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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越爱越受伤(四)

    水天然其实是想让燕子丹安静一会儿,所以翻到燕子丹的上面后,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为,反倒忧心忡忡地问燕子丹:“你是不是在去城外的路上,打死了一个人?”

    燕子丹漫不经心地说:“有这事,燕福告诉你的吧。生在这你杀我砍的乱世,你不杀人,就要被人杀。”

    水天然从燕福闪烁其词的叙述中,捕捉到人是燕子丹杀死的嫌疑,故有此问,好证实自己的推测,人竟然真是燕子丹杀死的,水天然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了,脸上显出怔忡的神情。

    燕子丹见水天然的神情有异,不敢放肆:“你怎么了?”

    水天然哪里还有心情跟燕子丹玩,只想起身穿衣,等燕福回来问个明白,所以搪塞燕子丹说:“我尿急,想起来小便。”

    燕子丹环抱住水天然的细腰不放:“我怎么觉得你在找借口,是我让你厌烦了吗?”

    千不该万不该,燕福这时回来了,也是燕子丹情劫未满,天不给其便。两个人正在红纱帐内纠缠,房门外突然响起燕福的声音,都惶急得语无伦次了:“少奶奶,我回来了,人也抬回来了,就在咱家大门外停着,您说是抬进咱家,还是送到水府?天爷,发生这样的大事,可咋办啊?大少爷回家来没有?”

    燕子丹听得一头雾水,燕福不仅打断了自己的好事,还把什么破事回报得支解零碎不明所以。这个呆燕福呵,什么时候能善解人意一点儿?水天然则听得心中冷森森的,由内到外地冰凉起来,就连燕子丹火热的怀抱,都不能阻止她打寒战。

    燕子丹一边诧异着水天然瞬时布遍全身的冰凉,一边大声喝斥门外面的燕福:“要说就好好说,什么人抬回来了,难道你抬回来的是死人?”

    燕福在门外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少爷回家来了?我把水帅的尸体,抬,抬回来了,就在门外。”

    水天然瞠视着燕子丹的脸上,满布着绝望,她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燕子丹吓得松开了环抱着水天然的两手:“水帅怎么了?”

    燕福:“死了,被打死在杂树丛里。”

    燕子丹看看水天然,被水天然脸上森冷、绝望的表情吓住了:“然儿,燕福是个糊涂人,你先不要着急,等我起来问他个明白。”

    水天然惨笑一下:“人都抬到大门口了,你还问个什么,我好恨你呀!”

    水天然说完,嚯地在燕子丹的身上坐了起来,身子一耸,就移坐到了燕子丹的胸骨处,紧接着一股热烫烫的透明液体,带着淡淡的腥臊味儿,从水天然的两腿中央,激冲到了燕子丹的头脸上。

    燕子丹极度难堪地偏侧过脸去,这种没法言说的羞辱,竟然是水天然施予她的!难道自己在去军营的路上,射杀死灌木丛里的那个刺客,真的是水润壤?惹上这种塌天大祸,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水天然以极端的方式,羞辱过燕子丹后,森冷冷地下了床,一件件地穿上衣服,镇静到一丝不苟。水天然这种心死意灰的举动,让燕子丹感到犹如万箭穿心,这是水天然对她再不能爱的决绝表示。

    水天然打开房门前,顺手拿了一件小东西,并在门那儿僵站了一会儿,终于回过头来,看住燕子丹,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决绝:“无论事出有因,还是你阴谋策划,或者真如你说的,生在这乱世你不杀人人便杀你,铁定不移的事实是,你杀了我的亲爸爸!不管咱们的前情旧爱有多深,你一手造成的后果,让我实在不能也不想对你再爱。”

    水天然说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燕福还在门外站着,见水天然出来,忙后退两步。

    水天然不抱任何希望地问燕福:“你千真万确看清楚了?”

    燕福惶恐地回答:“人都抬在家门口了,少奶奶一看就知道了。”

    水天然逼问:“只有你知道谁打死了我爸爸,你说,我爸爸是谁打死的?”

    燕福:“是——,少奶奶,小人不知道。”

    水天然:“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听说城外经常有敌兵暗袭咱们的兵士。”

    燕福一下子机灵起来:“对,对,大帅是被残留的敌兵,放暗枪打死的,跟大少爷没有丝毫关系。”

    水天然的口气,突然前所未有地严厉起来:“燕福,记住你在我面前说的话,我堂哥水小泉,要是知道谁打死了大帅,决不会让那人的脑袋,好好地长在肩膀上。”

    好像僵死在床上的燕子丹,听到外面的对话后,心知肚明水天然是在为自己开脱刺杀老泰山的罪名,心里一激动,人也复活过来了,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鞋都顾不上穿,披头散发地跑出门去。

    水天然已经让人抬着尸体回水府去了,毕竟燕家不是她爸爸停丧的地方。燕子丹从马厩里拉出白马,快马扬鞭地追去了水府。

    在磨盘街,燕子丹赶上了水天然。燕福挑着把灯笼在前面照路,后面跟着步行的水天然和两个抬着担架的人。燕福出城去辨认死尸时,就让人准备好了担架,以方便把尸体抬回来。

    燕子丹心存最后一丝侥幸,纵马越过前面的四个人,一带缰绳,人马横阻在道路中间:“然儿,眼见为实,我要亲眼看看。”

    水天然僵直地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示意燕福,揭开担架上盖着的被子。燕子丹下马去看,灯光下,水润壤那张白惨惨的死人脸,让燕子丹顿感灵魂逸出了顶梁骨:“这,这怎么可能?”

