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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横祸二

    之后的几天,秦小北就这样来回奔波于慈仁宫和咸福宫之间。幸好太后不再为难于她,也或许真如景夕所言,太后是想借景夕之口来获取朱三太子等人的行踪。不管如何,秦小北在人前总保持着和景夕的距离,宫中多的是眼线,他们自会把情况禀报给自己的主子,秦小北做的只有祈祷和演戏,她再一次的感到疲惫。她多想回到自己的年代继续她自由自在的生活,以前不觉得美好的东西,一旦失去,才知道可贵。

    眼见快到四月末了,这天,天气格外的沉闷,秦小北的心绪尤其的慌乱,她的右眼皮自晨起便不断的跳,“左吉右凶”她想到这句外婆曾经跟她说的话,难不成今天有事发生?

    她小心翼翼的走在去慈仁宫的路上,左顾右盼,“别发生要命的事就好。”说完马上吐了口水重道:“好的不灵坏的灵。”想了想似觉不对,又赶忙道:“坏的不灵好的灵,观音菩萨,如来佛,保佑一切安好。”秦小北低头祷告,没有留意前面的情况,一声“哎呦”她呼痛出声,正要开口说话,一抬眼,却见到了那比得上明星的四阿哥,她一怔,胤禛那深邃的眼也打量着她,“依兰格格心不在焉的是去哪里?”声音严肃充满磁性,要是平时,秦小北一定一副花痴样,但今天她没这个心情,“四阿哥吉祥,依兰先行告退。”

    “依兰,你还在生气吗?”胤禛伸手拉住欲行的秦小北,秦小北看着他,顺眼瞥了瞥他身后的几个人,他明了,“小德子,去旁边看着。”

    那帮奴才很是机灵,他手一挥,便不再见到他们身影,但秦小北知道他们必潜伏在某处,只是不会听见他们的谈话了。

    “四阿哥言重,依兰没有生气。”她说着,不带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无意迎上胤禛的眼睛,秦小北有些羞涩,这一刻她莫名感觉自己的心抽动了一下:这未来的大清皇帝,以后也会变成康熙那样吗?猜忌,听不得真话,看不得事实?

    “你以为我那天是在试探你?依兰,相信我,我没有这个意思。”顿了一顿,又道:“皇阿玛似乎已有前朝乱党的踪迹,若是属实,你还是回避的好。”

    “以他的聪明怕早料到我和朱寅地的关系不错,他这样提醒我,也算有心。”秦小北暗想,但面上不露痕迹,淡淡道:“多些四阿哥提点,但很多事是避无可避的,至于前朝乱党,我一概不知。”

    “你还以为我在试探你?好,好。”说完一招手,那些随从一应既往,秦小北侧身看着他,胤禛一脸铁青的离开了。他不会才见过自己几次面就喜欢自己了吧?秦小北尽量把这个念头甩开,她开始担心起朱寅地来,听胤禛的口气,康熙似乎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莫不是已经被抓?念及此,她匆匆赶上胤禛的步子,“四阿哥,等等我。”

    胤禛闻言并未止步,却是稍稍缓了缓速度,“四阿哥,对不起,我为刚才的言语道歉。”秦小北在他身后叫喊,胤禛突然止步,秦小北收势不及,硬是又撞上了人。

    “格格,当心。”那个被撞的人面露疼痛之色,但还是稳稳的扶住了她。

    “谢谢。”秦小北真心感激,不料那随从脸一红。

    “依兰格格还有什么事?”胤禛没有回头,声音冷冷。

    “这是未来的皇帝啊,真是太不小心了。”秦小北一边埋怨自己一边讨好的走近他,“四阿哥,依兰真心感谢您的好意,但望您。。。。。。”

