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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苦难的历程(上)

    刘友喜到省城赶考带回来一个陌生女人,桑树村的村民们见到了都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刘友喜觉得满面羞臊抬不起头,段瑞兰却趾高气扬的,瞧瞧你们桑树村这些女人,土鸡瓦狗一样,哪有我这般俊俏。

    刘友喜带着段瑞兰走进了自家的小院,两个儿子正在院子里玩耍,见到爸爸回来了,两个儿子欢天喜地,又发现爸爸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两个儿子都盯着段瑞兰不说话。刘友喜说:“你们娘呢?”

    小儿子指了指屋里,“娘在里面做饭。”

    刘友喜回身对段瑞兰说:“你在这等着,我进去说一声。”刘友喜走进了屋里,段瑞兰站在院子里四处打量,突然段瑞兰发现刘友喜的大儿子一直冷冷地盯着自己,段瑞兰看了看刘友喜这两个脏兮兮的儿子,扭过头去,一脸的轻蔑。

    刘友喜的小儿子还穿着开裆裤,天真无邪自顾自地玩耍,刘友喜的大儿子却冷冷地盯着段瑞兰,潜意识里感觉到父母的生活将会被这个女人打破。段瑞兰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只听刘友喜在屋子里说来说去说个不停,听不清在说什么,段瑞兰有些不耐烦了,跨步走进了屋子里。

    刘友喜正和王氏站在灶台前说话,见段瑞兰进来了刘友喜很诧异,段瑞兰却无拘无束,上下打量了一番王氏,蓬头垢面枯干黑瘦,哪里还有一点女人味儿。段瑞兰皱起了眉头,说:“你就是友喜的妻子吧,我叫段瑞兰,是段家屯的,友喜从省城赶考回来路过我家,我们俩情投意合,友喜想娶我为妻,现在告诉你一声,以后我们俩就都是友喜的妻子了。”

    王氏看着段瑞兰不说话,段瑞兰一把挽住了刘友喜的胳膊,说:“这屋子里烟熏火燎的,我们俩出去走走,等吃饭的时候再回来。”段瑞兰做出一副甜甜蜜蜜的样子和刘友喜走了出去,王氏望着丈夫和陌生女人走远了,呆呆地低下头去继续烧火做饭。

    在一夫多妻制的社会里男人娶个二房、三房的本无可厚非,王氏本来就是一个言语不多的人,默默地忍受着和刘友喜、段瑞兰一起生活。刘友喜是个没有主意极易动摇的男人,段瑞兰在他面前撒娇献媚,几句甜言蜜语就把他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段瑞兰每天霸占着刘友喜,王氏则成为了一个仆人,每天烧火做饭、端茶递水伺候两个人,刘友喜有时看到王氏操劳的样子会感到愧疚,段瑞兰则一切处之泰然。

    刘友喜的大儿子年纪不小了,懂事了,见到母亲处处受到欺压,怒火中烧。有一次段瑞兰因为王氏洗衣服没有洗干净责骂王氏,一旁的大儿子看不下去上前殴打段瑞兰,结果被段瑞兰一把推倒在地撞破了额头。见到儿子头破血流王氏心疼不已,过去搂住了儿子,刘友喜的大儿子名叫刘庆福,小小年纪一双眼睛却充满了仇恨,段瑞兰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转身走了出去。

    晚上刘友喜回到家里吃饭,发现大儿子头缠纱布眼神凶恶,二房夫人段瑞兰没在餐桌上。刘友喜来到卧室,段瑞兰躺在炕上一双眼睛肿得像烂桃,泡在泪水里。刘友喜急切地询问段瑞兰怎么了,段瑞兰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王氏教唆儿子殴打她,她是外来户这个家没有她的容身之地,说完就趴在刘友喜怀里啼哭不止。

    刘友喜很气愤,出来把儿子臭骂了一顿,王氏见儿子无辜遭骂起身为儿子辩解,刘友喜瞪着王氏说:“我知道你一天家里外面忙得很辛苦,可你也不能拿瑞兰撒气呀,不能挑唆孩子搀和大人的事。”

    王氏说:“我没有挑唆,段瑞兰在说我,庆福看不下去了才站来帮我。”

    段瑞兰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在刘友喜面前和王氏嘘寒问暖情同姐妹,倒是王氏闷不吱声显得不近人情,刘友喜哪里会知道段瑞兰的真实嘴脸,他指着王氏和儿子臭骂了一通,然后回屋安慰段瑞兰了,王氏有苦说不出很委屈,搂着三个儿女哭了起来。

