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慕沄汐走出皇后宫中时离午膳还早，四处望了一下，没有看见然儿的身影。
“跑哪儿去了？”慕沄汐小声嘀咕，往门边走去，问两边执扇的侍女：“你们看见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婢女了吗？刚刚还在门口等着呢。”
“王妃进去之后，她就走了。”其中一个侍女面无表情道。
另一个侍女思考了一下，说道：“慌慌张张的，没有一点侍女应该有的样子。”
慕沄汐看了她一眼，微笑道：“谢谢提醒，我回去会教育她的。麻烦告诉我出宫的路怎么走？”皇后就是皇后，养的狗都叫得响些。
“往这边一直往外走，遇到岔口就向左拐。”侍女指了指一条鹅卵石铺设而成的小路。慕沄汐又道了声谢，往她指的路走去。
两个侍女在背后交换了一个眼神，互相点了点头，其中一个侍女推开门往寝宫走去。
“皇后娘娘，”她走到塌边行了个礼，恭敬道：“慕沄汐确实谦和有礼，不像是装出来的纯良，对下人也温声细语，和在您面前无异。”
“知道了，”皇后懒洋洋地点了点头，“出去吧。”
侍女走出去，皇后的眼神渐渐凝成一点，看着塌边不断摇曳的烛火，即使是在白日也必须长亮不灭的烛光一颤一颤。半晌，皇后轻轻笑起来。慕沄汐可信，看来她又多了一个帮手。
慕沄汐向小道走了不久，就在一个拐弯迎面撞上着急的然儿，两人都被冲力撞得晃了晃。
“然儿？”看清楚是谁之后，慕沄汐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气喘吁吁的然儿，心生疑虑。
“王，王妃。”然儿直起身，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镇定，和平常无异。
但是她忘了平常对待慕沄汐的语气绝不可能是丝毫轻蔑都没有参杂的，慕沄汐仔细地看着她眸中掠过的慌张，和她紧紧握着虽不颤抖但很紧张的手。
“然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慕沄汐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问道。然儿不愧是嵇瑄训练出来的人，做事向来小心谨慎，严肃认真，连表情都很少，今天为什这么反常？而且还掩饰不了自己的紧张？她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紧张？
慕沄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定有什么事。
“没有。”然儿渐渐平了气息，答道。
慕沄汐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她，抬步往前走了——继续追究也是徒做无用功，她这个顶名的王妃对下人的威慑力微乎其微，不要想套出什么话。反正纸包不住火，日子一久，什么妖怪现不了原形？
然儿偷偷看了看她的脸，快步紧跟上。
“皇宫的路你都熟吗？”慕沄汐微微眯眼看着一旁被修剪得很齐整的奇花异草，装作不经意地问。
然儿答：“还好，早年跟着王爷进宫，那时候是王爷的贴身婢女，后来来了绮儿，这个工作就交给她了。”“这样啊……”慕沄汐微微抬头，这么说她刚刚去的地方可能很远？所以才要在熟悉路的情况下这么着急地跑来跑去……
慕沄汐蹙了蹙眉头，在看到前面的人时，眉头蹙得更深了——慕清泽！她来皇宫里干什么？不对劲，她高傲的性子会让她来向皇后请安？不可能。
“五妹啊！”慕清泽夸张地惊叫起来，“这么巧！怎么你也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收礼节了？！”
果然一见面就是铺天盖地的讽刺，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慕沄汐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支起精神来应对。
