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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结交

    秦小北被他们带到了一处山园之内,一路上她都很顺从并没反抗的意思,所以一帮男人对她还算客气,“朱寅地,你该了解你爹的苦心,寅地寅地,不正是隐世的皇帝吗?”秦小北昂然道。

    “好个小姑娘,连老朽想什么也知道。”从一间草堂内走出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虽看上去很大年纪了,但不知道是不是皇室血统的关系,他仍然保持着直挺的腰板,那种贵族风范也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他自称老朽而不是本王可见他确实灭了做皇帝的心,只想安逸的过足余生。

    “你是朱三太子?”秦小北询问。

    心里已然确定,问出来只不过是为了一个答案。

    “老朽叫朱忘本,曾经的朱慈焕已经死了,老朽更不知道什么朱三太子了。

    “好,好,好个忘本,前尘往事似云烟,随风飘渺一朝散。您看开了。”虽说第一次见面但秦小北却深深折服于这老人的心胸,论年纪他可当她的爷爷了,可不知怎的,秦小北却感觉这位老人像她的知己,很谈得来。

    于是不经意间,拉拢了和他的距离。

    “你这丫头,竟如此目无尊长,好歹你也该尊称他一声长辈。”一旁的朱寅地不满的叫道。

    “我儿,这都是尘世间的繁文缛节,在这僻世一方又何须拘泥?”老人呵呵一笑, 秦小北连连附和,得意的朝朱寅地看去,不料他也正望着她,只不过目光是恨恨的,秦小北也不计较,缓缓道:“寅地兄,可否为我准备一间房?折腾了大半天累死了。”

    朱寅地和大家奇怪的望着她,想不到她竟如此的自来熟,不怕他们加害她吗?

    秦小北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又不想解释,指着刚才被他打伤的那个男子道:“你过来。”那男子看着她,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看他一副害怕的样子,秦小北咯咯直笑,“刚才我明明可以打死你的,你死了吗?”

    那男子看着她,实说:“是,你刚才明明可以打死我的,最后一拳重击未下,谢谢你。”

    “我叫秦小北,你呢?”秦小北自我介绍,“朱直。”那男子回应,秦小北伸出了手向他握去,他一惊,逃开,秦小北笑他:“胆小鬼,你还怕我打你啊?”说完不顾众人的惊诧硬拉住他的手,道:“男子汉大丈夫,还这么婆婆妈妈的,晚上一起喝酒吧?”

    “你究竟是什么人?”朱寅地一把拉过秦小北,暗道。

    秦小北看着他,咯咯一笑,凑过脸挨着他的耳边轻言:“你猜。”说完不顾他的满脸不愠之色,向朱三太子请求自己可否在山园内四处走动,见他许可,盈盈施了一礼,转身而去,因走的慢还隐隐听得朱寅地向他爹控诉她的不满,她只觉好笑,心中却似不由得升起一阵落寞的感觉。

    秦小北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夕阳西下,整个山园笼罩在一片红晕之下,景色是如此的怡人唯美,可惜身不逢时。她突然想到了程婉婉,从近身处掏出通讯符,“婉婉,婉婉?”她轻声叫唤着,通讯符一片寂静,并无发出任何声响,正当秦小北失望的准备放好通讯符的时候,符内清晰的传来了程婉婉的声音,秦小北一阵雀跃,简单的和程婉婉交流了几句,程婉婉对秦小北目前的处境担忧不已,仍是劝说她尽快回来,可是秦小北觉得心中始终有一份缺憾,所以还是保持了自己的意见,但她答应婉婉,近一周内一定会回去,于是程婉婉安心的结束了通话。

    忽然肚子一阵咕噜声,秦小北这才想起自清晨吃过早饭以后就没再进食过,难怪饿了。她叹口气,想着现在的境遇,有些好笑,莫名其妙的竟卷入了明清两朝的争斗,也见识到了明清两朝的重要人物,是幸与不幸,秦小北自己也说不准。她往原路折返,看见那些间房屋各个炊烟袅袅,白色的雾气随风摇摆,很快消失在上空。她的鼻子闻到了香味。秦小北摸摸自己的肚子,克制不住食欲,终还是闯进了朱寅地住的草堂。

    朱寅地正摆放着碗筷,见秦小北闯入,没有诧异,只是讥讽道:“你还真是会挑时间,而且你作为俘虏,倒是不觉得自己卑微啊,早该叫人把你捆起来扔进柴房,现在倒是跟个上宾似的在我们面前晃荡。”

    秦小北知他还在介怀她的来历,也不以为意,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笑嘻嘻的看着他,朱寅地被她看的不好意思,皱眉道:“你干什么?”

