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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傀儡(下)

    青龙、白虎带着几个随从走到了范廷亮的会客厅,青龙说:“治头大祭酒,这些仆役一个个鬼头蛤蟆眼的,瞧着就别扭。”范廷亮叹息一声,说:“我也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想换他们又找不到合适的人。”

    白虎叫道:“治头大祭酒,您要想找仆役早说呀,我回去告诉教务祭酒一声,明天就把这些仆役全给您换了。”范廷亮笑了一下,“有劳二位道友和教务祭酒费心了。”

    青龙说:“治头大祭酒您太客气了,教务祭酒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还请您笑纳。”范廷亮探头望了望,说:“什么礼物啊?”青龙说:“一会儿随从们会给您送到卧室的。”范廷亮看了看青龙,心想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乔万金是个坏种,王季也不是好人,范廷亮心里清楚着呢,无论到什么时候自己都得藏着点心眼儿。

    范廷亮和青龙、白虎聊了一会儿,二人就告辞,范廷亮送他们到门口,白虎神秘兮兮地告诉范廷亮,这个礼物保准让范廷亮满意。范廷亮笑了一下回到卧室,刚进卧室,房门就被敲响了,一个万灵道小信徒走了进來,“治头大祭酒,教务祭酒送给您的礼物到了。”

    小信徒拍了两下手,两个汉子抬着一个卷裹起來的红毯子走了进來。范廷亮疑惑,说:“这是什么......”范廷亮张着嘴巴石雕一般愣住了,红毯子里竟然包裹着一个少女,少女的头露在外面,借着灯光看去,范廷亮看见的是一张娇媚的面容。

    两个汉子将包裹在红毯子里的少女放在了地上,然后躬身倒退着走出了卧室,关上了卧室的房门。如此漂亮的一个少女竟然像卷饼一样卷在红毯子里,这个王季真会玩花样。范廷亮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少女,说:“他们就这样把你一路抬來的?”

    少女露出微笑,说:“是的,能服侍治头大祭酒是我的荣幸。”范廷亮说:“你在毯子里憋坏了吧,我帮你打开。”范廷亮一手拽着毯子一手按着少女,慢慢地把毯子扯开了,一点一点,少女的玉体显现出來了,范廷亮再一次张着嘴巴呆在了那里。

    少女竟然一丝不挂,在灯光下拨撩着范廷亮心里的火焰。少女坐了起來,娇滴滴地看着范廷亮,说:“治头大祭酒,我已经沐浴过了。”什么意思,潜台词是你可以直接扑上來为所欲为了?

    范廷亮上下打量着少女,沉默了一会儿,说:“晚上天凉,你小心感冒,我给你拿件衣服去。”少女叫住了范廷亮,“哎,治头大祭酒,你抱我上床吧。”说着少女就向范廷亮张开了双臂,范廷亮犹豫了一下,还是抱起了少女,少女滑嫩的肌肤磨蹭着范廷亮的身体,一股淡淡的体香飘进了范廷亮的鼻子里,范廷亮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在视觉、嗅觉、触觉三重诱惑下可耻地膨胀起來了。

    范廷亮跌跌撞撞把少女抱到了床上,少女却一把勾住范廷亮的脖子,将范廷亮也勾倒在床上。少女看來是经过训练的,三下五除二就将范廷亮征服了,急切地脱着范廷亮的衣服。范廷亮叫道:“喂喂喂,别这么急,你还沒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少女已经娇喘起來,“我......我叫红莲......”

    第二天范廷亮醒來,窗外阳光灿烂已是将近正午了,仆役跑來告诉范廷亮,今天要到神庙召开汉安城万灵道代表大会。范廷亮洗漱了一番就乘马车來到了神庙,神庙里已经坐满了汉安城万灵道的大小头目。

    范廷亮在上首的位置坐下,王季清了清嗓子,说:“都别吵了,现在开始开会,我们众多道友今天齐聚这里要讨论的就是关于财务祭酒的人选问題......”财务祭酒伍贵在李裨当政时期随声附和、昏庸无能、无原则无立场,遭到了大家的质疑。财务祭酒是非常重要的职位,有能有德者居之,王季和乔万金都提出要撤换伍贵。

