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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回 甘南遇险伤有喜 天坑探奇葬将军

    一生多奇缘,全凭天安排。将军百战死,何处葬遗骸?

    我被老四接住放了下来。

    我打开强光手电,问老五怎么样了!老四说:“还好,人没死,还有呼吸,只是身上有几处伤,可能是碰到墙壁上碰的。主要是一条右腿好像是断啦!如果没有麝垫一下,肯定是挂了。”

    我用手在老五鼻子上一摸气息很沉重,我放心下来,上面要去取滑轮得时间,我打量起这个洞来,里面很宽敞,足有五十多平方。咦,墙上好像有字迹,但是土已经被空气蚀虚看不清楚了。洞的东面有一处很平,像铲过的一样,我用手一按,土陷了下去,现出一个洞来,一股冷风吹了进来,一看那‘土’是一块木板,半米多宽,已朽了。所以才会被我轻轻一按就按出洞来。

    “四弟,这里有风,说明可以通外面,也许不用直上直下,就可以出去,我去看看。”

    “不,你看着老五,我去寻路。”

    我明白老四的好意,怕我危险,那你沿路画上记号,小心陷阱之类的机关,老四应了一声:“晓得。”就从洞口钻了出去。

    我转过去看老五,老五还昏迷着,我暗自庆幸,老五竟然没有摔死,真是他的造化。我看看地上,原来天长日久,洞里风化的土屑以及枯草在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层,麝掉下来不知道摔死没有。但是老五掉下来砸在麝的身上,麝被老五踹了个洞,肠子都流出来了。听麝香是长在肚脐上的。我拔出英吉沙小刀把麝的肚脐割了下来。一闻异香扑鼻,不由打了一个喷嚏,我再看看,那把铁掀掉在一边,我用小刀把锹把削断,割开老五的裤管一看,右小腿有一片青肿,我将割开的裤管干脆割了下来,撕成布条。用锨把逼住青肿的部位,用力捆紧,突然老五哼了一声,看来把他痛醒了。

    我忙喊:“老五,老五,快醒醒。”

    老五慢慢睁开眼睛,然后吸了口凉气,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我是不是挂了。”

    “别胡说,没有的事,你哪里疼。”

    “浑身疼,尤其是右腿,好像不听指挥了,师兄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你四哥找出路去了,其他人在上面。”

    这时上面有灯光照下来,我也用手电闪了三下。如三下,说明还没弄好,五次闪灯就可以拉了,这是我们事先约好的。我陪着老五慢慢说话,怕他静下来又迷糊过去。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老四还没有回来,我有点着急起来,会不会再出其他意外。上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天孝顺着绳子滑了下来打问情况,我把情况说了,现在主要是等老四。用绳子往上吊老五,害怕他碰到伤处吃不消,有出口可让他少受点苦。

    我给天孝说:“你再上去一趟,把情况给他们说一下,免得他们不放心。”

    朝上闪了五次灯,天孝被拉了上去。我想他们知道老五没事就会放心的。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我警惕起来,喊了一声:“四弟是你么?”

    “是我。”我听是老四的声音才放心下来。一见到他,不免又大吃一惊。见他身上的衣服有几处被撕破了。身上的肉露了出来,有几处像被指甲抓过的血印。

    “怎么回事?”

    “先上去再说。把老五捆到我身上,再吊出去。”

    我想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把老五捆在老四身上,再把老四捆好,喊了一声,又把灯闪了五下,上面扯动绳子,把他俩吊了上去。

    等我把自己捆好,闪了五下灯,只觉绳子一紧,我便悬空而起,出了洞穴。看清老五脸上有几处青紫都是擦伤,除了腿其他地方看来都无大碍。老四身上也相当狼狈。

    我说:“先不说了,上车先送老五去医院治疗。”大家把刚才的滑轮架拆了,用绳子绑了做了个临时担架,几个换着抬着,总算把老五抬到车里,一路颠簸,老五痛的呲牙咧嘴,总算回到了县城。

    把老五送到了县医院,透视拍片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吊水、打针处理伤口,等片子出来一看,谢天谢地,除大腿骨折,胸骨断了两根外,内脏竟然没有伤,估计半个月就能出院,我们几个轮流看护。