    “第一,我可没让你们把我掳来,既然抓了我当然要管我的吃住了。第二,若非我想帮你们,你们能抓的了我吗?第三,其实你们并不想伤害我,把我抓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们只是看我和康熙的儿子在一起,以为我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想借此要挟康熙而已,当然,我也知道你是个口硬心软的人,不然也不会那么优待我了。”秦小北说完从桌上抓了片菜叶就往嘴里塞。

    “寅地,谁来啦?”从里间传来一位妇人的声音,秦小北疑惑的看着朱寅地,问:“你娘?”他唔了一声不再理她,管自己走了进去,之后又端了几碟菜出来,不知道跟他娘说了什么,总之,秦小北初见朱寅地的娘时,感觉怪怪的,朱寅地的娘对她很是热情,秦小北对于这种没来由的好有些不适应,只好找朱寅地聊天以作注意转移,“你爹呢?”

    “去朱直这里了。”

    “这个菜很新鲜啊,自己种的吗?”

    “恩。”说了几句后秦小北自己也觉得索然无味,不再言语,偏偏朱寅地的娘见她一副委屈的样子,拉着她嘘寒问暖,说长里短的,秦小北见她不过50岁左右的年纪,想来跟她自己爸妈也不会差多少,一脸淳朴,是劳动人民的光荣品种啊,她心里暗叹,又惊叹于朱寅地娘如此健谈,却找不出话跟她对口,于是她甩甩朱寅地的手,示意他出去,朱寅地看看她又看看他娘仍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知道秦小北耐不住性子了,于是叫他娘收拾一下,他去和秦小北出去转转,把话说完他娘忙不迭的答应,看样子恨不得立刻让他们从中消失。

    一路无话,颇有些尴尬,“对不起,我娘她。。。。。。”朱寅地突然发话,“我懂的,我叫你出来并不是因为你娘,而是我想跟你聊聊。”秦小北知道他的想法,忙解释。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山坳,月色清凉,伴着微风,有一种特别的心旷神怡,“为什么你不问我爹的事情,难道你没有好奇心吗?”朱寅地疑问,“没有。”秦小北回答得很干脆,如果可以,她真心希望他们能够一辈子安安乐乐的生活在这世外桃源。

    “有酒吗?”秦小北问。

    朱寅地没有回答她,却带着她来到了一处地窖,秦小北感受到了醇浓的酒香,“是高粱又有点像桂花的香气。”

    “你的鼻子真尖,难怪能闻到饭香了。”他还在取笑她,她却陶然自乐,奔向一缸坛子前,“你们真厉害还会自己酿酒?朱三太子真不简单,若是常人,从高处摔下来,早已颓废了,他却能在这里开辟自己的一方天地,丰衣足食,更可贵的是他的思想,平淡无欲显真谛,我很佩服他。”

    朱寅地听完一怔,他没想到秦小北居然会这么说,她的表情直率且无邪,“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又再次询问,秦小北望着他,认真道:“如果我把真话告诉你,你会为我保密吗?”

    朱寅地想了想,说:“如果是什么难言之隐,我宁可你别说,我自己也背负了那么多的秘密,扛不下再多的了。”

    秦小北笑笑:“自己一再询问,可以得到真相的时候又临阵逃脱,我有些看不起你了。不过我现在倒是想说给你听,你不答应帮我保守秘密没关系,你就当听了一个故事吧。”见他点点头,于是秦小北把自己的一切都告知给了朱寅地,说完,见他怔怔,不禁莞尔:“你不会被吓到了吧?”