    “不行,若是被皇阿玛知道,就是死。”话一落,又提脚起步,那些随从依旧跟上,慢慢的渐行渐远。

    秦小北一阵心痛。总不能让她见着朱寅地死。她一下决心,闪身躲进一个假山洞里。掏出通讯符,联系程婉婉,可许久,都不见回音,突然的手上一阵炽热,通讯符竟自燃起来,“我靠!”秦小北终还是忍不住憋出一句粗话。这时,她听见洞外传来声音,凑出头,却见一个身影晃动,“活该你倒霉!”她低语一声,并未看清是谁,就一掌劈了下去,那人影一歪,倒了下去。秦小北这才细看,原来是一宫女,她利索的与宫女对调了衣服,想了想,又脱下了那宫女的衣服,直到只剩内衣,“别怪我,我只是不想你坏我的事。”秦小北说完把她那套衣服塞进了一个缝隙中,这才整了整衣服,出洞。

    整个皇宫好大好大,偏生秦小北是个路盲,一路上宫人不断,见她低头行走,都以为是哪个殿的婢女办事,所以并未留意。

    兜兜转转,她来到了一处向南的殿宇,单檐歇山顶,覆黄琉璃瓦。面阔3间,明间辟门,她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牌匾上写着繁体字,上云“弘德殿”,门外一片郁郁葱葱,并无人迹,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质问“你是哪个宫的?竟也敢在此偷听?”

    偷听?莫非里面有人?秦小北还没转过弯便被一个人牢牢抓住双手,“荆山,等一下。”一个温厚的声音自秦小北耳边响起,那人听得主子吩咐立马放开了她。

    “八阿哥?”她不确定的看着眼前之人,“依兰,果真是你?”胤禩讶异的看着她,“你怎会来此?”

    不知怎的,秦小北就是信任胤禩多于胤禛,“听说皇上有了前朝。。。。。。的踪迹?”要她叫朱寅地等人乱党,真是难受的一件事。

    胤禩微微皱眉,英俊的脸上立时隐现担忧之色:“皇阿玛便是招了太子、四哥,我和十四弟来商议此事,怎的你会知晓?若是被皇阿玛知道你就是死,速速离开。”说完叫过那个叫荆山的随从,“务必把格格安全送到长春宫。我额娘自有计较。”

    “遵命。”荆山得令并拉着秦小北离开,再是不甘,秦小北也不敢做杀头的打算,她只得乖乖跟着荆山离去,转头,看见胤禩也正看着她,一眼的柔情。

    长春宫。

    一个四十岁左右,看上去颇为随和的妇人,坐在一侧,看着秦小北,秦小北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你就是那位从蒙古来和亲的格格?”那妇人声音和然,及其温柔。

    “这就是胤禩的妈妈良妃?那秀眉大眼,可不是个美女?性子也温温弱弱的,说八阿哥不是她生的我也不信,这个基因就是假不了。”秦小北暗自想着,没听清她的提问,一旁的婢女轻轻的推了推她,道:“格格,娘娘问你话呢?”

    秦小北这才回过神来:“依兰一时惊羡于娘娘的美貌,看得失了神,未听清娘娘询问,实在不应该。”

    “你这孩子,倒会说话,美貌有什么用,这宫中,缺的从来不是美貌。”说完,良妃重重的叹了口气。

    “皇宫中自是不缺美貌,可像娘娘这种即貌美又温良的女子,就少见了,何况娘娘身赋异香,就说明娘娘实非常人。”秦小北半是真心半是吹捧。

    良妃被秦小北哄的开心,眉角一开,更显端庄。

    “格格如此聪慧灵巧的人儿实不该做那违禁之事。”良妃的声音耐耐,就如老师教导学生一样。

    秦小北心里有些感动,朝她福了一福,道:“多谢娘娘好意。现娘娘已帮我重新换装,我该去向太后请安了。”

    良妃点了点头,秦小北起身准备走,忽想起什么似得又走到她身边,轻轻的说:“娘娘再如何貌美终是敌不过岁月的摧残,依兰有一方子,虽不能解决根本,但可保娘娘的绝丽容颜不再受侵害,娘娘如用之尚可送与其他要好的娘娘也是好的。”说完问一婢女要了文房四宝,着手写了方子递于良妃,“蜂蜜、蛋清、玫瑰汁?这些也不过是些平常的东西也有奇效?”良妃不解。

