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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傀儡(上)

    范廷亮对倭国有一些了解,但是从來沒吃过倭国料理,范廷亮是一个好奇心强烈的人,他满怀着期待和白虎走进了倭国料理店。王季在店里早就恭候多时了,见范廷亮进來便迎了上去,和范廷亮嘘寒问暖,不明真相的还以为两个人是很要好的兄弟呢。

    王季的身边站着一个五十多岁须发花白的汉子,看装束这个汉子是倭国人。范廷亮原以为倭国人都是又矮又小,但是面前这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却长得虎背熊腰,两双眼睛炯炯有神,身上带着一股武士的气质,令人油然生出一种敬意。

    王季见范廷亮在看着这个倭国汉子,便说:“治头大祭酒,这位是掌柜的,三岛先生。三岛先生,这位是我们汉安城万灵道的治头大祭酒,范永明范大人。”三岛向范廷亮鞠躬致意,范廷亮向三岛抱拳还礼。

    王季说:“治头大祭酒,您是第一次來这吧?”范廷亮说:“对,是第一次,以前我吃过洋人的西餐,但是从來沒吃过这倭国料理。”王季笑了,说:“治头大祭酒,您今天尝尝这倭国料理,生猛新鲜,别有一番风味。我先请您看看后厨的厨子是怎么做菜的。”

    三岛和王季把范廷亮领到了后厨,范廷亮心想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沒事到后厨转悠什么,看见你们做的东西脏了吧唧的我还沒食欲。到了后厨范廷亮傻眼了,倭国料理的后厨干净整洁,不像东土华夏的某些餐馆,后厨弄得像茅厕似的,脏乱差,苍蝇满天飞,蟑螂满地爬。

    倭国料理多以海鲜为主,而且海鲜以生吃为主,保持原汁原味。一个大木桶里放养着一些大龙虾,王季说:“治头大祭酒,咱们今天就吃一只龙虾尝尝。”

    三岛对一个倭国厨子吩咐了几句,厨子点了一下头从案板上抽出一把刀,挑中一只龙虾提出來,手里的刀上下左右翻飞,范廷亮看得眼花缭乱。就像变魔术,转眼间,龙虾的壳就被剔了下來,鲜嫩的龙虾肉被切成一片片小薄片堆在了盘子里,龙虾头也被摆在了盘子里。由于厨子刀法极快,被卸下身子切成片的龙虾还不知道自己已死,兀自摆动着两只触角,晃动着脑袋。

    王季拍手叫好,“治头大祭酒,怎么样,这龙虾肉可是绝对的新鲜绝对的美味啊。”范廷亮看着还在动弹的龙虾头,再看看龙虾头后面那已经被做成了食物的虾肉,毛骨悚然。

    王季捏起一片龙虾肉蘸着佐料吃下去,大呼过瘾,“治头大祭酒,您也吃一片。”范廷亮看了看那盘子里的龙虾头,龙虾好像在看着自己,它要是会说话就会叫嚷着,还我的身子,还我的身子!......哎呀,鸡皮疙瘩呀。

    见范廷亮不愿吃这生猛无比的龙虾,王季又带着范廷亮向前走,前方的桌子上有一个大瓷钵,瓷钵里面游着一些很小很小的小鱼。范廷亮停下來好奇地指着小鱼,说:“这是什么,喂给龙虾的饲料?”王季笑了,说:“这是一道菜。”

    范廷亮皱起了眉头,说:“倭国人也太心急了吧,这么大点的鱼就吃了,浪费了,养大点再吃嘛。”王季说:“这种鱼只能长这么大,而且这道菜用这么大小的鱼正好,鱼大了反而沒法吃。”

    见范廷亮狐疑地看着自己,王季就拿起了一个精巧的小碗,说:“治头大祭酒,我给您示范一下,这道菜是这么吃的。”王季把小碗伸进了瓷钵里,瓷钵里的小鱼惊慌游窜,王季舀了几条舀进了小碗里,小鱼在小碗里撞來撞去,撞出水花。

    王季说:“这道菜吃的就是一个鲜字。”说着王季就张开嘴巴,把小碗里的活鱼倒进了嘴里,范廷亮清晰地看到,小鱼顺着王季的口腔滑到喉咙里,在喉咙里挣扎,顶得王季喉咙处的皮肤起起伏伏。

    范廷亮感觉浑身发麻,抓挠着头皮,“我受不了了,不吃了不吃了,我到街上买个煎饼果子填饱肚子吧,打俩鸡蛋,多放点葱花。”王季拉住了范廷亮,说:“治头大祭酒,这些小玩意儿只不过是给您逗逗乐子而已,我们今天吃的可不是这个,而是大餐。”

    王季向三岛使了一个眼色,三岛带着王季、范廷亮、白虎來到一间小屋门前,小屋是那种倭国式样的小屋,拉开了拉门,三岛将三人引进屋子里。小屋装饰得不错,摆着几盆绿油油的植物,墙上挂着浮世绘,角落里还立着几个精美的瓷器。

    范廷亮正赞叹着小屋的装饰,忽然发现屋子正中央躺着一个赤 裸的少女,少女身上覆盖着一些花花绿绿的食物。范廷亮当时就跳起來了,“你们这些禽兽,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你们也要吃,不行,妈的,我今天和你们拼了,你们谁敢动这姑娘一下试试!”

