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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重阳节宴。

    重阳节宴在敬琦楼举行,瑞美人尚未出月自然没来,惠嫔幽禁,也是来不了,其余的妃嫔都是悉心打扮了的。最为艳丽的是莞贵嫔,流纹彩蝶罗缎裙,七面玲珑紫金百宝步摇,绛丝金珠凤吟步摇,穆凤祥康纹金冠,处处华彩,却让人眼花缭乱,到底是谦贵嫔最会打扮,看似平平常常,却处处皆有别有用心处,宝蓝色的丝裙,搭配一对轻巧不失身份的宝蓝映月翡翠手镯,梳了一弯对钗髻,只用会心映月芙蓉钗,左侧两枚金菊,相互映衬,却不失端庄身份,尽显小女儿情态。说来,最为年长的皇后娘娘也只比我大九岁呢!

    皇后已是七月的身孕,一袭桂枝福寿裙都掩盖不住那发福的身子,因着身孕,没有特地多打扮,仅仅戴了象征皇后身份的景泰蓝金凤手镯。皇上今日心情大好,好像是西北战事报捷。

    宴会开始,舞女们先是献上了《霓裳》,莞贵嫔起身敬酒道,“臣妾记得,皇上是最喜欢《霓裳》的,说舞女们翠眉精目,如霓裳般灼灼其华,绚烂不已。臣妾敬皇上。”

    “《霓裳》是好,可每年欣赏也倦了,莞贵嫔难道不懂这个道理么?”皇上淡淡道,莞贵嫔很是一惊,不敢说话。

    我买通的舞女们这时齐声道,“恭请皇上皇后万安。今夜有人为皇上准备,奴婢等告退。”

    舞女们退下,我和琼伊便从莲花屏外盈盈转出,轻轻巧巧,莲步姗姗。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我轻轻吟道,每一句都变换着不同的升抑之调,我舞着碧青的水袖,看着裙摆散开,像一团扇,我遂又舞着水袖退至一旁。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又是《醉花阴》,不过琼伊是唱我是吟,歌声如同天籁飘向远方,悠悠扬扬,就是李清照在,想必也为之动容,早湿了半幅青衫……我起身与琼伊合舞,一青一蓝的纱裙映着头上的通翠珠花。

    “恭请皇上皇后万安,皇上皇后万福金安。”我们盈盈施礼,恭顺道。

    “佳人同在,不知是否曾与朕梦里相逢?”皇上赞赏道,“果然很合时节!好一个《醉花阴》!”

    皇后已是添了笑意,“皇上吩咐,还不上前?”

    我和琼伊走上前去,“景阳宫娴贵人董氏,敬贵人章氏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呵呵……来,坐到朕身边为朕斟酒。好一个娴贵人,敬贵人!为这今儿你们这精彩,便晋为修容霸……”皇上笑道。

    一众宫嫔都起身道,“恭喜娴修容,贺喜敬修容。”

    我和琼伊谢了恩才缓缓走至皇上身旁,为他斟酒。宴会快散时,皇后才轻笑道,“看来皇上今儿是要陪陪两位修容了,大家都散了吧。”

    一众宫嫔才起身离去。皇上让我留下,把琼伊送了回去,说是明日再召见。我有些愧疚的看了看她,琼伊微微一笑,起身离去。

    我第一次进皇上的寝宫,总是有一种天子之威包围着我,十二盏鎏金绞丝琉璃彩球悬挂在金碧辉煌的天花板上,龙游香松郁的味道洋洋洒洒。什么东西都离不开金,宝石,珍珠等。我躺在宽大的龙床上拥着锦被,暗自有些紧张。皇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快睡着了,皇上一来,又把我惊醒了。刹那间,感觉这个夜晚好漫长……

    三更时分,我被送回云逸殿,困得不行,倒头就睡,睡了有两个时辰,我才渐渐转醒,见琼伊正坐在我床边。

    “琼伊,这么一大早你怎么过来了?”我迷迷糊糊道。

    “哎哟,我的好姐姐,我是在等你起床去皇后那儿请安呐!你看看这天都已经是多亮了!”琼伊有些哭笑不得,无奈道。我一骨碌从床上翻起,让鸳芜为我更了衣,才赶去了坤宁宫。到了坤宁宫,我才发现,除了一向勤俭的端贵嫔和谦贵嫔,以及平妃娘娘,定妃娘娘,其余人都还没到。

    渐渐地,人慢慢来了,惠嫔一直幽禁着没来,瑞美人小产伤了身子,加之迁宫,病情更是有些反反复复,也是没来。皇后娘娘的气色我总觉着一天不如一天,画的妆都掩不住她憔悴的脸庞。皇后伸出枯槁般的手挥了挥,示意我们坐下。自己倚在榻上听我们讲话。

