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抉择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大街小巷上的报纸都刊登考题答案，老妈起了个大早，为我买了一份放在我的书桌；他们两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依旧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期盼我心情在这场风浪中稳定了，再去估分；我何尝不知道他们心里也悬这一块大石头，在我没做任何表态前都是忐忑不安的。
自由的第二天早晨，我睡了一早上大懒觉，下午我看了一下午的电视，晚上伙同胖子他们搓了一晚的麻将，日子看来是过得滋滋有味。
我只是想：在自己没有勇气面对结果之前前，让我尽情的放纵自己，何必苦着自己。一天，爸妈都没什么动静；一周，爸妈的眼光有些关切了；两个星期后，爸妈的言语中开始带着焦急，慢慢的开始想从我口中套结果了。
“院里老孙的儿子说这次高考估了490……”
“外面副食店老板的儿子听说也估了500多点……”
“我们单位……”
“大姨的干儿子……。”
………
爸妈边聊着边齐刷刷看向我的动静，我只是不紧不慢的吃着自己的饭，没点声响；见诱不开我的口，老妈是个直性子，憋了三个星期的终于按捺不住了。
“叶儿，你估了多少……”
我依旧面无表情地吃着自己的饭，老爸拐了拐老妈的胳膊，示意别逼的太急了；他们也知道我高考那两天因为题难，情绪波动很大，所以这些日子都顺着我的脾气，一直没吱声。
我没回答，还是静静地吃着饭，却吃不出个味道来；我何尝不是心心念念着我的分数，只是我怕自己会彻底的失望，那些念头在脑子里来回滚动着，像在热油上煎炸着。
“我吃好了。”我趁起身子往客厅走去，老妈始终是不甘心空手而归，还是接着问过来了。
“叶儿，刚问你的，到底怎么样了？”
和老爸拉扯中的老妈，焦急的看着我能给个什么答案。我转过身子，觉不出味道的回了句：“还没估，明天给你们结果。”快步的走回房间了。
凌晨12点，我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发了好长的呆，自己也明白该来的还是要来，逃避只是更难堪；看着书桌上的那叠报纸，手不断的伸出去又缩回来，最后我还是拿起它，这份搁浅了三个多星期的报纸，一切不是早已程定局了吗？害怕也没用的。
展开报纸，我拿起红笔开始认认真真的核对起来，每错一个我心就颤一下，也感觉被推离自己的目标远了有些；答案是不会变的，只是结果会不会让人更不堪呢？前前后后我估对了3遍，尽可能地对自己模棱两可的地方严格，或许这种严格会带给我想不到的惊喜呢？只要你不是阅卷人，一切在答案范围内还是有变数的。
在一张雪白的便签纸上，我用红笔写下了这样的分数：536，看着这样的分数，我哭了；我真的尽力了，还是差的那么远呢？好比在摘星星，那真的是自己够不着的地方吗？
第二天，我肿着核桃般的眼睛，把这张写着估分的便签纸塞到了爸爸手中，他略略的看了一眼，却没有什么表态，只是摸摸我的头，安详的把我搂进怀里：“尽力了就好了。”
我拥在老爸的怀里，只能无声软弱的落泪：老爸，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一帆风顺完成自己的愿望？谁也答不出来的。
大约又过了十天后，开始返成绩了，同时重本线也划下来了：488分。还是有点让我吃惊的是，我的成绩比估分涨了近10分：543分。
家里这下算是安下心来，老妈更是眉开眼笑的，洗去连日来的阴霾，这个分数上省内好的学校应该是没问题。返分的同时，志愿表也下来了要在两天内填好，而且这也是首次考生看分填志愿。
虽说看成绩填志愿比估分填更稳当了，但相对的竞争也大了，以前很多考生因为估分担心自己稍有偏差，就上不了大学，所以填志愿也保守一些，极大可能造成冷门的现象，反而造就一些大胆的，分数相对低些的考生反而上了。
在学校拿了志愿表，一家子都围坐在一起，仔仔细细的翻阅着高校招生指南，认真的对比以往各大高校的收分，充分吃透里面的条款，保证能一击即中；爸妈的你一言我一语的研究着，却把我拉不进这样的气氛中，这个时候差不多云过也在填志愿了吧，不知道他考的怎么样了。
