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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雄师过大江(上)

    船慢慢靠近了石龟岛,范廷亮看见岛上人头攒动,都是穿着军装的虞兵,他们可能都是在等着卸粮食。吴管带看着喧闹的港口穿梭的虞兵,开始躁动起來,马功赞用西洋短火枪顶着吴管带的腰眼,说:“老实点,敢乱动一下我就要你命!”

    战舰驶进了港口,后面跟着一群装粮的小舢板,岛上的虞兵们都聚拢了过來,提督孙蛟亲自在港口等着,一直等到午夜。粮食,救命的粮食啊,虞兵们一个个骚动不安,急切地看着水面上的船只。

    这时,突然有人叫嚷起來:“石龟冒汗了,石龟冒汗了!......”石龟岛之所以叫石龟岛,是因为岛上不知从何年何月起就有一只石龟,这只石龟体型硕大,饱经沧桑,被认为是镇岛的神物。它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会被认为是预示吉凶的征兆。

    虞兵们的注意力都被石龟吸引了,一起扭头转向石龟。石龟那粗糙的表面果然满是水迹,就像刚刚从水里捞出來的一样。有的虞兵小声嘀咕起來,“我听岛上的老人讲,以前有什么台风洪水地震的,石龟就会冒汗,这是凶兆,看來那五十船粮食是要泡汤了。”

    孙蛟听见了大为恼火,“把这个蛊惑人心的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石龟冒汗是因为天气潮湿,和鬼神之事有什么关联,明天一早就叫人把这石龟砸了!”孙蛟招呼虞兵们到码头卸粮食。

    化装成虞兵的义军下船登上了石龟岛,吴管带也在范廷亮、马功赞等人的押解下上了岸。孙蛟隔着老远就朝吴管带叫道:“老吴,粮食弄到了吗?”吴管带闭着嘴巴沒说话,马功赞又用枪顶了吴管带一下,低声叫道:“说话!”

    吴管带很不自然地说:“弄......弄......弄到了......”孙蛟发现吴管带的语气和脸色有些不对,停下了脚步又看了看吴管带身边的范廷亮和马功赞。这两个人孙蛟都不认识,而且脸上带着一股凶相,孙蛟又看了看那些假扮的虞兵。

    吴管带喘着粗气向前走着,马功赞一直拿着火枪在身后顶着他。快要走到孙蛟面前时,吴管带突然撒腿跑了起來,一边跑一边呼喊:“大人快跑,他们是叛军,他们是叛军!”

    “去你妈的!”马功赞抬手一枪打在了吴管带的后背上,吴管带扑倒在地。范廷亮见身份已经泄露了,大喊一声:“弟兄们,动手!”说着抽出一把匕首就飞向了孙蛟,孙蛟侧身闪躲,匕首扎在了肩膀上。

    “杀呀,杀呀,杀呀!”码头上的义军挥舞着兵器砍杀起來,虞军猝不及防手里又沒拿武器,一个个鬼哭狼嚎只有逃跑的份了。吴管带后背中了一枪忍着痛在地上爬行,马功赞追上去按住他,掏出匕首在他背上连戳了十几下,把个吴管带戳成了透心凉。

    假扮虞军的义军将士脖子上系一块白布,混在虞军队伍里砍瓜切菜一般杀起來。同时,跟在战舰后面的那些小舢板也全速冲进了港口。小舢板里装的不是粮食,而是硫磺、火油、火药等一些易燃易爆之物。

    义军将士点燃小舢板冲进港口撞向虞军的战舰,虞军的战舰都挤在一起无处闪躲,小舢板撞到战舰轰然爆炸,把停在港里的一串串战舰都引燃了,刹那间港口成了一片火海,冲天火光映红了黑夜,大湖沿岸的村民都隐隐约约可以看得见。

    虞军的水师在大湖横行无阻,依仗的就是这二百多艘战舰,这二百多艘战舰烧掉了,虞军水师就成了沒有翅膀的老鹰,沒有齿爪的老虎,废料一个了。六百义军搅得石龟岛天翻地覆,孙蛟负伤逃跑,结果在乱军之中被剁成了肉泥。

    在大湖沿岸早已集结好的义军舰队,见到石龟岛方向冒起了火光,立刻出动驶向石龟岛。凌晨时分,义军的舰队赶到了石龟岛,将残余的虞军彻底铲除,接管了石龟岛,在岛上插上了义军的旗帜。困扰了义军好久的虞军水师就这样被范廷亮消灭了。

    义军全身心投入到渡江战役的准备中去,在江边的船坞制造了成百上千的船只,而虞军则在岸边不停地修筑工事,岸边到处都是机关陷阱,炮台、烽火台一座连着一座。虞军的主帅梁云鹤就说了,要在横江岸边挖一个大坟坑,埋葬义军一百万军队。