    王季提议亲信青龙为财务祭酒,乔万金提议他的亲信朱雀为财务祭酒,双方争执不下,信徒们也分成了势均力敌的两派,上百号人就这么你指着我,我指着你,骂骂咧咧,屋顶都要掀到天上去了。乔万金捶打着桌子,叫道:“都别吵了,到底由谁來担任财务祭酒应该让治头大祭酒决定。”

    信徒们的目光刷地一下子都转向了范廷亮,范廷亮感到压力很大,两伙人凶如豺狼都想得到满意的答复。范廷亮轻轻咳嗽了两声,说:“财务祭酒是非常重要的职位,掌管大量资金,为了防止出现监守自盗的现象,担任财务祭酒的人必须清正廉洁,大公无私,心中有圣教有胡教主。军务助理朱雀为人正直善良,对待工作兢兢业业,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乔万金脸上露出了微笑,王季则脸色阴沉,范廷亮接着说:“军务助理和财务祭酒一样重要,朱雀是我们圣教难得的人才,应该继续担任军务助理,至于财务祭酒一职,还是另选他人。”

    王季和他的支持者们长舒一口气,得意地微笑。乔万金被气得脸色煞白,他的支持者们也很不满,七嘴八舌地抗议反对。白虎站出來说:“不要吵了,治头大祭酒是胡教主钦定的使徒,是我们汉安城万灵道的领袖,我们应该绝对服从治头大祭酒的决定,这是圣教的旨意,胡教主的旨意。”范廷亮微笑,说:“教务助理青龙机智果敢,公正无私,适合担任财务祭酒。”

    “好,好,万岁,万岁!”青龙、白虎和王季的支持者们欢呼庆祝起來,王季也是一脸的洋洋得意。

    “但是,”范廷亮突然來了一个转折,人们都呆愣着静下來看着范廷亮,范廷亮说:“现任财务祭酒伍贵道友是圣教的元老,几十年來对圣教忠心耿耿,资历很深,所以财务祭酒还是应该由伍贵道友担任。”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谁也沒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伍贵笑嘻嘻地站了起來,说:“谢谢治头大祭酒的信任,老朽一定不会辜负治头大祭酒,不会辜负胡教主,不会辜负圣教的,胡教主万岁,治头大祭酒威武!”老态龙钟的伍贵高举着拳头兴奋地喊了几句口号。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以及王季、乔万金的支持者们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他们怒不可遏,拔出刀來要砍死范廷亮和伍贵。王季和乔万金还是理智的,他们俩拦住了手下,心平气和想一想,虽然结果不满意,但是可以接受,起码财务祭酒这个要职沒有被敌对方抢去。算了吧,这口气以后找机会再吐出來,哼,低估范廷亮这小子了。

    范廷亮保住了伍贵财务祭酒的官职,伍贵万分感激,带着几个儿子请范廷亮喝酒。范廷亮是一张大嘴吃四方,你请客我就去。到了酒楼范廷亮又是一阵胡吃海塞,伍贵让几个儿子轮番给范廷亮敬酒,并且反复告诉儿子们,“你们几个兔崽子都听好了,治头大祭酒是我们家的贵人,以后我们全家都要效忠治头大祭酒,为了治头大祭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伍贵七十多岁了,颤颤巍巍地举起酒杯和范廷亮连干了三杯,干得老头子晕晕乎乎一脸的醉态。范廷亮和伍家父子喝酒喝到了半夜,伍贵的大儿子雇了一辆马车送范廷亮回府。范廷亮对府里的仆役进行了一次大清洗,乔万金安排进來的眼线全被赶走了,不过很快新的眼线又被安排进來了。

    范廷亮踉踉跄跄回到卧室,一把推开了房门,正好看见红莲在翻自己的书桌。红莲吓了一跳,急忙缩回了手,脸色煞白。范廷亮吐着僵直的舌头,说:“你......干嘛呢?”红莲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我瞧着你的书桌太乱了,给你收拾收拾。”

