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顾念阳
林思雨最近很没空，很没空，推掉了所有应酬在讨好……一个四岁大的小孩。
这个小孩叫顾念阳……
哭闹倒是极少见，只是性情乖张，腹黑得和楚歌有一拼。
此刻他正一脸鄙夷地看着林思雨，林思雨叹口气，不就是不会玩什么找茬游戏，至于以这种眼神看她吗……
楚歌推开家门，顾念阳就迎上来，小小的脸上立刻堆出了一朵花：“楚歌姐姐！”
楚歌笑容也漫上唇角：“是阿姨不是姐姐。”
顾念阳歪着头：“可是我不想叫阿姨。”
“那叫妈妈。”
“妈妈。”
“诶，乖。”
……
林思雨目瞪口呆－－这孩子跟了她三天她都没见他叫过姐姐阿姨的，和她讲话也是以“喂”开头以鄙视的眼神结尾，但他竟然出奇地黏楚歌，这让林思雨这二十多年来积累的信心一朝崩溃。
“你上午都干什么了？”楚歌脱了大衣，把暖气调高。
可能是因为曾经享受过三个月当母亲的经历，楚歌也挺喜欢顾念欢。
“我上午学了唱歌，她教的。”
顾念欢指了指林思雨。
“她？”楚歌眼神淡淡扫过顾念欢小小的身体，“她是谁？”
“她……”感受到楚歌的目光，顾念欢乖乖地说：“她是林思雨姐姐。”
楚歌收到满意的回答，也不去管他混乱的辈分，拿起手机给顾不欢编辑了一条短信－－医生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想了想，在最前面加上了“害死我爸的”，确信这样足够勾起顾不欢为数不多的愧疚，按下发送。
“妈妈，”顾念欢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过来，看了看楚歌，小心翼翼地挤进她怀里，“帮我一个忙。”
说完高举着笔记本电脑给楚歌看，上面是暂停的找茬游戏。
楚歌拿了鼠标接上电脑，手指轻轻移动着点了几下，游戏通关的声音传来。
“太厉害了！”顾念欢大叫，满脸崇拜。
林思雨在一旁想，估计楚歌现在端来一盆尿说“来，喝下去，乖，是补品”那么即使那盆尿是他自己亲自拉的，他也会喝得一滴不甚然后充满敬重地说“谢谢妈妈，”。
随后林思雨瞬间就给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
这时候楚婉敲了敲门，推进来，对楚歌说：“出来一下。”
楚歌应了一声，随后低头看手中的手机，没有短信回复。
-----------------------------------------------------------------------
楚婉递给楚歌一份文件。
“你既然在打理公司了，就把公司过到你名下吧。”
楚歌心思一动，摇摇头：“妈，这事不急。”
“没有什么急不急的，”楚婉温和地看着楚歌，“公司是你的，做起事来也方便。”
楚歌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心里迅速生成一个计划，楚歌笑容苍白几分。
“对了，那照片你有没有查出是谁拍的？”楚婉有些担忧地问。
楚歌的手指在过户文件的边缘上来回滑动，冷笑：“这种事，需要查吗。”
颜夕，我忍你不是怕你，现在我已经把属于我们四个肆意欢笑的记忆撕成碎片，但也并不打算追究过往。
可是你似乎，不想放过我？
手机响了一下，顾不欢的回复来了－－三天后，可以去探监。
这么说三天以后，马玉榕就要入狱？虽然迟了点，但这个答案还算令她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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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雨突然想起什么，“楚歌，这小子三天以来都呆在这里，幼儿园那边怎么交待？”
“我怎么知道。”
“……”
这之后楚歌让找到了叶心的电话，极尽委婉地斟酌词句，告诉叶心顾念欢放她这里几天。
当然没有人会天真地认为真的是“放这里几天”，这整件事就是**裸的绑架。
所以就算楚歌已经非常委婉，叶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尖叫起来，声音透过咖啡馆精致的玻璃推门，转个弯，直达楚歌的天灵盖，最后被楚歌一句“再叫我就撕票”给硬生生止住。
“你你你你你在哪里！”叶心颤抖着问。
顾念欢就是她的所有，十指不沾春阳水的叶家小姐甘心给别人端茶送水甚至用媚态赚取一点微薄的小费，顾念欢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我在家啊。”
“你等我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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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过后，叶心长发飘飘，身上一件素色的短棉袄，脚上一双高帮棉鞋，像邻家小妹似的（这不是贬义）站在楚歌家门口，伸手按了按门铃。
