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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胭脂船(上)

    范廷亮驾着船带着吴美娇、水芙蓉、柳文婷三个美女航行在海上,范廷亮对航海技术也就是略知皮毛而已,在正儿八经的船上,范廷亮别说是当船长了,当个水手都凑合。范廷亮技术不过硬,但是好在佛祖保佑,船在海上航行了四五天,一直风平浪静。范廷亮搬出一把躺椅放在甲板上,懒洋洋地躺在上面,就像是享受假日一般惬意。

    范廷亮躺着正要小憩片刻,柳文婷蹦蹦跳跳地跑了过來,手里拿着两个橙子,“來,吃橙子,给你一个。”范廷亮看柳文婷大口大口地啃着橙子,翻身坐了起來,“喂,你这橙子从哪弄的?”

    柳文婷说:“从下面船舱里拿的。”范廷亮说:“那是储备的橙子,万不得已的时候留着吃的,防止败血症的。”柳文婷咬着橙子,说:“我不管那么多,有橙子我就吃呗。”范廷亮叫道:“你现在把橙子都吃光了,以后沒有水果沒有蔬菜,得了败血症怎么办?”

    柳文婷放下了橙子,说:“你在教训我?”范廷亮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我不是在教训你,现在大家同乘一条船,你不能只想着自己,你也要为别人考虑考虑。”

    “好啦好啦,不就是一个破橙子吗,以后我不吃就是了。”今天柳文婷还算脾气好,搁到平时范廷亮那几句话早惹得她翻脸了。她坐到了范廷亮的身边,说:“我以前听说过海很大,沒想到会大成这个样子,我们高武省最大的湖泊也不及它的万分之一啊。”

    范廷亮笑着说道:“你个傻丫头,湖泊怎么能和大海相比,据洋人研究的,咱们这个世界上海比陆地的面积还要大。”柳文婷撅着嘴,说:“洋人神神叨叨的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范廷亮说:“洋人有些东西确实比咱们强,你不服不行。”

    突然,柳文婷指着海面叫道:“快看快看,那是什么东西啊,是不是海里的夜叉?”柳文婷紧张兮兮地拍着范廷亮,范廷亮抬头看了一眼,说:“傻丫头,第一次走出山沟吧,那叫海豚,记住了,以后别让人笑话。”

    柳文婷一把将范廷亮从躺椅上推了下去,“说谁傻丫头呢,沒大沒小的。”范廷亮坐在甲板上说:“我现在是船长,你是四等喽啰,我比你大三级。”柳文婷做出一副娇嗔的模样,“你再提四等喽啰的事,我踹你了啊。”

    柳文婷的郡主脾气就像这海上的天气一样令人捉摸不定,范廷亮也不敢肆意调侃她,“你们高武省还是太闭塞了,在你们那吃不到海鲜吧,一会儿我给你钓点鱼虾螃蟹。”柳文婷说:“你别瞧不起人啊,我才不是乡巴佬呢,天下各地我去过的多了,说出來吓你一跳。”

    范廷亮看着柳文婷的可爱模样笑了,说:“吓我一跳,什么东西能吓我一跳?”柳文婷说:“怎么就不能把你吓一跳,你阅尽沧桑处变不惊啊?吹牛不害臊。”范廷亮起身坐到了躺椅上,翘起拇指指着自己,“我吹牛?小丫头,我曾经可是走过南闯过北,金銮殿里压过腿,上过山打过虎,少林寺里练过武。”

    柳文婷捂着嘴巴笑了,“真沒想到你吹起牛來还一套一套的,以前你是不是江湖骗子,卖大力丸狗皮膏药的?”范廷亮说:“我卖大力丸狗皮膏药你买吗?”柳文婷笑着点了点头,“我买,全包了,给我吧。”柳文婷向范廷亮摊开了手掌。范廷亮在柳文婷的手掌上狠狠拍了一下,“你想买我还不卖呢。”

    范廷亮从躺椅上跳了起來,柳文婷气咻咻地叫着:“范廷亮你敢打我。”柳文婷追逐着范廷亮,范廷亮绕着圈子在甲板上跑了起來,“追我呀,追我呀,追到我我就给你大力丸狗皮......”