    晚上没人时,我问老四,他离开我之后,在洞里发生了什么事?老四开始讲他惊心的一幕。

    老四说:“我一进那个门,就朝有风的方向走去。里面不宽,也就一个人好走,弯弯曲曲的就像地道战里的地道。大体方向是向东南。走了一段,有了一个岔路,但那面没风,我继续向有风的洞走。走着走着,就看见前面有了亮光,我想快到头了,前面果然有出口。我赶紧跑过去,靠出口处有一块比我们呆的地方还要大的空地。里面横七竖八放着好多口棺材。我赶到洞口向外一看,洞口原来在半山腰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看来是没法从那里出去。我转身就准备返回,不料转身一看,那空地的四周共有八个洞,我从哪个洞过来的,一时认不出来了,看看哪个都像哪个都不像,结果我就挨个门的去看,没想到踩中了机关,棺材里啪的一声竖起来一个人来,就向我砸了过来,我一退,棺材里的人到是没有追,背后就有一个手臂朝我后脑扫了过来,一下子就打在我的脑袋上,打得我眼冒金星,差点背了气。我就地一滚,另一个棺材又跳出一个人来,我不敢再动。一看那些站起来的人都不动,就和少林罗汉阵一样。我细看了一下,这些人看不出脸,好像是面罩遮盖着,身上披着黑色的铠甲,这次我小心了!看清楚有个洞口有我的脚印。我一边小心往那洞口移,一面尽量不靠近棺材。结果肩上还是被铁尸人抓了一下,好在他们是不移动的,要不真的挂在那里啦!”

    听老四的描述,我的心砰砰直跳,假如是我的话可能就真挂在那儿啦。按老四所讲,那穴有八个门,他从西北直进没事。可能是一个八卦阵,他走的开门,开门没事,后误撞踏中了机关,引起铁尸人的攻击。那里边到底有什么东西呢?

    “我们是不是问问天孝,他对五行八卦挺有研究的,看他懂不懂?”我说。

    老四说:“行啊!行啊!以前我和老二只是挖个坟,盗个墓。自从和你做事都是稀奇古怪的,惊险刺激,要是真能破了这个铁尸人阵法。定能长不少见识。”

    老五住院我们无法离开,首先要等他能走了,我们才能动身。这段时间里,老三主要陪老五,我们几个就商量再次进地穴的事,天孝在地上演示九宫八卦生克原理。老四也把他遇袭的地方画出来做个参考。

    一周过去了,老五的伤恢复的很快,能拄着拐杖走路了。只是上中下都缠着纱布,有点滑稽,老五觉得拖累了大家,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我们劝慰他,人没事就好,时间有的时,不要多想。到了十天了,他头上的纱布已经被去掉了。老五说:“众位哥哥,甘南的事反正该有个了结。不行你们去吧!你们回来时,我也差不多好了,这样两不误。”

    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也行,请了一护士照顾老五,我们五个去甘南,把要带的东西准备充分。我们就往山里再度进发。这次我们一路不再停留,直奔回家坝子。这是在一个山洼里住着的十来户人家的小村落,我们的车一停,引来很多小孩的围观,慢慢的有几个老人踱了过来,显得好奇而纯朴。我看一位老人口齿比较清楚,便向他打问:“您老可知道这个村里曾经有几个跟马仲英到关外去的人?你们听说过么?”

    “奥,知道,知道,都是我们的叔伯兄弟,他们参军的时候我们还在小着呢!”

    “他们在刚解放的时候,被人害死了。他的一个朋友把这个叫我送过来,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兄弟姐妹,不然,我就把这些东西找个地方埋了,就算是把他们送回家了。”

    “你们是专门送这个来的?”

    “是的,我们专程送遗物来的。”

    “那好,我去找阿匐,你们等等啊!”老人说着去找阿匐。我知道阿匐是穆斯林的神职人员,相当于天主教的神甫。

    阿訇来了,于是我就把几个人的领章拿给他看,他对我们很是尊敬,谢了又谢,并向教民们说:“这些朋友为了我们的亲人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我们要好好谢谢恩人们。”于是大家你争我夺的邀我们去他们家作客。老四乘机拍下了我们和村里人的合影。大家很高兴。说照片印出来后,一定要给他们寄来几张。我们答应:“一定,一定会寄给你们。”最后,我们还是到阿訇家作客。我们从车上搬了水果之类的东西送给他,他很高兴,一定要我们留宿一夜。我也正想打听地穴铁尸的事,便欣然答应了,阿匐做了抓饭招待我们,吃完饭我想问那事,又不知从何谈起。想了想说:“你们怎么会住得这么偏僻啊,怎会到这个山里来了呢?”