    “你是说你来自300年后?”朱寅地仍是一脸的吃惊,不过最后他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难怪你的行为异于常人呢。”

    “我想喝酒了。”秦小北指指坛子,指指自己的肚子,“酒虫上来了。”

    朱寅地哈哈一笑,挑了坛酒递于她,“这是刚酿的百花蜜酒,喝了也不会上头,适合你。”

    秦小北浅酌了一口,顿觉甘甜如饴,淡淡的花香淡淡的酒气。

    “好像我那个时代的花茶饮料呢。”秦小北不客气的又喝了一大口,“可是总觉得不过瘾呢。”

    “你这女子,真是个怪人。你们那边的人都那么好酒量吗?”朱寅地吃惊的看着她喝酒如喝水的架势。

    秦小北抹抹嘴,笑盈盈的看着他,“我累了,想睡觉。”说完径直躺了下去,嘴里还不断称赞着酒香,朱寅地一惊,想到地窖阴凉,若是睡到明早非大病不可,可秦小北说睡就睡,任他怎么叫就是不理,无奈之下,他只得扛她上肩,一路向住处走去。心里对秦小北竟有了莫名的好感,她不做作不骄躁。就似他一直以来的知心好友一般,相谈甚欢。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喝醉的缘故,秦小北一觉睡到天亮,自从穿越后这是她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也许是把心放开的缘故。秦小北伸个懒腰,起身的时候不觉一怔。原来她睡着的床是朱寅地的,因为此时朱寅地还在她睡的床下打着地铺呼呼大睡呢。

    “个懒鬼,比我还能睡。”秦小北嘟囔一声,用脚踹踹朱寅地,见他没反应她索性跳下床挨着他的耳朵大叫:“天亮了。”吓得朱寅地一崛而起,“秦小北。”他恨恨的看着她,要知道昨晚背她回来被他爹看见后就一直聊到夜半,好不容易睡会儿觉又被吓醒,真是天可怜见!

    “你是该起床了么。”秦小北说着,一脸的无辜。

    朱寅地无奈的叹口气,想自己怎么会“绑架”了个不太正常的人。

    两人在打打闹闹中收拾完了东西,一出屋就见朱寅地的娘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秦小北心知这回误会大了,但因为心里没有杂念,所以跟朱寅地还是很纯友谊的相处着。

    日子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秦小北细算算已过了十来天,也盘算着想要回去了,于是她心里默默的念着“我要回家”。之所以走的那么匆忙是因为离别之苦,她怕自己哭,与朱寅地建立的这一段友情就让彼此深深的记在脑子里好了。

    秦小北一遍遍的念着,念了有大半个小时可还是身处原地,她惊疑地掏出通讯符,联系着程婉婉,“小北,不好了。”符里传出程婉婉的哭声,秦小北心里一惊,急问:“出了什么事?”程婉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话断断续续的,好半天,秦小北才听懂那拉神婆要程婉婉交代她,要回来只有等下一次的机缘再现,然后那拉神婆就不知所踪了。秦小北木然了一会儿,有些怀疑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程婉婉似有些委屈:“怎么和你联系?每次都联系不上你,只有干巴巴的等你联系我,每天都在等,你倒好,想起我才通个话,我都急死了。”“对不起,婉婉,我错怪你了。可是我真的回不去了吗?”秦小北无论如何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小北,我一定会帮你的。”程婉婉说了最后一句话后就又断了联系,秦小北怅然的看着四周,那拉神婆是个谜,究竟还能不能回去呢?婉婉又能帮我什么呢?她细细的想着,不觉已有人在她身后盯了她许久,总会有办法的,她安慰自己。

    转身,看见朱直站在一边,神色怪异的看着她,“朱直,你有事吗?”秦小北想着自己的事都没解决,口气稍有不耐,朱直还是愣愣的看着她,不发一言,“朱直,你没事我可走了啊。”说完准备离开。

    “赶快离开这里,离开朱寅地。”朱直开了口,声音闷闷的。

    “你说什么?”秦小北觉得朱直怪怪的,莫非当初被她打坏了脑袋?