老妈每翻一个自己合眼的学校，专业，就拉着我问个不停：喜不喜欢这个学校啊，这个专业怎么样啊，你喜好什么方面。我只是心不在焉的回答着“还可以”“一般”“没感觉”之类的，爸妈也没太在意我，自己在那商量着；我拿起招生指南，翻到了上外的页面，仔细的看起来；上外历来收分都是超过重本近80多分，说实话我现在的这个分数去报无疑是鸡蛋碰石头----稳牺牲，但我越看我就越不甘心，心里那口气憋着，快要窒息了。
默默地走出了喧闹的教室里，看着教室里不时询问班主任的老妈，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助，这是一个困局。
自己寂寥地走下楼，想抒发下自己困闷的心情，刚走到楼下，我就看见一楼有两个老师摆着两张课桌，前面围着几个家长陪同的学生，凑近一看原来是补习班招揽补习生；我站在他们旁边，听他们分析着补习的利弊，渐渐的自己仿佛入了迷，心中像是亮起了一点光亮；过了一会，旁边的老师见我站了好一会，开始和我搭话起来：“同学，你要报名吗？”
突来的询问一下子将我拉了回来，很无助的说着：“我也不知道。”
老师见我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猜想我这次是不是考得不太理想，很和气的问了一句：“你这次考了多少分啊，同学？”
我抿抿嘴，缓缓的将自己的分数报上去：“543。”
当时周围几个学生都愣住了，眼光相当的诧异，老师也是很惊讶。
“我说同学，你这个分数相当不错了，应该考个省内的好大学没问题，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扮半响无语，其他人也是在窃窃私语着：怕是想考北大，清华不成？那些家长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子女，也是一个劲的叹息。
他们不懂，藏在我心里的是一个心愿，机会在我面前，看我愿不愿意赌一把，也许明年就会站在他面前了。
一年，此刻在我脑子里是很短的。
那种抗争的渴求越来越强烈，我不甘这样被老天愚弄；终于我决定鼓起勇气，为自己的人生搏一把。
“老师，我想报个名。”
我声音不算大，但却像闷雷打在周围；老师眼睛睁的老圆，不敢相信我的举动：
“同学你要考虑清楚啊，你的分数很不错了，可这事人生大事不是儿戏，别凭一时冲动噢。”
倒吸了一口气，我很肯定的点点头，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但我只知道如果现在放弃了，我肯定会后悔。
老师开了一张招收补习的介绍条子给我，叫我8月末来报到；但同时希望在这两个月里想通后打消一时间的冲动，毕竟这条路走起来很辛苦的。
我笑了，吃苦算不了什么，反问道：“补习费是大概多少啊，老师。”
像是惹了一身骚般，老师摇摇手：“同学，别开玩笑了，你这样的成绩怎么可能要什么补习费，全免的。”惊讶不已地笑着谢过了招生老师，我慢慢的走回楼上去了。
上去的时候，我却始终想不出任何理由说服爸妈，这样的举动他们看来肯定是晴天霹雳，一头的苦恼暂时没了，另一头却又压下来了，像一块按不平的疙瘩，不是这里起胞就是那里起胞；刚走上教室那层，远远就看见老妈急急地迎上来，一脸焦色的说道：“跑哪儿去了叶儿？等你填志愿呢。”
老爸也跟上来了，老妈拉上我的手，想往教室里走，我却定在原地了。
“怎么了？”老妈疑惑的看着我，我想说却有些胆怯了，开不了口。
“叶儿，别在那闹脾气了，到底怎么了？”爸妈突然像两座巍峨的大山立在我面前，凝看着我，口中要说的话无疑是种不孝的任性，他们的期盼我怎么会不知道。
“是有什么话要讲吗？闺女。”老爸搭上我的肩膀，有种深深的歉疚感萦绕在心头，但权衡之下我还是压向了自己那边。
“我……。。我想复读一年。”我低着声音说出了我自己的想法，明显感觉的到老爸在我肩膀上的手在发颤，只是没说出声来罢了。
“你刚说什么来着？！复读，又闹什么性子，你当这是儿戏？”老妈的火爆性子一下就按不住了，声色俱厉的朝我呵斥着。
“别说那些没用的话，想也别想，这事不可能的！”
连谈的可能性都没有留下，老妈直接剥夺了我的发言权。本来还是满心愧疚的，老妈太强势了，反而激起我的决心。
“我已经报名了，我想复读。”我也丝毫不让半分了。
“你这丫头疯了不成，大好的路子摆在面前，你要去走什么弯路；我看平时就是我们太娇纵你了，由得你任性妄为，没得商量，学校我和你爸看好了，你给我断了那些怪念头！”老妈更是火了，我也不示弱。
