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除夕
爆竹声声除旧岁，新崭崭一年即将到来。
除夕晚上，我，外婆，舅舅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围坐在一起；外婆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各色佳肴摆满了一桌；六岁的小表弟瞪着乌溜溜的眼睛，不时将筷子放到菜碟边，沾了沾汤汁，然后放进自己的小口尝尝味道，眼巴巴的等着外婆上最后一道“年年有鱼”，咬着筷子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当外婆笑眯眯的端上这最后一道菜，小表弟已经雀跃不已，急忙的操起筷子开始夹自己够得着的青菜圆子；只是那肉圆子甚是滑溜，小表弟夹了几次都未成功，动作很是笨拙；好不容易夹上来一个，结果手没稳，肉圆子直溜溜的滚到了桌子下面。
“豆豆，没规矩，奶奶都还没上桌呢！”舅妈轻声斥责着小表弟，小表弟很是委屈的嘟着小嘴。
“豆豆妈，孩子小随他，大过年的图个热热闹闹，别对他太严厉了。”外婆慈祥的笑着，我也操起筷子，从盘子里夹了个肉圆子放到豆豆的碗里。
“豆豆，哥哥给你夹。”此时豆豆眉开眼笑地戳着碗里的肉圆子，奶声奶气的说道：“谢谢小云哥哥。”就顾不上大人们自个吃起来，一个小嘴油光光的亮，直逗人。
“都开动吧，孩子他爸妈，小云。”
外婆在桌子的正北位坐下来，按大人们的说法那是老辈子或是一家之主的位子，旁人不能随便坐的。
外婆面上那慈爱之笑如朵绽开的菊花，不住地往我和豆豆的碗里夹菜，自己却顾不上吃两口；老人家这是这样的，只要子女儿孙吃的开心，那就是一种满满的幸福；外婆不住的看着我，怕是这时在想母亲了。
此时外婆从包里掏出两个大红包，笑眯眯的递给我和豆豆：“豆豆，小云，新年快乐，岁岁平安。”
压岁钱可谓是过年的重头戏，小孩子最期盼的就是这个日子；豆豆早已经耐不住满心的欢喜，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接过外婆手里的大红包，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怀揣在怀中，喜笑颜开。
“豆豆，爸爸平时怎么教你的，是不是忘了说什么。”
舅舅一脸正色的瞧着豆豆，豆豆眼睛溜溜的一转，甜甜的回了声：“谢谢奶奶，奶奶新年快乐。”外婆早就被逗乐了，笑开怀了。
“豆豆真是乖。”
的的确确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也恭敬的回了一声：“谢谢外婆，新年快乐。”
此时舅舅也掏出了一个红包，递了过来，和煦的笑着：“小云，新年快乐。”
我赶快放下筷子，双手接过：“谢谢舅舅舅妈，祝你们一家新年快乐，财源滚滚。”豆豆见我还有红包拿，也学着我的腔调说起来。
“爸爸，妈妈，新年快乐，财源‘墩墩’。”
豆豆正处在换牙的年龄，自然说话吐词不清，把“滚滚”说成了“墩墩”，顿时满桌都哄笑起来，豆豆看着我们笑起来，一脸不解，自己一个字都没有说错啊，小云哥哥都是这么说的，为什么都在笑我？急的快要哭起来了。
“小滑头，早准备好了。”舅舅一脸乐意，又从包里摸出一个红包来，递给豆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转眼就手舞足蹈起来。
“见了叔叔伯伯，我都是新年好，就有好多压岁钱拿了。”
“你看这臭小子，嘴巴跟裹了油蜜一样，鬼灵精。”
舅妈只是抿着嘴笑着，外婆看着舅舅：“哪个孩子不是这样的，你小时候还比他滑头。”
豆豆像是不太明白我们的意思，左看看右瞧瞧地，我摸着他的小平头：“豆豆快吃饭了，多吃点才长的高。”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图新鲜；动的快，下桌也快，每道菜都粗略地尝了尝就放下筷子，跑到客厅那边把电视机守住了；饭桌上大人们闲话家常，说说一年来的琐碎事情，谈谈新年新气象，其乐融融。
饭刚毕，豆豆就迫不及待的拉起我朝外面去，两手拽了满满两口袋的烟花，要我陪他去玩爆竹，舅妈笑着说：“小云去吧，这小子早就耐不住了，你多注意点，别让他被爆竹伤到了。”
我点点头，提起两大口袋烟花，促着豆豆小小的身体：“小豆苗，走喽。”
