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归乡
入夜，马车在山路中颠簸前行，恍惚的月光照射入山林间，在地上漏下了稀疏的剪影，飒飒的风在马车经过时没有留下了任何痕迹，只剩下诡异的声音。
端坐在马车中身穿华服的男子面色凝重，他以右手撑着下颚，静静地看着他身前安然入睡的东陵语，但是思绪却不知道飘飞到了何处。
“把那颗药丸给我！”东陵语皱着眉对身边的黑衣人说道。但是，他并没有动作，只是搂着她躲避追兵的追捕。
“你——”东陵语挣开他，退后几步。
黑衣人冷哼一声，“你就那么想服毒自尽！”说着，举起剑，一剑刺向她身后举着刀的士兵，但避开了要害。
东陵语一愣，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了。黑衣人拉着她，用轻功飞向宰相府的围墙。
“服毒自尽……”东陵语有些神情恍惚的喃喃自语着，丝毫感觉不到外界的任何干扰了。
“东陵姑娘，其实，那时我并不知道那瓶是真正的毒药，不过，最后证明没有让你服用真是明智之举。”马车中，赵伯宗望着丝毫没有醒来迹象的东陵语，自言自语着。
“公子，这只老鼠——啊，你这是要？”虞允文提着一只浑身脏兮兮且急欲挣扎的老鼠，冲着一旁的赵伯宗问道。
赵伯宗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腰间的药丸取出，“允文。”他将药丸交到他手上。虞允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药丸送进了老鼠的口中，然后两人就这样一直等着，渐渐地，老鼠挣扎的双腿慢慢不再晃动，口中流出了恶心的血液，而且身上也还是散发出白色的烟雾，伴随而出现的是一股恶臭。
“有毒！”虞允文将老鼠放置在地上，慢慢的，没过多久老鼠变化为一滩血水，“这是什么毒？太可怕了！”
一直目睹着整个过程的赵伯宗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在最后深深地叹下一口气来。
“是什么让你那么想不开？你身上有太多的谜，我真的很想一个一个解开，就当是我希望的吧，快点醒来，我不想在看到这样的你了，就算是如雪般寒冷也好，至少，我还能感受到你的存在。不要也像父亲一般，我只能看见他就木时的样子……”赵伯宗对依旧沉睡的东陵语说着，但是他知道她听不见，即使她就在自己眼前。
“公子，怎么还未就寝？”驾着马车的虞允文将马车停在原地，小声的走进马车，却不料看到自己主子还没睡，一直盯着沉睡的东陵语。
赵伯宗转脸看向虞允文，“夜深难寐啊！”
“因为她？”虞允文意有所指。
“不全是。”赵伯宗只是言语朦胧，他举着手中的扇子撩开马车的车帘，只见清冷的月光照射入马车中，马车外一片安然静谧的景象，枯树和地面上铺着一层纯白的雪花，泛着晶莹的亮光，强劲的风也在此时停了下来。
“允文，我们还有多久能到？”赵伯宗只是用深如浩水的眼眸看着马车外的景色，并没有回头看虞允文。
虞允文回道，“明日应该便可到了。”
秀安僖王府。
“老夫人，您注意身子啊！王爷应该马上就回来了，您别着急！”站在一旁的扎着小发髻的丫环搀扶着一位老妇人，一脸紧张的神情。而身边的老妇人沧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站在王府门口，不时的探头向远处张望，像是等待着谁的到来。
“秀儿，你看看，那是不是宗儿的马车？”老妇人看见不远处的疾驰而来的马车，语气中带着些许难以掩饰的激动。小丫环望过去，顿时兴奋地说道，“老夫人，是王爷，王爷回来了！”
只见马车停在王府门前，驾车的虞允文赶忙下车，向老妇人行礼，“在下虞允文，参见僖王妃。”
老妇人赶忙上前，让他起身，“你就是虞都尉啊，我儿在京一直都托你照顾，真不知道如何向你道谢才好。”
“老夫人言重了，在下何德何能，有幸伴王爷左右是允文的福分。”虞允文起身对她说道。
就在这时，马车帘幕被掀开。一名潇洒倜傥的温润男子从马车中走出，剑眉星目，一身淡青色的衣衫衬出他的书生气，他的嘴边噙着淡淡的笑。
“娘……”
“我儿……”老妇人听到他的呼唤眼睛瞬间湿润了。
是有多久了呢？孩儿。你六岁时就被选入宫中，成了圣上的继承人之一，当时的你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而如今已经成了翩翩风度的王公贵族，这二十多年来没有娘亲的陪伴，你过得可好？
是有多久了呢？娘亲。我还记得儿时在你怀中撒娇时的情景，你会温柔的为我擦掉头上的汗水，可是如今，那一头如墨般的黑发却变成了灰白色，这二十多年来没有孩儿的陪伴，您过得可好？
“我的孩儿，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赵伯宗上前拥住老妇人，哽咽了，随即闭上双眼，不敢睁开，怕自己的泪水会落下，老妇人喃喃自语着，在自己亲身儿子的怀中，泪流满面。
此时站在他们身旁的虞允文和小丫环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有些鼻酸。二十多年的等待，或许对于自己没有什么，但是对于仅仅只有一个儿子的母亲，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有儿子却无法相见的痛楚，是他们无法想象的，即使自己的儿子身份、地位再如何高贵，他在她眼里永远只是自己的儿子，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她会无私的给与他任何东西，因为他是自己的孩儿。
半响过去，二十多年未见面的母子终于发泄完了自己心中郁积多年的相思之情，赵伯宗慢慢放开老妇人，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看我，你这一回来就激动成这样……”老妇人笑着说道。
赵伯宗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娘亲，孩儿知道，孩儿都知道。圣上已经下旨，我可以在家乡多待一段时间，为父亲守孝，也为您尽尽孝道。”
老妇人轻叹一声，“宗儿，你爹他……”
“嗯，一切我都已经听说了。娘，您也别太伤心，还有宗儿陪在你身边。”赵伯宗安慰道，“娘，你就安心享受孩儿的侍奉吧！虽然孩儿现在被封郡王，但是您依旧是我的娘亲，血浓于水。”
老妇人点点头，开心的笑了，不过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忙说道，“对了，你在书信中提到的，那位姑娘……”
“她就在马车中，一直，都昏迷着。”赵伯宗提到她时，眼神倏地一暗，“我想娘你应该会有办法，所以就把她带回来了。”