“是我的前途还是你的前途，我的人生我要自己走！妈，求你别在那指手画脚的！”
这还是第一次和老妈正面争锋相对，当时老妈也是气极了，一巴掌甩在我脸上，出奇的响；只是觉得很委屈，含着眼泪怒视着老妈；老爸也是急了，拉住老妈：“你怎么打孩子呢？什么事情不能心平气和的谈，叶儿还年轻难免有不明理的时候，你一把年纪了还和她较什么劲。”
“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子了，什么都是想什么就是什么！”老妈拉高的声音特别的刺耳，加上那一巴掌我更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要读你自己去读，复读我是去定了！”包着泪花，我径直的跑下楼去，任老爸怎么喊也不回头。
那天整个家里一片死寂，到处都是火药味道；午饭也没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作绝食斗争，一个牛脾气犟到底，谁叫我属牛呢？就这样一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到了晚上。房门突然响起了几下轻敲声，倔着性子不想理，过了一会就没了声响，门倒是直接开了，老爸端着碗面走进来。
“你们也太不尊重人，随便进人家房间！”我坐在床上没好气了对老爸发火。他只是摇了摇头，把面搁在了我书桌上。
“跟你妈一个样子，遇事急躁的很，倔丫头。”
“你别来当说客，我不吃那套的，我要复读！”想使软，老爸你太小瞧我了。
“知道你不吃那套，总要把面吃了吧，你这样动不动就不吃饭，早晚落下胃病。”
老爸才进来一小会，那面香就扑面而来，引得我直咽口水；不饿那是假的，肚子造就呱呱叫了。
“你这丫头。”见我坚持着，老爸端着碗坐在床边，挑起一小撮面条伸在我旁边。
“大小姐，老爸亲自喂你了，赏个面子。”
犹豫了几秒，太诱人了，假装不情愿的将面条吞下，老爸见我开始吃东西了，也是笑了；喂了我几口，我直接把碗接过来，自己吃起来。老爸只是看着我，不时的叮咛我慢点咽，不消一会一大碗面就消灭干净，美美的喝上两口汤，真是过瘾。
吃完面后，脸色也红润了些，老爸将碗搁在一边，见我没那么大脾气了，平心静气的和我聊起来。
“闺女，能告诉我你这样选择的原因吗，我们大家都别动性子，理性的看待这件事情。”话题虽然相同，但和老爸一起，我整个心也慢慢沉淀下来，此时我却不说话了。
“闺女，复读不是件小事，这关系到你人生的发展，我想作父母应该有知道的权利，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子女走弯路呢？”老爸的态度一下很谦恭起来，倒不像个长辈，而是一个和你交心的朋友。
“只要你的理由合理，我会帮你说服你妈让你去复读。”老爸恳切的向我说着，突然感觉到自己还是任性一点，老爸都这样说了，我何不将自己的想法坦诚一点，沟通贵在双方都对彼此坦诚。
“我不想自己后悔。”我缓缓的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想要我说的更具体一点。
“承载着我的一个愿望，放弃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那你花上了一年的时间，会实现吗，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我想给自己一次机会去争取。”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不后悔吗？”老爸再次想在我身上确定。
“老爸，没做怎么会知道后不后悔呢？我只知道没去争取过肯定会后悔的。”我眼神幽幽的望着老爸，他沉默了半响，微笑着抬起头摸摸我的头。
“老爸明白了些，我会将你的想法传达给你妈的。”
“老妈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说再多她认为不对的就是不对。”我呶呶嘴，还有些责怨老妈。
“要知道，天下间没有赢得过子女的父母，你妈也一样。”会吗？我很是疑惑的看着老爸，他眼睛尽是一片真挚的闪亮，我也开始相信老爸明白。
“谢谢爸。”老爸起了身，端着碗带上门走出了我的房间，留给我的是一串串深刻的思考：我回报给他们什么？