    防守横江的虞军主帅是梁云鹤,这在虞朝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众所周知,梁云鹤是殷王赫连道德的死党,如果梁云鹤击退义军守住了横江,那么梁云鹤可就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太子赫连秀岐的东宫之位就岌岌可危了。

    赫连秀岐心情很复杂,虞军胜了,他太子之位不稳,虞军输了,整个大虞朝都将不稳,好像算來算去怎么算他都是输家。赫连秀岐的岳父祖士远可不像赫连秀岐那么优柔寡断,祖士远做人的信条就是,我得不到的东西我把它毁了,谁也别想得到,所以祖士远是坚决不能容忍梁云鹤得势的。

    祖士远负责给前线押运粮饷,他以路途艰难为由,故意拖延粮饷迟迟不肯发放,闹得前线的虞军官兵怨声载道。祖士远心里盘算的是,让义军渡过横江和梁云鹤打得两败俱伤,然后康德皇帝撤掉梁云鹤,祖士远再保举自己的党羽到前线,力挽狂澜再造社稷。

    大战在即,虞军内部不拧成一股绳,同仇敌忾,反而一盘散沙,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这场仗在沒打之前其实就已经分出胜负了。义军在江边虚张声势闹了几个月,刚开始虞军还高度紧张不敢松懈,后來虞军渐渐地就习以为常了,以为双方会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僵持几年甚至几个世纪。

    梁云鹤听从了某个谋士的建议,打造了几十根粗大的铁链,横放在江里,以此來阻碍义军的战舰过江。为此范廷亮想出了一个对策,他建议张文宗对付这横亘江中的大铁链还得用火攻。当时的冶炼技术与现今相比还是很落后的,铁的质量还是很差的,尤其是这种横在江里几十里长的大铁链,用火烧是很容易烧断的。

    范廷亮可能是当时少数几个认识到火器的重要性的人,他对张文宗说要想顺利渡江必须有充足的火枪火炮。张文宗一道命令颁下去,各地义军搜集火枪、火炮、硫磺、火药运送到横江前线。吴存义积极响应,派长子吴宪志给张文宗送來了五十门火炮、五百只火枪,还有不计其数的弹丸、火药。

    范廷亮见到自己的大舅子非常热情,与吴宪志说说笑笑,命令军士杀猪宰羊款待吴宪志及一干随行人员。吴宪志说:“不急着吃饭,范将军,你在前线辛苦了,我送给你一个亲兵,照料你的饮食起居。”

    范廷亮的亲兵营有六百多亲兵呢,吴宪志要送给范廷亮一个亲兵,范廷亮不知是何用意。吴宪志和范廷亮进了中军大帐,吴宪志向外招了一下手,一个瘦小的亲兵走了进來。范廷亮不禁想笑,这么一个猴崽子能干什么,让他來照顾我,他......

    范廷亮突然瞪大了眼睛,这个小亲兵竟然是吴美娇。吴宪志、吴美娇兄妹向范廷亮笑了一下,吴宪志说:“永明,你一个人在前线蛮辛苦的,我妹妹在后方也想念你,我想干脆就让她女扮男装到这來陪陪你,你休息好了养足了精神,才能更好地杀敌立功。”

    义军有规定军营里是不允许出现女人的,吴美娇想要待在范廷亮的身边,只能以这种女扮男装的形式待在范廷亮身边。有了吴美娇的陪伴,范廷亮觉得生活一下子幸福了许多,每天晚上都和吴美娇玩闹到深夜。

    沒过多久关于范廷亮的种种谣言就传开了,几个小兵晚上沒事就聚在一起瞎嘀咕,一个说:“哎,你们听沒听说,咱们范将军整晚都和那个新來的小亲兵待在一起,两个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看样子是在搞鸡。”

    另一个惊叹道:“我操,沒那么恶心吧,那不是和汪大人一个样了吗?”第三个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像军营、监狱这种性别单一的地方,出现几个有龙阳癖,搞鸡奸玩同性恋的很正常嘛。”

    “你什么意思,老李,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该不会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放屁,你他妈才搞鸡奸呢,你害怕什么,就算搞也不能搞你这种货色。”

    “老李,搞鸡奸有前途啊,现在范将军就好这一口,你和将军正好是一对鸡友,将军冲着这层关系肯定要给你升官啊,你仔细想一想,卖**儿总比卖命强吧?”

    “滚你妈的,再和老子废话,老子先把你爆个七窍流血!”

