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拒绝
叶心彻底无奈了。顾念阳死扒着楚歌卧室的门，小小的脸上皱成一团，眼里射出坚定的光芒……
“不走！”顾念阳大吼一声：“楚歌妈妈说过，面对威胁要考虑反威胁回去，面对利诱要接受利诱，再威胁回去！”
叶心愕然，顾念阳一顿，又悠悠开口，表情隐隐含有期待：“你要不要考虑利诱我一下？”
“……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当然不管叶心怎么坚持，顾念阳扒在楚歌房间门上的手都不松开，甚至威胁：“你不要给我来硬的，不然我就给你坐地下！”
叶心嘴角轻抽，只好坐上沙发，问林思雨：“楚歌什么时候回来？”
林思雨看了看表：“快了，就几分钟内的事，等晚上外面风一起，不管怎样她都要回来吹暖气。”
叶心一听，恶狠狠地对顾念阳道：“你听到没有！没皮没脸地赖人家家里，等你楚歌阿姨一回来，看她怎么赶你！”
顾念阳炸毛：“楚歌妈妈才不会赶我！”话间已经带上了浓浓的不确定，他确实不知道楚歌会干什么……
“那你等着吧。”叶心冷哼，其实她心里也不确定楚歌会不会让顾念阳走。
……
在众人的期待下，楚歌终于拖着被冻僵的脚迈进门，一感受到屋里温暖的气息就立刻奔进卧室，挤开扒在门边的顾念阳，把暖气开大。
“小子，”楚歌回头不满地打量：“你怎么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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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阳的心里瞬间飘过偶像剧里的比喻：我的心好痛，它好像不会再跳动了。
事实上这不是比喻，只是顾念阳认为这是一个很完美，很适合形容他现在心情的比喻。
顾念阳幽幽地看了楚歌一眼，语说还休，泫然欲泣，把楚歌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你……”顾念阳努力回忆着前几天看的穿越剧，模仿女配角的口气：“真的不要我了嘛……”
一块布落在演得正起劲的顾念阳头上，碎了他一地芳心。
拿下来一看，是楚歌的睡衣。
“给你，穿上它，”楚歌笑容诡异，指了指足够给顾念阳当裙子的衣服：“你就可以唱闺怨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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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楚歌阿姨不要你。”叶心从背后走过来，凉凉地道。楚歌抬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叶心有些尴尬地冲楚歌眨眨眼，无声地说了句：“拜托！”
楚歌笑了笑，一点都不配合地咂嘴：“其实嘛，事情也没有到不可商量的地步……”
顾念阳的一对大眼瞬间燃起熊熊火焰。
叶心惊愕地看着楚歌，楚歌摊手，意思很明显：我是想放你儿子走的，可是他不走啊。既然他对我还有用，我为什么要赶他走？
叶心愣住几秒，终于，幽幽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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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的时候，叶心低声说：“念阳是真心喜欢你，别利用他，别伤害他。”
楚歌偏头看了一眼在房间里玩找茬的小小身影，点点头：“我尽量。”
顾念阳的依恋楚歌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只是立场的不同注定她和顾念阳要在家族上对立，不得已的时候，楚歌还是会把他推出来威胁顾家。