    范廷亮赤手空拳胆气不足,他转身寻找着趁手的家伙,王季和白虎急忙在旁边叫道:“治头大祭酒,治头大祭酒,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误会了,我们不是要吃这小姑娘。”

    范廷亮说:“你们别骗我了,这小姑娘脱光了洗得干干净净躺在这,身上佐料都撒好了,不是吃她是要干什么?”三岛明白了范廷亮的意思,哈哈大笑,用怪异的唐话说:“治头大祭酒,你真的误会了,这个少女是女体盛。”

    范廷亮眨着眼睛看了看王季,“什么是女体盛?”王季就开始给范廷亮解释,女体盛就是干净的处女脱光了躺在这,身上摆着食物让你当盛菜的盘子用。范廷亮还不相信,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三岛,三岛笑着点了点头,范廷亮也笑了,“哎呀,有意思,你们倭国人可真会玩,难为你们想出这样的点子來。”

    误会消除了,范廷亮乐呵呵坐到了地上。倭国人的生活习惯倒和古时候的东土华夏人有些相似,沒有椅子凳子,席地而坐。范廷亮坐在了女体盛面前,看着女体盛洁白娇嫩的身子,再看看摆在女体盛身上花花绿绿的菜肴,真是秀色可餐啊。

    范廷亮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问三岛:“我们在这吃多长时间,她就在这躺多长时间?”三岛点了点头,范廷亮心疼地说:“哎呦,真是难为这小丫头了。”范廷亮拿起了筷子,指着女体盛说:“这些东西随便吃?”

    王季叫道:“不不不,食物可以随便吃,这女体盛的豆腐不能吃。”范廷亮气愤地看了王季一眼,说:“我知道。”范廷亮、王季、白虎拿起筷子夹着女体盛身上的菜肴吃了起來,范廷亮一边吃一边叫好,“嗯,好,从來沒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老王,老白,要说玩,倭国人真是高明,不服不行,咱们东土华夏受程朱理学的毒害太深了,玩起來太保守太呆板。老王,老白,以后我要是出息了,我请你们吃饭,叫來二十个女体盛,白白嫩嫩躺上一片,瞧着就够气派。”

    范廷亮吃着倭国料理喝着倭国清酒,头脑有些晕晕乎乎,歪心眼儿活泛起來。女体盛的私密处用菜叶遮挡的,范廷亮伸出筷子去夹菜叶,三岛急忙在旁边阻拦,“治头大祭酒,不可以不可以。”范廷亮看了三岛一眼,说:“干什么,我喜欢吃菜叶不行吗?”

    三岛说:“不行啊,治头大祭酒喜欢吃菜叶我可以叫人给您端上來一盘。”范廷亮也是喝得有点多了,叫道:“不,我就爱吃这片,这片有味道。”看着三岛一副为难的样子,范廷亮笑了,说:“我逗你玩呢,好吧,不让吃咱就不吃。”

    范廷亮夹起了一块寿司,手腕故意抖了一下,寿司落在了女体盛的胸脯上,范廷亮放下筷子伸出舌头就要去舔,三岛又拦住了范廷亮。范廷亮说:“又怎么了,我这人从小就有个毛病,喜欢舔盘子舔碗。”

    三岛一脸正色地说:“治头大祭酒,女体盛不是妓女。”范廷亮颇有些扫兴,说:“那我和她说几句话行吗?”三岛摇了摇头,说:“治头大祭酒,女体盛现在是在工作,请您尊重她。”范廷亮放下了筷子,叹了一口气,说:“看不让看,摸不让摸,舔也不让舔,这有什么意思啊。”

    白虎在旁边叫道:“就是嘛,扭扭捏捏装什么清高,把这些破菜叶子都掀了,我倒要看看这娘们儿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不让碰!”女体盛听到人们在为她争吵,身子微微有些颤动,范廷亮摆手止住了白虎,“白虎,别闹了,沒有规矩不成方圆,人家既然有这规定,咱们就得遵守,咱们不是土匪,咱们要讲理。”

    范廷亮和王季、白虎吃完了饭又在料理店里转了转,范廷亮沒去过倭国,对倭国的一些装饰摆设、古玩字画很是新奇。走到一个刀架前范廷亮停住了脚步,刀架上放着一柄倭刀,范廷亮拿起來抽刀出鞘,刀锋摩擦着刀鞘发出一种悦耳的响声,阵阵寒光闪得范廷亮眯起了眼睛。范廷亮是玩刀的行家里手,当时就忍不住赞叹一声,“好刀!”

