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陷害和徘徊
“怎么样，想好了吗？你表哥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你可要注意你自己的决定。”安雪雁闲闲地笑着，抿了一口手上的茶，啧啧地轻声舒服地叹着。
倾城美丽修长的双腿顿时软了下來，跪坐在地，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失去了平日里的光泽，湛蓝色似乎也蒙上了一层灰，脸色惨白，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殊死搏斗，而自己正是惨败的那一方……
“安侧妃，求你……你能不能……啊！赛格！”倾城话音落至一半处突然停顿一下，随后尖声尖叫起來，看着安雪雁突然抛掷过來的一缕头发，再也不能掩饰自己的心慌。
乌发，发尾是银白色……这种头发，这样的发质，全世界怕是只有一个，她亲爱的赛格……
那个在骏马上驰骋，飞扬起一抹亮色发尾，突然一回眸间豪意四起的少年，他发尾的银色向來是他的最爱和最想炫耀的地方，他无疑是爱极的，极小心地呵护着这一头头发，怎么会，就这样被人切割下一半來？赛格是怎么了？他受伤了吗？他被这个狠心的女人制住了吗？
“头发真美，就不知道这么美的头发今后……”安雪雁低声笑了起來，表情诡异，引得倾城一阵颤抖而惊恐地回望，“今后还能不能再肆意生长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倾城颤抖着说，不敢听到安雪雁嘴里说出來的任何一个不好的答案。
“我什么也沒做，暂时。”安雪雁的笑容不断蔓延，肆意而妖娆地盛开在静谧的大殿里，一步一步敲打着倾城本就脆弱不堪动摇的心，“只是这要取决于你了。你的赛格活得舒坦不舒坦，全在你一句话，一念之间。”
倾城咬着唇，面纱一阵浮动，她沉默着，眼睛垂着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安雪雁的眼神闪了闪----倾城和慕沄汐非亲非故的，也沒什么大的交集，不过是这两日两人会在一起练舞罢了，也值得倾城犹豫这么久？还是她打探到的消息是错的，这倾城对赛格的爱也沒有那么深刻？
“这还需要考虑么？”安雪雁把玩着手里一个精巧的机关，嘴里说道：“你只需要把这个放进慕沄汐的舞鞋，让她出个丑而已，并不威胁到性命。而你的表哥现在危在旦夕，你觉得你可以不管不顾？或者你更愿意抛去以往的情谊，帮慕沄汐？这两者孰轻孰重逢，你会不知道？”
倾城身子一晃，眼中一片迷茫的大雾，却渐渐地趋于坚定起來。
“何况，”安雪雁趁热再加了一把火，“你觉得我在把这些东西告诉你之后会安然地放你离开去告诉慕沄汐么？我劝你还是乖乖合作，不然不止你表哥，就是你的命，我也可以随意揉搓。”
倾城的面纱动了动，眼神复杂地看着安雪雁手里的机关，半晌，答：“……好。不过你得保证这东西，绝对不会威胁到王妃的性命。”
安雪雁唇角一勾，“这是自然。”
倾城在安雪雁的注视下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安雪雁笑了起來，笑容近乎妖异，闪着一股非人的狠绝目光。
背叛就是背叛，再多废话也于事无补。倾城，你以为你在背叛了之后讲这些有的沒的还有意义吗？等着吧，就算慕沄汐还有命來原谅你，两人重修于好，今日你的背叛就是你们之间最大的暗伤，间隙已生，且永生。
倾城的手在颤抖着，京城里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缝制出來的舞鞋，在她手里颠倒着几乎抓不牢。精巧的机关被紧紧攥住，又松开，再次攥住……倾城无论怎么努力，都塞不进去，手抖得厉害。
月族向來最重恩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被月族族人诠释到了完美。而她……马上就要成为月族里千夫所指妇孺所涶的人了。
正在倾城努力地想要战胜心里的羞愧，将机关从边角里塞进火红的舞鞋里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吱呀一声，小心翼翼悄声无息的，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但是却在倾城本來就狂跳不已的心上装了一个加速器。
