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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遇人不淑

    既知她口中的小玉和小金是一类,潇潇对小七的担忧瞬间消去了大半,比起熟门熟路的她来,自己这个刚被人家踢出来的着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连块馋饼都没有,倒是极有可能被它们当饼。

    潇潇灵机一动,“那小七是不是经常一个人出来抓小玉?”

    “嗯,姑姑要小七每天给小玉喂吃的,还要跟小玉一起玩,可是小玉比小七还要贪玩,常常偷偷跑出来,”

    小女孩忙拉了潇潇的手乐滋滋道,“大姐姐跟小七一起找小玉吧,小玉还会翻跟头呢,很好玩的……”

    翻跟头?不就是打圈圈么,是蛇都会。

    潇潇本想跟她套些抓蛇的方法,无奈夜幕刚临,留个小孩子在这总不见人的僻静处也不妥当,正牵了小七往外走,一抬头就瞧见远远儿的,有人执了一笼灯火。

    居下,却不是理应掌灯之人。

    “小七,”潇潇指她向那处看,“那个姐姐会带你出去的,快去,”

    不料小七突然像着了魔一样,一甩手,飞也似的跑走了。

    ***

    “喂,哪有你这么不理人的,潇潇!梁潇潇,你给我站住!”

    祁游乐自她月上柳梢头,人才回府后,一直不近不远的跟着,潇潇一直不睬她,气势汹汹的一路往前。

    “不就是没帮你找嘛,你也不问问我整个下午干吗去了,哎,你等等我啊,”

    祁游乐大步流星的追着款款生风的前者,眼瞅着她擦过花窗。一脚就要迈进祁宇凡的院落,祁游乐脚尖轻掂,两个空翻落地,挡她在洞门外。

    潇潇冷不防的被阻,也没止住往前冲的力道,情急之下,两人互相扶住,别别扭扭的趔趄了几下。

    不等潇潇站稳。祁游乐揉着肩膀就急了。

    “你耳朵聋了是不是?往哪撞呢,都是王兄,惯的你眼睛都长脑门上了,大晚上的,朝我撒什么气……”

    祁游乐叫住她本是为了帮某人带句话,结果被潇潇迎面一撞,那事儿早被抛去了脑后。

    潇潇明显一副愣神的模样杵在原地,祁游乐口中连珠炮似的一串串。潇潇一句都没听进去,思维还停留在那之后。

    小七走后,潇潇本存了跟那提了灯笼像是散步的女孩问路的意图,又瞧她在那地儿溜了两圈,也不见了。

    眼下虽没了能指导她抓蛇的人,所幸小七站过的地方。摔了半块草饼,因看不清什么颜色,夜风起,混合着润湿的水气,掩了些味道,其中的几味,并不好分辨

    潇潇拿帕子包好,打算带回去炮制几枚,若对那东西有用。伴着防身也是好的。谁知道这院儿里到底养了几条,说不定哪天又有小银小宝什么的冒出来。

    初时,潇潇只当妙坊是个综合性学堂,晚间自是闭馆不留入宿的。想来没人引灯也是自然,不过既有小七这样的孩子,又有夜游者自若的走动着。

    孟柯所说,要她时时提防的话,虽是对事不对人,也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自从住进孟府,她的一举一动,总有人了如指掌,他的手段,她不是不知道,不过难得祁游乐也没跟着。

    潇潇伸长了胳膊,稍展筋骨,只想着不管是金还是玉,总是有了制它的东西,连小七那般粉嘟嘟的细皮嫩肉都能被护着的,怕它作甚。

    举步间,峨眉月凸显倪端,如雾的淡淡月光倾洒湖面,凉风略过草尖,廊檐,卷起的,似是遗落的只言片语,悉悉索索的,犹如耳语低喃。

    潇潇置身朦胧夜色,伴于水色岸堤,熟悉的脚步声,缓慢而清晰,再无他人响应,走了没多远,心里,居然莫名的慌了。

    “梁潇潇,你傻了吧,都饿的发慌了还不回去,你连小孩子都骗,还真是吃饱了撑的,何必呢,就因为不想见他索性不回去,这么折腾自己,值得吗,说不定他还幸灾乐祸,呸呸,说什么灾,没他,什么灾都没有!”

    这是潇潇在雪山上养成的习惯,一碰上一个人呆着又急需壮胆儿的时候,总得找点理由自我嘲讽一番。

    脚下切实踩着的一方方,由着月光映出灰白的轮廓,犹如迷了路的鬼魅般,显出忽近忽远的飘忽之感。

    明明白天还算熟的,到了这时却是陌生的有些恐怖。

    有落叶悉悉索索的咔嚓声,从近处传来,准确的说,是在潇潇身旁,那片触手可及的矮丛中。

    蛇?

    潇潇就着能遮住自己的位置慢蹲了下去,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静谧的隐隐夜色中,那里面藏着的,好像,不是蛇。

    “你既知她所有还不动手,不像你一贯的风格,薇蒲,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忍心了?”

