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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7 为美人折腰

    凤宪心下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装傻充愣的问:“什么人,为父的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呢?”

    “你从我府中带走的人!”凤陌简直气疯了,连尊称,和惯用的嘲讽语调都忘在了脑后,沉声喝问。

    “沒有啊,哪有!”凤宪抛却了一国之主的威严,完全沦为一个和儿子斗气的幼稚父亲,什么不要脸的手段都用上了,满足于看到儿子跳脚冒火的模样。

    他面上做足了惊讶的表情,心下却笑翻了天,忙抬手揉了揉想要上扬的嘴角,一本正经道:“你府中藏了人吗?什么人,快与为父的说说,为父的也好帮我儿寻人。”

    凤陌额角的十字,高高的鼓了起來,怒极之下,高声大笑,眯起一双好看的眼眸,“玩够了沒!玩够了,就把人还给我。”

    凤宪见他模样凶狠,眼露危险的凶光,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欣慰,对他这个二儿子,他的心情真是复杂的可以,骄傲,烦恼,欣慰,还有他绝对不想承认的害怕,他怕他。

    他的儿子就像是平原上狂奔的野马,不受任何教条的约束,不畏不敬他这个万人之上的父亲,甚至连死都难以制服他,他无视亲情,不屑爱情,拒绝诱惑,七窍一般的玲珑心,冷硬的就像一颗千年的寒石,无论用什么办法,都难以打动,让他欣赏之余,又大为的头疼。

    杀,舍不得,不杀,却又气恼他的放肆,无法的掌控的他,就像是扎在自己心口上,无法拔除的一根软刺,每每被牵动,就是好一阵疼,折磨的他死去活來,却找不到任何的对策可以掌控他。

    可是,今日过后,一切都会大不相同了!

    他那无敌的儿子,有了弱点,他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他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凤宪那叫一个舒畅啊,满心满脑全是,他可爱可恨的儿子臣服的一幕,他会助他完成霸业,会让众国臣服在他的脚下,他将名留青史。

    “我儿到底在说什么啊,为父的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凤宪面露得色,令他伪装的茫然露出破绽。

    令凤陌断定,人绝对在他的手中,他的父亲大人,总爱玩这种虚虚实实的手段,而且够无耻。

    沒了耐心在同他继续磨牙的耐心,凤陌直奔主題道:“说出你的目的!”

    凤宪压在心头多年的恶气,令他忘记了适可而止为何物,继续装傻扮无辜道:“目的?沒有啊,为父是一片好心的想要帮我儿寻人,何來任何目的呢!”

    凤陌沒有如他所愿继续气急败坏,宛如天作一般完美的俊脸,凝了一层冷寒之色,那双幽深的凤眸,似乎闪现过一抹红光,妖异非常。

    他缓缓的眨了下眼,然后笑了,“君父有令,儿臣自然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凤宪看着他嘴角不怀好意的笑,愣了一下,苦苦思索却猜测不到,他说这番话是想做什么?他想做什么呢!

    “儿臣看这皇宫实在是个藏人的好地方,那就麻烦君父让一让,让儿臣先从此地找起。”凤陌沉声说完,唤了一声,“克敛,你就难为一下执行君主的命令吧,把这里给我挖地三尺,看看人到底有沒有藏在这里!”

    肖克敛是个忠心的孩子啊,一听凤陌有令立刻站出來了,抢道就想去执行凤陌的命令,凤宪忙挥手令人拦截住,还未说话,就听凤陌那边轻蔑的冷笑了一声。

    “君主莫不是想反悔?”他笑盈盈的看向他,用眼神示意道:“一国之主做到你这份上,当真是丢人!”

    凤宪被噎的一时说不出來话,脸上忽青忽白的,可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谁说孤想要反悔了!孤一诺千金自然不会反悔,只是,孤突然想起來,好像见到过你要寻的人。”

    凤陌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锋,“君主不是说未曾见过,怎的又反口说见过,身为一国之主,却如黄口小儿一般口吐戏言,日后如何取信于人!”

    凤宪被他挤兑的,险些口吐鲜血,明明是他处于优势的,明明是他稳站先机的,怎么到最后,说不得,道不得的人,又是他啊,啊!

    凤宪臊的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來。

    凤陌被他挟制,也不好在继续逼迫下去,谁知道狗急了会不会跳墙呢。

    “想來,是某个妃子请了人却忘记同君父禀告了吧?”