倾城沒有想过有人会进來，她根本在恍惚之间考虑不了多少，沒有让人给她看着，所以这时候有人推门而入，她除了怔愣也來不及有其他的反应了。
但是在最初的怔愣过后，她也极其迅速地反应过來了，急忙将塞进舞鞋一半的机关抽出來，压到跪坐时散开的裙摆下面。
----推门的人已经探进头來。赫然是慕沄汐那张已经足够让人怔愣很久的脸。
别人在这些日子里沒有看见过慕沄汐，不知道她的变化，倾城却是这些日子慕沄汐闭门谢客以來有幸接触她最多的人，自然知道慕沄汐一点一滴的变化。即使是知道，她也无法相信王妃在瘦下來之后和瘦下來之前差别那样大，只是一层气质风华，便足以艳惊京华。
慕沄汐找了倾城很久，她有一些动作一直做不到神韵，想请教请教倾城，找遍了王府也沒找到她，沒想到她在这里。倾城手上拿着的是舞鞋吧？听说是京城里绣功最为出色的绣娘一针一线亲手制成，倾城一定是好奇过來看看，小女生心思嘛，可以理解。
想到这里，慕沄汐笑了起來，本就绝艳动人的脸上顿时自成一种风骨，散发出让人不敢逼视的光。
“你在这儿呢。”慕沄汐说道，推门进來，门打开的时候夕阳照射进來，引得倾城一下刺眼地刺眼，同时心也刺痛了一下----因为慕沄汐那样明媚而无城府的笑容。
裙摆底下的东西，第一次显得那么硌人。如同一个火种一般，在经过温暖的摩擦之后，欲燃欲放。倾城脸色苍白了几分。
“倾城？”慕沄汐敏感地发现了倾城今天的不同之处，开口问道：“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沒……”倾城唯唯诺诺地开口，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向來不擅长说谎，面对自己敬佩喜欢的慕沄汐，就更是说不出口，干脆在说完这一句之后就闭了嘴。
慕沄汐也沒有发现更多的不自然的地方，因为倾城蒙着脸，就算有不对劲的地方也发觉不了多少。慕沄汐迈步进來，看着倾城手上的艳红舞鞋，皱了皱眉。
“这舞鞋……”慕沄汐眉头一蹙，犹疑地说道：“未免太艳了些吧？”前世是医生的慕沄汐一生中大部分和白大褂度过，來古代穿些桃色粉色，看着别人也是这样穿的也就罢了，现在突然让她穿个大红，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弄得和嫁人沒什么差别……沒來由地就觉得丢脸。
“太艳？”倾城终于回过一点神，好歹可以正常地拉扯些话題了，“我倒觉得不会。本來女子就应该妖冶和奔放中带点娇媚，才最是撩人。”
慕沄汐顿了顿，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最张扬的不一定是外表，想张扬也不一定只在外表，这些都太过……”肤浅。慕沄汐顿了顿，终是沒有说出口。对于倾城她倒是下不了口去伤害，哪怕她认为倾城的一些想法让她无法认同。
倾城的眸光微微一漾，似乎知道了慕沄汐将出口又未出口的话，眼神暗淡下來。随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扬了起來，笑着对慕沄汐道：“王妃这会儿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什么动作让王妃发愁了吧？”少女轻灵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屋子里的空气都微微镀上一层茉莉的香味，久久不散。
“……是。”慕沄汐有些无奈了。
“那走吧，还等什么，我可是看着你在皇宴上一舞倾城啊！”倾城甩甩身后的长发，走了过來，轻轻挽起慕沄汐的手臂，裙摆遮住了身子底下的精巧机关。
这个机关设计精巧，但是一眼，也就能看出是个机关，所以倾城手心里都是汗湿，表面上还勉强作出欢乐的样子，生怕露馅。
“对了，我來找你不止是因为这个啊，”慕沄汐眉头微微一蹙，绝艳倾城的脸上微微透出一股调皮的光，是少有的活泼色彩，她笑了起來：“皇城的异族聚会，你听说了吗？”
“皇城的异族聚会？”倾城头发一摆，眼睛睁大了，惊讶地看着慕沄汐。随即苦涩一笑……以前一直盼着异族聚会的原因便是可以见到赛格，而现在……她想见得人生死未卜，而她迟迟不敢下手去保护她所爱的人……
不，伤害了慕沄汐，也算不上是保护赛格吧。但是总比让赛格落在安雪雁手里而不做任何挣扎來的要好得多，对吗？倾城的眉头紧紧地皱着，摇摆不定，裙摆下的机关被她紧张地遮住，一步都不敢挪动。
“皇城里的异族聚会，你要不要去参加？”慕沄汐笑容诡异地看着她。
“嗯？”倾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沒有出來，猛地一听到慕沄汐的笑容，再看见她那张脸，不禁愣住。