我不知道我爱自己的父母有多深，但我知道父母爱我永远比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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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第二天早晨，我睡了一早上大懒觉，下午我看了一下午的电视，晚上伙同胖子他们搓了一晚的麻将，日子看来是过得滋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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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老孙的儿子说这次高考估了490……”
“外面副食店老板的儿子听说也估了500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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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儿，你估了多少……”
我依旧面无表情地吃着自己的饭，老爸拐了拐老妈的胳膊，示意别逼的太急了；他们也知道我高考那两天因为题难，情绪波动很大，所以这些日子都顺着我的脾气，一直没吱声。
我没回答，还是静静地吃着饭，却吃不出个味道来；我何尝不是心心念念着我的分数，只是我怕自己会彻底的失望，那些念头在脑子里来回滚动着，像在热油上煎炸着。
“我吃好了。”我趁起身子往客厅走去，老妈始终是不甘心空手而归，还是接着问过来了。
“叶儿，刚问你的，到底怎么样了？”
和老爸拉扯中的老妈，焦急的看着我能给个什么答案。我转过身子，觉不出味道的回了句：“还没估，明天给你们结果。”快步的走回房间了。
凌晨12点，我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发了好长的呆，自己也明白该来的还是要来，逃避只是更难堪；看着书桌上的那叠报纸，手不断的伸出去又缩回来，最后我还是拿起它，这份搁浅了三个多星期的报纸，一切不是早已程定局了吗？害怕也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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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张雪白的便签纸上，我用红笔写下了这样的分数：536，看着这样的分数，我哭了；我真的尽力了，还是差的那么远呢？好比在摘星星，那真的是自己够不着的地方吗？
第二天，我肿着核桃般的眼睛，把这张写着估分的便签纸塞到了爸爸手中，他略略的看了一眼，却没有什么表态，只是摸摸我的头，安详的把我搂进怀里：“尽力了就好了。”
我拥在老爸的怀里，只能无声软弱的落泪：老爸，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一帆风顺完成自己的愿望？谁也答不出来的。
大约又过了十天后，开始返成绩了，同时重本线也划下来了：488分。还是有点让我吃惊的是，我的成绩比估分涨了近10分：543分。
家里这下算是安下心来，老妈更是眉开眼笑的，洗去连日来的阴霾，这个分数上省内好的学校应该是没问题。返分的同时，志愿表也下来了要在两天内填好，而且这也是首次考生看分填志愿。
虽说看成绩填志愿比估分填更稳当了，但相对的竞争也大了，以前很多考生因为估分担心自己稍有偏差，就上不了大学，所以填志愿也保守一些，极大可能造成冷门的现象，反而造就一些大胆的，分数相对低些的考生反而上了。
在学校拿了志愿表，一家子都围坐在一起，仔仔细细的翻阅着高校招生指南，认真的对比以往各大高校的收分，充分吃透里面的条款，保证能一击即中；爸妈的你一言我一语的研究着，却把我拉不进这样的气氛中，这个时候差不多云过也在填志愿了吧，不知道他考的怎么样了。
老妈每翻一个自己合眼的学校，专业，就拉着我问个不停：喜不喜欢这个学校啊，这个专业怎么样啊，你喜好什么方面。我只是心不在焉的回答着“还可以”“一般”“没感觉”之类的，爸妈也没太在意我，自己在那商量着；我拿起招生指南，翻到了上外的页面，仔细的看起来；上外历来收分都是超过重本近80多分，说实话我现在的这个分数去报无疑是鸡蛋碰石头----稳牺牲，但我越看我就越不甘心，心里那口气憋着，快要窒息了。
