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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寻找日记中的秘密 扬眉吐气了

    九、寻找日记中的秘密

    扬眉吐气了

    第二天,袁老师开始看屠校长的那些档次较高的日记本里的内容,一些日记的内容被他保留在电脑里了。

    2000年2月20日

    今天是周日,正月十六日,今天一位同学兼同事请我吃饭,这也是春节后第一次有人请我吃饭。在一家不太体面的饭店吃的,他还约了另外几位,其中一位据说是易经大师,他身上的确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在等人的时候,我那同学央他算一卦,他推辞说没有带铜钱。这时我的那个同学说道,为什么要铜钱啊?他答道,铜钱是上通天文,下连地理之物。有句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其实是钱能通天。

    “现在的硬币也可以啊!现在的人民币,十几亿人都在使用啊?”我插了一句。

    “好!今天不但能用,而且非常准确。”他神秘地笑着说。

    “为什么?”我们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刚才你的话已经上通天意了。”他停了一下,我们的好奇心被他吊起来了,然后接着说,“空间存在密密麻麻的网,不时将我们的言谈信息进行传播,就是物理上讲的地磁线。为什么有句话这样说‘过头话不能说’?就是这个理。”他环视一下我们接着说,“虫洞理论你们懂不懂啊?”

    我们都摇头。

    “那个叫爱因斯坦的人说的,也就是时光隧道吧。易经是科学,不是迷信!”他也是从别人那里听到了一点吧。

    我们都点头称是。

    他掏出三个一元钱的硬币,合在手心念了一些咒语。他又掏出一包烟,里面仅剩下两支了,抽出一支刁在自己嘴里,把另一支扔给我的那个同学了。接着他将烟盒拆了,平铺开来,掏出一支圆珠笔来。

    然后,对我们讲,“谁先来啊?”

    我的这位同学要先来,他摆摆手说:“让这位老弟先来。”

    他指着我。

    我很想看看我的命运,不过就是怕他算我不好。但我拿起那三个硬币时,心里好像在赌博一样,小心翼翼地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我好像摇了六七遍,每次他都在纸上划几下。然后将硬币拿在手里,他很认真地思考了很大一会儿,然后对我们解密道:

    “好呀!这一卦如果是市委书记或市长占到,我就是不争,他至少要给一万元喜钱!请问老弟干什么?”

    “我们学校的未来校长!”我还没来及回答,我那位同学插嘴道。

    “恭喜你了!校长大人。此卦为泰卦,也就是亨通、泰平之意,卦辞为小往大来,吉亨。多好啊。”大师说。

    “听不懂。”另一位客人说道。

    “好懂啊!小往大来,就是稍稍活动一下,就会有很大的收获,这难道不好吗?”大师说了这句话,我心里特别地高兴。

    “泰卦,乾下坤上。乾意即天,坤意即地,地上升到天上,多好啊。”大师接着解释道。

    “不好吧!这不是反天了吗?”另一位客人嚷道。

    “要是天在上,地在下,这样的卦才好了。”我的那位同学也说道。

    “非矣!天地万物讲究交相生,不交则克。比如,天地,假如天在上、地在下,这一卦就不好,这是否卦,也就是否极泰来的‘否’。人也是如此,要交往,否则就不通,就不顺。这也不难理解,假如单位领导始终不动,其他人怎么有机会呢?假如你不到领导家走动走动,怎么能在单位里安泰呢?就算领导不治你,但不可能给你任何好处的,是不是?”大师说完,环视了一周。

    大家都点头称是。

    “《易经》是科学,不是迷信。但我国的《易经》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具体是这样:老弟,现在应该有想法了,而且已经付诸行动了。不必担心,肯定是有好的结果,可以说,再努力一下,就会心想事成了。不过,你一直是处于山尖享福的人,很多事都是有惊无险。有句不该说的话,那就是常在河边绕,哪有不湿足。只要不苛求,就会化险为夷。”大师对我说。

    大家都纷纷来庆祝我。

    我知道他们不是真心的,而是乐一乐的,但我还是非常地开心。

    我被说得心花怒放。

    接着那位大师又为我那同学算了一卦,结果不好。不顺的日子即将来临,而这一切是他自认为是好友的那个小人造成的。大家都说不要当真,我那同学大笑说没什么。但我还是感觉他是很不高兴的,谁能希望别人说自己不好啊!