    “昨儿个是娴修容侍寝,不知这愉采女,不,是愉才人,心里可还舒坦?”蓉修媛讥讽道。有些许宫嫔捂着嘴笑了。前些天,蕊珠好像是晋了才人。

    蕊珠尴尬极了,怯怯地起身恭顺道,“这是什么话!蓉姐姐说笑了。皇上的舒坦才是最重要的,嫔妾并无半点怨怼。”

    “是啊,皇上的舒坦才最重要,要不是为着这个,这五年一次的选秀拿来干嘛?这选进来的嫔妃才是干干净净的,像那些个野女人身上干净与否,做过什么不清不白的事,都不知道呢!皇上又怎能舒坦?”静贵人深深地剜了一眼,表现出极大的不屑。这也不怪她,在端王府便是个无名无份的侍妾,进了宫又只封了个才人,这个贵人还是去年万寿节皇上封的。

    “静贵人,你,”这话实在损人不过了,静贵人的嘴皮子功夫竟这样高!蕊珠明显地斗不过这个嘴皮子尖的人,位分又在她之下,也只能忍气吞声,旋即露出得体的笑容,“选进来的也不一定就是清白的,先帝的思贵嫔和芳美人同样是选进来的秀女,不也是因着私通被满门抄斩么?静姐姐说是么?”这样的巧妙,难怪皇上喜欢,真真是有讨人喜欢的本事!

    静贵人别过头去,不再搭话,一个劲儿的闪着扇子。

    “皇后娘娘福泽深厚,他日诞下龙子,必是宠冠六宫。嫔妾等望尘不及。”蕊珠轻轻起身道,头上的珍珠步摇轻轻晃荡着。皇后听了这话很是高兴,脸上也有了一丝喜色。

    眼尖的慧美人一眼就盯上了那支步摇,打趣道,“愉妹妹这支珍珠步摇想来是皇上新赏的吧,看着光泽这么亮,和我的就是不一样!”

    蕊珠浅浅一笑,“慧姐姐好眼力,姐姐国色天香,无论戴什么都是美人,妹妹只不过是施以薄妆,衬着自己精神些罢了。”

    一席话说得慧美人是喜笑颜开。我心下想,慧美人只是被夸了两句得意成这样,若哪日坐了主位,一宫都不宁了吧。

    “既然知道自己长得如何,也配侍奉皇上?”蓉修媛不屑道。

    “蓉修媛,既然同为妃嫔,位分高低是早晚的事,老向愉才人找什么茬!”慧美人也帮着蕊珠说话。蕊珠还真是不简单,紧紧抓住位分高的压制位分低的,慧美人喜欢被夸奖是六宫人尽皆知的事,拿慧美人压制蓉修媛和静贵人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有那么点儿小聪明,是挺机灵的,对皇上更是如此了。

    蓉修媛见慧美人高于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白了一眼。

    皇后这才喊大家都散了,我本也是无心去关心宫中纷争,携了琼伊便往回宫的路走去。

    刚踏出坤宁宫,后头莞贵嫔便叫住了我和琼伊,让我们陪她看一场好戏。我们缓缓的跟着莞贵嫔走在西街上,不多会儿便到了雍和宫。一向花团锦簇的雍和宫是那样的沉寂,除了冷风刮过,几乎无人问津。连最为贤惠的定妃娘娘和端贵嫔都退避三舍,不再踏足。

    “莞姐姐这是要做什么?”我一向有些厌恶莞贵嫔,又不得不令她的情,冷冷道。

    “且等一会儿吧。好戏就要开锣喽。”莞贵嫔傲气的笑了笑,往日对雍和宫的不满都化在这眼神中了。

    我和琼伊等待了一会儿,只见面前已脱了漆的朱红色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是惠嫔。她穿着淡紫色的一身衣裳,随意地挽了平髻,头上别有两朵栀子和两支泛黑的素银簪子外便再无任何首饰,往日的满头珠翠成了两朵似败未败的栀子,雍和宫从前的金台玉盏也换成了一色的翠桐,往日华丽的琉璃彩宫灯也成了纸糊的一般宫灯,与采女所用差别无异。

    惠嫔见了莞贵嫔眼神立刻尖了起来,满满的愤恨的目光。莞贵嫔也不理会她。我和琼伊躬下身子,盈盈道,“恭请惠嫔万安。”惠嫔略显惊讶问道,“你们是谁?”语调虽再不如惠妃般强盛,但那股隐隐的傲气却让我还是有一丝颤栗。

    “这是皇上新封的娴修容和敬修容。”莞贵嫔冷冷道,“怎么?忘了宫中的规矩?还不跪下?”

