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神州鼎

正文 第三十章.郡主的奴才(下)

    范廷亮无意之中挫败了罗刹人的阴谋,他自己却浑然不知,只觉得把罗刹鬼子臭骂了一顿心里很解气。柳文婷任性刁蛮,丫鬟仆人都害怕她,庶出的兄弟姐妹都躲着她,她其实很孤独,有了范廷亮陪伴她,她感觉很开心,每天可以说是与范廷亮形影不离。

    范廷亮和柳文婷在王府里到处跑到处闹,嘻嘻哈哈欢天喜地的,但是跑一阵闹一阵之后,柳文婷和范廷亮又觉得索然无味,王府虽大,毕竟地方有限,每天总是在这么几个地方转来转去,越转越觉得枯燥。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柔和中带着几分懒散,范廷亮和柳文婷坐在湖中心的归燕亭里,柳文婷手里拿着点心,捏碎了扔到湖里喂鱼。湖水清澈见底,一群金红色的鲤鱼长得又肥又大,翕动着一张大嘴钻出水面,争先恐后地等待着柳文婷的投喂。

    柳文婷把点心捏碎了撒向湖里,鲤鱼们争抢起来翻起水花,范廷亮看了看鲤鱼,又看了看柳文婷,说:“别喂了,再喂就把鱼都撑死了。”

    柳文婷说:“不喂鱼干什么呀,一点意思都没有,无聊死了。”

    范廷亮说:“要是能出王府就好了,我带你到处去玩去。”

    柳文婷有点好奇,说:“外面有什么好玩的?”

    提到玩范廷亮就打开了话匣子,“外面好玩的地方有的是。”

    柳文婷说:“你都到什么地方玩,举个例子说说。”

    范廷亮一兴奋,头脑一热就说起来了,“举的例子太多了,什么赌场、妓院、烟馆......”

    柳文婷听得一头雾水,“等等等等,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地方?”范廷亮捂着嘴巴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他看了看柳文婷的神情,柳文婷好像真不知道赌场、妓院、烟馆这些地方是干什么的,想一想也对,柳文婷是在保温箱里长大的,不受污染的孩子,和范廷亮这样从小到处乱跑的野孩子是不同的。

    柳文婷见范廷亮犹犹豫豫就叫道:“你快说呀,那个什么妓院是什么地方,我听说过有戏院,父王还叫戏院的戏班子到王府演过戏呢,这个妓院到底是干什么的?”看着柳文婷天真无邪的样子,范廷亮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解释妓院的用途。

    范廷亮吞吞吐吐,柳文婷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装什么闷葫芦,快说,妓院是干什么的!”

    柳文婷掐得范廷亮疼痛难忍,“好好好,我说,妓院是卖笑的地方。”

    “卖笑,笑还能卖,怎么个卖法?”柳文婷真够纯洁的,和她在一起范廷亮觉得自己从灵魂到肉体都挺肮脏的。

    范廷亮想了想,说:“怎么不能卖,卖笑比卖其他的东西都赚钱,卖笑主要都是女孩子,当然了男孩子也有,不过太另类了,姑且忽略不谈。卖笑的女孩子俗称叫妓女,买笑的大部分都是男子,俗称嫖客......好了,好了,我不能再讲了。”

    范廷亮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犯罪,怎么能对柳文婷说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呢,况且柳行空要是知道了范廷亮向自己的宝贝闺女灌输这些精神鸦片,非活扒了范廷亮的皮不可。但是柳文婷不依不饶掐拧着范廷亮的胳膊,“说,快说,再卖关子我就......”柳文婷手指一用力,一股钻心的疼痛就从胳膊传遍了全身。

    “好好,我说,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你父王,你要告诉他这些话是我对你说的,他非杀了我不可,”范廷亮的神情很严肃。

    柳文婷皱着眉头,说:“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不告诉别人,婆婆妈妈的。”

    范廷亮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嫖客买笑妓女卖笑,就是嫖客拿着钱到妓院给妓女,然后妓女就冲嫖客微笑。”

    柳文婷说:“骗人,哪有这样就赚钱的。”

    范廷亮说:“真的,到了晚上男人都出去买笑,一笑值千金嘛。”

    柳文婷说:“要是那样的话我也出去当妓女卖笑。”

    范廷亮慌忙捂住了柳文婷的嘴,柳文婷推开了他,“你干什么呀!”

    范廷亮做着噤声的手势,说:“姑奶奶,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这事咱们就捡过去不提了好不好?”

    柳文婷撇了一下嘴,“什么玩意儿神神秘秘的,没意思,你快想办法让我开心,要不我拿鞭子抽你。”

    范廷亮说:“我自己还不开心呢,怎么叫你开心?”

    柳文婷说:“那我就出去当妓女卖笑赚钱,父王经常教导我们要勤俭......”