    5月10日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经过近一年的努力,我的“校长梦”终于可以实现了!

    关系是什么啊?原来我认为是亲情,是血缘;现在我知道了,关系就是金钱,就是巴结,就是自吹自擂加上卑躬屈膝!假如没有这些作为关系的润滑剂,那么关系就像一棵枯死的杨树,只剩下光秃的树干了。另外一个方面,即使没有这样主干关系,我可以学那攀援的凌霄花,借助你的高枝发展自己,壮大自己。

    我现在才算明白,二把手是傀儡,是摆设,可以这么说,是可有可无的位置。真正的权力都在一把手的手里,其实也只是财权和人权,但一个单位除了这两项权力,其他都是假的。既然这样,巴结他不是笨蛋吗?换句话说,要巴结不要巴结二把手,只要巴结一把手就行了。虽然这样会招致别人的妒忌,人们会说你“只认得一,认不得二”,但没有办法,因为巴结别人是没用的!

    真是应验了那位算命大师的话,现在的我是心想事成!

    我怎么做这个一把手啊?

    一旦我坐上一把手的宝座,我绝对不能用那些老东西和那些平时关系不错的人。因为他们会“居资格而自傲”,不好驾驭。直到这时我才能真切地理解朱元璋为什么要炮打功臣楼,高鸟尽,良弓藏啊!太有道理,真是金玉良言!

    还有,绝不能用有才的人,有才必自恃。自古以来,有才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李白有才不得志,杜甫有才被饿死,纪晓岚才高八斗不如和坤那样舒服。才是什么?是砒霜,是毒蛇!谁有才,谁迟早会倒霉。女子无才便是德,其实所有人都是这样。你没有才,才会安于现状,才会心满意足地接受领导,这就是古代的愚民政策。不是通情达理的人好管理,而是一窍不通的笨蛋好治理。

    那用什么人呢?那就是和平出小人,用小人吧。应该用那些狗屁都不通的、又非常巴结我的那些年轻人,因为这些人什么都不懂,就是说大话吓都能吓住。

    招聘教师绝对不能要聪明的,而要笨的,要学历低的,只有这样,他们对来之不易的工作才会想方设法的保住,会不惜一切代价包括金钱来保住。而我正需要这些钱,有了它们,我再拿来投资,我想这样的良性循环一旦构建起来,我的“江山”将会是固若金汤!

    8月15日

    这天,我非常地高兴!教育局的宋局长宣布我做这个学校的临时负责人,简单地说,我就是这个单位的一把手了。这个决定出乎所有职工的意外,他们一直没有看出我能做一把手。哈哈,真是没数了!这叫真人不露相。呵,怎么样啊,小瞧我的那些混蛋!是我坐上一把手这个交椅了!

    回到家,老婆也特别地热情了,不再那么冷冰冰的。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男人,真的很威风啊!我像皇帝那样快乐。

    就在这一天,那些哈巴狗,像蜜蜂那样向我拢来了,也可以说像苍蝇那样。我很厌恶地看了看他们。可是他们像是没看到似的,仍然那么恬不知耻地向我身边凑。那种感觉,是一种说不出的惬意。没做过一把手的人都厌恶小人或像狗一样的职工,一旦做上一把手,就会觉得这些小人会让自己高兴;没有他们,你会无聊的。

    但“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不能太平庸了,而要来个翻天覆地的变化。首先要改变前任校长主导的学校特色——地方剧,而要构建国粹校园,要做大做强,只有这样,影响才会更大,那只有书法!学校所有师生要断绝嗯嗯啊啊,而要默默地苦练写字。其二,用人制度要变幕后为公开,这样更让人信服,容易捞到好的名声。其三,要苛政,厉法。严而有威,才会政令畅通。因为绝大部分时候,恐吓会胜过温柔的千言万语。

    这样的“三把火”,肯定会是火光冲天,一炮打响!