    凤宪一见他给出台阶,连忙用力点头,表示赞同,“可不是,那琇妃实在顽皮,怎的能不同你说一声,就将人请來呢。”

    “是很顽皮。”凤陌意有所指的瞥了他一眼,笑的狡黠如狐,气的凤宪脸色黑沉,不断的做深呼吸,才算沒有失态。

    “还得烦请君父,在前面带路,也好让儿臣安心。”

    凤宪一听,霎时想起了自己的优势,再次勾出沉稳,执掌一切的笑容來,轻声道:“并非为父的不想我儿安心,实是祖上规矩,你一届男子,哪里能夜入后宫!还是委屈我儿先行回府,安心等到明日朝退之后,再來后宫同君后请安吧。她可是念得你紧。”

    凤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的话一说出來,凤陌的脸立刻就冷了,带着要杀人的狠劲,咬牙切齿道:“不必了,我便在此等待朝退!”

    话落,就有小厮将马车从正门赶进了宫墙,凤陌最后意味不明的看了凤宪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说不上为什么,凤宪突然觉着背脊凉飕飕的,尤其他那最后看來的一眼,让他感觉像是被恶鬼盯上,心脏瞬时像滚了一层的毛,卡在胸口实在难受。

    荒唐的一夜,终于在凤陌的妥协下结束。

    翌日晨,前來朝拜的臣子皆从马车的独特上,认出了挡在大殿之前的马车,所属何人,立刻燃起了一颗滚烫的八卦之心,四处向人打听这里面的内幕。

    可惜,禁军早就领命,将一张嘴闭的比河蚌都严谨,只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在有心人的不懈努力下,终究探出了夜闯禁宫的真相,众人不禁感叹,英雄终究难过美人关呐,哪怕是如凤陌一般可怕的存在,一样为美人折腰。

    朝退,不等凤宪宣见,凤陌便径直杀向了后宫,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禁军看了哪里敢拦,纷纷将头扭开看天,看地,装作凤陌是隐形人。

    一路畅通的來到进入后宫宫墙外,凤陌到底沒太过分,命肖克敛在原地等待,独身迈入了宫墙之中。

    夏日百花缭乱,花园中莺莺燕燕的妃嫔,唧唧咋咋的吵闹声,竟比那百鸟齐鸣还要热闹。

    看到这一幕,凤陌的眼眸越发的暗沉了,燃烧怒火的双眸,比那星子还要明亮,这宫里的女人,真是越來越多呐,他的好君父也不怕脱力死在哪个妃嫔的床上!

    有不少未见过凤陌的妃嫔,被他看得红了脸,冲着他指指点点,发出娇羞清脆的笑声,凤陌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朝着君后所在的宫殿大步走去。

    “王爷,您不能进去啊,王爷!”在宫门前,有不开眼的内侍愈加阻拦,被他一脚踹的倒在地上,踏着他横在门前的身体,将走进去,就见一抹熟悉的人影,跪在殿前,摇摇欲坠。

    煞白的小脸血色尽失,却苦苦咬牙支撑着身体,倔强的模样,落在凤陌的眼中,心像是被人用力的拧了一下。

    快步走上前去,凤陌急火的将人拉了起來,手劲轻柔的将人纳入怀中,抱紧了就不想在松开。

    子衿就觉眼前虚影晃过,一阵剧烈的摇晃之后,便落入了熟悉的怀抱中,一股说不上的冷香从眼前的衣襟上传來,令头脑一阵恍惚。

    “是你吗?”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的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眼前的人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发的清晰了起來,看着他紧绷的脸上闪过懊恼,子衿竟有些想笑。

    她也确实笑出來了,明媚艳丽的笑容,让她秀美的小脸渡了一层金光,竟比天上的艳阳还要耀眼,她水样的眼眸,因为某种情绪闪闪发亮,令凤陌心下绷紧的弦逐渐松弛下來。

    “能走吗?”凤陌轻柔的在她耳边低语。

    子衿试着动了动腿,跪卧许久的膝盖立刻涌出一股木麻的酸痛,若非被凤陌紧紧地揽着腰,怕是非跌爬在地上不可。

    “好像不能。”子衿看着他苦笑。

    凤陌二话不说,将人横抱了起來,转身刚想要离开,却听后面响起女人的说话声,“大热的天,二殿下也不进來喝杯茶,若是让你君父知道了,又要怪本宫不会疼人。”

    听到这声音,凤陌温柔的笑脸,有一瞬的僵硬,随即转头懒洋洋的冲着隔着竹帘的房门的笑,“本王可沒皇兄的福气,喝不惯君后您这儿的好茶。”

    “二殿下可言重了,谁不知道君主是打心眼里疼你,变着法的将好东西送到你那去,也不怪我这儿的茶,你看不上眼。”君后语气酸的跟倒了醋似的,因此本來还算柔和的声音,显得有些走音。

    “君后,您宫中的醋瓶倒了,快找个人去看看,免得酸气飘得到处都是!”凤陌讥笑了一声,夹枪带棍的一阵暗讽,令帘后的人,再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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