    两个无聊的兵丁被老李赶走了,老李也是闲极无聊,心想我去看看范将军到底是不是在和那个小亲兵搞鸡。人的好奇心和人的欲望一样都是无止境的,老李悄悄溜到了范廷亮的寝帐之外。

    吴美娇是个女的,但是士兵们就是看不出來,就认为她是一个长得很媚很娘的白脸小生,一看就是搞鸡奸的好材料,而且还是那种被动的零号位。古时候男人分辨不出易装的女人不稀奇,要不然就不会有花木兰、祝英台这些广为流传的民间故事。

    古时男人分辨不出易装的女人,可能是有两点原因,一是受封建礼教限制,女人大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男人见到女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机会很少,不像现在这样满大街都是晃眼的美女,弄一台电脑就能将中外各地的美女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第二点原因就是古时的化妆美容还很落后,美女主要靠的是天生丽质。素面朝天的女人穿着男装站在男人堆里,心地纯洁的男人自然是难以辨认,否则花木兰这样的巾帼英雄也不可能在军营里潜伏那么久。

    在人心不古的当代,关于花木兰替父从军十几年的真实性可信性一直存在着相当大的争议,坊间就流传着这样一则恶俗的笑话。话说北魏与柔然正在交战,双方在战场上打得难解难分,花木兰正巧來了例假,无奈也得奔赴战场。

    柔然一发炮弹打了过來,在花木兰身边炸响,花木兰被震倒在地。指导员见状立刻跑过去扶起了花木兰,“小花,你沒事吧?”花木兰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说:“我沒事。”

    指导员不放心,刚才那一炮威力那么大,怎么可能沒事呢,指导员检查花木兰身上有沒有伤,扒下了花木兰的裤子,当时就震惊了,“我操,老二都炸飞了还说沒事!?”

    废话少说书归正传,老李不知为什么,鬼迷心窍地非要看看范廷亮是不是在搞鸡,他來到了范廷亮的大帐外,偷偷地窥视着。范廷亮为了和吴美娇在一起快活,把大帐外面的卫兵都撤下去了,所以老李可以轻而易举地靠近范廷亮的寝帐。

    寝帐里范廷亮和吴美娇坐在地毯上,吴美娇抱怨说一天到晚站着腰酸背痛的,范廷亮就在旁边给吴美娇揉肩捏背,“怎么样,舒服点了吗?”吴美娇点了点头,说:“你这手法还真不错,将來不打仗了你去开个按摩店,准火。”

    范廷亮说:“我这手艺是和王军医学的,王军医以前是梁云鹤的御用按摩师,哎,你别说,梁云鹤这个王八犊子还真会享受。”吴美娇活动了一下筋骨,舒展着身体,说:“舒服多了,我以后不要当你的亲兵了,整天在你身后站着,累死了烦死了。”

    范廷亮说:“你不扮成亲兵你怎么待在这军营里,要是让人发现你是女的,那得多麻烦,你站一会儿就嫌累,我整天东奔西跑还沒说什么呢。”吴美娇有些不高兴,说:“你要是这么说,明天我就走,我走了就沒人烦你了。”

    吴美娇站起了身子,范廷亮一把拉住她,说:“干什么呀,你这公主脾气真是让人受不了,说几句话就生气,火气大容易长皱纹你懂不懂?”吴美娇又坐了下來,说:“整天守着你,我是沒完沒了地生气。”

    范廷亮搂着吴美娇,说:“我怎么让你生气了,我一天爱你还來不及呢,哪敢惹你生气,哎,我们今天玩点花样怎么样?”说着范廷亮的两手就在吴美娇身上,不安分地上下乱摸起來。

    吴美娇娇嗔地推了范廷亮一下,范廷亮摸着吴美娇的屁股,坏笑着说:“今天我们玩个**开花好不好?”吴美娇皱着眉头愣住了,“什么叫**开花?”范廷亮凑到吴美娇耳边喃喃细语了一番。

    “滚开!”吴美娇羞得满脸通红一把将范廷亮推倒在地,范廷亮说:“怎么了,至于这样吗,都老夫老妻了还扭扭捏捏的,人嘛,就应该有点好奇心,不断地尝试新花样。”

    “你还敢说!”吴美娇顺手抓起书案上的文件,劈头盖脸向范廷亮砸去,范廷亮抬起手招架着,“别砸,别砸,那都是些重要的文件,好了好了,我不玩了,你别砸了。”

    吴美娇撇得文件满天乱飞,其中有一份飞出了寝帐,落在了老李的面前。老李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认得几个字,他翻开文件一看,嘴巴张得大大的闭不上了。这是张文宗给范廷亮的机密文件,上面写着下个月初一义军全面发起渡江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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