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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灵异故事(上)

    柳文婷醉得睁不开眼睛,但是她嘴里一直嘟囔着不让范廷亮走,一把抓住了范廷亮的胳膊就不松手,“不行,不行,今天你哪也不准去,狗奴才,你敢跑我就把你塞到笼子里和母熊作伴。”

    范廷亮愁眉苦脸无可奈何,几个丫鬟看着他笑了笑悄悄退了出去,范廷亮急忙叫道:“哎,哎,你们别走啊。”

    几个丫鬟已经关上了房门,柳文婷醉醺醺地拽着范廷亮,说:“你喊什么,我叫你留下来你就留下来,别逼我......”

    柳文婷话说了一半就歪着脑袋打起了呼噜,范廷亮左右端详着柳文婷,“睡着了,真的假的,哎,郡主,郡主,喝酒啦郡主,有好玩的啦,郡主。”范廷亮连喊了数声柳文婷还是无知无觉,范廷亮想走,转念一想现在王府各个院落都已经落闸上锁了,自己出去撞见巡夜的侍卫解释不清,留在柳文婷的闺房里,明早柳文婷醒了翻脸不认人,自己还是解释不清。

    范廷亮正在纠结,柳文婷闭着眼睛梦呓一般念叨着,“狗奴才,狗奴才,该打,该打。”

    范廷亮看着柳文婷,心里窜起了一点火气,“你个死丫头,喝得像醉猫似的,现在我把强-奸了你是不是都不知道?”

    柳文婷听不见范廷亮的话,兀自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嘴里叫着:“热,热,热......”白酒喝多了的人睡觉的时候往往会有一种五脏六腑火烧火燎的感觉,抓心挠肝的。柳文婷难受撕扯着衣服,很快就撕扯得衣衫凌乱,俏丽的小胸脯若隐若现。

    范廷亮急忙扑上去按住了柳文婷的手,“姑奶奶你别抓了,明早一醒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说是我干的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柳文婷的手被范廷亮按住了挣扎不开,浑浑噩噩的柳文婷抬起了脚,用脚踢踹范廷亮。

    范廷亮又急又恼,抡起巴掌打了柳文婷一个耳光,这一记耳光把柳文婷打醒了,柳文婷睁开眼睛瞪着范廷亮,“你打我?”

    范廷亮立刻嘿嘿笑了几声,说:“没有,刚才你脸上落了一只蚊子,我替你赶跑了。”

    “你敢打我,反了天了,”柳文婷挣扎着坐了起来,她摸了摸脑袋,说:“头好晕,嘴巴好干。”

    柳文婷话音未落范廷亮就递上了果盘,“吃点水果,一会儿饿了这还有点心。”

    柳文婷怒视范廷亮抓起一个桔子剥皮吃了,吃着桔子柳文婷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叫道:“不对呀,现在都天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去,竟然敢待在我的房里!”

    范廷亮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说:“是你让我待在这的,你忘了你喝醉了,非要我背着你到处走,然后......然后......然后......”

    范廷亮把柳文婷喝醉之后做的事情一点一点讲给柳文婷听,柳文婷揉了揉太阳穴,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范廷亮拍了一下手,说:“不是好像,根本就是,有半句假话我是乌龟王八蛋。”

    柳文婷吃着桔子让桔子籽咯了一下牙,范廷亮急忙捧着双手递到柳文婷嘴边,柳文婷把桔子籽吐到了范廷亮的手心里,说:“现在落闸上锁了你也走不了,今晚你就留在这吧。”

    范廷亮说:“我一男的你一女的,深更半夜独处一室,我倒没有什么想法,就怕别人说闲话。”

    柳文婷瞪起了眼睛,说:“谁敢说闲话,我把他舌头拔出来,你今天就在这,我倒要看看明天谁敢说闲话。”

    柳文婷让范廷亮睡在自己的闺房里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床范廷亮自然是不敢上去睡的,他披着毛毯蜷缩在椅子上熬了一夜。范廷亮整天带着柳文婷瞎胡闹,柳行空要知道范廷亮这么拐带自己的宝贝女儿,非杀了范廷亮不可。

    喝完了酒柳文婷又和范廷亮到花园里踢毽子,踢毽子这种游戏范廷亮平时是不屑一顾的,但是今天踢毽子的玩伴是柳文婷,范廷亮还是精神抖擞,和柳文婷你来我往,踢得不亦乐乎。

    柳文婷一下子把毽子踢到了范廷亮的背后,范廷亮拿出在战场上躲闪腾挪的身手,一个侧身回旋脚。毽子是踢到了,不过由于范廷亮用力过猛,毽子被他踢到了大树上。

    范廷亮抬头望了望大树,这颗大树足有几十米高,十几个人合抱粗细,枝繁叶茂蔚为壮观。范廷亮心想这棵树得有成千上万年的树龄了吧,说不定恐龙还在上面撒过尿呢。范廷亮抓着粗糙龟裂的树皮表面爬到了大树上,勾到了毽子之后,他倚着树枝没有下来。

    柳文婷在下面喊道:“喂,你干什么呢,快下来呀。”

    范廷亮手搭凉棚四处望了一圈,说:“这上面视野真好,多半个王府尽收眼底,你等一会儿,我再看看。”

    见范廷亮看得那么开心,柳文婷急得直跺脚,在树下叫道:“拉我上去,拉我上去,我也要看!”

