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东东……”女人有些激动但努力克制着，这是她离婚后十年第一次见到儿子，儿子依旧那样的帅气……依旧那样的恨她……“东东……对不起。”
“你是谁啊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既然去追寻你的梦了，干嘛还要来？是来炫耀你的幸福生活吗？！我们不稀罕！”
“东东……”
“别说了！不要来找我们！你还要伤害爸爸几次才高兴？！你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
方子东知道，他的话重了，他重重的伤了她，但是心里仍然不愿意收回那句话。她是恶毒的，不是吗？如果她不恶毒，就不会在爸爸生日那天在家门口和别人说她要和爸爸离婚。如果她不恶毒，就不会毅然决然的收拾东西离开家，更不会头也不回的丢下哭喊的撕心裂肺的方子东，那天方子东才十岁。
爸爸本来想要一家人开开心心过个生日的，可居然就那样被刺激到了，从轮椅上跌落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对于十岁的方子东来说，那个时候的爸爸太重了，他拼命的扶可就是扶不起来。看到爸爸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他真的以为爸爸就那样死去了，他是真的害怕，害怕极了，哭着喊着，想喊回拎起行李包就走的妈妈，可她呢，没有回头！
她不恶毒吗……这是一个和她共度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啊，她的丈夫，她儿子的父亲。
在那以后的几年，方子东一直在做一个梦，梦见那天的场景，只是在梦里爸爸……死了，而方子东手里拿着一个亮的刺眼的东西去直直地捅进了那个女人的身体。
当时真是狠毒了她吧。
现在大了，恨应该减轻了，或者说应该是已经慢慢将那个抛弃他们的女人给淡忘了，可现在她又回来了……
该死的……
爸爸依旧坐在书桌旁，写着他的研究报告。方子东看着他的身影，尽管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方子东还是不敢确定那个女人有没有进来过，有没有打搅过爸爸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该进去呢还是再看看，说话的话又该说什么呢，怎么安慰爸爸。
乱糟糟的感觉太重了，让他感觉有点缺氧，方子东无意识的深深叹了一声，却将埋着头的爸爸唤醒。
“呦！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你儿子本事，干活快啊。”方子东瞬间挤上笑脸。
“鬼才信！一准儿是尿裤子了，要不就是考试不及格！”父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也很严肃。
“……爸！”方子东走过去蹲在老爸面前，此时他的个头蹲下来还比坐在轮椅里的爸爸要高出一个头……“老爸同志！我再一次严肃的提出抗议！别再拿我小时候的事笑我！不然今天晚上不下馆子了！”
“抗议无效！”
“我要申诉！”
“申诉驳回！”
“我说爸……你老这么整我，让我还怎么娶媳妇儿呢？你不会希望将来的儿媳妇也这么笑我吧。”
“等你娶到再说。”方子东爸爸抬手用笔敲了一下儿子的头，露出笑来。
“哎呀，我爸还真是油盐不进！成！那就不要怪我给你上满清十大酷刑了啊！”
“我的原则绝对不变！”
“成，我们走着瞧！”说罢，方子东站起来拿过爸爸手里的笔放在了桌子上的笔筒里，又把爸爸的书稿给整理好放进了抽屉，一切整理完毕后，推起轮椅就要走。
“你打算先上哪道刑罚？”
“就先北京烤鸭吧！还不给你葱段，馋死你！”
“太恶毒了。”
“……”恶毒……她进来过？方子东愣了一下，意识到脸色有变化，怕爸爸会看出来，急忙又堆上嬉皮笑脸，“现在就去！”
烤鸭店，不是周末，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吃着，不似以往那样热闹。方子东吃着菜，依旧想不出来应该怎么试探爸爸，整了半天，烤鸭上了，酱料上了，葱段也上了，接着，爸爸的一声满心欢喜的“开吃！”却让混混沌沌的他醒了。
笨啊！试探什么啊！爸爸现在高兴不就得了！即便她来过打搅过爸爸，爸爸现在还能开怀的吃饭，有什么不好？别万一她没来得及进家，爸爸不知道，自己再试探来试探去，让他敏感了反倒不好了。对！忘了她！
“爸！吃！”心绪定了，方子东也心情大好起来，不断给老爸夹着菜，包着烤鸭。
“你也吃，别劲顾着给我弄，我自己有手！腿不好又不会殃及到手嘛！”方子东的爸爸心疼儿子。
“我来！不要忘了，你现在在受刑！”方子东眉毛一挑。
“还受刑啊……你这不是给我包了葱段嘛，我还以为遇上大赦了呢！”
“呀！……给忘了！咱家满清十大酷刑第一条可是不给吃葱段！那这几个我自己吃！”
“不不不！”
“不什么呀！”说罢方子东假装弯腰起来欲夹走老爸碟子里的烤鸭包，这可把他爸爸急坏了，两只手死命护住碗碟。两个人一来一去竟然就这么逗了起来，旁边的人围观的都笑了。
“方石。”
……
……
“你怎么还来啊！！……”方子东对于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人没有心理准备，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回来。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爆了出来，可是当他筷子摔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的时候……他才想到坐在旁边的爸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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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东……”