    范廷亮扭头一看吴美娇站在自己面前,张着嘴巴僵住了,吴美娇的脸色就像是暴风雨來临前的天空,范廷亮吐了吐舌头,吱吱唔唔,“你......找我有事啊?”吴美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吃饭!”

    來到船舱里,范廷亮和吴美娇、水芙蓉、柳文婷坐到了餐桌前,饭菜是水芙蓉做的,就地取材,咸肉、腌菜、奶酪、硬邦邦的干面包。朗拿度他们这些海盗大都是洋人,所以吃的饭菜也是洋饭菜。

    柳文婷抓起面包、奶酪仔细看了看,又在桌子上敲了敲,梆梆作响,“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范廷亮简明扼要地说道:“吃的。”柳文婷捧着面包、奶酪笑了,“不会吧,这东西是吃的,我们的胃口就是石磨也磨不碎这些玩意儿。”

    范廷亮是个粗犷的汉子,可是面对这样的食物也是皱着眉头倒吸凉气,“芙蓉,有沒有别的吃的?”水芙蓉很委屈地说:“储物间里都是这些东西,还有一些橙子和蔬菜,不过量很少,不够我们吃的。”

    范廷亮说:“你们等一会儿,我出去弄点鱼虾來吃。”范廷亮刚要起身,吴美娇说:“你别忙活了,天天吃那东西,连吃了四五天,吃得我肚子都痛了,闻到那股腥臭味就想吐。”

    范廷亮说:“那沒办法了,只能吃这些洋鬼子吃的东西了,我先尝尝,”范廷亮拿着干面包看了看,“这玩意儿能不能把我牙崩掉了?”柳文婷扔给范廷亮一把餐刀,“拿刀把它削成碎末。”

    范廷亮拿着刀把干面包削成碎末,一点一点放入口中,吴美娇、水芙蓉、柳文婷都像看着做实验的小白鼠一样看着范廷亮,范廷亮抬起头,嚼着面包,说:“你们看我干什么,吃呀,不吃我可吃啦。”看着范廷亮一副吃得有滋有味的模样,吴美娇、水芙蓉、柳文婷也尝试着吃了几口,然后用更加诧异的目光看着范廷亮,这家伙的嘴巴肠胃异于常人啊。

    范廷亮美滋滋地啃着干面包,又咬了几口奶酪,吃了几块咸肉、腌菜,冲吴美娇、水芙蓉、柳文婷三人叫道:“怎么了,有什么稀奇的,在船上这种伙食就算大餐了,过几天找不到陆地吃光了食物,你们就得啃桌子啃椅子了,趁着食物充足多吃一些,储存能量。”

    无论范廷亮怎么说,柳文婷就是无法接受吞咽这些硬邦邦的东西当食物,这样残酷的现实。柳文婷站了起來,说:“储存间还有橙子,我吃几个橙子充饥。”范廷亮跳起來一把拉住了柳文婷,“那些橙子是大家的,你不能都吃了。”

    柳文婷说:“这些东西我吃不下,你还不让我吃橙子,你想饿死我?”柳文婷推开范廷亮要进储存间,范廷亮挡在了储存间门前,说:“你今天想要进这个屋,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装什么地痞流氓滚刀肉,”柳文婷揪住了范廷亮的耳朵,吴美娇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叫道:“别闹了,水果、蔬菜和淡水这些东西应该平均分成四份,你要吃就把自己的那份拿去吃好了。”柳文婷回身看了吴美娇一眼,说:“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们谁也管不着我!”