    范廷亮慌忙挥动着双手,说:“别提妓女卖笑的事了,我带你玩去。”

    柳文婷看了范廷亮一眼,“真的?”

    “现在就走。”

    范廷亮带着柳文婷在王府里乱转,柳文婷走着走着就喊无聊,范廷亮害怕她又说妓女卖笑的事,就随手指了一下远处的厨房,说:“我们到那去!”范廷亮和柳文婷来到了厨房。

    孟子说君子不下厨房,达官贵人们虽然很好吃,一个个吃得肥头大耳,但是对于他们的吃食是怎么一个加工过程毫无兴趣。厨房里的厨子杂役们习惯了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闷头干活儿,柳文婷的突然到来让他们惊慌失措,一个个战战兢兢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后厨的总管接到了消息赶过来接待柳文婷,总管陪着柳文婷和范廷亮在后厨到处转了转,指着各种各样的菜,说:“这是黄瓜,这是白菜,这是萝卜,这是葱,这是蒜,这是姜......”柳文婷这个阶层的人物和普通大众脱离得太远了,范廷亮摇头叹息。

    柳文婷转了一圈之后吩咐总管退出去,她和范廷亮两个人留在了堆满食物的库房里。柳文婷看见角落里有核桃,核桃这种东西她还是见过的,她走过去拿起一边的小锤子敲了几个核桃放进嘴里。

    柳文婷吃着核桃,范廷亮站在一边看着,柳文婷瞧了瞧他,说:“你也想吃?”

    范廷亮点了点头,柳文婷突然笑了一下,说:“我喂你?”

    “你喂我?”范廷亮很惊讶。

    柳文婷说:“对呀,这核桃有点硬,我把它嚼碎了喂你。”说着柳文婷轻轻吐了一下舌尖。范廷亮觉得柳文婷这种喂食的提议有点挑逗和暧昧,不过他很享受这种挑逗和暧昧。

    范廷亮点着头说好,柳文婷说:“那你先把嘴张开,舌头伸出来。”范廷亮按照柳文婷说的去做,柳文婷看着范廷亮的模样笑了,翘起手指戳了一下范廷亮的舌头,“你怎么像小狗似的还流口水,把眼睛闭上,要不我不喂你。”

    范廷亮按照柳文婷的吩咐去做,闭上眼睛等着那满含美人甜津的核桃泥落入自己的口中。等着等着,美人甜津的滋味没有等到,嘴里却是一阵火辣辣的感觉,那种辣的感觉整条舌头都要麻木溃烂了。范廷亮闭不上嘴巴,吐着舌头用手扇着凉风,再看柳文婷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原来柳文婷没有喂给范廷亮嚼碎的核桃泥,而是用刷子蘸了一把辣椒油抹到了范廷亮的嘴里,范廷亮辣到了痛不欲生的程度,跑到水缸边张着嘴巴一头扎进水里拼命漱着口。

    范廷亮心想都怪自己动了歪心眼儿,不过这小丫头也太狠了吧,就差把硫酸泼我嘴里了。范廷亮漱掉了半缸水,嘴里那种火辣的感觉才稍稍减轻,他长吁了一口气,看着柳文婷愤恨不已。

    柳文婷笑着问:“辣椒油辣不辣?”

    范廷亮咬着牙说:“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柳文婷捂嘴窃笑,说:“瞧你那模样我就觉得好笑,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我肚子有些饿了,叫他们做点菜给我们吃。”

    柳文婷吩咐厨子做菜,厨子们不敢怠慢,使出浑身解数给柳文婷做了一桌丰盛的美味,他们都知道这个小郡主可是惹不起的主儿。柳文婷看着满桌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满意地点着头,对范廷亮说:“作为对你的补偿,我允许你和我一起吃饭,这可是你当奴才莫大的荣幸。”

    范廷亮看了看满桌的美味,说:“瞧着都挺不错的,要是再能有壶酒那就幸福到极点了。”

    身边的厨子说:“有,有,我们这有的是好酒,不知大人想喝什么?”

    范廷亮大手一挥,叫道:“来坛七十年的女儿红!”