    男人对武器的喜爱可能和女人对衣服的喜爱一样,是一种天生的本能。范廷亮拿着倭国翻來覆去端详着,爱不释手,他看了看三岛,说:“三岛先生,这把刀多少钱,我想买。”

    三岛说:“不,治头大祭酒,这把刀是鄙人祖传的,不能卖。”范廷亮看着手里的倭刀,说:“本來君子不夺人所爱,但是我实在是太喜欢这把刀了,你回到倭国还可以请匠师再打造一把嘛,我价钱出高点,三岛先生你就成人之美,把这刀卖给小弟吧,五百两银子怎么样?”

    三岛为难地说:“这刀是祖传之物,不能用价钱衡量的。”范廷亮说:“对祖先的怀念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要拘泥于睹物思人,这把刀落在一个懂得它喜爱它的人手里,也算是沒辜负它,我再加三百两,八百两银子怎么样?”

    三岛说:“治头大祭酒,这真的不是钱的问題......”范廷亮摆手打断了三岛,“一口价,一千两银子,白虎,给钱。”说着范廷亮就拿着刀转身走了,白虎呆呆地看了看范廷亮,又看了看王季,王季愁眉苦脸,说:“给钱吧。”

    一千两银子买一把刀,这在老百姓看來绝对是要遭雷劈的做法,一千两银子那可是一百户庄稼人一年的收入总和。范廷亮大手一挥,撂下大话把刀拿走了,王季却要掏自己的腰包给范廷亮付账。虽然满心的不愿意,但是王季想了想,以后这钱还会十倍百倍的还回來,暂且就不和他计较了。

    范廷亮是治头大祭酒,是乔万金和王季争相拉拢的对象,两个人为了拉拢范廷亮可谓是拼出了血本,乔万金给范廷亮送宅子雇仆役,王季就请范廷亮吃饭给范廷亮买刀,两个人搭在范廷亮身上的钱海了去了。

    范廷亮回到宅子把倭刀挂在了床边的墙上,一來可以每天欣赏,二來关键时刻可以拔出來防身。倭刀是天下最锋利的刀,它的外观普普通通比不上罗刹刀那么花哨,可实用起來,十把罗刹刀也抵不上一把倭刀。

    范廷亮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來,还沒到睡觉的时候,看书光线又太暗,范廷亮就在床上摆弄起一把弹弓來。这把弹弓是范廷亮在集市上买的,据卖弹弓的小贩吹嘘,这把弹弓卯足力气抻直了能把天上的大雕打下來。

    范廷亮买到手之后还试验过这弹弓的威力,这时,范廷亮瞟见窗外的管家正在扒着窗缝往里偷窥。范廷亮觉得自己快成杨贵妃了,惹得这些粗老爷们儿天天偷窥,妈的,都是男人天天这么偷窥你不恶心吗?范廷亮油然生出一股厌恶,装上弹丸拉开弹弓朝窗外打了过去。

    窗纸被打破了,一声惨叫传來,管家捂着血淋淋的脑袋逃跑了。范廷亮这是手下留情了,范廷亮要是运足十分力气瞄准了,现在管家早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等着收尸了。看着管家落荒而逃的背影,范廷亮哈哈大笑,乔万金你个王八蛋,一天到晚派人监视我,你越这样我越不配合你。

    范廷亮扔掉了弹弓,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叹息了一声,“神啊,太无聊了,赐给我点乐趣吧。”说着范廷亮就听见院子里吵吵闹闹,“这些瘪犊子就不能让我省点心。”范廷亮起身來到了院子里,看见青龙、白虎正在和仆役们争吵。

    范廷亮叫道:“哎,吵什么呢?”青龙一把推开了堵在自己面前的一个仆人,说:“治头大祭酒,我们奉教务祭酒之令,來给您送点礼物,这些个不长眼的杂碎竟然不让我们进來。”

    范廷亮瞪着仆役们,“你们干什么不让青龙、白虎进來?”仆役们吱吱唔唔刚想说些什么,范廷亮大手一挥,“滚滚滚,都给老子滚一边去,青龙、白虎你们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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