    阿匐一般是有一定知识的人充当,所以知多识广。他说这事就远了,当年太平天国起事,占领了南京后,派了一个王爷领军西征。当时我们祖先有一位女英雄叫白莲圣母的,便起义响应天国。王爷手下有一个大将名叫赖文光。他孤军深入打到这里时,人只剩下几百人了,当时圣母的人也被清军逼到青海境内,他们没联系到圣母,被清军几千人围在山中,就在附近的断峡与清军作最后的死战。天国的士兵最后都被杀光了,可是清军就是没找到赖将军的尸体。听老人传说,赖将军会奇门遁术。借土遁走了,当时圣母听说赖将军到了这一带。就派人来联系,因赖将军全军覆没,联系的人没完成使命也就没回去,便住了下来,于是有了后来的这个村子。我明白了,他们是白莲教的后人。躲进深山,当时是为了避祸。那半路上的洞穴肯定与太平天国的将领赖文光有关。他不是土遁而是埋进了土里。我看过太平天国的史书,赖文光是太平天国中期的一颗将星,没想到竟沉默到大山之中,我正想拜谒一番。

    第二天一早,我们谢过阿匐和乡亲们的盛情,启程返回。在上次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老三把车开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五个人七拐八拐找到了老五出事的地方。我们用滑轮很轻松的进了洞穴,留老二、老三在上面接应我们。我们按老四上次的路线走到有光亮的洞穴内,天孝看了棺材的摆布,确实是八卦阵法,我们从休门进来,老四当时走到坤位死门所以才会触动机关,天孝说现在我们从生门进去,我在前,四师叔殿后,师傅你就走中间。不要靠我太近了,万一有什么机关,误伤了人。他向北边的门走了进去,路一直向下行,像螺旋的楼梯转的我晕头转向。路上又有岔道,天孝只靠左行,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光亮的洞口,从洞口走了出去,原来到了坑底。我举目一看,一个天坑直上直下,足有五十多米高,靠洞口的下方有一堆白骨,看来是太平天国的勇士从崖上跳下来的遗骸,有很多兵器,但是都被氧化了,锈的无法拿起,一动就是一堆铁屑,我想那条密道不是赖文光他们修的,他们已跳崖自尽了。那洞不知是何年代挖掘的,我看到另一具遗骸比其他遗骸较远,仔细一看和一具马的遗骸在一起,看来是骑着马冲下来的。看来此人的身份异于他人。我向四周一看,有个圆呼呼,黑漆漆的东西,原来是个头盔竟然挺沉的,很完好,我用手一擦,原来是个银的,他们几个也捡了几个东西,有太平天国的银币和宝剑吞口等物。我想,这位说不定就是赖文光将军也未可知,我再细心找找看。我将人骨一根根捡起摆放整齐,将马匹的遗骸分放一边,果然在地上有找到了一把短银剑,上铭:天王御赐四字,看来是赖文光无疑了,一代英雄令人涕涟。我用手挖了一个小土坑,把赖文光的遗骨用头盔盛好埋了。上面垒了些石头,碑文是无法留的了,他们看我埋一尸骸大为不解。我说:赖文光是太平天国著名的将军。尽我一点敬仰之情。你们找到些什么?

    他们答道:“铜铁类的东西锈的没什么用了,就找到几枚银币和兵刃上的银饰。”

    看来尽管铜铁已腐蚀信号仍在,万物测仍能接收。于是说:“四弟、天孝,我们心愿已了,要揭开铁尸之谜还要费很大的功夫,老三他们肯定等得不耐烦了,不如先回,再做定夺。”

    老四说:“也好。”

    天孝说:“师傅说的是。等人是最急人了的事。几小时了,我想三师叔他们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还是天孝带路,我们返回到地面。老三见面就埋怨道:“以后有事我也去,再不做等人的傻事,比猫挠心还难受。”

    回到县城,老四把印好的照片通过邮局寄给了阿匐,我们给马仲芳的事总算圆满结束了。老五的腿虽有好转,长途坐车恐有不便,大家商议的结果是让他坐卧铺回去。老二成了最好的护送人,我们几个坐自己的车回口外。深穴铁尸古洞之谜只好等待有缘了。本想回时沿丝绸之路探寻一番,结果因大家归心似箭,只好作罢。只是在快到哈密时把埋在那里的金银挖了带回。

    车到哈密,我们走巴里坤、木垒一线,赶到家打电话一问,老二老五也正好到家了。

    第一卷粗粗脱稿,第二卷匆匆登场。故事记叙了老四梁尚君在万物测的基础上,另辟蹊径发明了十字测法的事迹,听似荒唐,它已是万物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有心者敬请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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