“别说了！不要来找我们！你还要伤害爸爸几次才高兴？！你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
方子东知道，他的话重了，他重重的伤了她，但是心里仍然不愿意收回那句话。她是恶毒的，不是吗？如果她不恶毒，就不会在爸爸生日那天在家门口和别人说她要和爸爸离婚。如果她不恶毒，就不会毅然决然的收拾东西离开家，更不会头也不回的丢下哭喊的撕心裂肺的方子东，那天方子东才十岁。
爸爸本来想要一家人开开心心过个生日的，可居然就那样被刺激到了，从轮椅上跌落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对于十岁的方子东来说，那个时候的爸爸太重了，他拼命的扶可就是扶不起来。看到爸爸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他真的以为爸爸就那样死去了，他是真的害怕，害怕极了，哭着喊着，想喊回拎起行李包就走的妈妈，可她呢，没有回头！
她不恶毒吗……这是一个和她共度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啊，她的丈夫，她儿子的父亲。
在那以后的几年，方子东一直在做一个梦，梦见那天的场景，只是在梦里爸爸……死了，而方子东手里拿着一个亮的刺眼的东西去直直地捅进了那个女人的身体。
当时真是狠毒了她吧。
现在大了，恨应该减轻了，或者说应该是已经慢慢将那个抛弃他们的女人给淡忘了，可现在她又回来了……
该死的……
爸爸依旧坐在书桌旁，写着他的研究报告。方子东看着他的身影，尽管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方子东还是不敢确定那个女人有没有进来过，有没有打搅过爸爸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该进去呢还是再看看，说话的话又该说什么呢，怎么安慰爸爸。
乱糟糟的感觉太重了，让他感觉有点缺氧，方子东无意识的深深叹了一声，却将埋着头的爸爸唤醒。
“呦！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你儿子本事，干活快啊。”方子东瞬间挤上笑脸。
“鬼才信！一准儿是尿裤子了，要不就是考试不及格！”父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也很严肃。
“……爸！”方子东走过去蹲在老爸面前，此时他的个头蹲下来还比坐在轮椅里的爸爸要高出一个头……“老爸同志！我再一次严肃的提出抗议！别再拿我小时候的事笑我！不然今天晚上不下馆子了！”
“抗议无效！”
“我要申诉！”
“申诉驳回！”
“我说爸……你老这么整我，让我还怎么娶媳妇儿呢？你不会希望将来的儿媳妇也这么笑我吧。”
“等你娶到再说。”方子东爸爸抬手用笔敲了一下儿子的头，露出笑来。
“哎呀，我爸还真是油盐不进！成！那就不要怪我给你上满清十大酷刑了啊！”
“我的原则绝对不变！”
“成，我们走着瞧！”说罢，方子东站起来拿过爸爸手里的笔放在了桌子上的笔筒里，又把爸爸的书稿给整理好放进了抽屉，一切整理完毕后，推起轮椅就要走。
“你打算先上哪道刑罚？”
“就先北京烤鸭吧！还不给你葱段，馋死你！”
“太恶毒了。”
“……”恶毒……她进来过？方子东愣了一下，意识到脸色有变化，怕爸爸会看出来，急忙又堆上嬉皮笑脸，“现在就去！”
烤鸭店，不是周末，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吃着，不似以往那样热闹。方子东吃着菜，依旧想不出来应该怎么试探爸爸，整了半天，烤鸭上了，酱料上了，葱段也上了，接着，爸爸的一声满心欢喜的“开吃！”却让混混沌沌的他醒了。
笨啊！试探什么啊！爸爸现在高兴不就得了！即便她来过打搅过爸爸，爸爸现在还能开怀的吃饭，有什么不好？别万一她没来得及进家，爸爸不知道，自己再试探来试探去，让他敏感了反倒不好了。对！忘了她！
“爸！吃！”心绪定了，方子东也心情大好起来，不断给老爸夹着菜，包着烤鸭。
“你也吃，别劲顾着给我弄，我自己有手！腿不好又不会殃及到手嘛！”方子东的爸爸心疼儿子。
“我来！不要忘了，你现在在受刑！”方子东眉毛一挑。
“还受刑啊……你这不是给我包了葱段嘛，我还以为遇上大赦了呢！”
“呀！……给忘了！咱家满清十大酷刑第一条可是不给吃葱段！那这几个我自己吃！”
“不不不！”
“不什么呀！”说罢方子东假装弯腰起来欲夹走老爸碟子里的烤鸭包，这可把他爸爸急坏了，两只手死命护住碗碟。两个人一来一去竟然就这么逗了起来，旁边的人围观的都笑了。
“方石。”
……
……
“你怎么还来啊！！……”方子东对于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人没有心理准备，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回来。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爆了出来，可是当他筷子摔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的时候……他才想到坐在旁边的爸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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