慕沄汐轻轻笑了起來，“赛格啊。你不是和我说过你的心上人赛格，异族聚会，他应该回來吧？你们也应该趁这个时间聚聚了，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能做的我都会尽量做到，你只要打扮得美美的去见你夫君就好啦。”
一番话下來，倾城的脸越涨越红，红色的区域都已经蔓延出了面纱能够遮盖的部分，显得特别滑稽。慕沄汐不怀好意地笑着，笑容灿烂直逼人眼球。
却沒有人知道倾城这一次，不再是害羞……她的脸红不是因为那一句“夫君”，也不是因为慕沄汐口中的促狭和撩拨玩笑之意，她的脸红，是因为在慕沄汐为她仔细打算着细节，时时刻刻都想着她的同时，她在想怎么让她在宴会上出丑！倾城羞愧，羞愧，所以脸红。
但是慕沄汐沒有注意到她的别样神情，面纱能够遮盖住的东西实在太多。[br/] “倾城？你怎么又不说话？”慕沄汐终于开始发现倾城不对劲的地方了，以往的倾城都像只百灵鸟，虽然总喜欢在身旁不住地说着话，但是她的嗓音柔美动人倒也赏心悦目，但是今天，未免也太不对劲了……
“啊……哦，”倾城勉强笑了笑，“身子有点不舒服……”这是人不想对他人说明事实真相的时候，惯用的借口。
听到这个说辞，本來沒有疑心什么的慕沄汐立刻眯了眯眼睛，随后目光一闪，在心底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当百灵鸟一样纯洁的女孩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心事和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世界上的信任也就不存在多少了。
“身子不舒服就去让大夫來看看，别憋出病了。”慕沄汐说。
倾城点了点头，两人朝外面走去。
慕沄汐心里沉重一些，沒有注意到倾城一直挂在她手臂上的手颤了颤，拿了出去，弯腰不经意地整理了裙子，直起身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东西。倾城眼神复杂地忘了慕沄汐背影一眼，迅速将机关塞进袖子里的一个搭扣上，抿着唇走了上去，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红舞鞋。
倾城美丽修长的双腿顿时软了下來，跪坐在地，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失去了平日里的光泽，湛蓝色似乎也蒙上了一层灰，脸色惨白，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殊死搏斗，而自己正是惨败的那一方……
“安侧妃，求你……你能不能……啊！赛格！”倾城话音落至一半处突然停顿一下，随后尖声尖叫起來，看着安雪雁突然抛掷过來的一缕头发，再也不能掩饰自己的心慌。
乌发，发尾是银白色……这种头发，这样的发质，全世界怕是只有一个，她亲爱的赛格……
那个在骏马上驰骋，飞扬起一抹亮色发尾，突然一回眸间豪意四起的少年，他发尾的银色向來是他的最爱和最想炫耀的地方，他无疑是爱极的，极小心地呵护着这一头头发，怎么会，就这样被人切割下一半來？赛格是怎么了？他受伤了吗？他被这个狠心的女人制住了吗？
“头发真美，就不知道这么美的头发今后……”安雪雁低声笑了起來，表情诡异，引得倾城一阵颤抖而惊恐地回望，“今后还能不能再肆意生长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倾城颤抖着说，不敢听到安雪雁嘴里说出來的任何一个不好的答案。
“我什么也沒做，暂时。”安雪雁的笑容不断蔓延，肆意而妖娆地盛开在静谧的大殿里，一步一步敲打着倾城本就脆弱不堪动摇的心，“只是这要取决于你了。你的赛格活得舒坦不舒坦，全在你一句话，一念之间。”
倾城咬着唇，面纱一阵浮动，她沉默着，眼睛垂着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安雪雁的眼神闪了闪----倾城和慕沄汐非亲非故的，也沒什么大的交集，不过是这两日两人会在一起练舞罢了，也值得倾城犹豫这么久？还是她打探到的消息是错的，这倾城对赛格的爱也沒有那么深刻？
“这还需要考虑么？”安雪雁把玩着手里一个精巧的机关，嘴里说道：“你只需要把这个放进慕沄汐的舞鞋，让她出个丑而已，并不威胁到性命。而你的表哥现在危在旦夕，你觉得你可以不管不顾？或者你更愿意抛去以往的情谊，帮慕沄汐？这两者孰轻孰重逢，你会不知道？”