“姐姐好兴致，至于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收礼节了——”慕沄汐轻轻笑起来，“妹妹也想问姐姐这个问题呢。姐姐什么时候这么收礼节了？”
慕清泽冷笑一声：“我每日都来给皇后请安，她是太子的生母，太子是我夫君，皇后娘娘又是我姑姑，我来拜见自然是有理由的。”
“那么妹妹也就斗胆问问了——皇后娘娘是姐姐的姑姑，难道不是我的姑姑？姐姐你的言下之意是不认我这一口一个叫得亲热的妹妹，还是我不配来看看自己的姑姑？”
慕清泽一时语噎，说实话她潜意识里根本没有把慕沄汐当做妹妹来看，所以时常忘记了她的身份……
“而且姐姐的记性似乎又差了，”慕沄汐眼神一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已经彻底把她的好脾气和耐性都磨光了，“我上次和姐姐见面时还告诉过姐姐，只要姐姐不时常提醒着妹妹一些事，妹妹和姐姐就可以相安无事，如果姐姐还要为了满足你无谓的虚荣一次又一次挑衅，也别怪我慕沄汐当不来病猫。”
妹妹姐姐地叫来叫去，又绕口又烦心，真不明白古代这些称呼是发明来做什么的……
慕清泽冷哼一声，这一次并没有被慕沄汐拿荷花池落水的事来威胁而被镇住，反而更加嚣张起来。
“妹妹，我的亲五妹，”慕清泽微微向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你以为这些东西威胁得了我一次两次，还威胁得了我一辈子？你已经嫁作他人妇，我也一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你告诉天下人是我推你下荷花池的又如何？爹爹能教训得了我？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见了我还得恭敬地低头喊一声请太子妃安！”
慕沄汐在心里惊讶着慕清泽如此嚣张的行径，如果她此刻不是太笨太无知，就是已经有所倚仗。
慕清泽看着慕沄汐犹豫的表情，以为她怕了，语噎了，没话答了，更加咄咄逼人起来。
“如果今天你的七王爷非常宠你爱你，我或许还掂量几分，不敢对你说什么，但是你一个挂名王妃，对我这个正牌太子妃，未来的国母，言语相逼——你要命不要了？”
慕沄汐眉头一皱，随即坏笑出声：“姐姐，你光顾着在这边和我斗嘴，和我说皇后娘娘和你有多亲，你不是要去请安吗？怎么还不去？”
慕清泽疑惑地看了看她，问：“慕沄汐……你是不是瘦了？”
慕沄汐不置可否地看向一边，不回答。
“你最近……在节食减肥吗？”慕清泽没有气恼她的态度，反而试探性地问道。
慕沄汐的眼睛一瞬间亮起一小撮火焰——慕清泽什么意思？她在试探什么？反观之前这个身体在王府里的一切，慕清泽会不会是那个下药的人？如果是，理由是什么？嫉妒，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事？单单嫉妒可以让一个人置另一个人于死地吗？嗯……也难说。
思绪翻涌如潮，表面上也泄露出一丝难以捕捉的兴奋，“我没有节食啊。不知怎么的就瘦了。”
慕清泽皱起了眉头，思考着什么。
慕沄汐一脸茫然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原来节食可以减肥啊……”
“我只是那么一说，妹妹你还真信了，”慕清泽掩唇笑了起来，“节食只能弄坏了身体，妹妹可别这么傻。”
“嗯。”慕沄汐乖巧地应了一声，眼里的疑惑更加浓重——太可疑了……
“那，我去看皇后娘娘了……”慕清泽有些心不在焉。
慕沄汐点点头，两人第一次近乎平静地分开。
回府之后，慕沄汐突然想起来药材的事，叫住然儿。
“然儿，我上次给你的药方你找得怎么样了？”
“药方？哦啊……都找齐了，幸好王妃你画了图，很多药材找到的时候不是你写给我的那个名字，”然儿又恢复鄙夷的语气，“估计是你自己写的吧？药名也能乱写。”
慕沄汐没在意她的蔑视，直接道：“你把药拿到药房来就行了，别跟我说不，我搬不了，全身都散架了。”
