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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偷师学艺

    潇潇一早前脚出了月洞门,除了走房檐的那个,隔了两个弯口的回廊上,某个鬼祟人物快速小跑了过来,可待后人前脚一迈,刚从这出去的人,又没影儿了。

    落月泄气的往墙上一靠,却没靠住,一脚绊上了树根,整个人磕坐在了地上。她就是想不通,小姐这两天早出晚归的,也没出府,到底干吗去了。

    偏偏每次都是追在这被甩掉了,落月开始后悔自己那天就不该跟浣纱居的人讨论什么最新款式,缎料质地,要是连人都不见了,那些新衣服要穿在谁身上。

    落月这两天紧跟在她身边伺候,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倒是瞧着她的心情比刚回来的那几天好多了,天刚亮就嚷嚷着要出门,以前刚学轻功时也没见她这样兴高采烈的,走时还攥着几颗滑溜溜的小石头,在手上一高一低的抛着玩。

    晚上都是过了戌时,才能在月洞门等到她人,像是累了一天,但脸上还是带着笑的,小姐她,应该没出孟府吧。

    “多此一举。”冷冷的男音从头顶传来。

    如他黑斗篷下的那张脸,他的声音,也总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不过,落月已经习惯了,连同他居高临下的一贯姿态,和,虽对她说话却从不看她的这种漠然眼神。

    落月见他这回没走的那么急,忙站起来想再问问清楚,“小姐她,”

    落月话还没说完,剩下的半句也只能自己说给自己听了,这一前一后的,连听她问句话的工夫都没有。跟串通好了似的。

    “既然如此,说明白点不好么,枉我整日这么担心,”落月不服的叨了两句,小姐日日忙活的事情,她也想知晓一二啊。

    就是这条讨厌的树根,怎么就给绊着了,落月愤愤的瞅着。不过,昨天,是怎么没追上的,落月有些发懵了……

    “谁在那里!”

    落月一愣,一双脚还扭着裸在地面的盘根错节,恨不得将那物挽着扎个团的两只巧手立刻缩了回来,不自在的搓着手心的土泥。

    没人跟她说过不准动这府中的草木吧,落月呆呆的看着喊话的人这一刻像是要过来抓她现行似的。脚步飞快。

    若在她们梁府,这种小事都是谁看见谁处理,夫人从来都是这样教导她们的,与己方便就是与人方便,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总之一句话。谁都不准在路上放钉子,沿边使绊子。

    所以,梁府中甭管大道小道,明桥暗沟,但凡有人走的地方,滚着都舒服。特别是从乐苑,通往府门的几条,她家小姐常翘家的几条。

    当然,落月绝不仅仅是因为一点私心就想了结了它。她还是一心护主的。其实,这树根不止一次的还绊倒过旁人,比如,偶尔走路喜欢眼睛望天的小姐……

    “怎么是你?”

    夜迟摸摸脑袋。不明白刚刚是谁朝他弹的石头,他一扭头,能看见的只有这个背着他弯着腰,像是要跑的鬼祟女人。

    认出是她,夜迟有种总被人耍的感觉,这个时候,少爷应该还在静林寺的板子床上,或许是在愤愤的,啃梨子的吧。

    说到底,要不是一个月前府里来了这帮人,他也不至于每天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虽然不是有意对她发脾气,但困了两夜的某人还是没忍住一大早又被毁了的半差心情,语带不爽道。

    “时候还早,你不看好你家王妃,跑来这里做什么?”

    落月远远的就被他叫住,他刚算是吼出来的那声,确实让她提心吊胆了一下下,以前还敢连名带姓的唤他一句夜迟大哥,此时却以为他这明显的心情不好是因为她方才蹲在地上的鬼祟举动,一口气没喘上来,磕磕巴巴道。

    “夜,夜大哥,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跟你们过不去,不是,是跟你们府中的这棵树过不去,我就是刚被它绊了一下,觉得它碍眼,不,也不是碍眼……”

    落月手忙脚乱的跟他比划着,夜迟一头雾水,只想是她脑子不清楚还是他听力出了问题,平时挺稳当个人,怎么语无伦次起来,夜迟又挠了下脑袋,待会还是再回去补一觉好了。

    落月自认为解释的很中肯,可他没反应,她只能乖乖的缴械投降,“其实,我,我就是出来找小姐的,结果在这儿被绊住了,所以,”

    夜迟脑门顿冒两条黑线,看来,想着补觉,是不能了。

    两个丫鬟急急忙忙的来找落月,见夜迟正跟她说着话,没敢上来打扰,落月好不容易言简意赅一次,跟他解释清楚潇潇这几天去向古怪,但没出府,夜迟还是面露难色,甩甩袖子,一言不发的走了。

    近着墙边,已经站了四个,落月远远瞧着有个眼熟的,像是常入祁游乐房里的,浅浅么。

    ***

    潇潇被他派去锅炉房烧了两天热水,他却说这是学艺前的小准备,等她什么时候学会憋住汗,不红脸的时候再来找他。

    这个跟那个,有关系么,某人想不透,他也不说,就那么气定神闲的转了椅子,往别处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小在雪山呆了太久的缘故,潇潇对滚滚热气很是敏感,他要的一锅滚水硬是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来烧,他昨天偷偷来瞧她时,一个劲儿的叹气,潇潇也没敢当着他的面再往锅里加凉水,赶忙揭了锅盖让他看看这水够不够沸,那人却看都不看,大手一挥,只说让她明日到厅里去。