“着－－火－－啦－－”一声尖利的女音划破楼道里安静的气氛，叶心吓得后退几步，楚歌家的门打开，开门的自然是林思雨。
“叶心小姐，请进。”
林思雨的笑容浅浅地挂在唇边，却连同那双弯弯的眼睛一起，像冬日里咖啡馆偏角的阳光一般照进叶心的心里，她受惊的感觉稍稍退去，但还是匪夷所思地瞪着门上那粒小小的、可爱的按扭上－－如果没猜错，刚刚那声撕心裂肺的“着－－火－－啦”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那个……”林思雨镇定自若地介绍，口气就像是练习了几十遍一样熟稔，“那是楚姨防止楚歌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客人来不开门，特地录的。”
“……楚歌在吗？”
叶心一脸痛苦，这都是怎样的一家人啊……
她清楚地意识到，顾念欢多呆一秒，性格就会多扭曲一分。
“进来吧。”叶心走进屋里，淡淡打量一眼。
原以为以楚家的势力和财力，必定是别墅香车管家成群，不想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楚家神秘总部，竟然是一个在众多单元楼中的一个普通小别墅。
屋内打扫得很干净，叶心刚在沙发上坐下，楚歌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来啦，”楚歌随口问：“要不要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好。”
“不喝点别的吗？”林思雨插嘴：“有现煮的咖啡，水果榨汁，还有冰冻的一些……”
“白开水就好，谢谢你了。”
叶心打断她的介绍，心里虽然感动于林思雨的热情，但是儿子的安危让她没办法静下心去选取一种可口的饮料。
“顾念阳呢？”叶心问。
“他啊，”楚歌坐到沙发的另一头：“在房间里做算术。”
“做算术？”叶心挑眉，明显怀疑道：“我可以看看他吗？”
叶心觉得真是讽刺，自己要看自己的孩子还得经过别人同意，但出于对楚歌的忌惮，她觉得低姿态可能会取得更好的效果。
楚歌笑了，“你要看孩子问我干嘛？本来我只是觉得这孩子可爱，你一个女人偷偷养着也不容易，想帮你照顾一段时间。既然你不同意，那今天就可以带走。”
叶心脸上惨白一片，“你都知道了？”
“算是吧，”楚歌玩着手指头：“但是知道得不多，就只知道你瞒着顾微养了顾家的孩子，顾青鸣真得谢谢你，四世同堂一直是他的梦想。”虽然我也差点帮他实现了这个梦想，楚歌心想。
叶心的脸又白了几分，张口想说什么，又无力地垂下了头。
过了几分钟，她才找回一丝力气：“不要告诉顾微，好不好？”
<!-- 作者有话说 -->
这个小孩叫顾念阳……
哭闹倒是极少见，只是性情乖张，腹黑得和楚歌有一拼。
此刻他正一脸鄙夷地看着林思雨，林思雨叹口气，不就是不会玩什么找茬游戏，至于以这种眼神看她吗……
楚歌推开家门，顾念阳就迎上来，小小的脸上立刻堆出了一朵花：“楚歌姐姐！”
楚歌笑容也漫上唇角：“是阿姨不是姐姐。”
顾念阳歪着头：“可是我不想叫阿姨。”
“那叫妈妈。”
“妈妈。”
“诶，乖。”
……
林思雨目瞪口呆－－这孩子跟了她三天她都没见他叫过姐姐阿姨的，和她讲话也是以“喂”开头以鄙视的眼神结尾，但他竟然出奇地黏楚歌，这让林思雨这二十多年来积累的信心一朝崩溃。
“你上午都干什么了？”楚歌脱了大衣，把暖气调高。
可能是因为曾经享受过三个月当母亲的经历，楚歌也挺喜欢顾念欢。
“我上午学了唱歌，她教的。”
顾念欢指了指林思雨。
“她？”楚歌眼神淡淡扫过顾念欢小小的身体，“她是谁？”
“她……”感受到楚歌的目光，顾念欢乖乖地说：“她是林思雨姐姐。”
楚歌收到满意的回答，也不去管他混乱的辈分，拿起手机给顾不欢编辑了一条短信－－医生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想了想，在最前面加上了“害死我爸的”，确信这样足够勾起顾不欢为数不多的愧疚，按下发送。
“妈妈，”顾念欢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过来，看了看楚歌，小心翼翼地挤进她怀里，“帮我一个忙。”
说完高举着笔记本电脑给楚歌看，上面是暂停的找茬游戏。
楚歌拿了鼠标接上电脑，手指轻轻移动着点了几下，游戏通关的声音传来。
“太厉害了！”顾念欢大叫，满脸崇拜。
林思雨在一旁想，估计楚歌现在端来一盆尿说“来，喝下去，乖，是补品”那么即使那盆尿是他自己亲自拉的，他也会喝得一滴不甚然后充满敬重地说“谢谢妈妈，”。
随后林思雨瞬间就给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
这时候楚婉敲了敲门，推进来，对楚歌说：“出来一下。”
楚歌应了一声，随后低头看手中的手机，没有短信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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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婉递给楚歌一份文件。
“你既然在打理公司了，就把公司过到你名下吧。”
