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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休得胡闹

    玉芽愣了一下,在他准备替她拆下那缠的尤为繁乱的几层纱布时,立马将那只脚缩了回来,“我,我自己来。”

    玉芽说着却也没真的自己来,只将一双脚都藏进刚抖开的杯子里捂着,扭过头不看他。

    “你怎么了?”

    尹观轻笑,“几天不见,帮你换个药还不好意思了?你是不是忘了你上次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是谁帮你敷治了又背你回去的,现在跟我顾忌起这个,难不成?”

    尹观曲腿一坐,也凑了上去,半倒在软被上,对上她明显纠结的面色,狡黠的眯了眯眼道,“你这伤,是害怕回去之后还要受罚,才弄的假的吧?”

    当然不是!

    什么苦肉计,她现在还用不着。

    不过,若他再留在这里,待会儿被发现了可要百口莫辩了,玉芽用力将他往外推了一把,却哪里敌得过尹观的拗劲儿。

    只要尹观打定了主意,玉芽不拿出杀手锏,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妥协的。

    “哎呀,你还是快走吧,我保证,我以大师兄的名誉保证,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尹观挑眉,不屑道,“你是要把大师兄的名誉用残了才够罢,还要过几天?你又不是来喝谁家的满月酒,非要呆够一个月做什么?再闹下去,别说我师父现在观中主事,一定会罚你,就算是你师父知道了,也一定会生气,搞不好,就连你大师兄,也脱不了干系。不过,”

    是她看错了么,他刚刚,是不是露出了一种被形容为幸灾乐祸的表情。“。”

    尹观忽然四下看了看,“对了,银妆呢,进来就没看见它。”

    玉芽暗自犹疑,见他还是不走且更加兴致勃勃的找起了银妆。既然大师兄并没有和他一路,这事若想先瞒住,还得要他先把大师兄拖住。

    玉芽只得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短的同他说了,当然,她同夏侯应的那些私人恩怨,她半点没提。

    尹观警惕的瞅了瞅门口,确定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进来,这才同她一样皱着眉头小声道。“所以,那个姓夏的是要把你送去方天戟那里交换他们青龙寨的人?”

    “他不姓夏,他姓夏侯,”

    对她的挑剔,尹观并没有改口的意思,飞快道。“你只说是不是?”

    玉芽垂头丧气的,很是无语,“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不过他看我看的挺严的,像是以为我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一样,人家一个大将军,凭什么因为我一个身份不明的小丫头就放了青龙寨那一群人,”

    想起那时。玉芽一拉尹观。贼贼道,“对了,那个方天戟跟青龙寨好像以前有什么恩怨,反正我听他们说话的语气都挺不客气的。特别是那个季獠跟方天戟,说话都跟比武一样,回回都是你刺一剑我挡一枪,偏偏那个方天戟对上夏侯应的时候倒还好,可我觉得那个夏侯应比季獠,可恨多了。”

    玉芽一说起那个人,便是恨得牙痒痒的,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语气,尹观静静听着,若有所思。

    玉芽脚上绑的严实,又穿着衣服,捂着被子,不一会儿就觉得热了,索性一把掀开,把两腿盘着,其实,不换药也没什么,两三天之内是好不了了,不使劲也不疼。

    “那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尹观收了笑容,往床栏上散漫的一靠,像是预计她接下来会讲很长时间的样子。

    玉芽浅浅一笑,同他打了个拜托的手势,“很简单,别让大师兄找到我。”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尹观起身,突然很郑重的问她,“要多久?我是说要多久你才能跟这帮人撇清关系,跟我们回去。”

    玉芽瞟了瞟已经暗下的天色,想了想道,“三天吧,至少三天,今天都这么晚了,他应该不会带我去军营,明天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还得想办法让他把银妆还给我,那个白水寨骑马都还挺远的,得一天的时间吧,这样一来一回的算,就得三天。”

    “一天,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银妆的事情,我会告诉大师兄让他去想办法,你连路都走不了了,怎么把银妆带出来,要再把自己搭进去,不是更麻烦。”尹观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意料之外了。”

    待玉芽再想说什么,尹观已经头也不回的几步跨到了门口,临出门才与她鬼头鬼脑的对了口型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有人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哎,只希望在把银妆救出来之前,它可别被人剥了皮才好。

    不知是不是在山里奔波了一天,昨夜也没睡好的缘故,尹观走了没多久,玉芽也等不及那人再来同她示威叮嘱什么的,一倒下去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天大亮,都没人来催她。

    玉芽身都没翻的睡了一整夜,起身才觉得隐隐的腰酸背痛,果然她是没有享受的命啊,难得不用起早练功,又不用去给银妆喂食洗澡。

    玉芽朝外喊了几声,叫人端了洗脸水和早点进来,那人出去后,玉芽简单梳洗一下,喝了点稀粥,闲着没事又把脚上的纱布拆了几层,坐了一会儿便又有了困意,趴在床上晕了一会儿,再醒,已是正午。

    这夏侯应是怎么了,她是真搞不懂他这时急时不急的性子,按理说,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从青龙寨骗到白水寨,又带着她从白水寨翻山越岭的奔来了平乐镇,眼瞧着就该送她去军营换人了事了吧,可偏偏这时候见不着人了。

    玉芽半走半跳的出了门,迎面就见曹氏端着东西从楼梯上来,玉芽也不避她,走了几步觉得有些撑不住了,就大大方方的就靠在栏杆上。等她过来才知道自己现在正对着的这间就是她住的。

    “曹姐姐,你知不知道夏侯应他去哪儿了?”