倾城身子一晃，眼中一片迷茫的大雾，却渐渐地趋于坚定起來。
“何况，”安雪雁趁热再加了一把火，“你觉得我在把这些东西告诉你之后会安然地放你离开去告诉慕沄汐么？我劝你还是乖乖合作，不然不止你表哥，就是你的命，我也可以随意揉搓。”
倾城的面纱动了动，眼神复杂地看着安雪雁手里的机关，半晌，答：“……好。不过你得保证这东西，绝对不会威胁到王妃的性命。”
安雪雁唇角一勾，“这是自然。”
倾城在安雪雁的注视下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安雪雁笑了起來，笑容近乎妖异，闪着一股非人的狠绝目光。
背叛就是背叛，再多废话也于事无补。倾城，你以为你在背叛了之后讲这些有的沒的还有意义吗？等着吧，就算慕沄汐还有命來原谅你，两人重修于好，今日你的背叛就是你们之间最大的暗伤，间隙已生，且永生。
倾城的手在颤抖着，京城里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缝制出來的舞鞋，在她手里颠倒着几乎抓不牢。精巧的机关被紧紧攥住，又松开，再次攥住……倾城无论怎么努力，都塞不进去，手抖得厉害。
月族向來最重恩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被月族族人诠释到了完美。而她……马上就要成为月族里千夫所指妇孺所涶的人了。
正在倾城努力地想要战胜心里的羞愧，将机关从边角里塞进火红的舞鞋里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吱呀一声，小心翼翼悄声无息的，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但是却在倾城本來就狂跳不已的心上装了一个加速器。
倾城沒有想过有人会进來，她根本在恍惚之间考虑不了多少，沒有让人给她看着，所以这时候有人推门而入，她除了怔愣也來不及有其他的反应了。
但是在最初的怔愣过后，她也极其迅速地反应过來了，急忙将塞进舞鞋一半的机关抽出來，压到跪坐时散开的裙摆下面。
----推门的人已经探进头來。赫然是慕沄汐那张已经足够让人怔愣很久的脸。
别人在这些日子里沒有看见过慕沄汐，不知道她的变化，倾城却是这些日子慕沄汐闭门谢客以來有幸接触她最多的人，自然知道慕沄汐一点一滴的变化。即使是知道，她也无法相信王妃在瘦下來之后和瘦下來之前差别那样大，只是一层气质风华，便足以艳惊京华。
慕沄汐找了倾城很久，她有一些动作一直做不到神韵，想请教请教倾城，找遍了王府也沒找到她，沒想到她在这里。倾城手上拿着的是舞鞋吧？听说是京城里绣功最为出色的绣娘一针一线亲手制成，倾城一定是好奇过來看看，小女生心思嘛，可以理解。
想到这里，慕沄汐笑了起來，本就绝艳动人的脸上顿时自成一种风骨，散发出让人不敢逼视的光。
“你在这儿呢。”慕沄汐说道，推门进來，门打开的时候夕阳照射进來，引得倾城一下刺眼地刺眼，同时心也刺痛了一下----因为慕沄汐那样明媚而无城府的笑容。
裙摆底下的东西，第一次显得那么硌人。如同一个火种一般，在经过温暖的摩擦之后，欲燃欲放。倾城脸色苍白了几分。
“倾城？”慕沄汐敏感地发现了倾城今天的不同之处，开口问道：“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沒……”倾城唯唯诺诺地开口，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向來不擅长说谎，面对自己敬佩喜欢的慕沄汐，就更是说不出口，干脆在说完这一句之后就闭了嘴。
慕沄汐也沒有发现更多的不自然的地方，因为倾城蒙着脸，就算有不对劲的地方也发觉不了多少。慕沄汐迈步进來，看着倾城手上的艳红舞鞋，皱了皱眉。
“这舞鞋……”慕沄汐眉头一蹙，犹疑地说道：“未免太艳了些吧？”前世是医生的慕沄汐一生中大部分和白大褂度过，來古代穿些桃色粉色，看着别人也是这样穿的也就罢了，现在突然让她穿个大红，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弄得和嫁人沒什么差别……沒來由地就觉得丢脸。
“太艳？”倾城终于回过一点神，好歹可以正常地拉扯些话題了，“我倒觉得不会。本來女子就应该妖冶和奔放中带点娇媚，才最是撩人。”