楚歌心思一动，摇摇头：“妈，这事不急。”
“没有什么急不急的，”楚婉温和地看着楚歌，“公司是你的，做起事来也方便。”
楚歌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心里迅速生成一个计划，楚歌笑容苍白几分。
“对了，那照片你有没有查出是谁拍的？”楚婉有些担忧地问。
楚歌的手指在过户文件的边缘上来回滑动，冷笑：“这种事，需要查吗。”
颜夕，我忍你不是怕你，现在我已经把属于我们四个肆意欢笑的记忆撕成碎片，但也并不打算追究过往。
可是你似乎，不想放过我？
手机响了一下，顾不欢的回复来了－－三天后，可以去探监。
这么说三天以后，马玉榕就要入狱？虽然迟了点，但这个答案还算令她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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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雨突然想起什么，“楚歌，这小子三天以来都呆在这里，幼儿园那边怎么交待？”
“我怎么知道。”
“……”
这之后楚歌让找到了叶心的电话，极尽委婉地斟酌词句，告诉叶心顾念欢放她这里几天。
当然没有人会天真地认为真的是“放这里几天”，这整件事就是**裸的绑架。
所以就算楚歌已经非常委婉，叶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尖叫起来，声音透过咖啡馆精致的玻璃推门，转个弯，直达楚歌的天灵盖，最后被楚歌一句“再叫我就撕票”给硬生生止住。
“你你你你你在哪里！”叶心颤抖着问。
顾念欢就是她的所有，十指不沾春阳水的叶家小姐甘心给别人端茶送水甚至用媚态赚取一点微薄的小费，顾念欢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我在家啊。”
“你等我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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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过后，叶心长发飘飘，身上一件素色的短棉袄，脚上一双高帮棉鞋，像邻家小妹似的（这不是贬义）站在楚歌家门口，伸手按了按门铃。
“着－－火－－啦－－”一声尖利的女音划破楼道里安静的气氛，叶心吓得后退几步，楚歌家的门打开，开门的自然是林思雨。
“叶心小姐，请进。”
林思雨的笑容浅浅地挂在唇边，却连同那双弯弯的眼睛一起，像冬日里咖啡馆偏角的阳光一般照进叶心的心里，她受惊的感觉稍稍退去，但还是匪夷所思地瞪着门上那粒小小的、可爱的按扭上－－如果没猜错，刚刚那声撕心裂肺的“着－－火－－啦”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那个……”林思雨镇定自若地介绍，口气就像是练习了几十遍一样熟稔，“那是楚姨防止楚歌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客人来不开门，特地录的。”
“……楚歌在吗？”
叶心一脸痛苦，这都是怎样的一家人啊……
她清楚地意识到，顾念欢多呆一秒，性格就会多扭曲一分。
“进来吧。”叶心走进屋里，淡淡打量一眼。
原以为以楚家的势力和财力，必定是别墅香车管家成群，不想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楚家神秘总部，竟然是一个在众多单元楼中的一个普通小别墅。
屋内打扫得很干净，叶心刚在沙发上坐下，楚歌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来啦，”楚歌随口问：“要不要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好。”
“不喝点别的吗？”林思雨插嘴：“有现煮的咖啡，水果榨汁，还有冰冻的一些……”
“白开水就好，谢谢你了。”
叶心打断她的介绍，心里虽然感动于林思雨的热情，但是儿子的安危让她没办法静下心去选取一种可口的饮料。
“顾念阳呢？”叶心问。
“他啊，”楚歌坐到沙发的另一头：“在房间里做算术。”
“做算术？”叶心挑眉，明显怀疑道：“我可以看看他吗？”
叶心觉得真是讽刺，自己要看自己的孩子还得经过别人同意，但出于对楚歌的忌惮，她觉得低姿态可能会取得更好的效果。
楚歌笑了，“你要看孩子问我干嘛？本来我只是觉得这孩子可爱，你一个女人偷偷养着也不容易，想帮你照顾一段时间。既然你不同意，那今天就可以带走。”
叶心脸上惨白一片，“你都知道了？”
“算是吧，”楚歌玩着手指头：“但是知道得不多，就只知道你瞒着顾微养了顾家的孩子，顾青鸣真得谢谢你，四世同堂一直是他的梦想。”虽然我也差点帮他实现了这个梦想，楚歌心想。
叶心的脸又白了几分，张口想说什么，又无力地垂下了头。
过了几分钟，她才找回一丝力气：“不要告诉顾微，好不好？”
<!-- 作者有话说 -->