“你……”然儿气恼地开口，被慕沄汐截断。
“你既然有力气在皇宫里跑来跑去，帮忙搬个药材也不是什么难事吧？”话里有话，慕沄汐不知道然儿在宫里做了什么，但是那之后她很“巧”地偶遇了慕清泽，她隐隐觉得这两件事中一定有某种联系。
果然，然儿张了张口不再说什么，心虚地离开。
慕沄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迟早有一天要把她从自己身边清除，否则后患无穷……
慕沄汐想着想着便到了药房，一看到药房的牌匾上两个龙飞凤舞的“药房”两个字，慕沄汐心情明朗起来。这个地方是她来古代之后，带给她最多快乐的地方。
“静儿？”慕沄汐轻快地笑着，唤了一声。
四下寂静无声，没有回应，往常这个时候静儿早就飞出来高兴地抱住她了，今天是怎么了？病了吗？
慕沄汐走进药房，走了一圈之后嘟囔：“没在？去哪儿了……”
而此时静儿却呆在书房内，承受着沉默带来的巨大压力和不适感，不时地抬眼，偷偷瞟一下对面人的冷峻面容。
“王、王爷？”静儿大着胆子开口，欲哭无泪……王爷把她叫来快半个时辰了，就只顾自己在一边练字，不说话，头也不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嵇瑄仍是头也不抬，“嗯，怎么了。”
“奴婢……王爷叫奴婢来……”
“哦，”嵇瑄终于正视快要被吓晕的静儿，把手上的毛笔暂搁一边，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大事。王妃最近天天都在药房吗？”
静儿想了想，点头：“是。”
“王妃和你素来交好？”
静儿又想了想，摇头：“奴婢的身份自己知道，怎么奢望王妃和奴婢交好。王妃是好人，可怜静儿孤单，所以才常常和静儿说话。”
“嗯。听说王妃医术高明，可有此事？”
一说到这个，小丫头立刻来了劲，眉开眼笑道：“王妃可厉害了！她包扎的速度好快，静儿受了伤时，王妃一眨眼就帮静儿包好了！而且很多太医不能治的病，王妃都能治，可神奇了！”
嵇瑄若有所思地低头，半晌，“……你下去吧。”
<!-- 作者有话说 -->
“跑哪儿去了？”慕沄汐小声嘀咕，往门边走去，问两边执扇的侍女：“你们看见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婢女了吗？刚刚还在门口等着呢。”
“王妃进去之后，她就走了。”其中一个侍女面无表情道。
另一个侍女思考了一下，说道：“慌慌张张的，没有一点侍女应该有的样子。”
慕沄汐看了她一眼，微笑道：“谢谢提醒，我回去会教育她的。麻烦告诉我出宫的路怎么走？”皇后就是皇后，养的狗都叫得响些。
“往这边一直往外走，遇到岔口就向左拐。”侍女指了指一条鹅卵石铺设而成的小路。慕沄汐又道了声谢，往她指的路走去。
两个侍女在背后交换了一个眼神，互相点了点头，其中一个侍女推开门往寝宫走去。
“皇后娘娘，”她走到塌边行了个礼，恭敬道：“慕沄汐确实谦和有礼，不像是装出来的纯良，对下人也温声细语，和在您面前无异。”
“知道了，”皇后懒洋洋地点了点头，“出去吧。”
侍女走出去，皇后的眼神渐渐凝成一点，看着塌边不断摇曳的烛火，即使是在白日也必须长亮不灭的烛光一颤一颤。半晌，皇后轻轻笑起来。慕沄汐可信，看来她又多了一个帮手。
慕沄汐向小道走了不久，就在一个拐弯迎面撞上着急的然儿，两人都被冲力撞得晃了晃。
“然儿？”看清楚是谁之后，慕沄汐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气喘吁吁的然儿，心生疑虑。
“王，王妃。”然儿直起身，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镇定，和平常无异。
但是她忘了平常对待慕沄汐的语气绝不可能是丝毫轻蔑都没有参杂的，慕沄汐仔细地看着她眸中掠过的慌张，和她紧紧握着虽不颤抖但很紧张的手。