    秦小北笑笑道:“这是每天晚上用来敷面的,娘娘再配以猪脚汤服之,一段时日之后,娘娘自可看见功效。”说完向良妃拂了拂身,匆匆赶往慈仁宫。

    良妃见秦小北走了,颇有感慨,道:“真是个贴心的孩子,知道本宫能依仗的只有这副脸面了,都说子凭母贵,偏生本宫的位分生生的断了禩儿一帆风顺之路,禩儿一路走的好辛苦。”

    “娘娘天生丽质,皇上不也是常来的么,八阿哥聪明的很,那雍容的气度,又怎是其他阿哥可比的?”那婢女嘴巴灵巧,说的良妃也颇为开心。

    “今儿个哀家听闻前朝乱党已悉数擒拿,相信不久,你兄长即可回蒙古主持大局了。”太后说完看着秦小北,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幸好,秦小北尽管内心起伏澎湃,但脸上却波澜不惊,“谢谢太后和皇上的恩典。”边说边跪下叩谢。心里却早已骂了太后几万遍。

    “可是,那几个前朝乱党也不知是真是假,皇上也确定不了他们的身份,颇为苦恼,哀家想只有你正经的见过他们,所以就和皇上提议让你去看看,若是真的也可让皇上安心,若是假的,立马查出也未必是坏事。”太后的声音不大,却句句叩在了秦小北的心上。

    “能为皇上和太后解忧,依兰自然愿意。”秦小北嘴上这么说,心里自有她的打算,于公于私她都要去确认一下的。也好安了自己的心。

    太后闻言一喜“哀家自是知道你是个贴心懂事的,放心,若此事成,哀家必向皇上提议,将你许配给包管你称心的阿哥。”

    秦小北一惊,忙道:“依兰不求其他,但望太后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不叫我兄长失望而回就好。”

    “你这孩子倒也平实,也罢。事过之后,哀家定向皇上进言。”太后对秦小北不卑不亢的态度很满意,看她的眼色也似柔和了一些。

    “小德子。”太后宣来一个太监,那太监二十岁左右上下,生的白白净净,一双眼睛俏生生的,倒也有几分可爱之处。那太监应声一诺,立在一旁听从差遣,“带着依兰格格去文华殿,想必皇上也等着最后的答案呢。”太后一脸的老谋深算,让秦小北心里十分的慌乱,她本不是个有心计的人啊!这复杂的紫禁城啊,她怎么待的下去?“婉婉,真后悔没有听你的话!”秦小北暗自想着,面上却不敢表露出一丝丝的情绪来。向太后拂了一礼,跟着那叫小德子的太监一路随往。

    跟着小德子穿梭过文华门入了文华殿,偌大的殿中已站了不少人,康熙坐在殿上,威严四射,两旁自是内阁大臣和皇子们,底下还跪着两个人,一老一少,但显然都已受过刑罚,那一身上衣服破烂不堪,血渍斑斑。

    见到秦小北,康熙的表情益发的严肃,他把目光集中在那两个囚徒身上,声音却冲着她:“依兰,你看看,底下的两人是否是明朝余寇,你被他们强掳禁闭了那么久,现一经查实此等身份,也可报了羞辱之仇了。”

    她什么时候被强掳禁闭啊?在山庄之中不晓得多逍遥快活,反到了皇宫,处处提防,连根本的自由的都没有,才是真正的禁闭呢。当然这番话她是不敢和康熙争辩的。

    她微微的朝康熙行了一礼,慢慢走近那两个人,细细看去,每看一分都是心惊肉跳,虽然两人低着头又满身血污,但秦小北还是认得出那就是朱寅地父子。

    “如何?”康熙问。

    秦小北皱眉想着对策,怎样才能蒙混过去?!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慌乱,强作镇静道:“回皇上的话,那囚徒满身伤痕,依兰看不真切。”

    “看不真切?”康熙有些惊愕,他狐疑的看着秦小北,转过头,对着一旁的太监,道:“梁九功,你说,这看不真切该用什么法子?”