    8月16日

    当一把手的感觉真舒坦,昨天刚宣布,今天就有领导祝贺我了,真是太爽了!

    今晚是教育局的宋局长安排的,分管教育的李副市长也来了,说明我这个校长还是有分量的。席间的言辞,都是些赞美之辞。不过,这个李副市长对我好像不是那么看重。

    但最让我不能自已的是,要结束的时候,市委书记也到了,向我表示祝贺!

    虽然时间很短,但影响却是巨大的。尤书记刚走,李副市长就异常地热情。不过,我不想理会他了。我要巴结,只巴结市委书记,最多再加上直接管到我的宋局长。

    人,得意的时候就要牛气,否则别人会小瞧你的。当我对李副市长不那么热情时,我隐约感到他开始紧张了,因为他不知道一把手书记和我是什么关系。其实,还是我近乎哀求,就差下跪了,才请他来转这一圈。就这一圈,价值是很高的,让我身价百倍!

    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否则就是笨蛋!古代的大侠,看看这个“侠”,是“人”和“夹”构成,就是象狗一样夹着尾巴生存的人。你别不信,有几个大侠不是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啊!

    我真有才啊!怎么至今才发现啊!

    8月20日

    最近几天,我忙得不可开交,酒是一场接着一场地喝。就是这么几天,相当于过去十几年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人请。有时,一个中午,一个晚上,我要接连赶三四场。怪不得某个小品中都说,领导干部是上顿陪,下顿陪,终于陪出胃下垂。不过,请我的人地位也都不太高,与我一样的校长或某局局长什么的,我基本上都上上嘴。

    今天,有人到我家送礼来了。这人是学校中水平最低的、最小人的那个东西,我不看到他还好,看到了就想批评他。他身材矮小,平时喜欢欠着腰,头微微向前倾。我最反感的就是他始终面带笑容,可以说满脸堆笑。他的笑中蕴含着两种含义:看到不如他的人,这种笑是讥讽;看到比他强的,这种笑是巴结。他的笑中没有善良,也没有羡慕,正如狗摇尾巴那样简单。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迎合领导,领导穿的衣服,领导写的字,领导喜欢吃的菜……他都要模仿。总之,我很厌恶他!

    他送给两瓶茅台,是那种比较贵的那种,因为里面留有超市发票。还送来一箱鲁花花生油,也是比较高档的。我叫他拿走,他留下东西人却跑了。

    我怎么办呢?

    好办,到教师节,我把它拿到学校请普通老师喝。然后再到会上说,希望各位老师不要给我送礼!大家一定会认为我清正廉洁,一旦这个光环套在我身上……

    我真佩服我自己!真是有才啊,怪不得古人都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8月22日

    这天晚上,学校的一个职工来我家的,我好像从来没看过。他说是后勤上的,我才想起来。具体叫什么名字,我真的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他以前也是教师,不过水平太低了。

    我很不高兴地看着他,因为他空着两只手来的。他不厌其烦地夸耀着自己能力很强,只是以前那个狗屁校长不识货……

    这个不知好歹的让我反感的家伙絮絮叨叨,我警告他道:不要在我面前诋毁别人!他这才住嘴。

    我当时心想,就你这个样,我都要整你!我爱理不理的样子,他还是知趣的,很快站起来走了。走的时候,说要把他的个人材料给我看看。他扔了一个档案袋给沙发上,就一溜烟跑了。

    本来我想把它扔给他的。这时老婆进来,很不高兴地说,这个东西还到我家制造垃圾。她顺手拿起要往垃圾桶里扔,被我一把夺了过来。

    老婆差点要发脾气了。

    我说要看看是谁,明天到班上治办他。可我一打开,那里是材料啊?

    是人民币啊!

    厚厚的一沓人民币!