“我走了。”叶心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顾念阳，叹了一口气，知道“尽量”已经是楚歌能做出的最大承诺，也不勉强，抬步要走。
“你放心，”楚歌突然开口，许是叶心最后一眼让她有些微触动，她缓缓说：“顾念阳虽然姓顾，但是我会尽我的力量给他最正确的引导，反正你要打工赚钱，把孩子托在幼儿园和放在我这里也没有区别。想他了就来，但是要记得像今天这样打扮，不要化了浓妆弄得妖妖艳艳的，对孩子影响不好。如果念阳想跟你走了，我绝不拦。”
叶心听完鼻子一酸，“谢谢。”
楚歌无所谓地笑了笑，朝房间里喊：“顾念阳，臭小子还不要出来送送你亲娘？”
顾念阳放开鼠标，跑出来，眼神复杂：“妈妈你要走？”
“恩，”叶心摸摸顾念阳的头，柔声道：“要听楚歌妈妈的话。”
楚歌听见她改口的称呼，眼神微微一动，迈步走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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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有空吗？”楚歌一手按着鼠标一手抓着手机。
电话另一头的叶舒用一贯温和的语调说：“恩。”
十分钟后，叶舒推进咖啡店的门，诧异地看到楚歌坐在熟悉的位子上。
和她坐在一起的，还有叶心。
叶舒转身想走，但也只是顿了顿，又返回来，走向楚歌。
整个过程中楚歌没有说一句话，尊重他的决定。
“喝什么？”楚歌把单子推向叶舒。
叶舒静静注视了她的笑容几秒，开口：“老样子。”
叶心有些紧张，虽然下决心讲出真相，但面对弟弟的冷颜，不禁有些畏缩。
想到楚歌说的“不论你处心积虑地夺得叶家所有财产是为了什么，为了顾念阳的未来也好为了你自己的私心也好，叶舒这个受害者都有权利知道。而且这几年来，他过得并不好”，叶心稍稍坚定了些。
“叶舒……”叶心开口，声音棉软中夹杂着恳求、愧疚、痛苦等一系列情绪。叶舒眼光微动，快速地从杯子上移到叶心的脸上，一瞟，又移回去。
“恩。”总算应声。
叶心几乎松了一口气。
楚歌站起身，“我去走走。”
叶心点头，知道有些事确实需要时间去互相理解，而且事关叶家，楚歌留在那里也尴尬。
“等等，”叶舒突然出声，拉住楚歌的衣袖，“我待会有话和你说。”
楚歌诧异地挑眉，眸光掠过叶舒微皱的眉和再清楚不过的眼。
楚歌被他眼里浓浓的缱绻缠绵之意惊到，突然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皱眉。
“叶舒，今天先解决家里的事，好吗？”
叶舒固执地摇头，眼神坚定：“楚歌，我觉得我们都逃避太久了。我要是再不说，就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开口。”
叶舒很少有主动亲近她的时候，失控地拉住她袖子就已经算是他的恳求了。
“其实有些东西，”楚歌叹气，轻轻把手放在叶舒的手上：“你不说我也能明白。”
洁白如玉的手，微凉，覆在同样白皙纤瘦的手上，再缓缓地，推开。
楚歌的动作清晰地传递着她的拒绝，叶舒的爱，她连听都听不起。
太过纯洁明亮的东西，她不忍靠近也不想靠近。
叶舒眼神黯了黯，但没有放弃。
“楚歌，”他直直望着楚歌，坚定地一字一句说：“我求你，就算给我一个诉说的机会，给你自己一个倾听的理由。”
楚歌隐隐有些不忍，但是微微一犹豫，唇角挂上了笑：“结局已定，又何必执著于实现那个过程。”
她的态度很明白，拒绝得无声但坚定，甚至连倾听的机会都不给。
叶舒惨淡一笑，垂了首。
楚歌看了看他，给仍处于震惊之中的叶心使了个眼神，推门出了咖啡馆。
她知道叶舒不会没有理由地为一个人做那么多事，也知道他眼中时不时控制不住而溢出的倾慕，只是楚歌不知道怎么去对待这样一份和白开水一样的感情。
从小到大，楚歌身边的男人除了顾不欢还是顾不欢，她习惯了他炽热而饱满的情感，也习惯了他的霸道和关心，一时间只能咬牙去亲手毁掉那么美好和令人向往的温柔。
满身疲惫，楚歌终于敛了笑，皱了眉。
抬眼，蓦地撞进一双深沉的瞳孔中，风暴正在眼底酝酿。
男子本就冷漠坚毅的脸，更加阴鸷。
无巧，不成书。
<!-- 作者有话说 -->