    曹卉芳上下细瞧了她半会儿,不解道,“他不是昨天就去见季獠了吗?”

    “他一个人去的军营?再没带别的人?”

    曹卉芳困顿的点了点头,进去先搁下东西又不放心的出来,扶着一时像是傻掉的玉芽去自己房里坐着。

    这人脑子长锈了吗,那方天戟不是连他们一个寨子的人都拿住了,他连她这个看起来微不足道又或许几番恳谈能诓了方大将军放出几个的很具有舍己为人精神的唯一一个人质都没带。他怎么能这么不讲义气呢,她还为这事欠了三师兄一个挺重的人情。

    谁知道三师兄以后会叫她拿什么还,上次就为背她上山那事,她陪他七天内下了五回山,还是当天来回,走的一双腿都快废了,那还是在她先使了轻功的情况下。

    玉芽两手抱在胸前,用头抵着桌沿。沉重的思考着如果夏侯应就此挂掉了,自己该何去何从的问题。

    短短的一阵寂静后,对面的曹氏先开了口,“先别忙着睡,我先帮你把纱布换了,再拿药酒揉一揉。总这么包着也不行,血液不流通,脚上的瘀伤怎么会好的快呢。”

    玉芽扫了一眼桌面上摆着的剪刀纱布并几个酒气小瓶,悠长的叹了口气,她现在是心伤啊,不过,曹氏能为她想着还预备了这些,玉芽心里是很感激的,她们不过见过一次。只说过两句话。且那两句话还是她成心的客套话,只为了煞煞夏侯应当时出的那个馊主意。

    玉芽冲她感激的笑了笑,自己拿刀剪断了这两天只拿着打发时间的那几圈,老实说。玉芽是知道自己包扎的手法有些拙劣的,但无从比较的时候,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经曹氏把酒倒进茶杯点燃后,一手从火里沾了滚烫的酒替她揉了瘀伤,又将她的脚踝三两下包着既简便又牢固易行的时候,玉芽折服了。

    忽然觉得就凭这手艺,季獠被她吃点豆腐也能给众兄弟谋点除了三餐之外的疗伤便利,也挺好的。

    玉芽摸了摸被她包的妥帖的那处,想想锦儿整天黏着那么个说话没个正行,行事没个准头的家伙,一时百感交集,亲娘就是亲娘啊,可若是锦儿从小跟这个曹氏在一起,她或许,也不会卷进这事?

    想多了吧,玉芽顾自的抓了抓脑袋,既然夏侯应先去了,她是随后跟上,还是按兵不动?冲着锦儿和他娘,她是不是,总该去一趟。

    这个,还真得好好想想。

    玉芽想的入神,全没注意某人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又望了她一阵,只听曹氏说的一句,“这脚伤还得养着,我出去替你买双鞋,马上回来,你一个人走路不方便,就别回房了,在这里等我。”

    言毕,曹氏风风火火的出去了,留了玉芽独坐。

    夏侯应半个时辰后,回到客栈,而玉芽与曹卉芳,两个人都不见了。曹卉芳房中的桌上,还端正的放着一双簇新的绣鞋。

    ***

    玉芽被他扶下马,站在软绵绵的草芽上,一只脚没有穿鞋便微有痛感,玉芽把重心往那只没受伤的脚上压过去,偏着脸问身边一脸严肃沿路都没说过话的人。

    “三师兄,你这么早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这一天还没到呢,银妆也还没回来,你就再等我两天,要不就一天,一天就好,我真的想去方天戟的军营里瞧瞧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其实,或许这事儿我也该负上一点责任,哎,总之就是个误会,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就被人冤枉了吧。”

    尹观与她隔了两步,闷闷的站在那里不做声,玉芽想着他或许是觉得烦了,她也知道,他一向都是最怕麻烦的,可也是最讲信用的,既说了会帮她拖住大师兄,就一定会遵守约定的。

    玉芽挪过去拿胳膊轻轻撞他,尹观别着不理,像是赌气似的,这种隐忍不发的表情倒是不多见。

    玉芽嬉笑着同他打个商量,“要不你把这匹马借我?”

    尹观忽然向前弯腰垂手,玉芽一眼望去,彻底呆住。

    “顽徒,休得胡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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