    “回皇上的话,依老奴之见,依兰格格看不真切想必是因为犯人满脸血污的关系,皇上派人给他们稍作擦洗,露出个脸面,也就可以了。”梁九功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眼神很凌厉,许是因为经历了不少事情的缘故,一脸的深沉。

    康熙微微沉吟了一下,道:“也可,就让小亦子端个盆来给他们洗洗面吧,也好让依兰认认清楚,毕竟事关重大。”

    不多久,小亦子就打来了水,朝着梁九功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秦小北将一切看在眼中,暗暗思量:莫不是这水有什么古怪?后来又想到皇上会和这两个犯人计较什么,都在掌控之中了,难不成还要耍花样折磨他们?念及此,秦小北释然,但她料错了,其实一开始康熙就已然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他想看的只是秦小北的态度,看她和前朝败寇是否存了什么瓜葛,既然她不承认,康熙就要用非常手段来试探了。

    “啊!”从那年老的囚徒口中传出一阵哀嚎,“狗皇帝,你不得好死。”年少的囚犯再也克制不住,愤怒的朝着康熙大骂。因全身被捆着,所以无法动弹,但是看他的样子就像要冲上去把康熙撕开一样。

    估计水里摻了盐,那伤口一洗,必是疼死人的。秦小北终忍不住了,上前跪倒,向康熙乞求:“求皇上放了他们吧,他们不是坏人啊。他们对皇上对大清没有威胁,皇上放了他们更能显出皇上的气度与仁慈之心,皇上施以仁政是满汉百姓的福气,百姓也会更爱戴皇上的,求皇上开恩。”说完,看向朱寅地,那触目惊心的红,那满身的伤,若不是因为她的出现,或许他们会一直平安无事。

    朱寅地回望着她,神情复杂,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听他突然冷笑一声:“用不着格格您求情,想不到你居然是狗皇帝的探子,我和爹都错看你了,反正狗皇帝不会放过我们,你又何需惺惺作态呢?”

    “不错,成王败寇,朕自是不会放过你们,朕也想不到你们如此硬气,虽然你们是构不成朕的威胁,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却是免不了的。依兰,朕更想不到你身为大清子民,且身份非比常人竟也会说出如此伤风败国之话,你可知罪?”康熙说到最后声音也兀自大了起来,看起来很是生气。

    她是现代人不能以现代的标准和思想去衡量古人的做法,她什么都可以承受但最怕被皇上迁怒赐死,毕竟自己是活生生的人啊!秦小北犹豫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才能挽救朱寅地两父子的性命,这一刻她恨起自己来,好端端的穿越什么,就为了看这血淋淋的历史吗?

    一旁的几个阿哥因为对秦小北都存有好感,所以并不想她被康熙责罚,太子胤礽仗着康熙的宠爱,开口道:“皇阿玛息怒,依兰格格因初到而来,并不知人情世故,况她年纪尚小,涉世未深,当初被贼人掳去用了什么手段哄骗了也未可知,但格格冲撞皇上,自然也是要罚的,请皇阿玛定夺。”这番话确实帮了秦小北不少但也看出太子对她并未死心。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可不想看到这人的虚情假意了,让我恶心。”朱寅地悄悄的望了一眼秦小北,一脸的决绝。心里却道:“小北,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你要保重。”

    “好,朕就下旨赐这二人死,朕要让世人都看清这是大清的天下,明天,斩于市。”秦小北听到这句话,身形一晃,就要倒去,后面的四阿哥一动,想了想最终没有伸手,眼看她就要摔跤,八阿哥往她身后一靠,让她立直,眼见秦小北一脸的惨白,面色凄然,不觉轻嘱道:“皇阿玛都看着呢,千万要挺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秦小北深吸一口气,是啊,朱寅地刚才的心思她怎会不知?分明就是为她开罪,和她撇清关系,消除康熙的疑心,她怎能辜负他一片好心?秦小北感激的朝着八阿哥点点头,示意自己会撑下去,胤禩见她无碍便不露痕迹的抽身站在一侧。