    “恭请莞贵嫔娘娘万安。”惠嫔没有下跪,只是毫无感情地说出了这番话。莞贵嫔倒也不顾忌,“很好。这高高在上的惠嫔也能给本宫请安呐!本宫当真是受宠若惊!”话音还未落,惠嫔便愤声道,“柳芸媚!你到底想怎样?我告诉你,我梁如燕就是降为了嫔也比你高贵,我是梁国公的女儿,你不过是员外郎之女,有什么好得意的!”

    “行,本宫不动您这大小姐,不过皇上的规矩还是要遵循对吧。”莞贵嫔许是最恨别人提起她的家世,但还是把那动怒的心平静了下来。

    惠嫔静了静心气儿,缓缓屈膝,跪在宫门前。

    “今儿本宫闲着呢,就在这儿陪你跪。苏儿,给本宫和娴修容,敬修容搬三把椅子来。”莞贵嫔吩咐身旁的侍女。

    “哎!”苏儿激灵的打了个千儿,朝惠嫔躬身道,“惠嫔娘娘,得罪了,咸福宫路远,就借借您宫里的椅子。”苏儿正要进去,惠嫔一声呵斥,“站住!雍和宫的东西岂是你可以随意动的?”

    “惠嫔,你可不再是惠妃了,你也不是这一宫的主位,而我是正三品贵嫔,自然有资格搬动你的椅子!苏儿,去!”莞贵嫔的气势咄咄逼人,让我心中很是不舒服。等你落到了这步田地,有你哭的时候!

    惠嫔没有再说什么,也许,一朝被人欺压,也是迫不得已。后宫的哪个女人不都是一步一步挺过来的么?就只有她惠妃一帆风顺,现在受些苦头也算不上什么,比起兰昭媛,淑昭媛这样从贵人往上升的,的确是算不上什么。我暗自思衬间,苏儿已搬了椅子出来。我坐在紫檀木椅上,看着这张曾经保养得宜的脸,再看这张眼角已有了一丝皱纹而还有些许灰尘的脸,我心中尤为漫过一阵酸楚。彼时,她不过是梁国公府上尊贵的大小姐,一朝成了端王惠侧妃,偏偏她又有那样好的福气,生了端王唯一的儿子。当自己的夫君即位后,自己被尊为无限风光的惠妃,可一切皆因瑞美人的到来而破坏,她再次怀上的孩子被瑞美人夺走了,竟蠢到去推了瑞美人。现在,深宫凄凉,她又能作何法呢?我看着她,仿佛预见自己的未来。我的未来也会是惠嫔这样的下场么?一阵又一阵的酸楚漫过我的层层筋骨和皮肉。

    想着想着,莞贵嫔冷不丁道,“好了,本宫也乏了,先走了。娴修容,敬修容,今儿的戏好看么?”我和琼伊跪在莞贵嫔面前,冷汗淋淋。莞贵嫔放声大笑,笑声格外刺耳,在左拥右簇下走了。

    我有些同情地对惠嫔道,“惠嫔姐姐要养好身子啊,吃食两位妹妹也会随时照应着点儿的。”惠嫔有些惊讶地抬头望着我,“我当年那样强盛,你也肯来帮衬我一把?”

    “没什么帮衬不帮衬的,人都有那么些坎坷,惠嫔姐姐好生休息吧,两位妹妹告辞了。”我和琼伊起身朝着景阳宫的方向走去,仿佛惠嫔的一身素青还在我脑海中浮现。

    云逸殿。

    欣儿见我回来,便欣喜道,“小主,内务府的赏赐又下来了。这悠珞香可是最难能可贵的,宫中除了皇后娘娘,两位贵妃,淳妃,就是您和敬修容有呢!”

    我淡淡的扫了一眼,沉下心气道,“如今是多事之秋,把你那欢腾性子收着点儿,免得叫人拿去拨弄是非。”欣儿这才收敛了笑容,点了些许。

    用过晚膳,因为琼伊今儿要侍寝,我只能独自去御花园散心,正是夏日,阵阵的清风让我不断的有些清醒,进宫这么久了,竟让我有些思念父亲和母亲。浓浓的思乡心绪让我有些哽咽。“小主,怎么眼圈都红了?”鸳芜关切道。

    我摆摆手,继续在一片又一片的花海中走着。音丝阁映入我的眼帘。据说这是先帝为了华夫人建造的,华夫人姓郑,名音丝,是当今皇后和平妃的姑母。先帝一生只钟爱过四位女人,分别是范皇后,华夫人,元夫人,玉夫人。先帝为范皇后建了蝶瑾楼,为元夫人建造了凌沐台,为玉夫人建造了夙蕊斋。真是一位多情的帝王!