    潇潇乐颠乐颠的听了他话,次日乖乖去了他曾吓过她的厅堂。

    不过三两日,这里,却是两种光景。

    门前,别来几度春风换,标格而今似旧无。

    门额上的正中位置挂着“春风堂”的匾额。里面面阔为五间,三明两暗,两面墙壁上挂有大理石挂屏,内容为山水美景,堂中陈设着红木具,飘着淡淡的玉兰花香,简单雅致。

    虽然这么一收拾,早瞧不出鬼屋的样子。可潇潇还是觉得那几根柱子的漆着实刺眼,真不如让她扒下来算了。

    潇潇扒在上面,很认真的研究起究竟是怎么个成色,连门窗都重新粉刷过,只这几根柱上的,像是经久不衰。

    孟流庭进来时,就看到少女腻歪的抱着柱子,小鼻子正往上来回蹭着。一副小狗似的憨喜模样,掩下失笑的表情,轻咳一声,“来了。”

    “嗯,孟叔,咱们今天先学什么。投石头,捡豆子,还是直接练飞镖?”

    潇潇转身跃跃欲试的轻快道,一手轻轻摇着一日比一日重的荷包,里面,发出些噌噌的摩擦声。

    此事还得回溯到他吓她的那日。

    潇潇那日执笔,在那间半大的小书房里,写完了给双亲和师父的信,闲来无事。见一边架上满满的堆了些杂书。便拧了本下来,不想还是本古籍拓本。

    翻了十多页,就听见房顶上几声动静,夹杂着有人急促踩瓦的力道。

    潇潇抱着书往外一瞧。正是他坐在梨树对面的藤架下,当然,他的坐跟站没区别,潇潇好奇的是,梁上小丑人都被他吓跑了,他还往上看什么?

    那人看见她从窗内探出脑袋,就朝她挥了挥手,其实,他的本意不是招她,可某人每逢兴致高时,眼神总是不好,以为他在唤她去跟前,将手信往荷袋里放好,头一低,老老实实的偷笑着过去了。

    她虽不擅兵器,但,那声儿,她还是听的出来的。

    他不说话,潇潇只顺他眼光也望光溜溜的房顶,那上面,果然插着一支寒光熠熠的镖。

    坐着比她矮,但是只开口就比她有范儿的某人以无不遗憾的口气叹了一句,“久不出手,生疏了。”

    潇潇半晌无语,这孟府的人,都是身怀绝技吧,狐狸爷爷自不必说,孟柯的移形换影跟祁宇轩的神行百步有的一比,且他说过有时间教她鞭法,连他身边的夜迟,听落月说也是个身手不错的,今日既被她逮到了,潇潇自不会放过这个精进的机会。

    他可是狐狸爷爷的儿子,孟柯的老爹,她能学两成,不,就算入个门也不错,师父总不教她招式,练个飞镖么,潇潇心里话溜到嘴边,只听他道。

    “去替我捡回来。”

    潇潇欢喜的嗯了两声,走的却是慢慢吞吞,她不是不想替他去捡,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个捡法,狐狸爷爷说跟她家是世交,连爹爹都不知道她会轻功,她要是在他面前轻轻松松的跃上房顶,指不定自家的爹不仅要跟她吹胡子瞪眼,许得跟狐狸爷爷一样,罚她去庵里敲着木鱼吃素呢。

    潇潇犹豫了一会儿,眼见那镖离她一个纵身的距离,心思一定,偏去了房檐下那株混长的挺高的梨树底下,摩拳擦掌。

    某人一手勾住树桠,脚还没蹬上去,对面又发话了,“小丫头,要你拿镖,你上树做什么?”

    潇潇一紧张,手上一松,顺势滑了下来,身上烙的发热,这人成心耍她呢吧,潇潇拍拍手站定,小声怨念道,“镖不就在顶上吗,我不挂到树上去,怎么帮你拿?”

    这棵梨树长势好,枝干又往房顶近着,她不借势上去,难道他还想她一个不会武功的,这么顺墙往上爬不成?

    “这么年轻就眼神不好,可惜了,”那人一连啧啧几声,潇潇不理他,两臂一抱,自在梨树下靠着等他来句正经话。

    那人想是等她也不耐烦了,摇摇头无奈道,“看清楚了,”

    潇潇眼皮微合,恍惚见一道寒光从面前闪过,耳边窜进一声闷响,某人往那处一瞥,窗棂上除了刚飞去笔直竖着的那只,廊柱的左下方还斜插着一只,同样的,明锋露寒光。

    他刚要她捡的,是这只?

    怪不得要说生疏了,潇潇皱着眉头拔下入了一指甲盖深的利物。

    倒是她多想了,人家不过让她跑跑腿,根本没指望她能有什么身手,潇潇把两只银镖捧在手里,细细端详了一阵,她跟在师父身边这些年,总没见过几样兵器,这种小巧方便的,遇着了就舍不得放。

    “小丫头,你可是想学?”那人接过,瞧她目光依依,噙了笑问道。

    ***

    某人巴巴的点头之后,便开始了她凌乱的摸靶生涯,许多年后,孟流庭评价她的旱镖,颤巍巍的,只说了彪悍二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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