慕沄汐顿了顿，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最张扬的不一定是外表，想张扬也不一定只在外表，这些都太过……”肤浅。慕沄汐顿了顿，终是沒有说出口。对于倾城她倒是下不了口去伤害，哪怕她认为倾城的一些想法让她无法认同。
倾城的眸光微微一漾，似乎知道了慕沄汐将出口又未出口的话，眼神暗淡下來。随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扬了起來，笑着对慕沄汐道：“王妃这会儿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什么动作让王妃发愁了吧？”少女轻灵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屋子里的空气都微微镀上一层茉莉的香味，久久不散。
“……是。”慕沄汐有些无奈了。
“那走吧，还等什么，我可是看着你在皇宴上一舞倾城啊！”倾城甩甩身后的长发，走了过來，轻轻挽起慕沄汐的手臂，裙摆遮住了身子底下的精巧机关。
这个机关设计精巧，但是一眼，也就能看出是个机关，所以倾城手心里都是汗湿，表面上还勉强作出欢乐的样子，生怕露馅。
“对了，我來找你不止是因为这个啊，”慕沄汐眉头微微一蹙，绝艳倾城的脸上微微透出一股调皮的光，是少有的活泼色彩，她笑了起來：“皇城的异族聚会，你听说了吗？”
“皇城的异族聚会？”倾城头发一摆，眼睛睁大了，惊讶地看着慕沄汐。随即苦涩一笑……以前一直盼着异族聚会的原因便是可以见到赛格，而现在……她想见得人生死未卜，而她迟迟不敢下手去保护她所爱的人……
不，伤害了慕沄汐，也算不上是保护赛格吧。但是总比让赛格落在安雪雁手里而不做任何挣扎來的要好得多，对吗？倾城的眉头紧紧地皱着，摇摆不定，裙摆下的机关被她紧张地遮住，一步都不敢挪动。
“皇城里的异族聚会，你要不要去参加？”慕沄汐笑容诡异地看着她。
“嗯？”倾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沒有出來，猛地一听到慕沄汐的笑容，再看见她那张脸，不禁愣住。
慕沄汐轻轻笑了起來，“赛格啊。你不是和我说过你的心上人赛格，异族聚会，他应该回來吧？你们也应该趁这个时间聚聚了，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能做的我都会尽量做到，你只要打扮得美美的去见你夫君就好啦。”
一番话下來，倾城的脸越涨越红，红色的区域都已经蔓延出了面纱能够遮盖的部分，显得特别滑稽。慕沄汐不怀好意地笑着，笑容灿烂直逼人眼球。
却沒有人知道倾城这一次，不再是害羞……她的脸红不是因为那一句“夫君”，也不是因为慕沄汐口中的促狭和撩拨玩笑之意，她的脸红，是因为在慕沄汐为她仔细打算着细节，时时刻刻都想着她的同时，她在想怎么让她在宴会上出丑！倾城羞愧，羞愧，所以脸红。
但是慕沄汐沒有注意到她的别样神情，面纱能够遮盖住的东西实在太多。[br/] “倾城？你怎么又不说话？”慕沄汐终于开始发现倾城不对劲的地方了，以往的倾城都像只百灵鸟，虽然总喜欢在身旁不住地说着话，但是她的嗓音柔美动人倒也赏心悦目，但是今天，未免也太不对劲了……
“啊……哦，”倾城勉强笑了笑，“身子有点不舒服……”这是人不想对他人说明事实真相的时候，惯用的借口。
听到这个说辞，本來沒有疑心什么的慕沄汐立刻眯了眯眼睛，随后目光一闪，在心底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当百灵鸟一样纯洁的女孩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心事和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世界上的信任也就不存在多少了。
“身子不舒服就去让大夫來看看，别憋出病了。”慕沄汐说。
倾城点了点头，两人朝外面走去。
慕沄汐心里沉重一些，沒有注意到倾城一直挂在她手臂上的手颤了颤，拿了出去，弯腰不经意地整理了裙子，直起身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东西。倾城眼神复杂地忘了慕沄汐背影一眼，迅速将机关塞进袖子里的一个搭扣上，抿着唇走了上去，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红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