    “这是为你好,不然。。。。。。”朱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秦小北有些厌恶,“管好你自己吧。”说完她快速离去,没发现身后朱直一脸的不快和嫉恨。

    夜晚,秦小北和朱寅地各捧着一坛酒在月下谈心,最近这几天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互相了解的程度可以说是比相处了几年的朋友还要深,“你有心事?”朱寅地对着秦小北道。

    “我回不去了,寅地,我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偶尔住着倒还行,可长期这样我真怕我会崩溃,思想不一样,大家根本无法交流。”秦小北如实告知。

    朱寅地喝了口酒,点了点头,“还有朱直,我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他说叫我离开这里离开你,我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总之很反常,而且大清皇帝对你们上次的出现也没什么反应,不知道他们回去是怎么说的,四阿哥八阿哥我倒不担心,那个太子可是无中生有的主,我心神不宁,我烦躁,总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你们,应该,放弃这里,去外面躲躲。”秦小北道出了自己的忧虑,尽管她知道朱寅地并不会因为她这番话而离开这里,但她还是要他有所警惕。

    “你是因为不能回你自己的年代而太过忧心了,你放心吧,这里那么偏僻,狗皇帝是找不过来的。至于朱直,我会留心的。”果然他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秦小北叹口气,一坛子酒很快被她喝光了,朱寅地叹口气,明明酒量不好,还拼命灌酒,他有些懊悔,一开始就不该给她喝酒,好好的酒都被她糟蹋了,今晚月色撩人,心情郁闷,肯定又会喝醉了。可是,过了很久,都不见动静,朱寅地有些稀奇的看着她,秦小北也回望着他,第一次,朱寅地觉得秦小北像个姑娘了,很文静很好看。第一次,秦小北觉得朱寅地是个好男人,很细心很儒雅。但是为什么她会觉得心酸?就像朱寅地快消失了一般,就像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相见一般。

    秦小北做了个梦,梦里朱寅地父子被康熙追杀,被那些杀手刺的血流如注,刺的体无完肤,秦小北想叫想去帮他,却被胤祯拉着,继而胤禛也出现了,也拉着她,紧接着胤禩,胤礽。。。。。。她大叫一声,起身,汗已湿透她的衣衫。

    迷茫之后清醒,一阵凉风吹过,秦小北紧了紧胳膊,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和朱寅地还在野地里,只是身上多了一件衣服,身旁多了一堆篝火,两个酒坛杂乱的躺着,一如她的心情,乱七八糟。

    “这次,你怎么没有帮我扛回去?”秦小北浅笑。

    “小北,刚才你梦见了什么?”朱寅地问。

    见他答非所问,秦小北知道自己肯定说梦话了,“梦是反一反的。你们都是好人,一定会没事的。”她宽慰他。

    他蹙眉,他知道这一次九死一生。“回去吧。”他踢开篝火,坚定的走着。

    这天,是山园里采购的日子,朱寅地准备带着秦小北和几个汉子一起出去,有的出去,秦小北的心稍稍兴奋了一些。

    临行前,朱三太子拉过她,悄言道:“小北,我知道你和我儿乃至诚之交,并非男女之情。我儿个性冲动好胜,这次出去,你帮老朽多看着点他,近几日,老朽总有不好的预感。老来得子自然是更珍惜的。”说完擦擦眼睛,他在哭?

    “您放心,寅地是我的兄弟,我必定把他安然带回来。”秦小北肯定的应允着。

    一抬眼,见到朱直异样的目光,她有些害怕,“大叔,这次我们都出去了,您小心着点朱直,我总觉得他最近很奇怪。”

    朱三太子点点头,道:“我会小心的,谢谢你,小北。”走过朱直身旁的时候,秦小北轻声说道:“朱直,不管如何,看在我曾经放你一命,看在朱三太子的份上,你别惹事,算我求你,回来我会和你好好谈谈。”

    朱直愣愣的,并不搭话,意味深长的看了秦小北一眼匆匆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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