    范廷亮醉态朦胧,说:“别把东西弄乱了,那都是一些机密文件,尤其是那个小铁盒。”范廷亮指了指书桌右上角的一个黑乎乎的小铁盒,红莲的目光在小铁盒上扫了一眼,说:“治头大祭酒,这小铁盒这么重要你倒是把它收起來呀。”

    范廷亮摆了一下手,说:“不用,钥匙在我这呢,沒有这个钥匙谁也打不开这个铁盒。”红莲又看了看挂在范廷亮腰上的一串钥匙,范廷亮大大咧咧走到了床前,一头栽倒在床上。红莲吃了一惊,过去叫喊着想要扶起范廷亮,结果范廷亮闭着眼睛,鼾声雷鸣一般响了起來。

    红莲轻轻叫了几声:“治头大祭酒,治头大祭酒......”范廷亮打着呼噜不说话,红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蹑手蹑脚到了范廷亮的身边,伸手要摘范廷亮腰间的钥匙,范廷亮哼哼了几声,翻身把钥匙压在了身下。

    红莲心中暗骂了一声,蹲下身子轻轻地把手伸进了范廷亮的身子下面,就在红莲即将摸到钥匙的时候,范廷亮又翻了一下身子把红莲的手压住了,红莲皱着眉头用力向外拔着手,范廷亮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叫了一声,红莲怕把范廷亮弄醒了,急忙不敢乱动,紧张地注视着范廷亮的表情。

    红莲不动了,范廷亮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继续发出平缓的鼾声。红莲抓住了范廷亮腰间的钥匙,一点一点向外挪,眼看着手掌就要挪出來了,范廷亮又翻了一下身子,竟然把大腿搭在了红莲的肩膀上。范廷亮这一条大腿可是有些分量,压得红莲喘不过气來。

    红莲托着范廷亮的大腿,想把范廷亮的大腿从自己肩上挪下去。红莲的动作比绣花还要精细,生怕幅度大一些弄醒范廷亮。红莲双臂酸麻流了一身的汗,终于把范廷亮的大腿挪下去了,范廷亮呼呼睡着还很安稳。

    红莲长舒一口气,拿着钥匙转身要走,突然范廷亮伸出大手一把勾住了红莲的脖子。红莲吓得一颗小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來了,身子都忍不住哆嗦起來了,被治头大祭酒发现她偷钥匙,被撵出去是避免不了了,说不好还要遭受一顿毒打,治头大祭酒借着酒劲暴怒起來,会不会杀死自己?!

    红莲苦着脸眼泪马上就要流出來了,突然发现范廷亮把她勾到了床上却不动了,耳边传來了范廷亮粗重的鼾声。红莲扭头一看,范廷亮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闭着眼睛睡觉呢。原來范廷亮沒醒呢,虚惊一场,红莲摸了摸胸口,让狂乱的心跳平复下來。

    红莲起身要走,可事情还沒算完呢,范廷亮在睡梦中又抱住了红莲。范廷亮的力气大得很,这么一个熊抱快把瘦小的红莲箍勒死了。红莲恨不得照着范廷亮的脐下五寸狠狠踹上几脚,可是为了顾全大局,她又不得不忍耐。

    红莲慢慢把范廷亮从自己身上扒了下來,拿着钥匙要去取小铁盒,睡梦中的范廷亮再次纠缠住红莲,他像个婴儿似的把头深深埋在了红莲的胸脯里。红莲只要一碰他,他就皱着眉头要醒,反复尝试了几次,每次范廷亮都是极端敏感。无奈红莲只好让范廷亮把头埋在自己的胸脯里,伸出一只脚轻轻勾着桌子。

    红莲不敢太用力,害怕桌子摩擦地面噪音太大把范廷亮吵醒,一点一点,蚂蚁啃骨头,红莲终于把书桌勾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红莲又将自身的柔韧性发挥到了极致,抻直了胳膊把书桌上的小铁盒勾到了,这个装着重要文件的小铁盒终于拿到手了。

    红莲刚露出一点兴奋的表情,立刻哀叫一声,这叫声有些突兀有些尖利,红莲急忙捂住了嘴巴,看了看怀里的范廷亮。范廷亮咂着嘴巴睡得香甜,红莲随即又露出恼怒的神情,范廷亮刚才竟然在她的胸脯上咬了一口。

    红莲沒心思和范廷亮过多计较了,她拿着钥匙打开了小铁盒,取出了里面的几张纸看了看,刚看了两张红莲就吓得脸色苍白。不过很快她又露出了微笑,心想这么重要的情报被我得到了,教务祭酒得给我记上特等功一件吧?