    厨子屁颠屁颠地拿着酒来了,范廷亮接过了酒壶打开一闻,一脸的惬意,“啊,这七十年的女儿红就是不一样。”范廷亮倒了一碗,见柳文婷在看着自己,说:“你也喝一点,来吧,别不好意思,你们匈奴人不是不分男女老幼都能喝吗,要不不喝,一喝就玩命喝。”

    范廷亮不等柳文婷说话,拿过她的碗给她倒了一碗,“郡主,我瞧着您这气势,自己一人喝掉这一坛酒不成问题。”柳文婷端起酒碗轻轻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匈奴人以前生活在苦寒的草原上,喝酒能够温暖身体,所以他们个个都是喝酒能手,这种基因一代代流传下来,虽然现在柳文婷不必再用酒精来驱寒了,但是祖祖辈辈留下的基因还是让她对酒有着一种特殊的感觉。

    范廷亮端起碗兴奋地叫着:“来,郡主,我祝您洪福齐天,万寿无疆,越来越漂亮越来越俊俏。”人的手是硬的,用来劳动,人的耳朵是软的,用来听奉承话。柳文婷虽然每天都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奉承,但是范廷亮的话还是让她心里暖暖的很受用。

    柳文婷举起酒碗刚要喝,范廷亮摆着手,说:“等一下,郡主,我老家那边流传这么一句话,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闷,感情铁喝吐血,喝吐血就不必了,咱们起码要一口闷吧,这样才能显出来郡主您的风采啊。”

    范廷亮有点报复柳文婷的意思,想把她灌醉了看她出丑。柳文婷不知是计,听了几句好话就飘飘然,竟然真的和范廷亮端着酒碗一口闷。范廷亮是个老酒鬼不必去说他,柳文婷虽然以前喝过酒,但是每次都是只喝一点点。柳行空再怎么豪爽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每天搂着酒坛子喝得五迷三道练酒量。

    白酒入口没什么感觉,到喉咙就变辣了,到肚子里辣开了一条道就火烧火燎。柳文婷放下酒碗呛得直咳嗽,小脸都呛得通红。范廷亮有些过意不去了,说:“郡主您没事吧,咱换酒盅喝吧。”

    不曾想柳文婷一碗酒灌下去倒把匈奴人的血性灌出来了,柳文婷抹了一下嘴,说:“不,我们就用碗喝。”范廷亮心想自己一个爷们儿,要是在酒桌上输给一个女人也太窝囊了,喝就喝,反正看样子这小娘们儿也没什么大事。

    范廷亮和柳文婷推杯换盏喝了起来,柳文婷是第一次喝大酒,白酒有一个特点,刚喝下去没什么感觉,慢慢地头就开始昏了,眼就开始花了,四肢就开始无力了。白酒这种后反劲儿的威力,不知害苦了多少初品白酒之人。

    喝了一阵之后,范廷亮发现情况不对,柳文婷的脸红扑扑的,眼神有些迷离,显然是一副醉酒的模样,范廷亮把酒坛子藏起来不让柳文婷再喝了。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喝醉分好几个境界,最高的境界就是烂醉如泥滑到桌底,任你拳打脚踢也是无知无觉,第二层境界,粗俗一点,就是已经不顾什么礼义廉耻了,提着裤子到处乱滋乱尿,第三层境界就是低着脑袋到处找酒,一边找酒一边扯着嗓子说自己没醉。

    柳文婷现在刚到第三层境界,如果任其继续喝下去发展到第二层乃至最高层境界,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无论柳文婷怎么要酒,范廷亮就是不肯给,柳文婷恼怒起来,要发脾气打人。

    范廷亮急忙说:“郡主,现在到傍晚了,傍晚的日落最美了,不如我们一起出去看日落吧。”

    柳文婷醉眼惺忪,看了看范廷亮,吐着僵硬的舌头说:“好,你背我。”

    范廷亮犹豫了片刻,还是背吧,不背她一会儿说不定她还要惹出什么乱子,再说了,一个小美女趴在自己的背上,也算不得什么负担。范廷亮背起了柳文婷,背着她到花园里看日落。柳文婷已经醉得神经麻痹了,不懂得欣赏什么美景了,她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吵着闹着要范廷亮背着她到处走。

    范廷亮说:“别到处瞎转了,你瞧这景色多美,好好欣赏一会儿吧。”

    柳文婷举起巴掌做出了打人的姿势,“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背不背我?”

    醉酒的人惹不起,范廷亮敷衍道:“我背我背,你容我再休息一会儿。”

    柳文婷一把揪住了范廷亮的耳朵,把范廷亮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醉酒的人手上都没轻没重的,柳文婷拽得范廷亮龇牙咧嘴,“你轻点,我这耳朵可是肉长的。”

    柳文婷看了看范廷亮,说:“叫唤什么呀,这点痛都忍不了,哪里像个爷们儿?”

