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计定回春堂（2）
卢彬瞧了一眼与刘家娘子容貌一模一样的上使，言语之间不无忧虑：“刘家娘子与上使乃是双生姐妹，又同在阿如罕手下为朝廷搜集线报。十年前，刘家娘子为不暴露朝廷而牺牲了性命，至今背负骂名，为世人误解。凶手呢，依然逍遥法外，若不斩草除根，他们还要祸害百姓。”
“姐姐和官人的大仇，迟早都要报！但不是现在，为朝廷办事，必须大局为重。”
“上使女流之辈，又与刘家娘子血缘之亲，阿如罕一下子将重担丢给上使，朝廷那里恐怕没有人会服气啊！危险重重，不可不慎，上使可想过怎么办？”
卢彬虽为下属，但为搜集谍报奔走已久，较沈禅那更有资历，对新任的上使能否稳住大局，其间充满了不放心。毕竟上头起乱，波及下边是迟早的事，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就扯了进去，丢了性命。
“如果官人不在汴京时救我而死，接替阿如罕的毫无疑问的是他，现在留下我和鹤奴孤儿寡母，活在这人世。”沈禅那目光由哀伤转化为犀利，“汴京城破，遭人暗算，是对我最好的警告！做为线人，算计别人，搜集线报，不能暴露朝廷，还得时时刻刻提防他人算计。要担心的，可不止我们一人的脑袋，稍有不慎，朝廷会比敌人更早对我们下手！我姐姐，与其说被石抹咸得卜坑害，最后服毒自杀，不如说是被朝廷逼死的。所以说，为朝廷大计，为自己的性命，都要万分小心。”
沈禅那一番心里话，引起卢彬的共鸣，唏嘘不已，同时也对沈禅那刮目相看。想来蒋瑄的遗孀，还算有些能耐，得蒋瑄真传，说起话来，往要害里戳。
“我怀疑，在汴京要谋害我和在中都害死我姐姐的，是同一伙人。”沈禅那半是试探半是实话道，“我只对你说。瞧病不让赵东洲跟进来，是因为当初坑害刘家，他也有份！你总管河朔线事，不可能绕过姐姐的死。只有解开她的死，燕京的盘根错节，才能捋清一二。”
卢彬不希望沈禅那对赵东洲有不好看法，他与赵东洲同年效忠阿如罕，对对方知根知底，赵东洲不过为朝廷办事，才挑拨刘嶷和石抹咸得卜的关系。听说，其间赵东洲还吃了刘家娘子一顿严刑拷打，差点死在刘家私牢里。即便如此，赵东洲始终未将朝廷供出，阿如罕方对赵东洲日渐亲信，放手把金国秦陇的线报搜集都托付于他手。赵东洲是卢彬的朋友，刘家娘子是卢彬的上级，十年前的自相残杀，令卢彬至今阴影。
卢彬诚恳道：“赵东洲和杨惟中都是阿如罕留下来的老人，没有他们俩，上使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上使有用得着卢彬的地方大可以来找，卢彬曾对刘家娘子起誓，除却公事，凭我与她的关系，也当为好友赴汤蹈火。线人么，相互掩护，活在死亡的恐惧里，这份情谊，也算得生死之交了。”
“我方才说过，报仇的事不急。正义或许姗姗来迟，但绝不缺席！”沈禅那沉住气，“你还是一如往常，密切关注汉地世侯的动向，灭金之后，他们的势力更大了，对朝廷的威胁也越大。”
“卢彬是刘家娘子留下的亲信，追随刘家娘子和阿如罕为朝廷办事近二十年，此身此志，早与朝廷休戚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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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和官人的大仇，迟早都要报！但不是现在，为朝廷办事，必须大局为重。”
“上使女流之辈，又与刘家娘子血缘之亲，阿如罕一下子将重担丢给上使，朝廷那里恐怕没有人会服气啊！危险重重，不可不慎，上使可想过怎么办？”
卢彬虽为下属，但为搜集谍报奔走已久，较沈禅那更有资历，对新任的上使能否稳住大局，其间充满了不放心。毕竟上头起乱，波及下边是迟早的事，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就扯了进去，丢了性命。
“如果官人不在汴京时救我而死，接替阿如罕的毫无疑问的是他，现在留下我和鹤奴孤儿寡母，活在这人世。”沈禅那目光由哀伤转化为犀利，“汴京城破，遭人暗算，是对我最好的警告！做为线人，算计别人，搜集线报，不能暴露朝廷，还得时时刻刻提防他人算计。要担心的，可不止我们一人的脑袋，稍有不慎，朝廷会比敌人更早对我们下手！我姐姐，与其说被石抹咸得卜坑害，最后服毒自杀，不如说是被朝廷逼死的。所以说，为朝廷大计，为自己的性命，都要万分小心。”
沈禅那一番心里话，引起卢彬的共鸣，唏嘘不已，同时也对沈禅那刮目相看。想来蒋瑄的遗孀，还算有些能耐，得蒋瑄真传，说起话来，往要害里戳。
“我怀疑，在汴京要谋害我和在中都害死我姐姐的，是同一伙人。”沈禅那半是试探半是实话道，“我只对你说。瞧病不让赵东洲跟进来，是因为当初坑害刘家，他也有份！你总管河朔线事，不可能绕过姐姐的死。只有解开她的死，燕京的盘根错节，才能捋清一二。”
卢彬不希望沈禅那对赵东洲有不好看法，他与赵东洲同年效忠阿如罕，对对方知根知底，赵东洲不过为朝廷办事，才挑拨刘嶷和石抹咸得卜的关系。听说，其间赵东洲还吃了刘家娘子一顿严刑拷打，差点死在刘家私牢里。即便如此，赵东洲始终未将朝廷供出，阿如罕方对赵东洲日渐亲信，放手把金国秦陇的线报搜集都托付于他手。赵东洲是卢彬的朋友，刘家娘子是卢彬的上级，十年前的自相残杀，令卢彬至今阴影。
卢彬诚恳道：“赵东洲和杨惟中都是阿如罕留下来的老人，没有他们俩，上使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上使有用得着卢彬的地方大可以来找，卢彬曾对刘家娘子起誓，除却公事，凭我与她的关系，也当为好友赴汤蹈火。线人么，相互掩护，活在死亡的恐惧里，这份情谊，也算得生死之交了。”
“我方才说过，报仇的事不急。正义或许姗姗来迟，但绝不缺席！”沈禅那沉住气，“你还是一如往常，密切关注汉地世侯的动向，灭金之后，他们的势力更大了，对朝廷的威胁也越大。”
“卢彬是刘家娘子留下的亲信，追随刘家娘子和阿如罕为朝廷办事近二十年，此身此志，早与朝廷休戚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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