    老婆欣喜若狂地抢了过去,赶紧数起来了。

    一万五千元!

    我不敢收,还是老婆开导下,我的心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真是的,反贪不就是看你有没有耐力吗?都是那些软皮蛋才被逮住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再说,这种事,他不说,你不说,谁都不会知道的。

    不过,我一定会让他感到这钱送的值得!

    8月26日

    这几天,忙着开学!学校的工作千头万绪,不过我最忙的还是接待晚上来我家的那些职工,送礼物的很少,绝大部分都知道我要什么。职工送礼数量不大,大多都是五六千,送一万元的也有,但很少。

    当然,也有老板登门的。他们做事直截了当,不罗嗦,很干脆,出手相当地大方,最多的竟然是二十几万。不过,我会拿有把握的,其他的还是要等到时候再说。我相信,到时间他们出手会更狠更准,当然也会更多。

    刚刚当这几天一把手,就是十几万元进账,老婆喜得都合不拢嘴了,对我是更加关爱了。昨天刚咳嗽几声,老婆就买了许多药,像伺候重症病人那样,连脚都是她洗的。要是在以前,我肯定怀疑这些是毒药或者她做了亏心事这类。

    送礼的这些职工,绝大部分以前就是领导,也有少数的普通职工。我算了一下,凡是来的,基本上都应该能安排到位,我说是送人民币的,礼物的一个不用!

    我决定明天搞个“竞职演讲”,请几个评委评一下,这样那些老领导下去,不就名正言顺了吗?正好,我那个同学到外地学习,不在家。我估计他不会给我送礼的,干脆借机将他也下了。

    我要为自己打造公平公正廉洁的形象!

    8月27日

    今天的“竞职演讲”搞得很成功!宋局长也被我请来了。

    这样搞,我好安排人事。即使某人不行,但我想用,宋局长一定会尊重我的意见。更重要的是对职工好交代了,让职工觉得这不是我一个人定的。

    调整了两个副校长,中层变动也是比较大的。有的原是正主任,变成了副主任了;还有个别普通职工,最先来我家送钱的那位,现在我知道他叫沃原,一跃成为校长办主任。

    因为我认为,只有送礼给我的人,才能对我死心塌地的,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的。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的投资有回报!官场就是商场,只有先投资,而后才会有回报;而且是投的越早越大收获就越大。就像下海一样,八十年代下海的,现在已经锻炼成鳄鱼般的凶猛,游刃有余;现在再下海的话,就如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什么事都要趁早办。

    8月30日

    我感叹自己是非常有才的,这么短时间,整个学校被我整治得井井有条,服服帖帖的。很多人认为他送礼(礼品)给我了,应该安排他们,心里不服,不过我心里已经定下了。凡是他们送的礼品,一律拿到学校充公,让老师享受,为自己树立廉洁的形象,以便杜绝那些小气的职工登门机会。

    我的女儿明天就要去上学了,已经大三了。这次我对她妈说,多给她的钱。就一个女儿,照这样下去,一个月五千能花得起。

    我真的感到了做一把手的好处。怪不得那些好事者说,领导的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用。这哪是不用啊,而是在生钱啊!

    9月5日

    今天宋局长来我校视察,对我的工作再次做出高度评价!因为他知道,我做这个校长,不是他决定,后面一定有大人物。有时官场需要这样的纸老虎。

    不过,我也很清楚,我也是需要他来捧我!为此,借中秋节之机,送两万元给他。

    9月8日

    这些天,我感到做领导的烦恼。但这是高兴的烦,是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为什么烦呢?

    主要是每天都有职工打电话给我,很尊敬地说要到我家坐坐。我知道他们的意思,是想送礼给我的。可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我真希望我有分身术,一次可以接待几个人。来就是送礼的,哪个我不想要啊。哈哈!

    虽然,我也要送给我的上级,我的恩人!不过,今年我不那么心疼了。我就像一个河流上的大坝一样,想截留多少就截留多少;即使流过去的,也不会流失我自己那一份的。

    真是好极了!

