者救起的时候,全身是伤,包括脸上,老者和她保证,一定会把她脸上、身上的伤疤都治好,不留一点痕迹。今天,是她的伤痕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在这之前,她的脸上每时每刻都覆着厚厚的药草。

    “哎呀,丫头,不要装了,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來的,但是,你既然刚才那么说,就一定是以前见过那个……什么整容,快点,快点,讲给我听听。”老者兴致勃勃地扯熏羽的袖子。

    “呃……”熏羽脸皱成一团,真是自作虐不可活。

    在床上养伤期间,因为无聊,和老者聊天的时候无意间透露了一些现代的东西,包括医学方面的东西,所以,现在,老者一听到她提到新鲜的东西,就兴致勃勃问个不停。

    不过,虽然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熏羽还是不知道这个救她的神医叫甚名谁,问他,他说忘了,所以,熏羽只能一直称呼他为先生。

    “快点,快点啊,薰丫头……”老者见熏羽神游太虚,不满地拉熏羽的袖子。

    “呃……是这样的,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熏羽回神,开始搜索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整容的资料,“……就是这样啊,我也只是听说,总觉得这个太匪夷所思,所以,先生千万不要轻易尝试啊。”讲完,口干舌燥的熏羽还不放心的叮嘱。

    前世的时候,熏羽有一次被人带进去听整容研讨会,曾看过那些详细的讲解和视频,所以,对整容这件事了解的还是挺多的。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熏羽非常明白,老者就是一个医学痴,任何医学方面的东西都想尝试一下。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整容……熏羽想想前世看过的血淋淋的视频,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既然不是整容,她的脸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的。熏羽捡起地上铜镜,一脸迷茫地看向镜中的……美女,呃不,也许可以称之为仙女。

    水盈盈的大眼睛,挺翘的鼻子,圆润的鹅蛋脸,如玉的肌肤,虽然不是传统的樱桃小嘴,但是,丰满的双唇更让她的脸显得立体而美艳。

    这张脸,除了眼睛沒变之外,其余的地方,再也找不到原來的样子了。

    “别看了,难道你不知道自己脸上以前带着一张人皮面具吗?”消化完熏羽的整容普及知识,老者看见熏羽傻愣愣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看,不要沒好气地夺下熏羽手中的镜子。

    “人……皮……面……具……?”熏羽一个字一个字缓慢问道,脸上是傻到极致的表情。

    老者不可思议地看了熏羽一眼,然后转身,不知从哪里拿來一个东西,在熏羽面前抖开,熏羽仔细一看,那个……是她。

    熏羽一阵恶寒,她好像画皮里的妖怪啊,以前竟然带着一张面具在生活。

    “……为什么我不知道我自己戴着面具呢?”熏羽呆愣愣地呢喃道。

    老者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熏羽一眼,熏羽回神,脸变得通红,沉默半晌,厚着脸皮继续问道:“我平时洗脸的时候,为什么摸着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呢?”

    而且,珉和她身边的丫头都沒说过这个问題啊。那面具难道就那么逼真?

    老者继续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熏羽,看得熏羽一头雾水。分辨不出面具和真皮肤的区别,有那么差劲吗?很多人都沒分辨出來啊,不是每个人都是大夫……

    “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吗?这是人皮面具,人皮面具你明白吗,就是用人的皮肤……”老者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熏羽,打算详细地为熏羽普及一下这些知识,“……听明白了吗?”

    熏羽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猛然站起身冲了出去,“……呕……呕……”熏羽吐得一塌糊涂。

    原來,她还真是画皮里的妖怪。她这身体的主儿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啊,为什么要做这么恐怖的事。

    老者继续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门外吐得很夸张的熏羽片刻,才想起什么似的,坐回桌旁,拿出文房四宝,开始磨墨。刚才听到的东西,一定要先记下來,然后慢慢研究。整容?这东西好。

    熏羽吐了一会儿,撑着虚弱的身子回到屋里的话,就见老者一脸兴奋地在奋笔疾书,不用问,熏羽也知道他在干什么。

    以前,她说了什么医学方面的东西,他就会一脸兴奋的记下來,然后反复研究,然后碰到疑点就反复问她。被问到太专业的地方,熏羽就非常痛恨自己,自己为什么不是医学院毕业的呢?

    熏羽见老者忙得沒时间理她,就准备进屋去补眠。

    进了屋子,躺到床上,熏羽却久久不能入睡。现在,她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应该离开了。心情难免雀跃。

    “什么?!你要走?!”晚饭的时候,听到熏羽准备离开,老者瞪着眼睛看着熏羽。

    “是啊,先生,我失踪了这么久,我的夫君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呢。现在伤好了,我也应该回去报个平安了。”想到奇珉,熏羽就一阵愧疚心疼。

    不知她的生死,他一定急坏了。可惜,前段时间,她一直躺在床上养伤,而这里除了年已古稀的老神医,就沒有其他人能出去帮她送信了。

    “谁说你的伤好了?你只是脸上的上比较轻,又加上人皮面具的保护,所以好的比较快而已,你身上的伤口可是还沒结疤呢。”老者瞪着眼睛道。

    “沒关系的,先生,这些伤已经不碍事了,我慢慢养着就好。放心吧,先生,等我向我家夫君报过平安后,一定会经常回來看先生的。”

    熏羽觉得,老人舍不得她离开,一定是觉得太寂寞了。将來安定下來,一定要带老人离开。毕竟老人年纪大了,她不放心他一个人住在荒无人烟的山谷。虽然老人一直强调他喜欢安静,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哼……”老者冷冷“哼”了一声,连饭都不吃了,站起身就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熏羽的眼神黯了黯,其实,离别对于她來说,也是伤心的。

    说走就走,熏羽决定明天一大早就离开,准备找到奇珉后,在想怎么安置老人。毕竟,现在她出去,前途未卜,而老人年龄又大了,经不起折腾,不然,她撒娇耍赖也要老人和她一起离开的。

    “先生?!”第二天一大早,熏羽目瞪口呆地等着牵着两头驴等在门外,驴子身上放着两个大大的包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她以为自己起得已经够早了,还在犹豫要不要再去告别一次,就看见这副诡异的景象。先前,他不是还发誓不离开山半步吗?

    “好了,看什么看?!你不是要离开吗?老夫陪你一起离开。老夫可是一代神医,如果你的伤还沒好全就离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医术太差,沒有治好你呢。”老者沒好气地瞪了熏羽一眼,然后矫健地跨上驴子,一点也沒有已经古稀的样子。

    “先……先生,您不会陪我一起离开吧?您不是……”不愿意离开这里吗?熏羽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刚才沒听见我的话吗?还磨叽,再磨叽,天都黑了。”老者不悦地瞪了熏羽一眼,然后拍了拍驴的屁股,就缓缓往前走。

    熏羽愣了一下,立刻笨手笨脚地爬上驴背,跟了上去。

    “先生,您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要你管。”

    “先生,跟我一起出去很危险的。”

    “啰嗦。”

    “先生,如果您想出去,等我安全了,再來接您好不好?”

    “不需要。”

    “先生,您放心,如果我身上的伤沒好全,我不会说出您的名字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您老的名字,不是?

    “闭嘴。”老者瞪了熏羽一眼,催了催驴,行得更快。

    ……

    熏羽愁眉苦脸地望着前面腰杆笔直的老者,担忧泛滥成海,如果,如果先生因为她出什么事,她会……熏羽简直不敢往下想。

    可是,三天后,熏羽才知道自己的担忧是多么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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