    在家里处处欺压王氏,段瑞兰还不满足,她以父母年岁大了膝下无人为由,让刘友喜和她搬回段家屯。刘友喜已成为了段瑞兰的掌中之物,对段瑞兰言听计从,同意变卖桑树村的家产,和段瑞兰一起搬到段家屯。

    在桑树村王氏还要受欺压,去段家屯王氏哪里还有活路,王氏说什么也不肯去段家屯,刘友喜只好和段瑞兰搬到了段家屯,不久段瑞兰就为刘友喜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小子,取名大宝小宝。有了儿子刘友喜的心更是扎在了段家屯,再加上段瑞兰从中作梗,刘友喜对王氏母子开始不闻不问。

    王氏领着三个儿女在家守活寡,日夜操劳压抑,身体很快就垮了下去,躺在炕上一病不起。大儿子刘庆福跑到段家屯找父亲回去,听说王氏病了刘友喜很紧张,穿上衣服就要回桑树村。走到门口遇见了段瑞兰,段瑞兰拦住了刘友喜,三言两语就把刘友喜按回了屋里。

    “年纪轻轻有什么病,不就是想见你吗,当初让她来段家屯她非不来,你何必回去看她,你走了我和大宝小宝怎么办,她要想见你就让她来段家屯,我还是那句话,她来了我依然把她当姐姐对待,她不来就说明她对你的感情都是假的。”

    段瑞兰软硬兼施,一边嘴上挑拨,一边横着身子堵住门口,刘友喜无奈只好打发刘庆福回去。王氏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刘庆福三番五次来找刘友喜,结果每次段瑞兰都以各种各样的借口阻止刘友喜回去。当刘友喜清醒一点,不顾段瑞兰的阻挠回到桑树村的时候,王氏已经病入膏肓,只剩下一口气了。

    王氏满怀哀怨地死在了刘友喜的怀里,刘友喜想起了结发妻子的多年感情,想起了王氏的千般好万般好,止不住嚎啕大哭。刘友喜在桑树村给王氏操办了丧礼,将王氏安葬在了刘氏祖茔。

    寒风萧瑟,草木枯黄,刘友喜带着三个儿女在王氏坟前泪流满面,刘友喜哀叹王氏跟着自己一辈子吃苦受累,自己对不住王氏。正在哭着,刘友喜抬头看见坟堆后面一棵山梨树下站着癞头和尚,正是当年自己救过的那个癞头和尚。

    看到癞头和尚,想一想自己这些年的境况,功名一无所获,妻子还不幸病逝,刘友喜冲着和尚叫嚷:“大师,我救了你,可为什么好人没好报,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和尚撇着嘴冲刘友喜直摇头,刘友喜朝和尚跑了过去,“大师,你帮帮我,我这一辈子难道就这样吗?”和尚摇着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山梨树下几棵枯草随风摇曳。

    埋葬了王氏之后,刘友喜筋疲力尽,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回到桑树村的家里,由于操办王氏的丧事,刘友喜三天三夜没有睡个安稳觉了,头一沾到枕头上就沉沉睡去。刘友喜睡着了,女儿刘婉情却如何也睡不着,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炕上,脑子里想的全是母亲,泪水浸透了被褥。

    凌晨时分,刘婉情昏昏沉沉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突然听见房门响了,她睁眼一看一个人影走了出去,看样子好像是大哥刘庆福,刘婉情蹑手蹑脚下了地,跟了出去。只见刘庆福背着一个小包袱向村口走去,刘婉情急忙在身后叫了一声哥哥,刘庆福回身见是刘婉情,停下了脚步。

    刘婉情跑到刘庆福身边,说:“哥,你这是要去哪?”

    刘庆福看了看妹妹,说:“我要离开这里到外面闯荡去。”

    听说哥哥要走,刘婉情叫道:“哥,你要走带我一起走。”

    刘庆福咬着嘴唇说:“我去外面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带着你不方便,你年纪太小了又是个女孩子。”

    刘婉情说:“没事的,哥,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你就带我走吧,娘不在了,爹又鬼迷心窍,我待在这里很苦啊。”

    刘庆福说:“爹最喜欢的是你,我看那个女人还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在家里待着,等我在外面混出了名堂立刻来接你。”

    刘婉情还要任性,刘庆福神色严肃,说:“听哥的话!”刘婉情咬着嘴唇含着泪光,一脸委屈地看着刘庆福,刘庆福说:“等着我回来,你和庆贵要学得勇敢一点,别让那个女人欺负你们,瞧不起你们,我走了。”刘庆福叹息一声,拍了拍刘婉情的肩膀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旅程,刘婉情望着远去的哥哥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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