    红莲看完了小铁盒里的文件,又按原样放了回去,把小铁盒再锁上放到书桌上,最后再把钥匙挂到范廷亮的腰上。这一切都做完了,范廷亮也松开了手平躺在了床上,红莲趁机跑出了卧室,范廷亮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蹑手蹑脚逃走的红莲,脸上露出狡猾的微笑。

    过了几天一条爆炸性新闻在汉安城的万灵道信徒之间传开,原來乔万金一直是和李裨狼狈为奸的,后來两个人因为分赃不均才闹掰了。乔万金觊觎治头大祭酒之位已久,他准备先杀死王季,再废掉范廷亮,独揽大权。

    王季的支持者们慌了,什么,乔万金要先杀王季?青龙、白虎一干人等按捺不住,沒等王季发话就组织起來与乔万金的支持者发生了冲突,双方由文斗升级为武斗,由赤手搏击演变为持械殴斗,最后双方各伤了几十人,乔万金一方还有一人因伤势过重死掉了。

    刚刚消停的汉安城万灵道又起硝烟,还闹出了人命。万灵道教主胡克难大为恼火,下令调查,结果调查出來此次事件的起因为谣言,至于这个谣言是谁编造出來的,无从查找,事情只能到这里不了了之。

    王季和青龙、白虎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青龙叫道:“大哥,那个姓范的分明是耍我们玩,红莲也是个沒有脑袋的傻娘们儿,也不仔细想一想,机密文件能那么容易就到手了吗,妈的,这活脱脱是一出蒋干盗书。也怪我们疏忽大意了,那个范永明真该死!”

    白虎说:“大哥,这个范永明我们在他身上可沒少下功夫,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要什么都满足他,可他却反过來和我们耍心眼儿,拿我们当大傻子。惯出他一身臭毛病了,大哥,要我说我们叫上几个道友,今晚就去宰了他。”

    青龙在一边附和,“对对对,宰了他,妈了个巴子的,连我们大哥都敢耍,这小子纯是活腻味了。”白虎站了起來,说:“大哥你等着,我这就叫人去。”白虎气势汹汹往外走,王季喝了一声,“站住!”白虎停了下來,看着王季。

    王季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还不能杀他。”白虎瞪着眼睛叫道:“为什么?!”王季说:“姓范的好歹是汉安城的治头大祭酒,汉安城前一段杀得血流成河就已经引起胡教主的注意了,这次治头大祭酒再被暗杀,胡教主能善罢甘休吗,到时候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反而便宜了乔万金那个王八蛋。”

    青龙说:“大哥,那我们就忍了,无动于衷,任凭姓范的小子把我们当二傻子耍弄?”王季眉头紧锁,说:“忍是修养是城府,我们先不要乱动,或许乔万金忍不住了会先动手,要是他出手干掉了范永明,那我们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要沉住气,再一个告诉红莲,以后学机灵点,别他妈的净弄一些假情报出來。”

    王季和乔万金撕咬到一起,各自咬了一嘴毛,范廷亮很开心,到街上自斟自饮了一番,乐呵呵地回到了家里。一进家门见到了红莲,范廷亮更是喜笑颜开,“红莲,一会儿叫厨房做俩硬菜,你陪我喝点酒。”红莲阴沉着脸,说:“治头大祭酒,你都喝成这样了还要喝?”

    范廷亮笑着挥了一下手,说:“沒事,人逢喜事精神爽,千杯万盏也不醉。”红莲看着范廷亮一脸得意的模样,想着范廷亮装睡故意让她盗走假情报,气得牙根直痒痒。

    范廷亮招呼厨房做菜,他还要再和二茬酒,这时,门房进來通禀,说是乔万金请范廷亮到神庙有要事相商,马车就在门外等着呢。范廷亮叹息着骂了一句讨厌,转身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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