    “还不给本宫跪下!”远处一女子的声音传来,格外刺耳,真是扰乱了夏日的好风景。

    我听出那是淳妃的声音,就在前面的瑶安亭,我快步上前,见谦贵嫔和端贵嫔正跪在淳妃面前,眼圈儿都红了。一旁,三公主还在号啕大哭,两个乳娘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逗着,生怕三公主再生出什么事儿。

    “本宫告诉你们,端如是皇上的女儿,就算踩到了你们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们还敢撒气将她推倒,她才多小!你们残害皇嗣,本宫必不饶你们!”淳妃一脸不饶人,趾高气扬。

    “淳妃娘娘,嫔妾和端贵嫔并没有冒犯公主,是公主步子不太稳,踩到嫔妾后自己摔下去了……”谦贵嫔急急解释道,淳妃一脸不满,轻蔑不已。话音还未落,淳妃就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小指上的砢金小米鎏银彩蝶护甲将谦贵嫔的下颈处划了一道红红的印记,谦贵嫔不敢出声了,怯怯的跪在一旁。我看了不免有些心疼,这儿是宫中最坎坷的一条路,是鹅卵石混着珊瑚石打造的,原是作为观赏的,皇上登基后就允许走了。想必三公主磕到了也是情理之中。

    “嫔妾景阳宫娴修容恭请淳妃娘娘万安,娘娘万福金安。”我急忙站出来解围。淳妃依旧是不看我,目光斜扫而过,“呦,是娴修容啊。本宫正在处理一些事情,娴修容如果没事,就请让开吧。”

    “请问娘娘是何事,娘娘如此大动肝火?”我并不起身,低着头恭顺道。

    “还不是这两个贱人,撞了本宫的端如公主,还死不承认!哼!”淳妃耳边的红宝珍珠紫瑛步摇的珊瑚玉珠晃得“沙沙”响。

    “嫔妾等确实没有冲撞端如公主,若是淳妃娘娘非要安死个罪名插在嫔妾身上,嫔妾是死也不会承认的!”端贵嫔淡淡道,平和中又带着一丝不容小觑的威严。我心中一阵佩服,解围道,“淳妃娘娘,还是让两位姐姐起来说话吧,这玉珊路上跪着很累人的。”

    “哼!”淳妃把头扭向一边,完全不把我这个位份低的妃嫔放在眼中,“传本宫口谕,关雎宫谦贵嫔,怡泰宫端贵嫔冲撞三公主,残害皇嗣,以下犯上,罚薪俸三月,闭门思过一月,景阳宫娴修容不知礼数,以下犯上,罚薪俸一月。”

    谦贵嫔携了端贵嫔起身,体弱多病的端贵嫔许是跪麻了,刚站起来又摔了下去,发出低沉的一声呻吟,我扶着她也起身了,“嫔妾告退。”

    我轻轻扶着端贵嫔朝怡泰宫走去,谦贵嫔一脸关心的望着端贵嫔,走到了前面的映照楼,我们三人才轻轻坐下。端贵嫔遣退了其他宫人,我们三人坐在石椅上,端贵嫔这才轻轻地开口,“娴修容,今日真是谢谢你了。”

    “嫔妾不过尽了些绵薄之力,倒是谦贵嫔娘娘,那一耳光可算是痛得钻心吧。”我叹息道,谦贵嫔的下颈出那条红印还在,像一条血色饱满的蜈蚣,甚是吓人。

    谦贵嫔苦笑道,“皇上登基这三年,淳妃也是时常地来找些麻烦,都习惯了。唉……”我奇怪道,“如何会这样?淳妃娘娘为人是比较张狂但也不会没事儿找事儿吧?”“还能怎样?淳妃初入端王府时只是美人,不过依仗姐姐僖贵妃是侧妃才被封了婕妤,本宫和谦贵嫔从前都是婕妤,她现在在我们之上,自然要想着法儿来欺压我们了……当时定妃姐姐是侧妃,僖贵妃是侧妃,平妃姐姐也是侧妃,皇上初登基,她不过是昭媛,而我俩一直都是贵嫔,要不是她诞下了端如公主,能有今日这封妃的好日子?”端贵嫔愤恨道,只是那一星半点的愤恨都是淡淡的,这样的稳重我是在学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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