    柳文婷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姐对于飞檐走壁上房揭瓦这些伎俩是很生疏的,不像范廷亮这样的野孩子,从小就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轻功。柳文婷虽然不重,但是范廷亮拉着她就像拉着千斤砣一样,根本就拉不动。范廷亮只好下来推柳文婷,柳文婷笨手笨脚的推也推不动,悬在半空中进退不得。

    范廷亮累得汗都冒出来了,柳文婷就是上不去,范廷亮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上推。突然,范廷亮看着柳文婷在自己面前晃动的小屁股心生一计,他冷不丁在柳文婷的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

    柳文婷的屁股和老虎的屁股一样,没人敢摸,范廷亮这么一拧,柳文婷不胜愕然,一下子窜到了树上,转身气呼呼地指着范廷亮,“你!......”

    范廷亮在树下拍手叫好:“上去了,上去了。”

    范廷亮和柳文婷倚坐在大树上,放眼望着四周,柳文婷告诉范廷亮,这棵树大有来头,据说当年柳文婷的十三世祖从草原迁到了高武山城,准备修建一座王府,就是现在柳氏家族居住的这个王府。

    这颗大树立在王府规划区里有些碍事,柳文婷的十三世祖下令把树砍了。工匠拿着伐木的斧子一下劈在了大树的树皮上,树皮被砍破了,竟然从里面流出了一股殷红的血浆。工匠们吓得扔掉斧子跌坐在地,此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阴暗下来,工匠们抬头一看,成群成片的飞鸟从四面八方涌来,遮天蔽日,聚集到大树上空盘旋,发出一阵阵杂乱愤怒的鸣叫。

    工匠们吓破了胆,急忙跑回去禀告柳文婷的十三世祖,十三世祖心中骇然,吩咐人赶快去把大树的伤口包扎好,以后谁也不准破坏这神树的一枝一叶。

    柳文婷讲完了故事,范廷亮惊出了一身冷汗,“一枝一叶都不能碰,刚才我推你上树不知道弄坏了多少枝叶。”

    柳文婷戳了一下范廷亮的额头,“你个死心眼儿,我说的是流传下来的故事,你还当真,十三世祖距离现在二百多年了,那时候的事谁能说得清楚。”

    范廷亮心想也是,东土华夏人都喜欢凑热闹,有些年头的东西总要被附会上去一些神气或者妖气。范廷亮和柳文婷在高高的树上,隐藏在粗枝密叶之中俯瞰着王府。

    王府各个角落里的秘密都逃不脱两个人的眼睛,他们看见一个丫鬟提着点心盒,趁四周无人打开盒子偷嘴吃,还有一个仆人站在墙根,左右望了一眼,解开裤子就撒尿,还有一群仆人躲在树下蹲着赌博,还有一个仆人和一个丫鬟在僻静处唧唧歪歪说着什么,仆人的两只手不安分地在丫鬟身上上下乱摸,丫鬟推开仆人扭头跑了。

    许多平时看不见的场景,在树上都能看见,柳文婷看得津津有味,想要找她父王在这树上修一座木屋,以后她就住在这木屋里。范廷亮说:“郡主,你这想法太单纯了,大伙要是知道你修个木屋住在这树上,他们就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在你眼前展示了,这些场景你就统统看不到了。”

    柳文婷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便拿着毽子要下树和范廷亮继续踢毽子。两个人踢毽子踢到了傍晚,柳文婷还是不让范廷亮走,范廷亮只好陪着她回到闺阁。范廷亮是走南闯北见识过世面的人,他的那些经历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柳文婷看来,近乎于天方夜谭一般神奇,柳文婷逼着范廷亮给她讲故事。

    范廷亮讲起故事来有点说书艺人的风采,柳文婷听得入迷,听完一个再听一个,几个故事讲完天就黑了。范廷亮说:“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范廷亮起身要走,柳文婷一把抓住他,说:“不行,今晚你就留在这给我讲故事。”

    柳文婷说话从来都是不容置疑的,范廷亮知道今晚自己是消停不了了。他的那些经历精彩的都和柳文婷说了,不精彩的柳文婷又不愿意听,范廷亮心想干脆我给她瞎编乱造吧。

    范廷亮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说:“我给你讲一个发生在海边的故事。”

    柳文婷抢着问:“这故事真的假的?”