    “胤禛啊,刚才的动作我岂会不见?看样子在你心中皇位是最重要的了,你是未来的皇帝,你现在是不知,我也不会让你知,以后我们就离的远些吧。”秦小北心隐隐一痛,想不到自己以前崇拜的雍正皇帝竟是如此的冷漠。

    耳中还响着康熙的训示,只有一句她听的很清楚,就是“依兰口出狂言,目中无主,但念其年幼,又是初犯,雨花阁本是供佛听音的地方,朕就罚她在雨花阁修行一月,收敛心性,朕要好好治治她冲头的脾气。”

    说是修行其实就是禁闭,这一个月想来也会清静一下,未尝不是好事。秦小北领旨谢恩。

    天沉沉的,下着蒙蒙小雨。秦小北恳求着八阿哥带她去市集见朱寅地最后一面,八阿哥踌躇未果,秦小北知他为难,便不再逼迫,只呆呆的看着雨花阁外,道:“你看,那是老天爷也在为朱门悲戚呢!”

    八阿哥微一皱眉,道:“现在这里虽止你我二人,却也恐隔墙有耳,你这话是万不能再说的了,也罢,我违旨来看你,也是想你好。但此事终是冒险,你可得答应到时不可冲动。”

    秦小北见八阿哥许诺,心里很是感动,毕竟被康熙知道又是一项罪责,而八阿哥为了她这接触不深的人,作出如此决定,这一刻,她把他当成了挚友。不经意的,眼角有泪滑落,“我都应允你了,你还在这扭扭捏捏的,咱们得快去快回。”八阿哥笑言着,语气无比的温柔。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八阿哥将秦小北装扮成了一个小厮的样子,紧随其后,雨花阁内又安插了一个心腹婢女,也可临时应付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八阿哥的马车秦小北顺利的来到了集市,集市一侧立满了不少人,放眼望去,乌鸦鸦的一片。秦小北急急的拨开众人,向前挤去,却见那一老一少捆着跪在地上,刽子手站在身后,杀气腾腾,那监斩官坐在一旁,不耐的看着日头,想是时辰未到他也不能叫斩。秦小北正欲冲上前,被八阿哥一把拉住。

    “我怕我没有机会

    跟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明天我要离开

    熟悉的地方和你

    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

    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

    我是否会再回来

    我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秦小北唱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对上朱寅地惺惺相惜的眼神,她更觉心痛,“对不起。”她向他大喊。

    他微笑着朝她摇了摇头,朱三太子看着她,也慈爱的笑着,似乎他们就快得到解脱。

    “行刑。”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两颗人头先后落地,秦小北还没反应过来,不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跳加速,“是假的对不对?”她茫然的看着胤禩,无所适从,八阿哥轻轻的摇了摇头,希望她接受事实。

    秦小北双眼空洞无神,一颗心已然失去知觉。

    “夫君,儿啊!”一阵凄厉的叫声让秦小北猛然醒转,“是朱大娘。”她惊呼,可等她再看,眼前呈现的也不过是具尸体。朱大娘已自尽。一家门去黄泉团圆,也好。

    看着三个孤零零的尸体,秦小北本想去领尸安葬,但想到八阿哥,这个念头算是生生的克制了下来,“回去吧。”八阿哥道。见秦小北点点头,扶着她的胳膊一同上车。

    秦小北像是抽离了全身的力气,连眼泪都流不下来了。

    “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八阿哥轻轻的抚着秦小北的背,安慰道。

    秦小北摇摇头,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和朱寅地相识相交的片段来。

    她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都不觉得痛,仿若只有这样她的心才会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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