“宗儿，她，真的对你很重要？”老妇人微笑的看着他，眼神中有着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亮光，“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或许，这样才是她想要的。”
赵伯宗低下头，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转头看向马车，然后再看向老妇人，眼神中有着某种坚定，“不论如何，我不想她以后都这样。用什么办法都行，我要她醒过来！”
虞允文皱了皱眉，抬起头，才恍然发现，天际间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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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颗药丸给我！”东陵语皱着眉对身边的黑衣人说道。但是，他并没有动作，只是搂着她躲避追兵的追捕。
“你——”东陵语挣开他，退后几步。
黑衣人冷哼一声，“你就那么想服毒自尽！”说着，举起剑，一剑刺向她身后举着刀的士兵，但避开了要害。
东陵语一愣，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了。黑衣人拉着她，用轻功飞向宰相府的围墙。
“服毒自尽……”东陵语有些神情恍惚的喃喃自语着，丝毫感觉不到外界的任何干扰了。
“东陵姑娘，其实，那时我并不知道那瓶是真正的毒药，不过，最后证明没有让你服用真是明智之举。”马车中，赵伯宗望着丝毫没有醒来迹象的东陵语，自言自语着。
“公子，这只老鼠——啊，你这是要？”虞允文提着一只浑身脏兮兮且急欲挣扎的老鼠，冲着一旁的赵伯宗问道。
赵伯宗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腰间的药丸取出，“允文。”他将药丸交到他手上。虞允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药丸送进了老鼠的口中，然后两人就这样一直等着，渐渐地，老鼠挣扎的双腿慢慢不再晃动，口中流出了恶心的血液，而且身上也还是散发出白色的烟雾，伴随而出现的是一股恶臭。
“有毒！”虞允文将老鼠放置在地上，慢慢的，没过多久老鼠变化为一滩血水，“这是什么毒？太可怕了！”
一直目睹着整个过程的赵伯宗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在最后深深地叹下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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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怎么还未就寝？”驾着马车的虞允文将马车停在原地，小声的走进马车，却不料看到自己主子还没睡，一直盯着沉睡的东陵语。
赵伯宗转脸看向虞允文，“夜深难寐啊！”
“因为她？”虞允文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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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您注意身子啊！王爷应该马上就回来了，您别着急！”站在一旁的扎着小发髻的丫环搀扶着一位老妇人，一脸紧张的神情。而身边的老妇人沧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站在王府门口，不时的探头向远处张望，像是等待着谁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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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马车停在王府门前，驾车的虞允文赶忙下车，向老妇人行礼，“在下虞允文，参见僖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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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过去，二十多年未见面的母子终于发泄完了自己心中郁积多年的相思之情，赵伯宗慢慢放开老妇人，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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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伯宗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娘亲，孩儿知道，孩儿都知道。圣上已经下旨，我可以在家乡多待一段时间，为父亲守孝，也为您尽尽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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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在马车中，一直，都昏迷着。”赵伯宗提到她时，眼神倏地一暗，“我想娘你应该会有办法，所以就把她带回来了。”
“宗儿，她，真的对你很重要？”老妇人微笑的看着他，眼神中有着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亮光，“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或许，这样才是她想要的。”
赵伯宗低下头，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转头看向马车，然后再看向老妇人，眼神中有着某种坚定，“不论如何，我不想她以后都这样。用什么办法都行，我要她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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