    我又给市委书记的那个朋友送了五万元。这是今年招生时,收学生的预交费。我叫会计都开零(临)时收据,而到开学时,其中有二百个学生未来,这些钱将二十多万。当时,就跟他们说好了,不来念,也不退钱!

    这几天,领导对我格外地看重。在公开的场合表扬了我,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钱的魅力真是无穷无尽啊。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9月11日

    昨天是我做校长以来的第一个教师节,我太高兴了。市委市政府对我进行了表彰,这是我以前非常羡慕的,现在实现了,却不那么激动了。我感到这是应该的,我是校长嘛。

    昨天下午,我到学校开了教师节座谈会。不是每个老师都参加,而是选了些我认为有“财”能的老师和那些“婆蛮(应为‘嫚’)嘴”的职工。

    晚上,我请她们吃了顿饭,喝那些不会送礼的职工送的酒。我毫不避讳对她们讲,不能送礼品给领导。一是别人看到你大包小包提来,一看就知道是送礼的;二来,如果我将这些东西扔出去,你也会不好看。千万不要叫领导为难。

    今天,那几位“婆蛮(应为‘嫚’)嘴”的职工对我感觉好像好多了。很多人以前都不愿意和我讲话,现在用很敬佩的神情看着我。

    其实,善良的人是最好骗的!街上讨饭的从来不向我讨要,一次,我给他钱,他吓得直跑!人是不能善良的。善良就是软弱的,就是无用的,就是被骗的!

    9月12日

    今天是中秋节!我让绝大部分老师都回去过节,仅留下几个值班老师,大概有七八个人吧,其中有四五位女职工。这就叫收买人心嘛。我又把个别职工送给我的那些高档酒和月饼带给他们吃。看着他们那样敬佩和感激的眼神,我感到一种优越感。

    现在,我需要他们为我宣传,宣传我公正廉洁,宣传我的与人为善。虽然人们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但你要记住,如果好事传开了,即使以后别人反映不好,很多人也会将信将疑的。

    再说,这些善良的普通职工,是笨蛋!也是很好满足的,他们是不会有太高的要求。就是这么点小恩小惠,他们会铭记于心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比狗还容易满足。

    今天,我又汇三千元给女儿,让她买个手机。这样,便于联系,同时这也是档次,品位的问题。我对她讲,不要省钱!钱,我们多的是。

    10月7日

    我今天刚从女儿那里回来,我那女儿被我批评了一顿。

    我给了她一万多块钱作为生活费,仅花了200元,我怎么能不生气?我对她讲,现在不要省了,我们有的是钱。

    为了教会她如何花钱,昨天中午,我特地请了她那班没有回家的同学到那里最高档的“天上人间”大酒店吃了一顿,花了两千多。我对她们讲,现在的社会是竞争开放的社会,不欣赏老实巴交的,而是魅力四射的人。花钱就是重要的表现之一,很多人是有钱花不上来,怎么办啊?他不会得到发展。会花钱的人,一定会赚钱!……

    最后我对她们还说,你们以后要多让她请客。

    前天,我又为她购置了一副新款的诺基亚手机,花了四千多块钱。我那亲爱的女儿只要疼死了。不管怎样,我都是为她好,让她好好享受,是我的责任!

    我女儿问我哪来这么多钱,并告诫我不要贪污啊。我对她说,这不是贪污,是我做校长挣的,的确是我挣的!

    她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看得出她对我的解释肯定不满意。不过没关系,以后再慢慢开导吧。

    这是什么父亲啊?也许是个人欲望吧,或许是人上升了一级,就认为自己的各方面都应该上一个层次,否则,与自己身份不配了。这在我们中国也不少见。比如,一个老师经过一番努力做了校长,如果校长不干了,就不能做老师了。当初和他一起做老师的人,还不一直做老师到退休吗?中国人,好像只能进,不能退;即使退,也要给他一定的地位,否则,好像被贬似的。所以,我们要学习西方发达国家,不干总统,不干首相,还不照样生活,也没要求封太上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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