    说话的,是个男人,听起来,不像是楚悠扬,他口中所说的薇蒲,她也不认识,遇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夜半幽会,潇潇好奇心一上来,自然是保持蹲抱的姿势,一心偷听。

    良久,一淡淡的女声回道,“多管闲事。”

    “嚯,嫌我多管闲事,那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苦着张小脸儿求我教她这个教她那个,如今做了南辰护法,你这脸上的表情,倒像单调了很多,跟个木头似得,”

    男子顿了半晌,她也不答话。

    “早知如此,我这差事真不该给你,”

    “你说完了?”

    得她不耐烦的一句,男子突然干笑了两声,像是更有了兴致,声音陡然高了两倍,“哎,你可知紫衣她们早就不耐烦了。”

    “那种暗箭伤人的伎俩,随她们。”

    潇潇越听越糊涂,护法?干吗的?潇潇本能凑了进去,想瞧个仔细,蓦地,被男子更为爽朗的笑声惊了个准,急忙一头缩了回来。

    “你居然会说‘那种伎俩’?怎么这回出了趟远门,倒真转了性情了。”

    女子一声冷哼,想是真懒得再理他。

    潇潇勉强只见,随风飘起的广袖白衣,袅袅婷婷的身姿,男子离的更远,听声音倒很年轻。

    只恨两人均是侧身背着自己,又是静默不言。

    潇潇刚凑的藤蔓近,那细藤上也不知沾了什么,划的鼻子痒痒的,很想打喷嚏,偏此时又静了,潇潇不想蹲麻了双腿就换这不甚清楚的一半言谈,更不想被别人当场揪出来。

    潇潇刚捂着鼻子埋进腿弯,只觉脑袋一疼,就此失去了意识。

    醒来,就已经竖躺着回了孟家府院外,马车上却连个驾车的人都没有。

    ***

    “没想到我能自个儿找到吧,哼,早前就不该带去一起去,害的我天天儿提心吊胆的,又辛苦了王兄为你白天夜里的奔波劳碌。”

    祁游乐眼一瞥在她说了此事后,仍旧对她淡漠的一人,“梁潇潇!你就是想气我是吧,哼,别以为总有王兄能保你!”

    祁游乐最后一句喊得极为豪迈,眼睛却不自觉的往身后暗处瞟了几眼,显然是考虑了一下,而后,一手掐住某人的小臂。

    “你疯啦!”潇潇一双月眉拧做一团,怀疑她是攒了多久的怨气,下手这么重,“我今儿又没惹你!”

    祁游乐一听就知自己同她说了那么多,这人愣是半句没听进去,一时火大道,“行,算我多管闲事,你想去哪去哪,爱干吗干吗,管你是被蛇咬了还是掉水里了都跟我没关系,我慢走,您别送……”

    白绫自那天无故缺席,后来听说是去了城外的寺院照例茹素之后,几天未露面。故两人这一赌气,快两日了,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潇潇彼时郁闷的已经是花了第三个下午的时间来找那条小金蛇,运气却还不如寻它的第一日。

    人说打草惊蛇,潇潇这两日壮了胆子,弯于有草有水有阴凉的地方,以一挥之下折一片的气势无心残害了不少花木,别说让她确认是不是小金了,这两天,连蛇的影子都没见着。

    那天的半块草饼,醒的时候已经没了。第二天,潇潇曾去饲育房中问过有关的教员,并未有人做过那种蛇食,学生中,也没有一个那般年幼的。

    早上的琴科,听说清姑娘会去辅教,潇潇便躲去了高级院,寻觅了一圈,及午,在玲珑苑早早吃了碗豆粥,匆匆去了初级院。

    潇潇二会初级院的闲姑娘们,扩招后的人数岂止是多了两三倍,虽说妙坊在入学年龄上没有限制,但初级院的姑娘们整体看起来,大概都比自己小个两三岁。

    只是这许多三五成群的,像是刚从考试院凯旋归来的学妹们,叽叽喳喳的聊得这般热闹,万一知道这院儿里可能藏着的动物品种……

    昨日潇潇只是如实回答了一个好心姐姐的疑惑,结果去练功院例行报告的时候,直接被楚悠扬给押去了一边儿,谁知道妙坊禁止私养动物,他还非说清儿绝对是与她们讲过的,是她自己不留心。

    如此一闹,抓小金就变成了偷小金。

    潇潇心里一阵咯噔,那话的意思是,她还得偷偷摸摸了。

    “入初级院,跟你一室?想都别想!本公主可不会跟你一样,混在这成天只靠虚情假意,卖弄风骚就能哄得人人对你投怀送抱的地方,亏你还是一城之主,上梁不正下梁歪!”

    “骂我就算了,可公主得想清楚,这上梁,到底是谁?”

    清脆的一声,啪!

    潇潇扭头,就见祁游乐和孟柯,在望春亭那端大眼瞪小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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