“不走！”顾念阳大吼一声：“楚歌妈妈说过，面对威胁要考虑反威胁回去，面对利诱要接受利诱，再威胁回去！”
叶心愕然，顾念阳一顿，又悠悠开口，表情隐隐含有期待：“你要不要考虑利诱我一下？”
“……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当然不管叶心怎么坚持，顾念阳扒在楚歌房间门上的手都不松开，甚至威胁：“你不要给我来硬的，不然我就给你坐地下！”
叶心嘴角轻抽，只好坐上沙发，问林思雨：“楚歌什么时候回来？”
林思雨看了看表：“快了，就几分钟内的事，等晚上外面风一起，不管怎样她都要回来吹暖气。”
叶心一听，恶狠狠地对顾念阳道：“你听到没有！没皮没脸地赖人家家里，等你楚歌阿姨一回来，看她怎么赶你！”
顾念阳炸毛：“楚歌妈妈才不会赶我！”话间已经带上了浓浓的不确定，他确实不知道楚歌会干什么……
“那你等着吧。”叶心冷哼，其实她心里也不确定楚歌会不会让顾念阳走。
……
在众人的期待下，楚歌终于拖着被冻僵的脚迈进门，一感受到屋里温暖的气息就立刻奔进卧室，挤开扒在门边的顾念阳，把暖气开大。
“小子，”楚歌回头不满地打量：“你怎么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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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阳的心里瞬间飘过偶像剧里的比喻：我的心好痛，它好像不会再跳动了。
事实上这不是比喻，只是顾念阳认为这是一个很完美，很适合形容他现在心情的比喻。
顾念阳幽幽地看了楚歌一眼，语说还休，泫然欲泣，把楚歌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你……”顾念阳努力回忆着前几天看的穿越剧，模仿女配角的口气：“真的不要我了嘛……”
一块布落在演得正起劲的顾念阳头上，碎了他一地芳心。
拿下来一看，是楚歌的睡衣。
“给你，穿上它，”楚歌笑容诡异，指了指足够给顾念阳当裙子的衣服：“你就可以唱闺怨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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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楚歌阿姨不要你。”叶心从背后走过来，凉凉地道。楚歌抬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叶心有些尴尬地冲楚歌眨眨眼，无声地说了句：“拜托！”
楚歌笑了笑，一点都不配合地咂嘴：“其实嘛，事情也没有到不可商量的地步……”
顾念阳的一对大眼瞬间燃起熊熊火焰。
叶心惊愕地看着楚歌，楚歌摊手，意思很明显：我是想放你儿子走的，可是他不走啊。既然他对我还有用，我为什么要赶他走？
叶心愣住几秒，终于，幽幽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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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的时候，叶心低声说：“念阳是真心喜欢你，别利用他，别伤害他。”
楚歌偏头看了一眼在房间里玩找茬的小小身影，点点头：“我尽量。”
顾念阳的依恋楚歌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只是立场的不同注定她和顾念阳要在家族上对立，不得已的时候，楚歌还是会把他推出来威胁顾家。
“我走了。”叶心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顾念阳，叹了一口气，知道“尽量”已经是楚歌能做出的最大承诺，也不勉强，抬步要走。