院外到处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炮鸣声，我们找了没人的地，放下口袋，豆豆就按耐不住往朝口袋里挑烟花，我笑着把烟花递给豆豆，提醒他：“豆豆，离远点，别引着了袋子里的烟花。”
乐着嘞，耳朵哪还听得进去话，两个小手舞着仙女棒来回的疯跑着，高兴的不得了；仔细看了看袋子里的烟花，花色还真不少：仙女棒，地耗子，魔术弹，摔炮，小蜜蜂，爆响子，小陀螺……我也起了玩心，随手拿起只魔术弹就点起来，长长的棒子里“嗖嗖”的射出五颜六色的炮弹子，豆豆见了，立马扔下手中的仙女棒朝我飞奔过来，我弓下身子环住他，将棒子把在他手里，豆豆看着蹦出的炮弹子，欢呼个不停。
正和豆豆完的高兴，手机响起来，我一边唤着豆豆叫他小心点，一边接通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先声夺人。
“新年快乐！小云哥哥。”
萧湘这丫头一下子就喊起来，高兴的不得了。
“吓我老大跳，你这丫头。”我颇有些抱怨的说着。
“够意思吧，阿姨他们还没电话你我就捷足先登了，给你电话拜年来了；不是怕你一会跟阿姨他们聊好一会，我就插不上嘴了。”电话那头一阵得意洋洋的声气。
“好了，便宜都给你占完了，叔叔和我妈还好吧。”我无奈的摇摇头，询问了一声他们的状况。
“好着呢，刚吃过年夜饭，阿姨在厨房收拾呢，我爸兴致特好，说一会还写对联呢！”
萧湘像报告任务般，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半点都插不上嘴，好半天我才说上话。
“你还真会躲懒，怎么不帮着我妈收拾？”
“哪有，是阿姨硬是不让的，你别冤枉我。”
萧湘听到我在说她的不是，连声反驳道；这时候豆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在我身边摔了几个摔炮，怔怔把我下了一跳。
“豆豆，别调皮，我在和姐姐打电话呢……小心点。”我又忍不住叮咛了一句，豆豆却是笑乐的跑开了，直做着鬼脸，我也满脸笑的摇着头。
“怎么了，听见你大呼小叫的，有谁呢？”萧湘也听见我电话这头的动静，咯咯笑地问道。
“我舅舅的儿子，在我旁边恶作剧闹呢；小孩子，陪他在外面玩着烟花。”
“你小表弟真好，我也想让你陪着玩。”萧湘马上就开始嘟囔起来。
“我说你多大了，还这么孩子气，不过真可惜，你们那边不能私放烟花吧。”
大城市都这样的，为了预防火灾，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这也是大城市的悲哀，体会不到我们这小地方的乐趣。
豆豆在旁边已经耐不住了，不停的催我：“小云哥哥，你快来呀。”
我无奈的回了一句：“我小表弟催我了。”话刚毕，电话那头就抱怨起来。
“小屁孩子，真麻烦。”
“你不也是小屁孩子长过来的，不说了，他一个人在那玩烟火我不大放心，大人们叫我看着点。”听着她的怨声，我不住的笑着：你噢，和他差不了多远的。
“好了，湘湘，谢谢你，新年快乐！”我补上自己的祝福。
“真假！”她还是不依不饶的。
“好了，别在那跟个孩子样，我挂了，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小云哥哥。”
“嗯。”我笑着将电话挂断了，电话刚塞进包包里，豆豆就赖着我继续玩起来，都是些孩子，我长吸口气。
陪着豆豆疯玩了近2个小时，袋子里还剩了好多烟花，可惜舅舅他们催着豆豆回家了，我倒是乏了，可豆豆还意犹未尽，走时脸上怏怏不乐的，外婆劝了好一会，豆豆才扭扭捏捏的跟舅舅他们回去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过了，到处可听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除夕的味道越来越浓厚，到处弥漫着硫磺，硝石的味道；外婆身体不是很好，对这味有些不适，我就把家里的所有窗户给关紧了，免得味跑进家里来；陪外婆在客厅看了一会春晚，外婆就倦了，说回房先睡了；的确老年人的身体哪跟年轻人比得，没什么精力守岁了。我自己又在客厅里看了一会春晚，每年千篇一律的节目的确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将电视关掉回房了。
翻出电话，才看见十几条短信没查看，都是朋友们的问候：胖子，张总，小林子，腻娃，梅子……当然还有林叶，甚至苏静，做不成男女朋友，难道连朋友也没的做吗？我认认真真的把短信回了一个遍，只是林叶，我想亲口跟她道声新年好。