默默地走出了喧闹的教室里，看着教室里不时询问班主任的老妈，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助，这是一个困局。
自己寂寥地走下楼，想抒发下自己困闷的心情，刚走到楼下，我就看见一楼有两个老师摆着两张课桌，前面围着几个家长陪同的学生，凑近一看原来是补习班招揽补习生；我站在他们旁边，听他们分析着补习的利弊，渐渐的自己仿佛入了迷，心中像是亮起了一点光亮；过了一会，旁边的老师见我站了好一会，开始和我搭话起来：“同学，你要报名吗？”
突来的询问一下子将我拉了回来，很无助的说着：“我也不知道。”
老师见我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猜想我这次是不是考得不太理想，很和气的问了一句：“你这次考了多少分啊，同学？”
我抿抿嘴，缓缓的将自己的分数报上去：“543。”
当时周围几个学生都愣住了，眼光相当的诧异，老师也是很惊讶。
“我说同学，你这个分数相当不错了，应该考个省内的好大学没问题，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扮半响无语，其他人也是在窃窃私语着：怕是想考北大，清华不成？那些家长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子女，也是一个劲的叹息。
他们不懂，藏在我心里的是一个心愿，机会在我面前，看我愿不愿意赌一把，也许明年就会站在他面前了。
一年，此刻在我脑子里是很短的。
那种抗争的渴求越来越强烈，我不甘这样被老天愚弄；终于我决定鼓起勇气，为自己的人生搏一把。
“老师，我想报个名。”
我声音不算大，但却像闷雷打在周围；老师眼睛睁的老圆，不敢相信我的举动：
“同学你要考虑清楚啊，你的分数很不错了，可这事人生大事不是儿戏，别凭一时冲动噢。”
倒吸了一口气，我很肯定的点点头，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但我只知道如果现在放弃了，我肯定会后悔。
老师开了一张招收补习的介绍条子给我，叫我8月末来报到；但同时希望在这两个月里想通后打消一时间的冲动，毕竟这条路走起来很辛苦的。
我笑了，吃苦算不了什么，反问道：“补习费是大概多少啊，老师。”
像是惹了一身骚般，老师摇摇手：“同学，别开玩笑了，你这样的成绩怎么可能要什么补习费，全免的。”惊讶不已地笑着谢过了招生老师，我慢慢的走回楼上去了。
上去的时候，我却始终想不出任何理由说服爸妈，这样的举动他们看来肯定是晴天霹雳，一头的苦恼暂时没了，另一头却又压下来了，像一块按不平的疙瘩，不是这里起胞就是那里起胞；刚走上教室那层，远远就看见老妈急急地迎上来，一脸焦色的说道：“跑哪儿去了叶儿？等你填志愿呢。”
老爸也跟上来了，老妈拉上我的手，想往教室里走，我却定在原地了。
“怎么了？”老妈疑惑的看着我，我想说却有些胆怯了，开不了口。
“叶儿，别在那闹脾气了，到底怎么了？”爸妈突然像两座巍峨的大山立在我面前，凝看着我，口中要说的话无疑是种不孝的任性，他们的期盼我怎么会不知道。
“是有什么话要讲吗？闺女。”老爸搭上我的肩膀，有种深深的歉疚感萦绕在心头，但权衡之下我还是压向了自己那边。
“我……。。我想复读一年。”我低着声音说出了我自己的想法，明显感觉的到老爸在我肩膀上的手在发颤，只是没说出声来罢了。
“你刚说什么来着？！复读，又闹什么性子，你当这是儿戏？”老妈的火爆性子一下就按不住了，声色俱厉的朝我呵斥着。
“别说那些没用的话，想也别想，这事不可能的！”
连谈的可能性都没有留下，老妈直接剥夺了我的发言权。本来还是满心愧疚的，老妈太强势了，反而激起我的决心。
“我已经报名了，我想复读。”我也丝毫不让半分了。
“你这丫头疯了不成，大好的路子摆在面前，你要去走什么弯路；我看平时就是我们太娇纵你了，由得你任性妄为，没得商量，学校我和你爸看好了，你给我断了那些怪念头！”老妈更是火了，我也不示弱。
“是我的前途还是你的前途，我的人生我要自己走！妈，求你别在那指手画脚的！”