“你放心，”楚歌突然开口，许是叶心最后一眼让她有些微触动，她缓缓说：“顾念阳虽然姓顾，但是我会尽我的力量给他最正确的引导，反正你要打工赚钱，把孩子托在幼儿园和放在我这里也没有区别。想他了就来，但是要记得像今天这样打扮，不要化了浓妆弄得妖妖艳艳的，对孩子影响不好。如果念阳想跟你走了，我绝不拦。”
叶心听完鼻子一酸，“谢谢。”
楚歌无所谓地笑了笑，朝房间里喊：“顾念阳，臭小子还不要出来送送你亲娘？”
顾念阳放开鼠标，跑出来，眼神复杂：“妈妈你要走？”
“恩，”叶心摸摸顾念阳的头，柔声道：“要听楚歌妈妈的话。”
楚歌听见她改口的称呼，眼神微微一动，迈步走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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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有空吗？”楚歌一手按着鼠标一手抓着手机。
电话另一头的叶舒用一贯温和的语调说：“恩。”
十分钟后，叶舒推进咖啡店的门，诧异地看到楚歌坐在熟悉的位子上。
和她坐在一起的，还有叶心。
叶舒转身想走，但也只是顿了顿，又返回来，走向楚歌。
整个过程中楚歌没有说一句话，尊重他的决定。
“喝什么？”楚歌把单子推向叶舒。
叶舒静静注视了她的笑容几秒，开口：“老样子。”
叶心有些紧张，虽然下决心讲出真相，但面对弟弟的冷颜，不禁有些畏缩。
想到楚歌说的“不论你处心积虑地夺得叶家所有财产是为了什么，为了顾念阳的未来也好为了你自己的私心也好，叶舒这个受害者都有权利知道。而且这几年来，他过得并不好”，叶心稍稍坚定了些。
“叶舒……”叶心开口，声音棉软中夹杂着恳求、愧疚、痛苦等一系列情绪。叶舒眼光微动，快速地从杯子上移到叶心的脸上，一瞟，又移回去。
“恩。”总算应声。
叶心几乎松了一口气。
楚歌站起身，“我去走走。”
叶心点头，知道有些事确实需要时间去互相理解，而且事关叶家，楚歌留在那里也尴尬。
“等等，”叶舒突然出声，拉住楚歌的衣袖，“我待会有话和你说。”
楚歌诧异地挑眉，眸光掠过叶舒微皱的眉和再清楚不过的眼。
楚歌被他眼里浓浓的缱绻缠绵之意惊到，突然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皱眉。
“叶舒，今天先解决家里的事，好吗？”
叶舒固执地摇头，眼神坚定：“楚歌，我觉得我们都逃避太久了。我要是再不说，就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开口。”
叶舒很少有主动亲近她的时候，失控地拉住她袖子就已经算是他的恳求了。
“其实有些东西，”楚歌叹气，轻轻把手放在叶舒的手上：“你不说我也能明白。”
洁白如玉的手，微凉，覆在同样白皙纤瘦的手上，再缓缓地，推开。
楚歌的动作清晰地传递着她的拒绝，叶舒的爱，她连听都听不起。
太过纯洁明亮的东西，她不忍靠近也不想靠近。
叶舒眼神黯了黯，但没有放弃。
“楚歌，”他直直望着楚歌，坚定地一字一句说：“我求你，就算给我一个诉说的机会，给你自己一个倾听的理由。”
楚歌隐隐有些不忍，但是微微一犹豫，唇角挂上了笑：“结局已定，又何必执著于实现那个过程。”
她的态度很明白，拒绝得无声但坚定，甚至连倾听的机会都不给。
叶舒惨淡一笑，垂了首。
楚歌看了看他，给仍处于震惊之中的叶心使了个眼神，推门出了咖啡馆。
她知道叶舒不会没有理由地为一个人做那么多事，也知道他眼中时不时控制不住而溢出的倾慕，只是楚歌不知道怎么去对待这样一份和白开水一样的感情。
从小到大，楚歌身边的男人除了顾不欢还是顾不欢，她习惯了他炽热而饱满的情感，也习惯了他的霸道和关心，一时间只能咬牙去亲手毁掉那么美好和令人向往的温柔。
满身疲惫，楚歌终于敛了笑，皱了眉。
抬眼，蓦地撞进一双深沉的瞳孔中，风暴正在眼底酝酿。
男子本就冷漠坚毅的脸，更加阴鸷。
无巧，不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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