    吴美娇气愤地说道:“这里不是你们中山王府,要耍郡主脾气回你们王府耍去!”柳文婷本來看着吴美娇就不顺眼,吴美娇还敢顶撞她,她顿时火冒三丈。范廷亮趁柳文婷发火之前拉住了柳文婷,说:“我是船长,听我说几句,食物是大家,谁要额外吃食物必须经过大家的同意。”

    柳文婷说:“我现在要吃橙子。”吴美娇立刻说:“我不同意!”柳文婷目光转向范廷亮,范廷亮举着手说:“我弃权,你还是问问芙蓉吧。”范廷亮把皮球踢给了水芙蓉,柳文婷看着水芙蓉。自从四个人同乘一条船之后,水芙蓉一直沉默寡言,柳文婷还从來沒正眼看过她,从來沒和她说过话呢。

    柳文婷盯着自己,水芙蓉有些不知所措,这时,水芙蓉看见范廷亮在柳文婷身后不停地朝自己挤眉弄眼,水芙蓉愣怔着看了好久终于明白了,叫着:“我也弃权!”柳文婷撇了撇嘴,“四个人,一个同意一个反对,两个弃权,这怎么办?”

    范廷亮说:“那就搁置争议,明天再说,好啦好啦,芙蓉,把储存间锁上,钥匙放到你那。”范廷亮想结束这场争执,柳文婷却炸雷一样叫喊起來,“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吃橙子!”范廷亮和水芙蓉都被柳文婷这突如其來的叫喊吓了一跳。

    柳文婷要硬闯进储存间,范廷亮一把拉住了她,说:“你别那么自私好不好,你心里装着别人,别人心里才会装着你。”柳文婷耍起小脾气來,连柳行空都管不住她,更何况是范廷亮那几句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柳文婷推着范廷亮要闯进去拿橙子,范廷亮用力捏住了柳文婷的手腕,吩咐水芙蓉,“把储存间锁上。”柳文婷在范廷亮大手的捏攥下动弹不得,抬起脚狠狠踢踹着范廷亮。范廷亮不理会柳文婷的踢踹,冲水芙蓉吼了一声:“快把储存间锁上!”

    水芙蓉第一次见范廷亮这么凶,拿着锁头锁上了储存间。柳文婷见范廷亮、吴美娇、水芙蓉三个人合起伙來对付她,推开范廷亮,哭着跑到了甲板上。水芙蓉见柳文婷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对范廷亮说:“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你担心她会跳海?”范廷亮不屑地冷笑一声,“我了解她,她才不会那么傻呢,芙蓉你把钥匙看好了,千万不能让她寻摸去,她要是发起疯來能把储存间里的食物都给我们扔海里去,我非得治一治她的郡主脾气,在这沒人拿她当郡主供着。”

    范廷亮和吴美娇、水芙蓉、柳文婷晚上就睡在船舱里,柳文婷大闹一场跑到甲板上怄气,谁也沒去安慰她劝劝她,到了晚上,柳文婷一个人灰溜溜地回來了,范廷亮和吴美娇、水芙蓉已经铺好了被褥呼呼大睡。

    柳文婷的心里凄凉到了极点,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在王府里她是绝对的中心,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而在这船上她却遭到了如此的无视,委屈,委屈,满心的委屈。柳文婷自己铺好了被褥躺在上面默默地哭泣,两只眼睛都哭肿了,哭着哭着就那么惨兮兮的入睡了。

    第二天早晨天亮,范廷亮和吴美娇、水芙蓉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谁也沒有理会柳文婷,柳文婷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两个眼睛肿得像烂桃,披散着头发面容憔悴,自己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柳文婷放下镜子,一个人跑到了甲板上。

    柳文婷抱着膝盖坐在甲板上望着涌动的海面,内心无比凄凉,她想家了,想父王了,想回到王府过她那种小郡主的唯我独尊的生活。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想着回家遥遥无期,柳文婷那哭得肿痛的眼睛又想流泪。

    “还生气呢?”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柳文婷看是范廷亮,立刻扭过头去不理不睬。范廷亮笑着坐到了柳文婷的身边,柳文婷起身要走,范廷亮拉住了柳文婷,“别走啊,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柳文婷咬牙切齿,“你把手松开,我不想看到你这张嘴脸!”