这还是第一次和老妈正面争锋相对，当时老妈也是气极了，一巴掌甩在我脸上，出奇的响；只是觉得很委屈，含着眼泪怒视着老妈；老爸也是急了，拉住老妈：“你怎么打孩子呢？什么事情不能心平气和的谈，叶儿还年轻难免有不明理的时候，你一把年纪了还和她较什么劲。”
“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子了，什么都是想什么就是什么！”老妈拉高的声音特别的刺耳，加上那一巴掌我更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要读你自己去读，复读我是去定了！”包着泪花，我径直的跑下楼去，任老爸怎么喊也不回头。
那天整个家里一片死寂，到处都是火药味道；午饭也没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作绝食斗争，一个牛脾气犟到底，谁叫我属牛呢？就这样一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到了晚上。房门突然响起了几下轻敲声，倔着性子不想理，过了一会就没了声响，门倒是直接开了，老爸端着碗面走进来。
“你们也太不尊重人，随便进人家房间！”我坐在床上没好气了对老爸发火。他只是摇了摇头，把面搁在了我书桌上。
“跟你妈一个样子，遇事急躁的很，倔丫头。”
“你别来当说客，我不吃那套的，我要复读！”想使软，老爸你太小瞧我了。
“知道你不吃那套，总要把面吃了吧，你这样动不动就不吃饭，早晚落下胃病。”
老爸才进来一小会，那面香就扑面而来，引得我直咽口水；不饿那是假的，肚子造就呱呱叫了。
“你这丫头。”见我坚持着，老爸端着碗坐在床边，挑起一小撮面条伸在我旁边。
“大小姐，老爸亲自喂你了，赏个面子。”
犹豫了几秒，太诱人了，假装不情愿的将面条吞下，老爸见我开始吃东西了，也是笑了；喂了我几口，我直接把碗接过来，自己吃起来。老爸只是看着我，不时的叮咛我慢点咽，不消一会一大碗面就消灭干净，美美的喝上两口汤，真是过瘾。
吃完面后，脸色也红润了些，老爸将碗搁在一边，见我没那么大脾气了，平心静气的和我聊起来。
“闺女，能告诉我你这样选择的原因吗，我们大家都别动性子，理性的看待这件事情。”话题虽然相同，但和老爸一起，我整个心也慢慢沉淀下来，此时我却不说话了。
“闺女，复读不是件小事，这关系到你人生的发展，我想作父母应该有知道的权利，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子女走弯路呢？”老爸的态度一下很谦恭起来，倒不像个长辈，而是一个和你交心的朋友。
“只要你的理由合理，我会帮你说服你妈让你去复读。”老爸恳切的向我说着，突然感觉到自己还是任性一点，老爸都这样说了，我何不将自己的想法坦诚一点，沟通贵在双方都对彼此坦诚。
“我不想自己后悔。”我缓缓的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想要我说的更具体一点。
“承载着我的一个愿望，放弃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那你花上了一年的时间，会实现吗，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我想给自己一次机会去争取。”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不后悔吗？”老爸再次想在我身上确定。
“老爸，没做怎么会知道后不后悔呢？我只知道没去争取过肯定会后悔的。”我眼神幽幽的望着老爸，他沉默了半响，微笑着抬起头摸摸我的头。
“老爸明白了些，我会将你的想法传达给你妈的。”
“老妈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说再多她认为不对的就是不对。”我呶呶嘴，还有些责怨老妈。
“要知道，天下间没有赢得过子女的父母，你妈也一样。”会吗？我很是疑惑的看着老爸，他眼睛尽是一片真挚的闪亮，我也开始相信老爸明白。
“谢谢爸。”老爸起了身，端着碗带上门走出了我的房间，留给我的是一串串深刻的思考：我回报给他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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