    范廷亮心想我要是像个爷们儿是不是应该先把你按倒在地痛打一顿啊。范廷亮话到嘴边没有说,柳文婷松开了手,说:“以前天方进贡来几匹小矮马,皇上给了父王一只,父王又把它给了我,那小矮马长得又漂亮又可爱,十分惹人喜欢,可惜后来因为水土不服,小马得病死了。”

    说到伤心处柳文婷竟掉出了几滴眼泪,范廷亮安慰她,说:“别难过了,那小马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你应该高兴才是。”

    “屁!”柳文婷恼怒地瞪着范廷亮,范廷亮闭着嘴巴不说话了,柳文婷瞪了范廷亮一会儿,眼神突然变得柔和了,说:“小马死了,你给我当小马,背着我走,”柳文婷张开双臂做出一个要趴到范廷亮背上的姿势。

    范廷亮苦着脸,说:“小马死了,你可以换一匹马骑,你不爱骑马还可以骑驴骑骡子,骑牛骑猪骑猫骑狗都行啊。”

    柳文婷甩着头,说:“不,我都不骑,我就要骑你!”

    范廷亮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是人不是座骑。”

    柳文婷低头寻找着家伙,“你个狗奴才,看我不教训你。”

    范廷亮担心柳文婷借着酒劲不一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急忙说:“好好好,我背你,你要去哪我背你。”

    范廷亮只好背着柳文婷在王府里到处乱转,转了一阵,范廷亮有些体力不支,柳文婷再怎么轻盈,也是将近一百斤的分量。范廷亮气喘吁吁说:“郡主,你下来休息一下吧,我快背不动了。”

    柳文婷说:“不行,你背不动也得背。”柳文婷的蛮横霸道让范廷亮无可奈何,范廷亮松开手将柳文婷放到了地上,柳文婷恼怒起来,说:“你敢不听我的话!”

    范廷亮抹了一下额头将手摊给柳文婷看,“你看,我汗都流出来了。”

    柳文婷狠狠打了一下范廷亮的手心,说:“你这个狗奴才,我叫你不听话,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柳文婷又四处寻找家伙,原地转了那么一圈,柳文婷感觉头有些晕脚有些软,身子摇晃了几下就要栽倒,范廷亮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柳文婷倒在范廷亮的怀里,闭着眼睛喃喃自语,范廷亮心想这下子小丫头是真喝多了,别扯淡了,快点扶她回去睡觉吧。范廷亮搀扶着柳文婷回到了住处,丫鬟仆人们见到柳文婷人事不省,都吓得魂飞魄散,范廷亮告诉他们,“没事,郡主就是喝醉了,快去烧水沏茶,再准备些水果点心。”

    范廷亮一边指挥着丫鬟仆人一边把柳文婷扶进了房间,两个丫鬟要服侍柳文婷上床睡觉,范廷亮转身要走。这时,柳文婷突然醒了,推开了两个丫鬟,叫道:“狗奴才呢,狗奴才呢?”

    范廷亮听见柳文婷在喊自己,撒腿就要跑,还没等他跑出门口,柳文婷就在身后叫道:“你要敢跑我就打折你的腿!”

    范廷亮无奈地停了下来,柳文婷指着两个丫鬟,说:“你们俩出去,让他一个人留在这。”

    丫鬟应诺一声退了出去,柳文婷朝范廷亮招了一下手,“过来!”

    范廷亮极不情愿地走到了柳文婷的面前,说:“郡主,现在天都黑了,王府有规定,戌时之后不准到处乱走。”

    柳文婷说:“那你今晚就留在这。”

    范廷亮说:“我留在这我睡哪呀?”

    柳文婷拍了拍床,说:“你就睡在这。”

    范廷亮心想我一年轻气盛的男人在一个未出阁的郡主房里稀里糊涂过一夜,柳行空知道了活扒了我的皮那都是轻的。

    范廷亮执意要走,柳文婷一把拉住了范廷亮的胳膊,醉醺醺地说:“你敢走,走出这房门半步我就喊,你不信是不是,来人呐,有人强......”

    柳文婷后半句话没喊出来范廷亮就捂住了她的嘴,侍卫和丫鬟仆人们听到喊声都进来了,柳文婷笑了一下,冲他们挥手,“没事,你们都退下去吧。”

    众人退了下去,柳文婷得意地看着范廷亮,说:“你还敢不敢走了?”

    范廷亮竖起了大拇指,“我真是服了你了,你非让我留在这干什么?”

    柳文婷顽皮地笑着,说:“喝酒呀,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你再陪我喝几杯吧。”

    “拉倒吧,你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陪你喝了,”范廷亮的态度很坚决。

    柳文婷有些不高兴了,说:“你这个奴才就是欠打。”柳文婷抬手要打范廷亮,结果身子一晃重心不稳,一头从床上栽了下来。

    范廷亮过去扶起柳文婷,柳文婷脸色很难看,喉咙涌动了一下,嘴巴一张,一滩秽物喷了出来。范廷亮看得直恶心,把柳文婷扶到床上坐下,给柳文婷擦了擦嘴,又倒了一杯茶让柳文婷漱口,并且喊来丫鬟把地上的秽物清理了。此时,范廷亮懊悔万分,真不应该让柳文婷喝酒。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