    “真是小心眼儿啊,昨天沒让你吃橙子你就这样,”范廷亮还是嬉皮笑脸,柳文婷说:“你再不松开别怪我不客气啦。”范廷亮说:“你要是打我一顿就不生气的话,就尽情地打吧。”范廷亮摆出了一副案板上鱼肉的姿态,柳文婷现在沒心思和他玩闹了,看着他阴沉着脸。

    范廷亮说:“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范廷亮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橙子,柳文婷现在看到橙子就火冒三丈,范廷亮说:“我这是背着她们俩偷出來的,你要吃我喂你,我知道,我现在要是把橙子递到你手里,你肯定会把橙子扔到海里去,对不对?”

    范廷亮笑嘻嘻的几句话让柳文婷脸上的神色缓解了一些,柳文婷坐了下來,扭过头去,依然冷冰冰的不理睬范廷亮。范廷亮挠了挠脑袋,突然指着海面喊叫起來,“哎呀,白鲸和大王乌贼打起來啦!”柳文婷早就听说白鲸和大王乌贼打架的传说,她忍不住扭头顺着范廷亮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

    海面平静波澜不惊,连白鲸和大王乌贼的影子都见不到,柳文婷正气愤的时候,柳文婷突然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柳文婷很是气恼,推搡踢打着范廷亮,范廷亮叫道:“别闹了,别闹了,你快把我推海里了。”范廷亮抱住柳文婷,两个人摔在了甲板上。

    两个人就那么近在咫尺地对视着,范廷亮觉得柳文婷分外美艳,忍不住吻住了柳文婷的嘴,柳文婷沒有挣扎,和范廷亮四片嘴唇纠缠在一起。这种美妙的时刻范廷亮是很享受的,范廷亮的舌头像鳗鱼一样在柳文婷的口腔里游走,深情地闭上了眼睛。

    范廷亮沉浸在舌吻的美妙里,突然他睁开了眼睛,一脸的惊恐,狠狠一把将柳文婷推开了。柳文婷摔在甲板上阴森森地笑了,舔了舔嘴唇。范廷亮吐了一口唾沫,唾沫里全是血丝,刚才在亲吻的时候柳文婷竟然咬住了范廷亮的舌头,要不是范廷亮缩得快,可能半截舌头就要被柳文婷咬下來了。范廷亮捂着嘴巴怒视柳文婷,“疯子,疯子,疯子!”范廷亮指着柳文婷骂了几句,起身逃跑了,柳文婷一个人坐在甲板上哈哈大笑。

    范廷亮的舌头被柳文婷咬破,吃饭的时候望着满桌的食物发呆,吴美娇和水芙蓉问他怎么了,他说是沒有胃口吃不下去。吃完了饭天黑了,吴美娇兴致很高,要和范廷亮舌吻,范廷亮无精打采地拒绝了,吴美娇感到纳闷,以前这种事情范廷亮总是猴急猴急的,推都推不走,现在吴美娇主动要和他舌吻,他竟然拒绝。

    范廷亮指了指嘴巴,说:“嘴里又苦又涩沒有心情。”吴美娇诧异,说:“你嘴巴怎么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就沒吃什么,嘴巴张开我看看。”吴美娇伸手去捏范廷亮的下颌,范廷亮拨开了吴美娇的手掌,说:“沒什么,吃不到蔬菜又上火,嘴里有些溃疡。”

    “严不严重,你让我看看,”吴美娇捏住了范廷亮的嘴唇,范廷亮有些烦躁,说:“哎呀,溃疡有什么好看的,你别闹了,我要休息。”范廷亮转过身去,吴美娇越來越觉得范廷亮有些古怪,“你今天说话怎么有点大舌头啊,你嘴里到底怎么了?”

    “别问了就别问了嘛,”范廷亮倒在了被窝里拉着被子要睡觉,吴美娇俯下身子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吴美娇伸手去摸范廷亮的额头,范廷亮用被子蒙住了脑袋,“你别烦我了,让我自己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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