不一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2003年真真正正的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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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晚上，我，外婆，舅舅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围坐在一起；外婆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各色佳肴摆满了一桌；六岁的小表弟瞪着乌溜溜的眼睛，不时将筷子放到菜碟边，沾了沾汤汁，然后放进自己的小口尝尝味道，眼巴巴的等着外婆上最后一道“年年有鱼”，咬着筷子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当外婆笑眯眯的端上这最后一道菜，小表弟已经雀跃不已，急忙的操起筷子开始夹自己够得着的青菜圆子；只是那肉圆子甚是滑溜，小表弟夹了几次都未成功，动作很是笨拙；好不容易夹上来一个，结果手没稳，肉圆子直溜溜的滚到了桌子下面。
“豆豆，没规矩，奶奶都还没上桌呢！”舅妈轻声斥责着小表弟，小表弟很是委屈的嘟着小嘴。
“豆豆妈，孩子小随他，大过年的图个热热闹闹，别对他太严厉了。”外婆慈祥的笑着，我也操起筷子，从盘子里夹了个肉圆子放到豆豆的碗里。
“豆豆，哥哥给你夹。”此时豆豆眉开眼笑地戳着碗里的肉圆子，奶声奶气的说道：“谢谢小云哥哥。”就顾不上大人们自个吃起来，一个小嘴油光光的亮，直逗人。
“都开动吧，孩子他爸妈，小云。”
外婆在桌子的正北位坐下来，按大人们的说法那是老辈子或是一家之主的位子，旁人不能随便坐的。
外婆面上那慈爱之笑如朵绽开的菊花，不住地往我和豆豆的碗里夹菜，自己却顾不上吃两口；老人家这是这样的，只要子女儿孙吃的开心，那就是一种满满的幸福；外婆不住的看着我，怕是这时在想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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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一脸正色的瞧着豆豆，豆豆眼睛溜溜的一转，甜甜的回了声：“谢谢奶奶，奶奶新年快乐。”外婆早就被逗乐了，笑开怀了。
“豆豆真是乖。”
的的确确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也恭敬的回了一声：“谢谢外婆，新年快乐。”
此时舅舅也掏出了一个红包，递了过来，和煦的笑着：“小云，新年快乐。”
我赶快放下筷子，双手接过：“谢谢舅舅舅妈，祝你们一家新年快乐，财源滚滚。”豆豆见我还有红包拿，也学着我的腔调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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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正处在换牙的年龄，自然说话吐词不清，把“滚滚”说成了“墩墩”，顿时满桌都哄笑起来，豆豆看着我们笑起来，一脸不解，自己一个字都没有说错啊，小云哥哥都是这么说的，为什么都在笑我？急的快要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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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叔叔伯伯，我都是新年好，就有好多压岁钱拿了。”
“你看这臭小子，嘴巴跟裹了油蜜一样，鬼灵精。”
舅妈只是抿着嘴笑着，外婆看着舅舅：“哪个孩子不是这样的，你小时候还比他滑头。”