    旁边的水天然,突然将一把尖刀,抵持到燕子丹的脖颈下,惨然而又怨毒地说:“什么叫不可能,这世上的一切都有可能。我怎么会想到你杀死我爸爸,而你恐怕也料不到我会拿着把刀对付你。燕子丹,我要你一命还一命。”

    水天然手上的尖刀,原是燕子丹平日护身用的短兵器,水天然在出门时,由于心中怨戾之气大,顺便拿上的,也不是特意要刺杀谁,这时用在燕子丹身上了。水天然手上稍加用力,锋利的尖刀就刺破了燕子丹的脖颈,鲜血顺着刀身淌下来。

    燕子丹疼得眉毛皱起来,却没有避开尖刀的伤害:“要是我的命,能换回你爸爸的命,我情愿死在你的手里。”

    不知是燕子丹的话还是淌下的血,让水天然拿刀的手哆嗦起来,她撤回尖刀,咬牙切齿地说:“燕子丹,你要是再敢跟着,我就真的扎死你!”

    水天然一行人继续向前走,燕子丹呆站在原地,没有敢再跟上去。

    燕家这么一折腾,燕云林哪会不知道。战事结束后,燕云林就不过问政事军务了,闲散在家里做甩手掌柜(甩手掌柜意指不管不问闲事)。那天晚上,燕福出来进去的,引起了燕云林的注意,等燕云林要叫来燕福问话时,燕福已经给水府送水润壤的尸体去了。过一会儿,又是燕子丹牵马进家。燕云林留心着外面的动静,走出来叫住燕子丹问情况。

    燕子丹跣足散发的狼狈样子,让燕云林吃了一惊:“你就这样子出门去了?就算在晚上,也是很没有教养的事,脖子上的血怎么回事?谁袭击了你?”

    燕子丹怔眉愣眼地傻站着,对燕云林的问话置若罔闻。

    燕云林急了:“丹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从没有这样狼狈过,说出来爸爸给你扛着。”

    燕子丹终于回过神来,知道这样的大事,最好不要瞒着爸爸,遂把无竟间射杀水润壤的事说了。

    燕云林也吓坏了:“先不说这中间的可疑点,仅就你杀死水润壤这一事实,就会给咱家惹下塌天大祸。水小泉可是死心塌地忠于他叔叔的,要是知道你杀了他叔叔,还不灭了咱们全家?天然对这事的反应怎么样?”

    燕子丹万分沮丧地指指脖子上的伤口:“这是她知道后的反应。”

    燕子丹脖子上的伤口,虽然不重,可看上去也挺吓人的,血洇浸到了前胸,红惨惨的老大一片。

    燕云林叹口气:“她还真下得了手,你也是自作孽,还不快去洒些金创药。她都这样狠心对你了,看来决不会在这事上包庇你,这可怎么好?”

    接下来,燕子丹转述了水天然跟燕福私秘性极高的对话,燕云林听后转悲为喜:“看来她还是有意包庇你,才把凶手定为张占魁的残部,咱们也要沉住气配合她,看水家下面的动静再做进退。”

    让燕云林和燕子丹奇怪的是,水家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风平浪静得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更没有一点儿办丧事的举动,难道水家把水润壤的尸体藏匿了起来秘不宣丧?

    那两天里,是水天然最难熬的两天,她先是把爸爸的尸体秘密安置起来,再找来堂兄水小泉,说爸爸被张占魁的残部暗杀,要是大办丧事,一定会引起张占魁的趁虚偷袭,况且三军无帅,生发兵乱也未可知。两人合计了两天,最终结果是将水润壤偷偷地埋到水家的祖坟里,等水小泉顺利接管了水润壤所有的兵权,牢固了平府城,再风风光光给水润壤大办丧事。

    水天然之所以这样做,大到为了保全平府城,小到为了保全燕子丹,于公于私都在里面了,唯独苦了自己。水小泉知道军队里有派系,在抓到全军的大权前,他还得狐假虎威,凭借水润壤的虚名,好挟天子以令诸侯。所以,对水天然这样处心积虑的安排,水小泉言听计从。

    作者有话要说:在水天然、燕子丹、慕容楚楚和白小白这四个奇女子中,你到底更喜欢哪一个?欢迎踊跃讨论,凤九好根据大家的喜好加重某人的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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