“然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慕沄汐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问道。然儿不愧是嵇瑄训练出来的人，做事向来小心谨慎，严肃认真，连表情都很少，今天为什这么反常？而且还掩饰不了自己的紧张？她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紧张？
慕沄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定有什么事。
“没有。”然儿渐渐平了气息，答道。
慕沄汐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她，抬步往前走了——继续追究也是徒做无用功，她这个顶名的王妃对下人的威慑力微乎其微，不要想套出什么话。反正纸包不住火，日子一久，什么妖怪现不了原形？
然儿偷偷看了看她的脸，快步紧跟上。
“皇宫的路你都熟吗？”慕沄汐微微眯眼看着一旁被修剪得很齐整的奇花异草，装作不经意地问。
然儿答：“还好，早年跟着王爷进宫，那时候是王爷的贴身婢女，后来来了绮儿，这个工作就交给她了。”“这样啊……”慕沄汐微微抬头，这么说她刚刚去的地方可能很远？所以才要在熟悉路的情况下这么着急地跑来跑去……
慕沄汐蹙了蹙眉头，在看到前面的人时，眉头蹙得更深了——慕清泽！她来皇宫里干什么？不对劲，她高傲的性子会让她来向皇后请安？不可能。
“五妹啊！”慕清泽夸张地惊叫起来，“这么巧！怎么你也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收礼节了？！”
果然一见面就是铺天盖地的讽刺，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慕沄汐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支起精神来应对。
“姐姐好兴致，至于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收礼节了——”慕沄汐轻轻笑起来，“妹妹也想问姐姐这个问题呢。姐姐什么时候这么收礼节了？”
慕清泽冷笑一声：“我每日都来给皇后请安，她是太子的生母，太子是我夫君，皇后娘娘又是我姑姑，我来拜见自然是有理由的。”
“那么妹妹也就斗胆问问了——皇后娘娘是姐姐的姑姑，难道不是我的姑姑？姐姐你的言下之意是不认我这一口一个叫得亲热的妹妹，还是我不配来看看自己的姑姑？”
慕清泽一时语噎，说实话她潜意识里根本没有把慕沄汐当做妹妹来看，所以时常忘记了她的身份……
“而且姐姐的记性似乎又差了，”慕沄汐眼神一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已经彻底把她的好脾气和耐性都磨光了，“我上次和姐姐见面时还告诉过姐姐，只要姐姐不时常提醒着妹妹一些事，妹妹和姐姐就可以相安无事，如果姐姐还要为了满足你无谓的虚荣一次又一次挑衅，也别怪我慕沄汐当不来病猫。”
妹妹姐姐地叫来叫去，又绕口又烦心，真不明白古代这些称呼是发明来做什么的……
慕清泽冷哼一声，这一次并没有被慕沄汐拿荷花池落水的事来威胁而被镇住，反而更加嚣张起来。
“妹妹，我的亲五妹，”慕清泽微微向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你以为这些东西威胁得了我一次两次，还威胁得了我一辈子？你已经嫁作他人妇，我也一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你告诉天下人是我推你下荷花池的又如何？爹爹能教训得了我？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见了我还得恭敬地低头喊一声请太子妃安！”
慕沄汐在心里惊讶着慕清泽如此嚣张的行径，如果她此刻不是太笨太无知，就是已经有所倚仗。
慕清泽看着慕沄汐犹豫的表情，以为她怕了，语噎了，没话答了，更加咄咄逼人起来。