豆豆像是不太明白我们的意思，左看看右瞧瞧地，我摸着他的小平头：“豆豆快吃饭了，多吃点才长的高。”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图新鲜；动的快，下桌也快，每道菜都粗略地尝了尝就放下筷子，跑到客厅那边把电视机守住了；饭桌上大人们闲话家常，说说一年来的琐碎事情，谈谈新年新气象，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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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提起两大口袋烟花，促着豆豆小小的身体：“小豆苗，走喽。”
院外到处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炮鸣声，我们找了没人的地，放下口袋，豆豆就按耐不住往朝口袋里挑烟花，我笑着把烟花递给豆豆，提醒他：“豆豆，离远点，别引着了袋子里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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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是阿姨硬是不让的，你别冤枉我。”
萧湘听到我在说她的不是，连声反驳道；这时候豆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在我身边摔了几个摔炮，怔怔把我下了一跳。
“豆豆，别调皮，我在和姐姐打电话呢……小心点。”我又忍不住叮咛了一句，豆豆却是笑乐的跑开了，直做着鬼脸，我也满脸笑的摇着头。
“怎么了，听见你大呼小叫的，有谁呢？”萧湘也听见我电话这头的动静，咯咯笑地问道。
“我舅舅的儿子，在我旁边恶作剧闹呢；小孩子，陪他在外面玩着烟花。”
“你小表弟真好，我也想让你陪着玩。”萧湘马上就开始嘟囔起来。
“我说你多大了，还这么孩子气，不过真可惜，你们那边不能私放烟花吧。”
大城市都这样的，为了预防火灾，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这也是大城市的悲哀，体会不到我们这小地方的乐趣。
豆豆在旁边已经耐不住了，不停的催我：“小云哥哥，你快来呀。”
我无奈的回了一句：“我小表弟催我了。”话刚毕，电话那头就抱怨起来。
“小屁孩子，真麻烦。”
“你不也是小屁孩子长过来的，不说了，他一个人在那玩烟火我不大放心，大人们叫我看着点。”听着她的怨声，我不住的笑着：你噢，和他差不了多远的。
“好了，湘湘，谢谢你，新年快乐！”我补上自己的祝福。
“真假！”她还是不依不饶的。
“好了，别在那跟个孩子样，我挂了，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小云哥哥。”
“嗯。”我笑着将电话挂断了，电话刚塞进包包里，豆豆就赖着我继续玩起来，都是些孩子，我长吸口气。
陪着豆豆疯玩了近2个小时，袋子里还剩了好多烟花，可惜舅舅他们催着豆豆回家了，我倒是乏了，可豆豆还意犹未尽，走时脸上怏怏不乐的，外婆劝了好一会，豆豆才扭扭捏捏的跟舅舅他们回去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过了，到处可听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除夕的味道越来越浓厚，到处弥漫着硫磺，硝石的味道；外婆身体不是很好，对这味有些不适，我就把家里的所有窗户给关紧了，免得味跑进家里来；陪外婆在客厅看了一会春晚，外婆就倦了，说回房先睡了；的确老年人的身体哪跟年轻人比得，没什么精力守岁了。我自己又在客厅里看了一会春晚，每年千篇一律的节目的确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将电视关掉回房了。
翻出电话，才看见十几条短信没查看，都是朋友们的问候：胖子，张总，小林子，腻娃，梅子……当然还有林叶，甚至苏静，做不成男女朋友，难道连朋友也没的做吗？我认认真真的把短信回了一个遍，只是林叶，我想亲口跟她道声新年好。
不一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2003年真真正正的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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