    范廷亮犹豫了一下,说:“大家都这么说,无风不起浪,可能是真的。”

    范廷亮开始了讲述,从前海边生活着一对贫苦的渔民夫妇,夫妇俩虽然贫苦但是却很恩爱,妻子怀孕了,丈夫对她百般呵护,到海里打捞一些鱼虾给她吃,或者卖了鱼虾到镇子买一些补品给她,总之丈夫是尽自己的所能深深地爱着妻子。

    天有不测风云,过了没多久,朝廷以防止倭寇海盗为名,实施海禁,一片木板也不准漂出海去,渔民的渔船和渔具一律上缴销毁。渔民靠海吃海,世世代代以打渔为生,除了打渔什么也不会干。

    那对渔民夫妇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丈夫靠出去打短工为生养活妻子。丈夫的那点微薄的工钱,勉强能够夫妻俩生存下去,可是妻子怀孕了,需要营养,看着妻子憔悴的脸庞,丈夫心如刀割。

    一天,狂风怒吼电闪雷鸣,暴雨瓢泼一般从天而降,白天暗如黑夜,天地之间一片混沌,仿佛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渔民夫妇那火柴盒一样的小茅屋在狂风暴雨中摇曳,风从缝隙中灌进来,雨从裂痕里渗进来,夫妻俩拿着锅碗瓢盆四处接水。

    妻子弯腰走动很劳累,坐到椅子上摸着挺起的大肚子,气喘吁吁,问丈夫:“我有点饿了,你帮我把饭菜拿来。”丈夫走到灶台前,掀开锅盖一看,锅里就剩下半个干硬的玉米面饼子,丈夫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妻子怀着孕就吃这东西,自己作为丈夫作为男人简直是太失败了。

    妻子看了看丈夫,说:“锅里没饭了?没了就算了,我喝几口水也行。”

    丈夫终于忍不住了,说:“你在家等着,我出去给你弄点吃的回来。”

    丈夫转身要走,妻子急忙叫住了他,“这风雨交加的你要去哪?”

    丈夫说:“我出海去给你捞点鱼虾补补身子。”

    “渔船渔具都没收了你拿什么去捞?”

    “我偷偷地在海螺湾的一个岩洞里藏了一艘小船和一些渔具,今天这天气朝廷的人不会看着,正好我出海去捞点鱼虾,既能给你补补身子,又能卖些钱补贴家用。”

    “不行,你现在出海太危险了,风高浪大的。”

    丈夫憨憨地笑了一下,说:“没事,我从小就在海上长大的,这点风浪算不得什么。”

    丈夫执意要走,妻子情急之下起身要去拉拽丈夫,结果动了胎气痛得叫了一声。丈夫跑到妻子身边搀扶妻子到了床上,说:“你别激动,小心孩子。”

    妻子拉住丈夫的胳膊,说:“答应我,别出海,答应我。”

    丈夫叹息一声,说:“我不出海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吃什么,世道艰难,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活着不易啊,你别担心,我先驾船出去看看,能行,我就捞点鱼虾,不行,我再回来。”

    “你可千万不要逞强,”妻子千叮咛万嘱咐,丈夫淡淡一笑记在心里。临走时,丈夫亲吻了一下妻子,告诉妻子等待他满载而归吧。丈夫走后不久,一声惊雷响起,狂风吹开了窗户,妻子跑到窗边关窗,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心里开始后悔起来,后悔不应该让丈夫走,妻子来到菩萨神像前,默默祈祷。

    丈夫来到海螺湾驾着小船驶离了岩洞,海面上海水呈现一片灰黑色,翻涌着浪花,此起彼伏,风浪扑天。这种天气有经验的渔民都不会出海的,钱固然重要,可是性命才是第一位。

    年轻的丈夫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也知道这样的天气出海很危险,可是平时都有朝廷监督,只有这种天气才能钻空子,为了妻子和那未出世的孩子,即使再危险丈夫也要豁出去拼一把。

    丈夫在渔民里算是佼佼者,驾船捕鱼的技艺绝对是一流,他与风浪搏击驾船来到了远离岸边的大海中。海上波涛汹涌,天上狂风暴雨,丈夫驾着小船犹如一片渺小的树叶,在海天之间漂荡。

    丈夫强撑着身子下了几网,结果都落空了,他心想鱼虾可能都跑到外海去了,他驾着船继续向大海深处驶去。不知航行了多久,小船已经离开陆地很远很远了。丈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想着是不是在这里下几网试试,正要下网,丈夫隐隐约约看见远处好像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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