“如果今天你的七王爷非常宠你爱你，我或许还掂量几分，不敢对你说什么，但是你一个挂名王妃，对我这个正牌太子妃，未来的国母，言语相逼——你要命不要了？”
慕沄汐眉头一皱，随即坏笑出声：“姐姐，你光顾着在这边和我斗嘴，和我说皇后娘娘和你有多亲，你不是要去请安吗？怎么还不去？”
慕清泽疑惑地看了看她，问：“慕沄汐……你是不是瘦了？”
慕沄汐不置可否地看向一边，不回答。
“你最近……在节食减肥吗？”慕清泽没有气恼她的态度，反而试探性地问道。
慕沄汐的眼睛一瞬间亮起一小撮火焰——慕清泽什么意思？她在试探什么？反观之前这个身体在王府里的一切，慕清泽会不会是那个下药的人？如果是，理由是什么？嫉妒，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事？单单嫉妒可以让一个人置另一个人于死地吗？嗯……也难说。
思绪翻涌如潮，表面上也泄露出一丝难以捕捉的兴奋，“我没有节食啊。不知怎么的就瘦了。”
慕清泽皱起了眉头，思考着什么。
慕沄汐一脸茫然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原来节食可以减肥啊……”
“我只是那么一说，妹妹你还真信了，”慕清泽掩唇笑了起来，“节食只能弄坏了身体，妹妹可别这么傻。”
“嗯。”慕沄汐乖巧地应了一声，眼里的疑惑更加浓重——太可疑了……
“那，我去看皇后娘娘了……”慕清泽有些心不在焉。
慕沄汐点点头，两人第一次近乎平静地分开。
回府之后，慕沄汐突然想起来药材的事，叫住然儿。
“然儿，我上次给你的药方你找得怎么样了？”
“药方？哦啊……都找齐了，幸好王妃你画了图，很多药材找到的时候不是你写给我的那个名字，”然儿又恢复鄙夷的语气，“估计是你自己写的吧？药名也能乱写。”
慕沄汐没在意她的蔑视，直接道：“你把药拿到药房来就行了，别跟我说不，我搬不了，全身都散架了。”
“你……”然儿气恼地开口，被慕沄汐截断。
“你既然有力气在皇宫里跑来跑去，帮忙搬个药材也不是什么难事吧？”话里有话，慕沄汐不知道然儿在宫里做了什么，但是那之后她很“巧”地偶遇了慕清泽，她隐隐觉得这两件事中一定有某种联系。
果然，然儿张了张口不再说什么，心虚地离开。
慕沄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迟早有一天要把她从自己身边清除，否则后患无穷……
慕沄汐想着想着便到了药房，一看到药房的牌匾上两个龙飞凤舞的“药房”两个字，慕沄汐心情明朗起来。这个地方是她来古代之后，带给她最多快乐的地方。
“静儿？”慕沄汐轻快地笑着，唤了一声。
四下寂静无声，没有回应，往常这个时候静儿早就飞出来高兴地抱住她了，今天是怎么了？病了吗？
慕沄汐走进药房，走了一圈之后嘟囔：“没在？去哪儿了……”
而此时静儿却呆在书房内，承受着沉默带来的巨大压力和不适感，不时地抬眼，偷偷瞟一下对面人的冷峻面容。
“王、王爷？”静儿大着胆子开口，欲哭无泪……王爷把她叫来快半个时辰了，就只顾自己在一边练字，不说话，头也不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嵇瑄仍是头也不抬，“嗯，怎么了。”
“奴婢……王爷叫奴婢来……”
“哦，”嵇瑄终于正视快要被吓晕的静儿，把手上的毛笔暂搁一边，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大事。王妃最近天天都在药房吗？”
静儿想了想，点头：“是。”
“王妃和你素来交好？”
静儿又想了想，摇头：“奴婢的身份自己知道，怎么奢望王妃和奴婢交好。王妃是好人，可怜静儿孤单，所以才常常和静儿说话。”
“嗯。听说王妃医术高明，可有此事？”
一说到这个，小丫头立刻来了劲，眉开眼笑道：“王妃可厉害了！她包扎的速度好快，静儿受了伤时，王妃一眨眼就帮静儿包好了！而且很多太医不能治的病，王妃都能治，可神奇了！”
嵇瑄若有所思地低头，半晌，“……你下去吧。”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